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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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顧凜的質(zhì)問,厲輕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完全依靠下意思的動作,她往前走一步,擋住一些紀丞的身體,搖頭:“我們上去看,看日落了?!?/br> 夜風(fēng)起了,燭光搖晃。 黑暗里的小動作引人聯(lián)想,朦朧的觸碰,紀丞的手往前伸,輕搭了一下她的后腰,厲輕心虛地發(fā)抖。顧凜的目光比二月的河水還寡淡清冽,此刻,又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如同冰上起火。 他打開手電筒,照亮叁個人,提醒漆黑隱匿的動作。 “走吧,快到時間了。” 厲輕感激地松了一口氣,就算她對感情的理解稀里糊涂,但現(xiàn)在的尷尬和揪心感覺不會錯。她確實不該和紀丞這樣相處……覺悟只是一瞬間的,她跟上顧凜的腳步,柔情的夜風(fēng)吹拂,紀丞隨著她并肩走,低頭和她低語了什么,她又沒辦法拒絕他靠近。 因為想不出強有力的辯駁,她可能真的,天生就是壞人魚。 讓她高興的是,顧焱今天在。 她坐在他的身邊,眼神不時造訪他的臉龐,帶著一點思念和一些對他們往日親密的懷念。今夜她又是他一個人的,不過,要先確定他是否留宿。 她問了。答案是肯定的。 她開始顯得很興奮,將她在糾結(jié)之時,盤子里戳壞的蔬菜都裝進了肚子里。她的丈夫們都還沒有用晚餐,她便安靜等待。 時間到了,他的丈夫牽著她的手往他的房間走,紀丞跟她說了晚安,每晚都如此,厲輕總是珍惜他的晚安,像珍惜溫柔的流水。 她朝他揮手,是笑著的,咬著唇,在他們眼神交匯時將黃昏時的隱秘浪漫又過了一遍,紀丞的唇,像打濕的花瓣,以及他的睫毛,眼皮半掩下的瞳仁…… 顧焱加快了腳步,她收回了視線,目光追上另一個臉頰。 “明天要去醫(yī)院,準備好了嗎?”顧焱隨口一問。 “嗯,顧凜說會帶我去另一家醫(yī)院?!?/br> 顧焱摟住她的腰,“他沒跟我提?!?/br> “顧凜說,他認識一些更專業(yè)的人。大概,他也很想要寶寶吧……” “是嗎?!?/br> “嗯,我也不知道……” 顧焱兩叁天沒有睡過好覺了,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想法在腦子里盤旋,名譽,沖突,家人……都讓他難以入眠。取得帝國內(nèi)戰(zhàn)勝利的賽恩斯家族,好戰(zhàn)的狂熱分子,殘暴的獨裁者,遠在千里之外,可這個家族的血液近在咫尺。 “顧珝,最近在干什么?” 兩人躺在床上,顧焱抱著她,問了一句,話問出口,又覺得沒有必要,擺擺頭,改問:“輕輕,你最近都做些什么?” 厲輕爬起來用臉貼著他的胸膛,“我……”我還在想你為什么買別的omega。 她艱難地吞下后面的話,因為知道問不到答案,于是閉上眼睛:“我在想你為什么總是不回家,很忙吧,現(xiàn)在忙完了嗎,其實……你能不能陪我去醫(yī)院,你從來沒陪過我?!?/br> 臉頰覆上來溫暖的手掌,厲輕再往他身上靠了靠,聽見他的一兩句解釋和遺憾的拒絕,難受。 他們在相擁之中走進睡眠的網(wǎng),一夜再沒說一句話。 早飯過后,顧凜在車上等厲輕。她穿著花裙子向他走去,長發(fā)后束了深紅的蝴蝶結(jié),是紀丞悄悄送給她的禮物,她讓小管家替自己系上去,出門前,背身對著鏡子照了許久,滿意喜愛極了,在走廊上再遇到倚靠在不遠處花崗巖扶梯旁的紀丞,小跑著過去給了他一個大膽的擁抱。 紀丞的手滑過她的手臂,指腹陷進皮膚里,沒有人看見。 這家新的醫(yī)院似乎并沒有之前那家忙碌。顧凜領(lǐng)著她往后面的小建筑走,他和一個穿白大褂戴實驗眼鏡的中年人碰面,將厲輕推給他。 “我在外面等你,別怕?!?/br> 厲輕磕磕絆絆被小護士拉著往里走,顧凜的兩片唇瓣擠著,眼睛克制地檢視著她,直到門關(guān)上。他靠在墻壁上,盯著光潔的瓷磚地板,他早就有答案了,只是需要來確認一下。 厲輕強忍了抽血時的痛苦,這次沒有顧珝在身邊,她又怕又驚,眼淚很快讓眼前模糊一片了,正以為一切結(jié)束了??