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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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嬌嬌俏俏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許玉春后院里的這幾個女人,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東西,當(dāng)真是沒見過世面,扒拉著一個許玉春便當(dāng)是自己見著了寶,成日里斗的你死我活的。 困居一隅之地,生平最大的愿望便是要當(dāng)許玉春的正室夫人?這愿望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就是不知道許玉春倒時候知道真相,會是怎樣的表現(xiàn)。 許夢嬌可是很期待呢。 她清楚的知道,把許玉春勾結(jié)烏寶林拐賣幼女的證據(jù)交上去,她也會受到株連,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如果可以活下來,許夢嬌當(dāng)然是選擇好好的活著,如果活不下來,她會拉著許府所有人給她陪葬,對不起她的,欺辱過她的,傷害過她的,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況且,許玉春這種人,無論是為官還是為父,都不配活著。 許玉春原本是沒有把許夢嬌的話放在心里的,只是過了幾日,他偶遇沈沛和景潯,親眼看見沈沛和景潯相談甚歡的模樣,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為什么沈沛會來揚州。 還和景潯私交篤定,難道是為了來籠絡(luò)江南學(xué)子的?如果真是如此,那景潯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 沈沛可不管許玉春內(nèi)心到底在想什么,也不去理會許夢嬌打算做什么,他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俞長勝等人去辦,自己就帶著若冉各種游山玩水。像極了一對普通而又平凡的夫妻。 沈沛老神在在,若冉卻逐漸不安,“王爺,您究竟想要做什么?您已經(jīng)帶奴婢出來三日了,名勝古跡都去了好多個,難不成我們當(dāng)真是出來游玩的?” “有何不可?”沈沛不答反問,“還有,本王說了多少次,在外頭不要喊錯了稱呼,要是被人聽見了多麻煩?!?/br> 若冉心說她是不會喊錯的,分明是看見沒人才喊的,可沈沛特意提起,她也只能順著沈沛的意思,“夫君,您究竟打算怎么做?” “聽說揚州的糕點也很不錯,不如今日我們?nèi)コ愿恻c?”沈沛的心思全部都在吃上面,完全不知道若冉為什么那么擔(dān)心,兩人尋了一處館子坐下,他像是愛上了這里的美食,每日都坐不住,有半日的時間是同景潯他們一處結(jié)交揚州城的學(xué)子們,另外半日的時間便帶著若冉走街串巷搜羅美食。 “你到底在發(fā)愁什么?玩都玩的不安生?!鄙蚺鏆夂艉舻牡芍羧剑揪褪窍霂鰜黹_心開心,結(jié)果她倒是好,成日里苦著一張臉,“難不成是舍不得練字的銀子?” 沈沛直直的盯著她看,心想著若冉要是敢說是,他一定會,一定會…… 克扣她的銀子! “奴婢是怕耽誤您的事兒?!比羧诫S意的開口,她其實更害怕這樣的日子漸漸變成習(xí)慣,等到日后就會變得不習(xí)慣起來,從習(xí)慣到不習(xí)慣,她得花多少的心血才能夠克服? “耽誤不了,京中的回信也快要來了,他們應(yīng)該就要坐不住,等不了多久。”沈沛隨意的吃了幾塊糕點,覺得味道還不錯,就掐了一塊塞到若冉唇邊,她張口咬了小半塊,順手接過另外半塊,慢慢的吃了起來。 若冉也不知道沈沛到底為什么這么喜歡喂她吃東西,從一開始的不習(xí)慣,到現(xiàn)在的被迫接受,若冉已經(jīng)麻木起來,同時也明白了沈沛為什么喜歡吃糕點。 味道著實不錯。 “你就知足吧,爺也就這幾日還有空能陪著你到處玩玩,等到烏寶林和許玉春反應(yīng)過來,爺可沒工夫陪你?!鄙蚺鎼浪幻靼鬃约旱男囊?,卻當(dāng)真舍不得把若冉一個人放在景府,她雖聰明伶俐,可和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小姐們,本就沒有什么共同話題。 讓若冉假扮自己的夫人,已經(jīng)非常為難她,沈沛也不愿意她太拘束,這才借口帶她出來,可好像收效甚微的樣子。 沈沛倒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等烏寶林和許玉春知曉他的身份之后,會做出什么舉動來。 其實比起這兩個人,他更期待的是若冉的反應(yīng),唔……雖然不大厚道,可沈沛倒是很想有不長眼的舞到他面前來,沈沛喜歡看若冉維護他的模樣。 “奴婢本也不是想出來玩的?!比羧疆?dāng)真是發(fā)愁的很,這等待的日子著實難熬。 雖然沈沛如今的情緒倒是越來越穩(wěn)定了,不至于動不動發(fā)脾氣,可卻因為如此,若冉覺得他愈發(fā)的難以招架。 