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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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不好意思了,快要被點燃了。 蕭玄謙停下話語,然后輕輕地親他的耳垂,看著謝玟過分敏/感地微微躲閃,又固執(zhí)地湊過去刺激對方,另一手還死死地卡著對方的腰,聲音低沉滾熱,往耳朵里鉆:懷玉,我一直想跟你做這些事,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謝玟明明已經(jīng)給朋友介紹過,明明已經(jīng)將男朋友的身份大方地饋贈給了他,但在只有兩個人,彼此近在咫尺、叩問心門的時候,他還是渾身繃緊,連按著洗漱臺邊緣的手指都屈起扣住,仿佛承認這件事忽然變得難以做到、無法啟齒。 蕭玄謙道:老師 謝玟受不了了,他往角落里躲避,招架不住地低頭:你可以不這么叫,你叫我的名字。 蕭玄謙側(cè)過身把他按在冰涼的瓷磚上,另一手保護性地抵著對方的后頸,他一回生二回熟地把他的襯衫頂端扣子扯開,然后抬頭親吻謝玟,蹂/躪著那兩瓣唇。 他一邊亂舔亂蹭,沒有章法地親近他,一邊漫無目的地留下淺淺的齒印,把唇瓣咬紅,脖頸舔出紅色的小草莓印,把謝玟親得更頭暈了,一遍遍地重復(fù):我好想你 謝玟心軟得化成一灘水,手心搭在對方的肩頭,縱容著對方的行為,輕聲回復(fù):我知道,我知道的。 蕭玄謙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他強調(diào)了一遍、兩遍最后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好像怕謝玟不信,怕謝玟說自己在騙他,好像他才是那個擔(dān)驚受怕的人,他平靜如水、被狠狠鎮(zhèn)壓的失控情緒在這種縱容中抽出枝芽來,像是一棵被淚水澆灌的樹。 從小得到偏愛的家養(yǎng)寵物往往傲慢,而受過遺棄的小動物再撿回來,就會特別地黏人。 但遺棄動物是不對的。 蕭玄謙越說越委屈,他舔了舔謝玟的唇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想你,又恨你。 謝玟早就沒法拒絕他了,主動靠過去環(huán)住對方的脖頸:那你恨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牽著對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低低地道:你來處置我。 蕭玄謙的心跳一下子特別劇烈,這人一主動起來,只稍微露出點請君品嘗的情態(tài)來,他就被蠱得神魂顛倒,連話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讓謝玟更舒服、更高興。 謝懷玉他道,你這個 謝玟等著他的后話,卻猛地一下被抱起來,轉(zhuǎn)眼就把他壓到主臥柔軟的床榻上。他只來得及告訴對方潤滑劑在哪個袋子里會所服務(wù)人員贈送的禮品手提袋中的內(nèi)容。 試用裝,打開蓋子一股甜味兒。蕭玄謙低下頭親他,啞著聲說了一句:你教教我。老師,你在這上面多教教我 作者有話要說: 先發(fā),可能會修。 第62章 回信 清晨。 后半夜落了一場雪,一直到天亮還沒停,雪花飄揚,對面的便利店仍舊貼著圣誕節(jié)的貼紙,深綠的圣誕樹擺在門口,明明圣誕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卻還沒有撕掉。 房間里拉開了一半的窗簾,光線從窗戶間映照過來,散落在床尾。 謝玟縮在溫暖的被子里,渾身環(huán)繞著暖洋洋的氣息。北方早就開始供暖,空氣一點都不冷。他閉著眼睛不愿意起來,渾身上下連手指頭都酥軟。 另一個人重新從正面抱住他,像是撈一只貓似的把他又納入懷中,低頭吸了一大口,貼著謝玟的耳朵根哄他:起來吃個飯,吃完回來再睡。 謝玟埋在他的懷里,呼吸清淺,聲音沙啞又柔軟:等一下疼 蕭玄謙盯著他的發(fā)頂,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懷玉的發(fā)絲,心里想著:這句話是嚇唬他的,老師學(xué)會了恐嚇他的手段。 昨天晚上也是,謝玟被逼著指導(dǎo)他,說了幾句突破底線的話,然后就徹底喪失了抗爭的余地,他的唇間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只是不停地呼吸,那雙眼睛濕潤地看著他,好像是懇求他不要太過分,又像是勾引自己可以再重一點弄壞他 但謝玟只要一說疼,蕭玄謙就只會親著他的臉頰,馴順無措地哄他,還吻過去撬開他的牙齒,讓他不要咬著自己的下唇。 