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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瀾靠在沙發(fā)上,看素欽養(yǎng)的一直短毛貓,在桌子底下玩絨線球,一下跳過來。一下跳過去。 她們這里聊著天,外面陳媽走進來,提醒少奶奶午睡。素欽抬眼眼巴巴望著云瀾,云瀾已經(jīng)起身,笑著安撫她:“睡吧,是該保持規(guī)律的,再堅持幾天,就好了。我等過了晚飯再來?!?/br> 云瀾從素欽房里出來,趕著這日剩下的時間,要出門一趟。這是她這個春節(jié)里,第三次去馬斯南路,前兩次都沒遇到老板娘,店里的伙計說,老板娘回家過年去了。她跟著打聽,老板娘哪里人?伙計答,安徽宿州。再問:幾時回來。便答不知了。 她在去的路上,看冬日暖陽滿天滿地地鋪灑下來,毫不吝惜的樣子,一掃整個春節(jié)里陰雨落雪的壞天氣。她想,天晴了,也許要回暖了…… 然而可惜,她推門進到店堂里,倒是來客不少,柜臺后面的小眼睛伙計已經(jīng)認(rèn)得她了,向她搖著頭道:“還沒回來呢,小姐有什么話,不如留個電話號碼吧,等我們老板娘一回來,就回電話給你?!?/br> 云瀾有些失望,著急想要和她面談的時候,偏又遇上這么個大節(jié)日,怎么也找不到人。她于是留下家里的號碼,向伙計道了謝,又走出店堂去。 天氣晴好,她走在梧桐疏影里,沒有馬上叫車,打算走到路口去。有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聲,她忽然回頭望一樣,西餅店的二樓上,臨街露出一角的曬臺,晾著花花綠綠的長短衣裳,有個長發(fā)的人影,隨著她一回頭,一閃身,不見了。 原來她在的!云瀾轉(zhuǎn)回頭來,接著往路口走去,仿佛只是不經(jīng)意看過一眼,并沒望見什么。是在配合誰的窺探欲,不好揭穿她。 她不肯相見……云瀾邊走邊這樣想。 麗惠不能和她見面,也不能怪她躲著云瀾。這段時間,她去凱旋路的利德書店,找陸老板的次數(shù)比云瀾來找她的次數(shù)一樣多,可像云瀾一樣,她一次也沒見到他。延聲借著春節(jié)當(dāng)口,對外只說閉店回鄉(xiāng),悄悄去了武漢一趟,后又轉(zhuǎn)道回南通,看望一位他自己重要的人,耽擱了些時候。 沒有接到明確的指令,麗惠不能輕舉妄動,他們是紀(jì)律嚴(yán)格的組織,遵守紀(jì)律保守秘密是活下去的唯一宗旨。她只好避而不見。 云瀾自那天后,沒有再來過馬斯南路,她想,既然這樣,應(yīng)當(dāng)也不必再來了。 素欣在非寅的書房里曬太陽,“六叔,那天看戲,你連提都沒提,我看我是要敗了,留不住云瀾,也許她行程都定了……”她歪著頭靠在窗邊搖椅上,一晃一晃,日光錯落在她身后。 非寅在照料他窗臺上養(yǎng)的一盆仙人掌,低著頭,仍舊穿著一件單襯衫,挽著衣袖,看背影像二十歲的年輕人?!澳憬芯_準(zhǔn)備好聘約,我明日約云瀾吃飯,自然幫你們和她說定這件事?!?/br> “真的?”素欣從搖椅上坐起來,正臉對著非寅背影。 “嗯。”非寅回過身來,笑著點頭。 他一笑,像是千萬件輕而易舉的事一樣,叫素欣覺得不可信,追問他:“六叔,你是說肯定能邀云瀾來宏恩就職?” “對啊,準(zhǔn)備好你們該準(zhǔn)備的,人會留下的?!彼贿叞岩滦浞畔聛?,一邊走出書房去洗手,留素欣一人在搖椅上搖著。 非寅第二天親自上門來,不過不是來找云瀾的,他專程來一趟聶家,接侄女和侄女婿回家吃飯。他本來打算和素欽說好,拉上云瀾同去,結(jié)果他上樓時,云瀾恰好下樓,兩人撞了個對臉。 他只好伸手?jǐn)r著她,“大侄女,一起回去吃飯,我們那邊還有個小妹,等著你們呢?!彼麘T常帶著點戲謔的語氣,又有不讓人回絕的氣勢。 可惜云瀾不在他的勢力范圍里,自顧自地?fù)u頭,想說下午答應(yīng)了綿岫姑媽,出去一趟的。被非寅先搶了話頭,他正經(jīng)表情:“一起去,吃了飯,我還有事請你幫你。” “請我?guī)兔??”云瀾把自己推脫的話都忘了,“我還有能幫上六叔的地方呢?” “哎,哪能這么妄自菲薄,你所能頗多,怎么不能?來來來,一起去?!狈且言掝}繞回來,同時湊近到云瀾耳邊來,悄聲問她:“是不是素欽臨近生產(chǎn),這家里總是管著她,不讓她出門走動?” 云瀾抿著嘴角笑著點頭。 “還好,我來救她了,那走吧,別掃了興?!彼f著,重又拉著云瀾上去,把話說明白,連帶著叔潮一起,帶到喬家去了。 等到了地方,不巧得很,素欣出門辦事去了。云瀾轉(zhuǎn)頭來問著非寅:“你不是說小妹在等著么?” “瞧你這不得人心的行事,想是素欣料定了你不來,自己先走了。你還怪我!”非寅張口就來的話,從來不多思考。 云瀾朝他哼了哼。 喬家家宴,云瀾來了好幾回,連廚子拿手的菜色都猜準(zhǔn)了。今天顯然是六叔當(dāng)家,他坐在主位上,把云瀾安排在他下手,介紹一道時令菜給她,“嘗嘗我們家的頭道鮮?!彼H自動手,舀湯給她。又偏著頭問她:“是什么?吃得出來么?” “六叔是在取笑我么?”云瀾喝了湯,抬頭瞪著他:“薺菜豆腐湯,我是瞎的么?看不見?” 非寅哈哈一笑,別有深意的對她一個人說:“好得很,本土記憶還是有的,到底是從小長大的地方,沒被洋人拐到別處出去?!?/br> 云瀾聽著,聽出隱約的一點意味來,但沒特別明白,跟著一笑,笑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