好在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xù)多久,京中很快就傳來了書信到了烏寶林的手中,說是京中有兩位貴人不在,秦王沈沛和直郡王沈云,沈沛的下落是機密,他們打探了許久才知道秦王殿下是代替太子殿下去北方慰問軍隊去了。 所以在江南的那一位,是直郡王沈云。 至于直郡王為什么會去江南,他們也不清楚,讓烏寶林自己去弄清楚。 烏寶林焚燒了信箋,開始思索關(guān)于直郡王沈云的生平,他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沈云和誰的關(guān)系密切一些,他和誰的關(guān)系都很好,稱兄道弟的。 也不站隊。 是皇帝直屬護龍衛(wèi)的首領(lǐng),信箋里同時還附上了一幅畫像,烏寶林打開一看,上面赫然是沈沛的臉。 烏寶林總算放下心來,原來是直郡王。 他連夜去庫房準(zhǔn)備了一份禮送到了許玉春府上,告訴許玉春,來的人是直郡王沈云,至于來意,是過來調(diào)查揚州城圈養(yǎng)女寵這件事兒的。 烏寶林拋出一個鉤子,讓許玉春去試探一二,若不是最好,要真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那就讓許玉春頂上吧。 許玉春近來胃口越來越大,著實麻煩的很,揚州也是時候換一位知府了。 可憐許玉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烏寶林給算計上,兩個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但是目標(biāo)是相同的,許玉春親自去景府拜見沈沛。 沈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的許玉春心頭直打鼓,“下官,下官不知郡王和郡王妃光臨揚州,有失遠(yuǎn)迎?!?/br> “許大人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本王來揚州是秘密行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沈沛開門見山的問,問的許玉春一腦門的汗。 總不能說是烏寶林告訴他的吧? 到時候被追問為什么烏寶林會知道,那他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應(yīng),“下官,下官……” “也是,許大人才思敏捷,見多識廣,能猜測出本王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 許玉春只覺得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直郡王是在諷刺他。 “郡王爺說笑,說笑……下官愧不敢當(dāng),愧不敢當(dāng)?!痹S玉春只能小心的賠著小臉。 沈沛見他這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更是玩心大起,鉚足了勁的開始折騰。 等沈沛折騰夠了,才勉強放過了許玉春。 許玉春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自己回應(yīng)了些什么,他覺得沈沛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他好好的想想,可他好好想想之后說出的每一句話,沈沛都不怎么滿意,而后又說了一些許玉春聽不懂的話。 到最后連許玉春都不知道沈沛到底在干什么。 “許大人,聽說令嬡名動揚州城?”沈沛總算是說了一句讓許玉春聽得懂的話,許玉春忙不迭的點頭。 用盡平生的智慧,把許夢嬌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沈沛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說出了那日畫舫游船的事情,“聽聞許大人是要為許小姐擇婿?只可惜啊,本王已有了王妃,可府中側(cè)妃的位置還空缺著,本王既然來到了揚州只當(dāng)是入鄉(xiāng)隨俗,不好壞了揚州城的規(guī)矩,不如許大人回府同令嬡商議商議,正妻之位怕是不成了,側(cè)妃之位,許小姐可會嫌棄?” 許玉春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還有這么一遭? 直郡王這是看上了許夢嬌嗎? 他就說許夢嬌那長相那模樣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歡?郡王側(cè)妃? 許玉春因為這句話,喜得渾身都舒坦起來,難道,難道他以后就是郡王的岳丈了嗎? 許玉春因為沈沛的這句話,就要承諾些什么,卻被沈沛悉數(shù)打斷,讓他先回府去和許夢嬌商量商量。 許玉春離去的腳步明顯快了很多,沈沛唇邊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也沒多看許玉春一眼,把這事兒解決之后,沈沛便回去了朝陽院。 他見若冉正在繡荷包,走到她面前去邀功,“本王把許玉春給打發(fā)了?!?