謝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他似乎在輕輕地撫摸著蕭玄謙的軟肋,把他害怕、畏懼的地方握在手里,充滿愛意地把玩。 蕭玄謙已經(jīng)識別出哪一句是真有點疼,哪一句是逃跑的伎倆了。他的手指落在對方的后頸,慢慢地給他按著脖子,謝玟先是被按痛了,帶著鼻音地溢出一節(jié)軟軟的輕哼聲,然后又勞累頓解,舒服地由著他按摩。 你五分鐘前也是這么說的。蕭玄謙低聲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會賴床 他說到這里,話語頓了頓,忽然想起在牡丹館的時光里,謝玟大多數(shù)時候都非??酥谱允?、君子表率,但喝醉了之后,沒睡夠的時候也會迷迷糊糊地繼續(xù)睡回去。 以前的大多數(shù)時候,蕭玄謙都不夠了解、也沒有那么多機會深入了解他。 按摩的手停了一下,謝玟沒抬頭,半睡不醒地伸手勾著他的脖子,把后頸那塊細膩白皙的皮rou往蕭玄謙的手心里送。 愛人在懷,又是清晨,難免心思不正。蕭玄謙捏了捏手心的肌膚,像是揉一只貓一樣用力按了幾下,再按著肩膀扳到正面,手臂壓在謝玟身側(cè),跟他面對著面,惡魔低語:那就再來一遍昨天晚上的教程吧,老師 謝玟被他按著肩膀啄了一下嘴唇,后知后覺地分析著傳到腦子里的這句話,然后瞬間困意全無,他抬手抵著蕭九的胸口,抗拒著對方再壓下來,然后挪了挪身體,想要從側(cè)面逃下床 逃跑未遂,腰酸,身后的人一把就把他拉回來了。 謝玟頭發(fā)微亂地坐在床上,任人擺布地穿衣服。他被蕭九扔了一管兒藥膏,低頭看著使用說明,腦子精神了不少,半晌才道:不用這個,我不疼。 蕭玄謙看著他道:你不疼? 謝玟先是想點頭,然后腦海一下子浮現(xiàn)出之前的片段,遲疑地看著對方,慢吞吞地道:一點點 那就涂。蕭玄謙道,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謝玟立即拒絕,他抗拒地挪到床頭,盯著床下附近的拖鞋,從腳趾到頭發(fā)絲兒都流露出一股絕不配合的氣息,換一個,家里的常備醫(yī)藥箱里還有 蕭玄謙準備齊全地又遞給他一個。 謝玟拿過來一看,雙氯芬酸鈉栓劑,消炎鎮(zhèn)痛,塞進直腸吸收。 他抬起頭看著蕭九,蕭九也凝視著他,兩人對視了片刻,謝玟道:我那么說是為了給你提個醒,我怕你會怕你會太兇,你聽,我嗓子都啞了。 蕭玄謙低下頭,惡狠狠地親他,在他下巴頦兒到脖頸間咬下一塊齒痕,又心疼地舔了舔,道:你就是故意嚇我。 謝玟不說話,任由他撒嬌似的發(fā)脾氣,一直等到連喉結(jié)上也蓋了戳兒之后,蕭九才消停,終于帶他起來洗漱吃飯。 這地方之前都是謝玟自己住,乍一多出來兩個人,雖然不顯得擁擠,但也一下子充實起來了,頭一回餐桌上能擺三雙碗筷。童童坐在椅子上,小短腿晃啊晃地埋頭挑魚刺,吃到一半,忽然聽謝玟道:童童。 ?。颗⑻痤^。 昨天我就想問,但沒找到機會十年以上沒有發(fā)作,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他說的是蕭玄謙的病,而童童又恰好一直監(jiān)控著他的心理狀況。 謝童咬著筷子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小皇帝,蕭玄謙正耐心地給謝玟剝蝦,一言不發(fā),她孤立無援,只能道:其實也沒遇到什么事兒,一開始他還挺接受不了的。 謝玟放下筷子。 但是人不死就得有個盼頭,慢慢磨著磨著就行了唄,而且謝童小聲道,我還開解了他一下。 謝玟:開解? 我跟他說,要不然你就當(dāng)這是在完成你老師的遺愿,不管以后見到了怎么樣,這輩子還是下輩子,見了面總歸還算說得上話。童童小心地問,你看我安慰得怎么樣? 謝玟:安慰得真好,下一次不許這么安慰了。 童童蒙混過關(guān),松了口氣,道:你倆天天一被窩里睡覺,這事兒還能問我,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蕭玄謙抬眼看了看她,繼續(xù)當(dāng)透明人一樣剝蝦,然后擦了擦手,催促道:要涼了。 謝玟道:他要是告訴我,我會問你? 就算是在昨晚那么昏頭轉(zhuǎn)向的氣氛當(dāng)中,謝玟費盡心思示弱誘哄,想從蕭玄謙嘴里套出點他不知道的事兒來,很久都沒能成功。小皇帝對自己失去謝懷玉的余生閉口不談,仿佛孤身一人的那幾十年,沒什么好提的。 謝玟一邊理智地想,沒有人離開另一個人就是活不下去的,一邊又真情實感地覺得,蕭九會的,他一定會的。 這件事不了了之。