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開口比他爸爸還直接，他看了一眼解開謎團卻又不說話的五條悟，決定自己親自上陣。

    “生物意義上，你和我是同一個人?！?/br>
    達米安放下手臂，平日里根本沒有聲音的靴子此刻卻很有規(guī)律的響起，像是威脅的符號，又是迫近的聲音。

    兜帽人忍不住抬了抬看，正巧對上達米安的眼睛，然后泄氣死的塌下了腦袋和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

    即使是一樣的基因，他都成為不了、也取代不了達米安。

    作為韋恩，羅賓的戰(zhàn)績擺在那里，沒人會質(zhì)疑他。又或是作為奧古，刺客聯(lián)盟少主的強大有目共睹，他的能力和年齡完全處于顛倒的狀態(tài)，讓慕強者忍不住投以目光。

    ‘我只是個配角。’

    兜帽人苦中作樂的想著，他的感知能力并沒有被剝奪，自然也能感覺到冰涼的軀殼和與身體黏連在一起的黑泥。

    ‘不，或許是反派小嘍啰。’

    他似乎是被自己的這個形容逗笑了，本來嚴肅的蝙蝠洞內(nèi)傳來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低笑，仔細想想，和平日里的咒靈似乎并無二異。

    “所以，同一個人，咒力自然是一樣的。”

    被咒術(shù)規(guī)則認定是一個人的他人，會共享原主的咒力，像是分蘋果派一樣將咒力一點點分走。

    這似乎也是達米安幾乎沒什么咒力的原因。

    “那你身上的咒力，”達米安的聲音第一次拉的這么長，“是誰的。”

    ……

    兜帽人沒有回答，只是偏過頭去不看達米安如劍般的眼神。

    “你！”達米安剛準備繼續(xù)說什么——

    “咒靈?！毕袷菙D牙膏一樣擠出喉嚨的聲音很小很低，兜帽人從臉開始，又有一部分變成了黑泥狀的粘稠液體。

    “我身上的咒力是咒靈的?！?/br>
    黑泥此刻的形態(tài)更像是蛇，蜿蜒飄起的模樣和蛇在草地里爬行的樣子沒什么差別。

    唯一不一樣的，便是黑泥收尾的形態(tài)。

    蛇會緊緊纏繞住獵物，待他窒息之時一口吞下。而黑泥只是輕輕地圈住了達米安的手腕，似乎沒什么攻擊性。

    “來自中東的一只普通石油咒靈而已。”

    …

    開口沒有兜帽人想象的那么難，只要起了頭，似乎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

    反正都是要被抹殺的結(jié)局了。

    “一開始他們是想馴化咒靈的。”

    馴化咒靈結(jié)果也不用他說，在場的各位都知道，咒靈這種生物很難產(chǎn)生智慧，有的甚至連說話都做不到，何談馴化?

    “后來發(fā)現(xiàn)沒有結(jié)果，就開始嘗把人和咒靈融合成一起?！?/br>
    從一開始的拿活人融合，到后面的用基因融合，誕生了這個以z開頭實驗體編號。

    而他——

    兜帽人猛然想起那個在機場被蝙蝠系義警截胡的咒靈，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本來那才該是和我融合的那一個?！?/br>
    那只咒靈雖然等級不高，但是是羂索找出來的，最符合達米安基因的一只。

    ‘如果我融合那一只咒靈的話，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了?！?/br>
    不會也控制不住能力，也不會被當成最有希望的實驗體然后又被放棄，不會被派到哥譚執(zhí)行任務，也不會躺在這里等待著咒靈吞噬自己。

    然后徹徹底底的死去。

    …

    “刺客聯(lián)盟也是真敢信他們的話?！眲倓傄恢碧幱诔聊械陌装l(fā)青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咒靈和人融合，是在復刻咒胎九相圖嗎？”

    “可惜?！?/br>
    徹底被羂索騙了呢。

    咒胎九相的前置條件，其實是那個體質(zhì)特殊的女子，沒有女子就不會有這樣的實驗，也不會誕下那九個死胎。

    因此單純的基因融合肯定有風險，五條悟合理懷疑是羂索想繼續(xù)延續(xù)九相圖的實驗，但女子已經(jīng)死去，也就只能變個方向?qū)嶒灐?/br>
    而刺客聯(lián)盟，讀作合作方，寫作羂索的試錯工具。

    不過羂索也是真不怕翻車，這要是讓刺客聯(lián)盟知道了，可有他好果子吃。

    “等等。”

    一直沒怎么發(fā)聲的夜翼先生似乎被沖擊到了，他有些恍惚的打斷了林越替五條悟解釋出來的話。

    “你是說……女子和咒靈……?”

    “嗯哼～”白發(fā)青年信步走過，將蝙蝠系一瞬間沒繃住、精彩紛呈的表情甩在后面，“就是你想的那樣?！?/br>
    “九相圖里面還摻雜了實驗者的血液，”林越補充到，“生理意義上……九相圖是他們二人一咒靈的孩子?！?/br>
    ……？

    這種炸裂程度，是美利堅人聽了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九度妊娠，九度墮胎，”

    無論看過多少次，都會為這個女子嘆息。

    林越忍著惡心，想要繼續(xù)把話說完：

    “留下的九個死胎，就是咒胎九相圖。”

    ……

    實驗這個詞，蝙蝠系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但遇見是大多數(shù)實驗都是在活人身上進行的，而非胚胎。

    九次，只會一次比一次痛苦。

    夜翼有一瞬間不知該露出了被惡心還是同情的表情，畢竟有的咒靈真的丑的刻苦銘心，甚至到了讓人看一眼就反胃的程度。

    而女子的境遇又凄慘至極，他也不想冒犯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