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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挑挑眉,故作惆悵地嘆了口氣:“看來你心里一直嫌棄我學(xué)習(xí)慢???” 顧墨白把手壓在她腦袋上拍了拍,笑:“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為什么學(xué)得慢。” 梁夕:“為什么?” 顧墨白:“因為你的心不在球上?!?/br> 梁夕:“那在哪里?” 顧墨白笑了下,沒說話,梁夕耳根一熱。 是的,那時,她的心不在網(wǎng)球上,而在他身上。 梁夕回劇組了,顧墨白讓她等一等,他上去很快又下來,往她手心放進一枚金色的勛章,沉甸甸的,上面寫著一圈字——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 “這是什么?”梁夕問。 “KBE勛章?!?/br> KBE勛章是英國皇家對運動員的最高獎項,縱觀歷史,只有他一個。 梁夕笑:“為什么要給我這個,加官進爵?” 顧墨白單膝跪地,在她手上印了一吻,“Wele to my whole world.My queen.” 第44章 他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捏過…… 44 12月中旬,《底線越界》的拍攝工作全部結(jié)束。 電影殺青,顧墨白的手臂已經(jīng)好了,梁夕的把機票給了保姆車司機和小桃,自己開著保姆車載著顧墨白離開西寧。 從西寧到S市,要跨越大半個中國,她累了就換顧墨白,顧墨白累了再換她。 晚上他們把車子停在服務(wù)區(qū),打算在車上將就一晚。 開了一整天的車,渾身骨頭都坐僵硬了。 梁夕戴跳下車去,在那水泥地上蹦了蹦,又夠了手捶了捶后背,半晌嘆了口氣:“自駕的想法是挺浪漫的,就是有點累人,早知道還不如和你在飛機上吃難吃的飛機餐?!?/br> 顧墨白笑了下:“等我一下?!?/br> 梁夕看他邁著長腿幾步進了服務(wù)區(qū)的商店,再出來手里拿的都是吃的,蒸騰的熱氣在他手里散開,魔術(shù)師似的。 香氣蔓到了鼻尖,梁夕食指大動。 這是個很小的服務(wù)區(qū),人流量并不多,加上天色已晚,她索性摘掉口罩,從他手里接過吃的,靠在車門上咬了一口。 食物的美好在于能輕而易舉地增加快樂。 梁夕吃的差不多了,在那水泥臺階上坐了下來,點了支煙,慢慢地抽。 顧墨白在她邊上坐下,繼續(xù)吃了幾口:“冷嗎?” 梁夕靠在他肩膀上,把手放到他羽絨服的口袋里焐著,笑了下:“現(xiàn)在不冷了?!?/br> 夜很靜,天上的星星很亮,一顆顆墜在頭頂,寶石一樣。 手里的煙燃盡了,梁夕站起拍了拍衣服,朝他伸了手,“走,晚飯后消消食?” 顧墨白很自然地回握住她站起來。 到了燈光稍亮的地方,梁夕自覺戴好了口罩。 在服務(wù)區(qū)??窟^夜的都是一些大車,轟轟地開進來,吐著白色的氣,像是巨大怪獸吞吐的呼吸。 一輛紅色大車在面前停了下,碩大的門打開,穿著深藍色工作服的司機跳下來徑直去了里面的餐廳,很快副駕駛上下來一對瘦弱的母女。 女孩估摸著七八歲的樣子,打扮得非??蓯?,那位母親非常孱弱,走幾步就要咳個不停,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 很快,那個穿藍色衣服的司機回來,將懷里裹著的吃的遞給母女兩。 柔軟的霧氣里,她看到三個人非常開心地在說著笑。 她很小的時候,憧憬的家就是這樣的。 梁夕頓了步子,靜默地看了好一會兒。 顧墨白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瞬:“怎么了?” 梁夕低眉笑了下:“沒什么,只是想到我小時候的第一個夢想了,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讓我mama找到爸爸,有一個完整的家。后來,我爸爸終于找到了,mama卻沒有了。” 她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完了這段話,顧墨白心里依舊哽了下,他伸手將她拽進懷里抱?。骸傲合Γ瑫械?,我們以后會有一個新的家。你會做mama,我會做爸爸,你的夢想會實現(xiàn)的?!?/br> 梁夕環(huán)住他的腰,柔軟地笑了下:“好?!?/br> 重新回到車里,保姆車的后排非常寬敞,打開了正好做了兩個小床。 車上有睡覺用的小毯子,顧墨白怕她冷,爬到前面調(diào)熱了暖氣。 頭頂?shù)拈偕臒艄庹盏盟彳浂鴾嘏?/br> 梁夕在他回來的時候抱住他,親他的眼睛,親他的鼻梁,親他的嘴唇,親他的脖子。 顧墨白將她拽上來,固定在懷里,笑:“安分點,睡吧?!?/br> 梁夕枕進他的臂彎,“好?!?/br> 次日清晨梁夕是被大貨車的轟隆聲吵醒的。 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她側(cè)眉,見顧墨白已經(jīng)醒了,正撐著腦袋在看她,漆黑的瞳仁里滿是溫柔。 梁夕笑:“醒了怎么不叫我?” 顧墨白:“反正今天能開到,不著急。” 稍作整頓后,再次上路。 沿途的省份都入了冬,后視鏡里從一開始的廣袤的草原,變成了荒涼的戈壁,再變成一望無垠的平原。 晴空萬里,車里暖洋洋,人也變得軟呼呼的。 梁夕靠在副駕駛里,看了眼顧墨白說,“你知道,世界上很多人都能聽懂英語,但同為中國人不一定聽得懂彼此的話嗎?” 顧墨白:“因為中文有很多方言?” 梁夕笑:“嗯,要不要我教你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