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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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聽著張楷的介紹,一邊跟著張楷進(jìn)了城。 城中比碼頭上還要熱鬧幾分。 獨輪車?yán)餄M載著各類的鮮魚小蝦,又有長長的野生海帶一路走一路滴水。 “讓兩位見笑了?!睆埧溃斑@道門出去就是碼頭,平日里多是魚販往來。兩位若是想看海外的新鮮玩意,得穿過這一條街?!?/br> 這街道兩邊大多都是魚鋪,其次便是米鋪。在密集的魚鋪子里,顧長安還看到了一間緊閉大門的鋪子。 “那間是……?” “是鹽課司的司關(guān)?!睆埧榻B道,“我們福州多產(chǎn)海鹽。此處離海邊的鹽場進(jìn),鹽課司就在此處設(shè)置了司關(guān),方便海鹽的進(jìn)出與分配?!?/br> “分配?”顧長安想了想,還是沒想起杭州府的百姓們是怎么吃鹽的,“你們吃鹽很困難?” 張楷笑道:“顧郎君有所不知,大明缺鹽。哪里吃鹽都很困難?!?/br> 顧長安聞言就止了步子,他左右看了看,便說:“此處既然離鹽場不遠(yuǎn),我們就往鹽場去一去如何?說不定……我能改進(jìn)你們的制鹽之法。” 第183章 后日談(八)、白七爺,我們走啦! 鹽場近海。一靠近, 便有熱騰騰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們的盤鍋做得很大,每口都有一百四十余斤,一家鹽戶每晚可以煎兩鍋左右。每鍋大抵只有三十斤。”張楷一邊走, 一邊給顧長安細(xì)細(xì)地介紹, “用大盤哪怕鹽戶日夜不息,一日也就僅有兩百斤, 小盤就更少了, 得折半來算?!?/br> 海邊負(fù)責(zé)煎鹽的鹽戶都是苦勞力,子子孫孫都靠著那一口鹽鍋過活,可自己煎燒出來的鹽,卻未必有自己的份。 “天氣好時,月余下來,也能有十幾萬斤的鹽。若天氣不好, 遇上風(fēng)暴, 一月許是只能有個幾萬斤。這些數(shù)量看著雖多, 卻要供往全國,很不夠用。” 顧長安看著鹽場里的百來戶鹽戶, 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記得……前朝便曾有過曬鹽之法?!?/br> “顧郎君。”張楷看著他, 露出一個意味不明地笑容來, “總歸現(xiàn)在,確實無人知曉該如何曬鹽了?!?/br> 顧長安抿了抿唇:“我擅改你們的鹽場,可會有人遭罪?” “是您的話, 就不會?!睆埧馈?/br> “那我就教你曬鹽之法。”顧長安道,“你們煎鹽, 要炊具、柴薪, 還要人日夜不停。曬鹽法只要足夠?qū)拸V的鹽場, 足夠多的海水和天上的太陽。此法恰合你們福建的鹽場?!?/br> 張楷心中激動:“如此, 我就拜托顧郎君了?!?/br> 顧長安又觀察了一番鹽場的情況,才道:“我就在你們鹽場住下吧。明日你把能修筑鹽場的匠人帶來,我直接將曬鹽法的圖紙給你。” 他這話說得張楷一愣:“住下,這……這怎么能住呢?” 鹽場外圍都是鹽戶,家中莫說有多余的宅子,便是多余的床都沒有。難道顧郎君要變作小貓模樣,睡在人家房檐下嗎? 那……那陛下不得砍了他? 沒等張楷想明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就突然從身后傳了過來。他茫然一回頭,就見身后不遠(yuǎn)處,突然多出了一棟宅子。 那宅子四四方方,有著一整面落地的琉璃墻,高有兩層,最頂處還有一個六角的琉璃小閣。 貓……貓咖!那間杭州府傳說中貓咖!竟然真的存在! 震驚之中,一聲怒喝傳了過來:“哪來的賊人膽敢在鹽場生事!” 