/br> 若冉卻頭也沒抬,繼續(xù)繡著荷包,見到是沈沛過來,在他腰間比劃了一番,隨意的應(yīng)了聲,“嗯……嗯……” “本王說了,要納許夢嬌為側(cè)妃?!鄙蚺嬉娙羧綕M不在乎,只覺得滿腔熱情被潑了一盆涼水,“你聽見了嗎?本王要納許夢嬌為側(cè)妃。” “奴婢聽見了,奴婢知道您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許小姐不是說她父親要把她送給烏寶林當(dāng)填房嗎?一個商人的填房,哪里比得上郡王側(cè)妃的位置?許玉春一定是心動了。”畢竟許玉春看起來就不聰明。 要真的聰明,也干不出這種蠢事。 要胃口不是那么大,也會當(dāng)場拒絕沈沛,畢竟沈沛說的是真是假都不確定,許玉春當(dāng)然是要先維護好自己和烏寶林的利益才對。 沈沛這么做,估計是想挑起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能不能挑起來姑且不論,讓他們生了嫌隙也是好事。 “你……”沈沛所有要說的話都被堵在胸口,他氣惱的盯著若冉看,又不死心的試探,“若本王當(dāng)真要納許夢嬌為側(cè)妃呢?你可會不高興?” 若冉正在給荷包收尾,可沈沛卻非要不依不饒,她只能停下手里的針線,認(rèn)認(rèn)真真的回應(yīng)道,“王爺莫要開玩笑,您不會娶妃的。何必說這種話?許小姐的身世已經(jīng)夠凄慘,若這話被旁人聽了去,她日后要如何自處?” 沈沛:“……” 他不過是想讓若冉吃個醋,怎么就那么難? 第36章 .小王爺?shù)鸟娉窒日f好了,爺就陪你睡半…… 沈沛見若冉這么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只覺得心頭堵得慌,先前那高興愉悅的情緒一掃而空,這會兒還要聽她說那些長篇大論?他才不要聽。 居然這么關(guān)心許夢嬌,他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沈沛冷冷的瞪了若冉一眼,“哼?!?/br> 若冉無奈的笑了笑,“爺,您怎么忽然過來了?” “過來自取其辱?!鄙蚺鏇]好氣的開口,陰陽怪氣的說著話。 “爺何必要擠兌奴婢呢?奴婢伺候您那么多年,怎么會不知您是怎樣的性子呢?您可不是那種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肆意傷害許小姐名譽的人呢?!比羧皆拻寐牭恼f,總算是把沈沛給哄高興了。 他也不再計較若冉之前的態(tài)度,坐在軟塌的一旁看她繡荷包。 “給我的?”沈沛明知故問。 若冉點了點頭,心說她要是敢當(dāng)著沈沛的面給旁人繡荷包?沈沛還不翻了天去? “是什么?”沈沛湊到她身邊看荷包,懶洋洋的靠在若冉的肩膀上,若冉只覺得左肩忽然重了許多,卻也沒有說什么。 沈沛剛才沒有注意,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荷包上的圖案是翠竹。 “怎么是這個?” “爺不喜歡嗎?”若冉隨口問道。 “也不是……”倒不是說不喜歡,若冉做的他都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個竹子。 沈沛看著若冉的側(cè)臉,恰巧看見一縷頭發(fā)落在臉頰上,他捏著那縷頭發(fā)放到了若冉耳后,“你今天就在繡荷包?” “您的荷包舊了呢?!比羧侥笾樉€,緩慢的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花色是早就選好了,她每日就繡一小會兒,沈沛才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今兒個快要繡完了所以沒有收起來。 只是沒想到沈沛居然回來了,等若冉好不容易等適應(yīng)了如今的姿勢,沈沛又開始鬧幺蛾子。 他看著看著,順勢躺在了若冉的腿上,若冉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收住針線,“爺,您這是?” “起太早,困的?!鄙蚺媸媸娣奶芍?,眼也不眨的看著若冉,“你繼續(xù)啊?!?/br> 若冉:“……” 沈沛這樣躺著,她如何繼續(xù)得了? “爺,奴婢怕不小心戳到你了……”若冉捏著針線不知所措,明明只有一點點了,她本來還想做完的,如今怕是不能了。 “小心點不就行了?!鄙蚺姘朦c也不慌亂,見若冉又開始繡荷包,還伸手去撥了撥那繡線,“這么細(xì),你的眼睛不累嗎?” “奴婢做習(xí)慣了?!比羧?jīng)]太在意,只是動手的時候愈發(fā)小心起來,就怕戳到了沈沛。 不得已一心二用,動作都慢了許多,沈沛看著看著,輕輕的打了個哈欠。 “許玉春一心想要攀高枝,今日的提議他明顯是心動的,鉤子已經(jīng)拋出去就看許玉春上不上鉤,就算許玉春不上鉤,他還有個好女兒在?!鄙蚺嫣鹧劭粗羧?。 只見她不再吭聲,專心繡著手里的荷包,他有點兒不滿,扯了扯那根繡線,“我在跟你說話?!?/br> “嗯,奴婢在聽的?!比羧秸J(rèn)真的繞著絲線,可沈沛偏偏要搗亂,不是扯她的繡線就是扯她的袖子,扯的若冉都漸漸不耐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