謝玟當(dāng)天就銷了棋隊的假,跟經(jīng)紀人打了個電話,每天都去棋隊下棋看譜,他不覺得自己養(yǎng)著蕭九跟童童有什么問題,養(yǎng)自己的對象和孩子,無論是從名義上還是感情上來說,他都覺得非常正常,而且還給蕭玄謙開了親密付,直接從他卡上劃賬。 但顯然蕭玄謙也是這么想的。 當(dāng)他的銀行卡余額不僅沒少,還慢慢變多的時候,謝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對方似乎沒有咸魚躺平花他的錢,于是關(guān)注了一下蕭九到底在做什么他潛意識里覺得蕭玄謙來了現(xiàn)代,就該自己養(yǎng)了。 然后他就重新見到了古裝的蕭玄謙。 他的長發(fā)用銀色發(fā)冠束起,簪子是凝膠合成的,而不是真正的玉簪,但穿過那一捧黑色長發(fā)時,卻在他身上襯托出一股華貴不凡的質(zhì)感。玄黑的長袍,銀青腰封,蕭九身材極好,又高又勻稱。 童童搓了搓手,把會場發(fā)來的小牌子遞給蕭九,然后又把道具長劍遞過去。 你是不是得夸我?童童得意洋洋地道,原來長得帥真能當(dāng)飯吃啊,我隨便給他拍了條視頻,手機響了一晚上,之后開了個漢服直播,這群人光靠臉居然能看一整天,雖然他只是在學(xué)習(xí)做家務(wù)而已還有星探要挖人去演戲謝玟,謝玟? 謝玟沒理她,而是盯著蕭玄謙的臉,自言自語地道:敬之 他頓了頓,又忽然道:我得給他買個玉的。隨后立刻打電話給賣珠寶玉石的朋友,三言兩語談下來一塊極品的半切原石,給蕭玄謙定了個玉簪。 等這只簪子提到手之后,謝玟才算消除了一部分皇帝陛下跟自己私奔過苦日子的微妙感覺,雖然沒再過問對方的工作,但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地給蕭玄謙定了不少玉石首飾和貨真價實的金玉冠。 又過了一陣子,直到謝玟隨機打開一個軟件,看到系統(tǒng)自動給自己推薦蕭九的賬號之后,才終于確認小皇帝好像不需要自己養(yǎng)。 實名認證,平臺認證,一個簡單的蕭字頭像,幾百萬粉絲。推薦方向居然是武術(shù)? 謝玟:不是顏值主播嗎? 就在他盯著那兩個字愣住的時候,身后伸出一只手探了過來環(huán)住他的腰,把謝玟帶上了床,將手機從他指間抽出來。 謝玟:你 我備過案了。蕭玄謙鎮(zhèn)定地道。 備案? 我發(fā)了一條視頻,然后警察局給我發(fā)短信,讓我去備案。 因為什么? 蕭玄謙想了想,伸出手按了一下床頭的玻璃玫瑰臺燈,屈指一彈,喀嚓一聲,玻璃從中間整整齊齊裂成兩半,連燈光都分裂地堅持了兩秒,然后才滅掉。 因為這個。他說。 謝玟: 他忘了蕭玄謙真的會武功,而且還有內(nèi)力那玩意兒。 兩人對視了幾秒,謝玟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活活裂開的玻璃燈:一千八一盞。 蕭玄謙立刻道:我錯了。 然后他就強行用身體賠償了這一千八,以兩百一次的價格,一天晚上就賠完了,第二天謝玟爬不起來,憤怒地讓蕭九去查男科,久硬不射加性/癮,病得肯定不輕。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謝玟對兩百一次的服務(wù)恨之入骨,晾了蕭九兩天,然而笨蛋狗勾以為他真的生氣了,每天晚上哄著他團團轉(zhuǎn),無形的尾巴都要垂到地上了。 直到小謝老師不忍心,從錢包里又掏出四百塊錢,指尖點在狗勾的八塊腹肌上,矜持地道:那今天嗚唔,等唔! 于是蕭九那天晚上倒貼了八百。 20X3年2月5日,謝玟收到了謝璇的信息,小妹問了一下他的時間安排,讓他早點回家過年。 謝玟跟小皇帝久別重逢,每天甜得發(fā)膩,乍一看見這消息,心里的想法多多少少有點大逆不道,有點兒離不開溫柔鄉(xiāng)。 但他不回家過年是不可能的,而且還得把蕭九跟童童都帶過去只有生米做成熟飯,孩子都出來了,而且還離不開另一個父親至于為什么有兩個父親,還得再想想,捋出來一套復(fù)雜但鎖死的關(guān)系。 他把這事情告訴童童,童童立刻如臨大敵地點點頭,跑到次臥去收拾東西。謝玟看著她拾掇自己的小挎包。忽然注意到閑置在衣柜里的行李箱。 那是兩人跟他第一天見面時,身邊帶著的行李箱,好像一直都沒有打開過。 謝玟忽然誕生一種特殊的直覺,他拎了一下行李箱,很沉,用自己的生日能打開,一翻開,里面全都是紙。 全都是寫滿了字的,信紙。 整整齊齊。 每一張的開頭都是:懷玉吾愛。 他留了一張離別書,蕭玄謙為他寫了二十五年的回信。 一萬封。 作者有話要說: 童童當(dāng)時覺得起碼也要三十年是沒從小皇帝登基開始算,最后任務(wù)結(jié)算的時候是從小皇帝登基那年開始的,所以是二十五年。二十五年是九千一百二十五天,不算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