那人拿著大棒,跑得氣喘吁吁,近了突然一個急停:“張、張、張……” 張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些時日顧郎君與白七爺要住在鹽場,你們鹽課司得小心照看。若是照顧不周……”他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那鹽課司的鹽官卻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看張楷,又去看顧長安,沒明白顧郎君與白七爺?shù)降资钦l,卻又被身后的貓咖晃花了眼。 “貓、貓……”鹽官登時瞪大了眼。 “是我。你們鹽場的鹽戶各個瘦小無力,你倒是腰圓體壯,肥碩得很。”顧長安掃了他一眼,就看向了張楷,“我這些時日就住在這兒了。張巡撫有事,就來鹽場里尋我。” “好!一切就勞煩顧郎君了。”張楷道。 顧長安推開門,又道:“我這貓咖許久未開張,張巡撫也來喝一杯吧?!?/br> 貓咖里依然是最適宜的溫度,張楷在沙發(fā)上落了座,就見顧長安與那白七爺一同進(jìn)了里面的屋子,不多時,兩人一個拿著杯子,一人又拿著其他物件去了室外。 顧長安遞給張楷一杯蜂蜜檸檬茶,見他在看白七,就笑著道:“白七爺在調(diào)整自動販賣機(jī)里的靈水比例。你們鹽場的鹽戶都太瘦小了,以往在杭州府用的比例許是會讓他們身體承受不住?!?/br> “您……您連那靈水,也要在福建賣?”張楷問。 “貓咖既然開張,那定然是什么都要賣一賣的?!鳖欓L安笑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br> 有間貓咖在城外鹽場開張的消息,如一陣颶風(fēng)一夜間就刮遍了福州上下。第二日一大早,鹽場外就排起了長隊。 那鹽課司的胖鹽官對自己的定位很是精準(zhǔn)。鹽場外排了隊,他就小心翼翼地來請示顧長安的意思。 顧長安帶著斗笠在研究鹽場,聽了這話也沒什么想法,只是道:“不要攪了鹽場的秩序,想買水的自己拿壺來裝。對了,這些鹽戶,是不是你們鹽課司管理的?” “是的老爺?!?/br> “既如此,我這里新店開張,你們鹽課司不請下屬們一杯茶嗎?” 那胖鹽官立刻道:“馬上就請,馬上就請。” “好?!鳖欓L安站起來拍拍手,“等張巡撫到了,你就直接將人帶來此處?!?/br> 張楷來得很快。與他一同來的,還有他昨夜緊急從福建官窯喊來的匠人。 顧長安將圖紙交給匠人們,道:“曬鹽法最重要的,我們看做兩步。一步是蒸發(fā)池,一步是結(jié)晶池。而蒸發(fā)池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引入海水?!?/br> 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灘涂:“這一片地就很合適。漲潮時海水會走到那處。”他說著比了比:“我們就在前頭修筑池埂。池埂之上開幾處引水門。只待漲潮,便將引水門一開,海水自然就倒灌而來?!?/br> 官窯坊的匠人們聽得雙眼發(fā)亮:“那之后的鹽池得一個挖得比一個低,才方便進(jìn)水?!?/br> “是。上下池之間也要有引水門,方便海水灌溉進(jìn)去。而這高低落差也方便海水的蒸發(fā)。”顧長安一邊說,一邊直接帶著官窯坊的匠人們往那選好的灘涂走。 那胖鹽官左看看右看看,眼見那整個鹽場都要被福州的百姓們圍堵住了,才不得不道靠近了。 他看了看張楷,不敢插嘴。有看了看那老虎精,連靠近都不敢了。 最終只能磨磨蹭蹭地小跑到顧長安身邊:“貓老爺,貓老爺……您走了,您這水可怎么賣啊貓老爺!” 顧長安只回頭指了指自動販賣機(jī):“看見那機(jī)子了沒?讓他們靠近自動販賣機(jī),自動販賣機(jī)會教他們的?!?/br> “哎?哎!”胖鹽官茫然無措地止了步子。看著一行人下了鹽場,猶豫好半天,才試探著往那什么自動販賣機(jī)而去。 