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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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見眾人都遠(yuǎn)去了,才在一旁小聲低語道,“殿下今日何以將南漪姑娘放到人前來?殿下就不擔(dān)心……” 湛沖聞言垂頭笑了下,淡淡道,“那樣一個大活人,早晚也要被他們察覺,我若一味藏著掖著,才會引得他們將手伸到她身上去,既然覺得這樣了解我,不如順?biāo)浦?,世人只知匣藏珍寶,又有誰會將價值連城的心愛之物用做石敢當(dāng)?” 亓官怔了怔,這會兒才終于醒過神來,于是再不多言。 待回到王府,夜更深了,他仍舊像曾經(jīng)的每一日,負(fù)手靜默走在其間,卻在一個岔路微微頓住了身形,似乎也沒什么猶豫,轉(zhuǎn)身往另一旁的月洞門去了。 他站在插屏后面,靜靜看那細(xì)瘦的人兒,正舉著銀釵壓了壓燭火,一時室內(nèi)光線昏暗,引人發(fā)倦意。 她或許剛出浴,披散的長發(fā)還濕著,素白長衫的頸背處氤氳出大片水澤,衣衫下的肌膚隱隱透出來,舉臂時肩胛滑動,像鳥兒的羽翅,寬大輕薄的衣袖隨著她的動作滑下去,露出細(xì)白的胳膊,伶仃著。 他忽然有些難過,自己一步一叩首地走到今天,再難的都經(jīng)歷過,可是他從未有一刻這樣難過,只因?yàn)槿魡螁问亲约海闶堑陡由硪а揽高^去便是了,可眼前的人是無辜的,單憑自己的情難自禁,也不知未來會帶給她的是福是禍。 南漪正準(zhǔn)備就寢,一轉(zhuǎn)身,只見一個黑影靜靜立在暗處,嚇了她一跳,細(xì)看之下才發(fā)覺是他,又見他還穿著規(guī)制整齊的華服,應(yīng)是方從宮里回來,“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說話,嚇了我一跳?!?/br> 湛沖這時才走過來,笑了下,“才回來,突然想見一見你。” 她的目光有些躲閃,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到妝臺前坐下了,隨手取了把篦子梳頭。 “入秋了,浴后再不能穿的這樣單薄?!彼∵^罩衣為她披上,又將那長發(fā)撥出來,淡淡道,“對了,我還從未問過你,你的生辰是哪天?” 南漪有些意外,略頓了下,垂目淡淡道,“我從小就被師父收養(yǎng),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亦不知生辰?!?/br> “自小你師父可疼你?可有為你過過生辰?” 她不知他為何忽然對她的過往有了興趣,“師父自小很疼我,只是山中歲月寂寞,我們會守歲,但從不過生辰?!?/br> 他在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膀,輕笑了下,“真巧,我也從不過生辰。” 南漪從銅鏡里看肩膀上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朦朧的光線給它附上了一層淺淡的明黃,她忽然有了一絲好奇,“生辰要怎么過?” 他皺眉想了下,然后舒展了眉頭,“總之要有酒,有菜,有詩,有畫,有茶……” 她笑起來打斷他,“你可真難伺候?!?/br> 他旋身與她并肩坐在一起,繼續(xù)道,“我還沒說完呢,還要有清風(fēng),有朗月……” “要有修竹,有孤花?!彼滩蛔〔遄?。 他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灼灼看著她,“還要有你?!?/br> 南漪來不及收拾的笑意,就這么凝在嘴角,她聞到他身上淡薄的酒香,“飲酒了?” “飲了一些?!?/br> “去睡吧。” 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狀似無意道,“還想請你幫我個忙?!?/br> “什么?” 他大意說了下壽宴上的事,聽得南漪瞠目結(jié)舌,眉頭都要豎起來,急急道,“不行!你在開什么玩笑!” 他神色平寧,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覺著不妥?!?/br> 她再坐不住,一下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滿眼的急切,“你答應(yīng)過我,兩年之后放我回蟒山?!?/br> “君子一諾。” 雖然聽他這樣保證,可南漪還是有些坐立不安,焦灼地急切道,“你不能逼我,我不愿入燕王府,我要回山中去,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這里不是我的家?!?/br> 他聞言,幾不可察的神色一黯,卻倏然復(fù)笑起來,“你若相信我,為今之計(jì),暫且按捺,王侯娶親的過程繁瑣冗長,便是側(cè)妃有些禮節(jié)也無可廢,所以還有的是時間,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可以保證?!?/br> 若說這世上她最不能相信的人恐怕就是他了,他拿什么保證? 或許是她的眼神過于直白,他幾乎瞬間就看明白了,無奈苦笑道,“我或許曾經(jīng)在其他地方哄騙過你,但這回,你要相信我,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拿你的性命冒險?!?/br> 她心頭狠狠撞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要做什么?” 湛沖起身走向她,微微躬身,輕輕環(huán)抱住她,在她的耳邊低語,“我啊……想要做的可太多了?!?/br> 這個姿勢,南漪不得不仰起頭,他肩頭上的螭龍爪牙磨疼了她的下巴。 他收緊了手臂,纏緊那纖細(xì)的腰肢,“這些年,我做了不少,可是想的更多,所以常常睡不好?!?/br> “我可以幫你調(diào)一調(diào)?!?/br> 他無聲笑起來,“我知道你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但是恐怕便是你師父在世,也治不好我的病?!?/br> “為何?” “為醫(yī)者,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醫(yī)的是病痛,是沉疴頑疾,可我要做的,是醫(yī)這山河故里,醫(yī)這天下萬家?!?/br> 他吐出的溫?zé)釟庀⒎髟谒牟鳖i上,她忽然覺得有些冷,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他越發(fā)抱緊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知道,所以請你幫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