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喜 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莫不語異聞錄、和魔域臥底歸來師叔組CP、營業(yè)而已[娛樂圈]、花瓶人設不能崩[機甲]、身為經紀人的我C位出道[穿書]、早逝的炮灰清醒后[快穿]、[西幻同人]創(chuàng)世神祂哪里不對勁
華陽一臉不滿。 “我不太放心,他照顧不好自己?!?/br> 蕭娓安深知這是一只生活不能自理的貴公子。 “男人不能太寵著了?!?/br> 清河王也十分不贊同。 然而蕭娓安堅持,兩人也拉不走她,只能一個嘴撅的比一個高,華陽更是覺得自己吃虧,出來后只是跟人喝了一頓酒,白白浪費這次出宮,于是提了不少要求出來。 蕭娓安將那一大一小安撫好,自己坐著來時的馬車又回去了。 “郡馬呢?” 到院時,蕭娓安問自己帶來的女兵。 “郡馬在里面呢?!?/br> “嗯?!?/br> 蕭娓安大步的往房間走,待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正要直接推開門的手頓了頓,改為握拳敲了幾下。 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她又敲了敲,用了點力氣。 又過了會兒,里面才傳來一個沙啞至極的聲音。 “進來。” 一聽這聲兒蕭娓安還不知道他怎么了嗎? 那種混著哭了很久的沙啞聲音,讓人心疼,她推門時還在想,莫非是身體不適,太難受了,他都給難受哭了? “夫君?!?/br> 蕭娓安站在門口又喊了一聲,緊接著進去,只看見她以為的夫君身體不適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雖然也是臉色蒼白,但對方好好的穿著衣服捧著書坐在軟塌上呢,那脊背挺得直直的,不去看明顯哭過紅腫的雙眼,倒有幾分從前的樣子。 蕭娓安已許久未見他在房里看書了,再加上他臉色難看的厲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嗯,很好,并沒有發(fā)熱。 “父王說你身子不適,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喊府醫(yī)?” 沈悸北被那微涼的手摸的有些精神恍惚,又在她身上嗅到了輕微酒氣,那點子恍惚的精神立馬回歸。 他將頭往后一撤,躲過那只手,聲音低啞,“我無事,不必喊府醫(yī)?!?/br> “你今兒怎么了?”那人不帶掩飾的抗拒被蕭娓安瞧在眼里,忍不住發(fā)文。 早上去上朝還好好的呢,怎么這會兒又奇怪起來了? 聽到這句話,沈悸北死死忍著的眼淚險些決堤,無論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死咬著嘴唇,還是有那么一滴,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蕭娓安也愣住了,她就站在沈悸北面前,居高臨下的,自然沒有錯過那一滴晶瑩剔透,順著白玉似的臉頰,滑到尖尖的下頜,掉進雪白的衣襟,留下那么一點,不明顯的水漬。 蕭娓安慌了,伸手想去給他擦一擦淚痕,卻不想那人再次偏頭躲過了。 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該明白對方是在鬧脾氣了,抗拒她的親近了。 “誰惹你生氣了?在齊王府有人欺負你?” 蕭娓安問他,同時十分強硬的坐在他身邊,細細撫摸著他微微顫抖的脊背。 一連兩個問題,沈悸北一個都回答不出來,他一點都不想提到齊王府,提到齊王府,他就會想起,這個人,冷漠又無情的說著不喜歡他的話。 他當時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他又想,還好沒有看到,如果那時她臉上帶著厭惡,他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大概是會崩潰吧,會控制不住的沖上去質問她吧,像個瘋子一樣。 他怎么受得了,怎么受得了這個人厭惡自己呢? 沈悸北不說話,捏著書冊的指骨卻泛著白,用力的緊。 這人油鹽不進又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實在讓人無奈。 蕭娓安本還想說點什么,他卻起了身,“我去書房看會兒書,或許會晚一點回來?!?/br> 蕭娓安:??? 怎么了? 說完也不等人表態(tài),直接拽著那本書去了書房,蕭娓安匆忙間瞥到那書名,發(fā)現(xiàn)這書還是她的。 她的書多為軍中策論,沈悸北這樣自幼在京中長大,又是從文的,應當不會喜歡才對。 蕭娓安想不通,也沒再想,吩咐小廚房給她隨意做了點吃食。 她從晨起便到了齊王府,再醒來時,都下午了,自是餓得慌,至于那人,左右也沒看出真的身體不適的樣子,吃完再去找找吧。 