剛一靠近,一個機(jī)械音突然響起:“請投幣?!?/br> “誰!誰在說話!” 自動販賣機(jī)亮起了光,又喊:“請投幣?!?/br> “是……是你?”胖鹽官又是好奇,又是恐懼。站在自動販賣機(jī)跟前,一動也不敢動。 自動販賣機(jī)閃了半天的光,還沒等到一個錢幣:“不投幣,請走開。不投幣,請走開。” 胖鹽官:“……” 胖鹽官:“它讓我走開,這到底怎么用啊貓老爺!” 顧長安著實沒空理他。 一行人到了灘涂,就拿著顧長安畫好的圖紙比劃了起來。 “那這結(jié)晶池,許是可以在蒸發(fā)池后挖出壕溝?!币粋€匠人道,“只要將所有蒸發(fā)池中的水,在合適的時候都引入結(jié)晶池中,再等太陽繼續(xù)曬就行了?!?/br> “一道溝不太夠?!绷硪粋€匠人說,“水多了總是蒸發(fā)得慢些?!?/br> “挖三面大溝。”顧長安想了想,說道,“兩側(cè)的鹽溝備鹽納潮,最里面那一道用以過水之用。再往后還得弄結(jié)晶池。雖然修筑時麻煩了一些,但這樣曬起來更快?!?/br> “好,我等就按顧郎君說的辦!”匠人們點過頭,才想起一旁一直沒有發(fā)言的張楷:“那個,張巡撫啊,你看這事兒就這么辦如何?” “我是個讀書人,不懂曬鹽納田。你們都聽顧郎君的?!?/br> 有了他這話,整個官窯廠就迅速的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包括那些鹽戶,這些日子也不曬鹽了,而是都下了灘涂,開始修筑鹽池。 鹽場難得的熱鬧了起來。 下面是熱火朝天的鹽池修筑,上面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貓老爺觀光團(tuán)。 挖池修埂的事情沒人敢勞動貓老爺,顧長安便干脆整日里和白七在二樓廝混,整日整日的不下樓。 可他不下樓不露面,福州百姓更好奇得厲害了。 那鹽池半月功夫就已經(jīng)修好,引水那日,張楷特意來請顧長安。 顧長安一頭長發(fā)用一根與白七外袍同色的黑色金紋的發(fā)帶隨意束在腦后,剛一露面,什么都還未說,周遭的百姓們先大聲:“好!” 隨即就是激烈的掌聲。 顧長安:“……多謝大家給我面子。趁著潮水未褪,就開引水門吧?!?/br> 他話音一落,早就準(zhǔn)備好的匠人們就吹響了嗩吶,一人揮著小旗高聲喊道:“開門咯——” 池埂的幾處引水門一開,海水便洶涌地涌進(jìn)了池中,一點點灌滿池埂之后數(shù)百個蒸發(fā)池。 “好!”百姓們又開始熱烈鼓掌。 “今日天時不錯。明日若也是個烈陽日,那暴曬一日后,就能將水引入結(jié)晶池內(nèi)了?!鳖欓L安在喧囂聲中,與張楷說道,“此法若成,我便希望張巡撫能將此推廣到福建各處去?!?/br> “好?!睆埧瑧?yīng)道,“我一日是福建巡撫,便會極力促成鹽場改革。不過……只是福建?” “更遠(yuǎn)的地方你也去不了啦?!鳖欓L安笑道,“那就拿著曬鹽的成果上書給陛下,讓朝廷下令改革吧?!?/br> 張楷想了想,無奈笑道:“您說的是?!?/br> 海水濤濤,顧長安看著喜不自勝的百姓們,笑道:“既然此處已然無事,我也該走啦?!?/br> “走?現(xiàn)在么?”張楷連忙說,“這鹽池剛建好,您還未在福建好好玩玩……” “就現(xiàn)在?!鳖欓L安大笑道,“白七爺,我們走啦!” “好。”白七牽過他的手,“走了?!?/br> 歡呼聲中,白發(fā)的老虎精帶著那黑發(fā)的貓老爺,只邁出了一步,就再也尋不著了。 鹽場內(nèi),那晶瑩的貓咖等最后一人接完了檸檬水,也跟著消失在了原地。 便如來悄然無形,走得也無聲無息。 張楷離開鹽池,看著那空蕩蕩的鹽場,緩緩地嘆了口氣。 “張巡撫,那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