墒菦]想到這次做檢查還需要打麻藥,她迷茫地掙扎,小護士告訴她很快就好,然后有人束縛住了她的手腕,和腳腕,一劑麻醉注射進身體,她的掙扎動作漸漸消解。內(nèi)褲被剪子剪爛了,裙子和蝴蝶結(jié)都被褪下,他們給她套上了手術(shù)服,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從自己的下體伸了進去,她閉上眼睛,什么也不知道。 檢查進行得很快,幾十分鐘,她身邊就清凈了,顧凜走進去為她穿上裙子,把蝴蝶結(jié)放在她的小腹上,等到她醒過來。 厲輕的體質(zhì)偏弱,檢查報告送到顧凜手上,她還在昏迷。顧凜坐在病床前,一行一行地閱讀診斷結(jié)果和驗血報告。 以他專業(yè)的生物學(xué)素養(yǎng),心中迅速將幾頁報告簡化為兩條結(jié)論:第一,厲輕的生殖腔發(fā)育畸形,腔口無法由大腦控制自然張開,卵巢發(fā)育嚴重滯后。換句更簡單的話,她是只殘疾的omega。 第二條,也是讓他意外的一條。天真的人魚不僅沒有懷孕,還被人下了藥,高濃度的避孕有效藥物還殘存在她的血液里,離上次服用藥物時間不會太久。 有人刻意把一只殘疾的omega送進了顧家,一個多月了,只有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現(xiàn)在手上的報告,證實了他的想法。這樣的厲輕,很難懷孕,就算被標(biāo)記再多次,也難以達到alpha期待的效果。 他合上報告,把報告交給小護士,囑咐她將其粉碎掉。 他將嘗試治愈她,他第一次遇到畸形的人魚,這將是一個有趣的挑戰(zhàn)。至于給她避孕藥物的人……簡單的邏輯判斷將答案指向紀丞,他們之間的曖昧堂而皇之,可是恐怕只有他看見了,因為顧家還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的。 但是人不能被一種情緒和想法困住,真想不靠想象,顧凜決定要繼續(xù)觀察再得出結(jié)論。 厲輕驚慌地醒過來,嚇壞了,撲進顧凜的懷里,四肢無力,顧凜托著她的腰背緩緩讓她坐回到床上。 “噓——乖……”他安撫著她緊張的神經(jīng),她的哭聲那么無助,她問他剛才發(fā)生什么了,怎么會那樣。顧凜揉揉她的頭發(fā),蝴蝶結(jié)滾到床邊,她動了下腿,將它推了下去。 “為什么要那樣嗚嗚……顧凜…我好害怕……”她鉆進他的懷里,依賴他天生的鎮(zhèn)定帶給自己無盡的安全感。 “只是一個檢查,別哭?!?/br> 他有些激動地幫她擦拭眼淚,其實當(dāng)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鱗片,就被吸引住了,實驗室需要一只美人魚,但是幾年了,獵人獵來的人魚成為深宅里的寵物,供不應(yīng)求,實驗室難求一條的??墒乾F(xiàn)在,他懷里就有一只現(xiàn)成的人魚,她有弱點,有羈絆,容易談判,最重要的是,她隨時有被拋棄的可能,他甚至是在救她,他的道德不至于被譴責(zé)得太過……所以她可以做他的完美實驗小鼠。 當(dāng)然,他也會幫她,幫她隱瞞殘疾的真相,或許還有一些骯臟的事情。 他的血液guntang,眼睛里的堅冰都融化了,“……輕輕想要寶寶嗎?” “嗯嗚,我還是沒懷嗎,為什么啊,顧焱說……嗚嗚,omega很容易懷孕的,我怎么會沒懷呢……” “是。輕輕的身體有一點特殊?!彼斏鞫d奮地吞咽口水,囑咐她:“醫(yī)生剛才說你暫時不適合受孕,需要一點治療。所以……之后我會親自幫你治療?!?/br> 厲輕難以言喻般震驚,悲傷,哭泣止住了,他摁住她的肩膀:“可以治好,你相信我,不要害怕。” “真的嗎……顧凜,治好我,治好我。怎么會這樣嗚嗚……”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尋求幫助,賭上所有的希望,抱住他。 他是自己的丈夫,平日對她溫柔有禮,夜晚的粗暴是偶然的,她相信他。 “治療很快會開始,你要記住不能亂吃別人給的藥?!彼瓜卵燮?,“因為藥物間會有沖突,你要拒絕服用其他人給的藥,也不能亂吃東西。” “我每天都會問你吃了些什么,做了什么,這對你的治療至關(guān)重要?!?/br> “好,好…!”厲輕不斷地點頭答應(yīng),想起顧焱的期盼,還有自己的期望,哽咽。 無助的病人除了聽從她的醫(yī)生,還能做些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