過了會兒丫鬟端了份牛rou面來,她快速的將面吃了,又喊了人跟著,去書房找沈悸北。 雖然不知道沈悸北究竟怎么了,但以她之前對沈悸北的了解,他不高興了大抵哄哄就能好。 她總覺得,她得哄哄那個人,那人臉白成那樣,還落了淚,指不定有多難過,如果她再不哄他,他得多委屈啊。 蕭娓安在那書房門口敲了敲,里面又是沒有聲音。 想來好笑,她今天經歷了兩次一模一樣的事情。 再敲一次,里面終于傳來了走動聲。 卻是沈悸北親自過來開的門。 “有事嗎?” 他像是已經整理好心情,眨著有些酸意的眼睛,想要將水汽?;厝?,除此之外,面上甚至還帶了點笑。 “我可以進去嗎?” 她本就想進去哄人的,誰知道這人擋在門前,一副不想讓她進的樣子。 “不必了,你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br> 他看著很淡定的樣子,只是眼眶的紅一點一點在加重。 蕭娓安愣在門口,抬頭看他,對他這樣有些煩躁,現(xiàn)在的他就跟落水之前一樣,那態(tài)度,讓人看了就想打他一頓。 “我在這里怎么說?” 她想壓下心底的煩躁,再說幾句好聽的試試。 但得知面前人其實并不喜歡自己的沈悸北突然敏銳的不行,只帶出了一點煩躁都被他察覺到了。 他只覺得有個什么東西在撕扯他的心,一下一下,生疼生疼的啊。 “既然不能說,那就不用說,我也不想聽?!?/br> 自重生以后,他難得硬氣了一次,雖然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蕭娓安頓住,頗有些對沈悸北無可奈何。 “你究竟怎了?!?/br> 沈悸北仍抿著唇不說話,最后又開始趕人,“你回去,我要看書了。” 蕭娓安更加煩躁,總有一股氣憋在心里發(fā)不出來,明明之前他那樣就很可愛,很討人喜歡,為什么又變回去了呢 ? 見人不動,沈悸北二話不說就要關門,蕭娓安抵住一扇門,說話聲音帶了幾絲怒氣,“既然這么不想聽我說話,你今晚便搬回自己的院子吧?!?/br> 沈悸北呆住,摁在門上的手忽然失了力氣,無力的垂下。 看看這話說的,他不過是鬧了鬧脾氣,她就叫他走了。 一點都不樂意再哄一哄他,真是難為她每次還要裝作喜愛他的樣子,心里其實指不定多厭惡吧。 蕭娓安不像沈悸北,她從來喜歡把自己的決絕給人看的。 說完那句話便也不再哄著不再詢問,轉身就走。 沈悸北也沒有追上去,在后面怔怔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跟在蕭娓安身后的丫鬟動作一個比一個輕,神情一個比一個緊張。 只因前面的二少夫人氣壓越來越低,整個人越來越冷,她們有一種周圍空氣都結了冰的感覺。 當晚,蕭娓安沒有用晚膳,她平日里看的書之前也被沈悸北順手拿走了,萬分煩躁的情況下,她撿起了繡花針。 她母妃很喜歡做繡活,從前但凡她回去看母妃,總會被拉著教做繡活。 嫁到沈家后,三夫人虞氏也會與她討論一些繡品。 因此她雖然做的東西粗糙了點,但到底能做。 “郡主繡什么呢,飯都不吃?!?/br> 經過眾女兵推選,最后選出了性子比較直的青竹來找蕭娓安。 “不想吃,你讓人打一桶水吧,我要沐浴?!?/br> 后院火燒起來了,她哪有心思吃飯。 她也不知道在齊王府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回來人就變成這樣了,只是心里默默地記住了齊王府,齊王被牽連的,在蕭娓安心中也沒個什么好印象。 浴桶的水很快就裝滿了,蕭娓安自顧進去洗了個澡,換上素白的中衣躺在床上。 許是懷里少了那個總帶著絲絲涼意的人,她怎么都睡不著。 她今日上床也比往日早了,更難入睡。 人一旦睡不著,心情總會異常煩躁,蕭娓安看著外頭燈火通明的,忍不住喊了人,“外面怎么回事,還不熄燈?!?/br> 那丫鬟猶猶豫豫的,一會兒看看蕭娓安,一會兒又看看外面,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蕭娓安不耐煩,“怎么,我問不動你了?” 那不過是個三等丫鬟,哪受得住蕭娓安冷厲的目光啊,當即嚇得腿都在抖,哆哆嗦嗦的說,“不,不是的,是二公子在外面?!?/br> 那丫鬟回答問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根本不敢去看蕭娓安。 蕭娓安卻也沒再搭理她,而是直直的看向窗外。 待發(fā)現(xiàn)那果真站了個模糊熟悉的修長身影后,蕭娓安驀地騰起一股怒意。 在娓安走后,沈悸北不知道他是怎么關門回書房的,只知道他心痛的厲害,整個人像是要死了一樣。腦子里反反復復出現(xiàn)的,都是她讓自己搬走的話,多狠心呢,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明明他已經這么乖巧這么聽話了,可是她讓他走的時候,依舊毫不留情,就像那些兩人和諧相處的美好生活,都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