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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 第175節(jié)

    翌日,沈沛都不需要人催促,就穿上了朝服去早朝,知道的都曉得他一夜沒睡,不知道的還當(dāng)秦王殿下關(guān)心民生。

    負(fù)責(zé)元宵燈會的所有人除了沈宴,在昨日都被沈沛給拘禁起來了,此時(shí)此刻全部都關(guān)押在大理寺,無論是意外還是人為,先關(guān)起來總沒錯(cuò)。

    這件事情原本和沈沛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可蒼玄帝不知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是覺得沈沛這些日子太過于游手好閑,便決定把這件事情交給沈沛來負(fù)責(zé)。

    下朝去了御書房之后,沈沛和沈宴便當(dāng)著蒼玄帝的面直接就吵了起來,兩個(gè)人吵得不可開交,原本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如此一來情況就愈發(fā)嚴(yán)重。

    沈宴就差指天發(fā)誓這件事情是個(gè)意外,他兢兢業(yè)業(yè)的辦差,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至于沈沛,根本懶得聽沈宴狡辯,打算出宮之后去大理寺監(jiān)獄瞧一瞧。

    看看到底是誰,成日里惹是生非,妨礙自己成親。

    第111章 .鴛鴦燭燃【成親啦】他牽起了若冉的手……

    元宵燈會造成了非常慘重的后果,被煙花灼傷的人只是輕傷,反而是困在酒樓里這些人更加嚴(yán)重,在醫(yī)館里面住了許久。

    沒有人傷亡是不幸中的萬幸,當(dāng)日若非是秦王殿下在場,只怕困在酒樓里的人不堪設(shè)想。

    也真是因?yàn)檫@個(gè)原因,沈沛被蒼玄帝任命去調(diào)查元宵燈會的來龍去脈。

    沈沛推脫不掉,只能應(yīng)下,每日早晨去早朝,下了朝就去大理寺點(diǎn)卯。因?yàn)闊熁ǘ际窍钠罚恳患际遣灰粯拥?,為了元宵燈會制作的煙花還有許多,沈沛把這些煙花全部都收集了起來,全部都封存在秦王府里。

    工部的官員都是朝廷命官,沈沛也不能屈打成招,便每天把人從牢里提溜出來審一次,然后再關(guān)回去,誰都不知道沈沛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也不知他查到了些什么。

    沈宴因?yàn)檫@件事情心急火燎的,沉不住氣的去找貴妃商議,“母妃,那沈沛到底想做什么?”

    貴妃淡淡的瞥了兒子一眼,“問沈沛想做什么之前,你難道不打算告訴母妃,你做了什么嗎?”

    沈宴被貴妃噎的說不出話,沉默了許久才喏喏的開口,“母妃……”

    “事到如今,你還不愿意告訴母妃,你做了什么嗎?”貴妃語氣淡漠的出聲,“元宵燈會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意外?”

    沈宴沒說話,貴妃如何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瞧著他這模樣,心里便清楚了七八分,這事兒也許不是什么意外,只是不知道沈宴在這件事里面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

    “宴兒,母妃在問你話?!辟F妃的聲音嚴(yán)厲了一些,沈宴跪在地上抖了抖。

    “母妃,這,這件事情,真的只是意外?!鄙蜓缢励喿幼煊?,咬死不肯松口。

    “你能負(fù)責(zé)元宵燈會,本是極好的一件事,可你若是利用煙花爆竹來牟利,那是萬萬不可的。”

    沈宴猛然抬頭,像是不敢相信,“母妃,兒臣沒有這么做!”

    可他所有的倔強(qiáng)都在貴妃那雙淡漠的眼睛里敗下陣來,“母妃,您是不相信兒臣嗎?”

    “你要母妃如何相信你?”貴妃語氣冷然,她的眼里夾雜著淡淡的失望,“宴兒,你明明知道的,你父皇并不喜歡你。元宵燈會是你父皇給你的差事,你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宴倔強(qiáng)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極力的否認(rèn),“母妃,兒臣當(dāng)真沒有這么做?!?/br>
    但是貴妃的眼神卻非常的殘酷,“宴兒,還記得母妃告誡過你的話嗎?”

    沈宴垂眸不語。

    “你和沈沛是不一樣的,你可明白?”貴妃坐在軟榻上,語重心長的開口,“沈沛可以做的事情,你不能做,你父皇可以容忍沈沛,卻是容忍不了你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沈宴咬著牙,眼神滿是受傷的神情,滿臉的不服氣,“母妃,我不服!”

    莫說是沈宴不服氣,便是貴妃也不服氣的,貴妃的品階在怎么尊貴,她也不過是妾而已。

    皇后是妻,她是妾。

    沈沛是嫡,沈宴就是庶。

    “呵?!辟F妃淡淡的嘲諷了一句,“宴兒,這就是你的命。”

    也是她的命。

    可沈宴哪里愿意認(rèn)命?

    “母妃,父皇為何要這般待我?他讓沈沛來調(diào)查這件事情,分明就是故意要給我難堪,他就是想讓我當(dāng)他心愛兒子的踏腳石!就是為了給他的兒子造勢。”沈宴的語氣越來越激動(dòng),明明只是自己的猜測,可說著說著就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父皇為何要這般待我?”沈宴忍不住的問道,可這個(gè)問題,就連貴妃也沒有辦法回應(yīng)他。

    莫說沈宴想知道為什么,便是貴妃也很想問為什么。

    當(dāng)年選秀,蒼玄帝為什么要那么對待她。

    皇后和貴妃,一步之遙,天差地別。

    “莫要胡說八道,你父皇并不是這樣的人?!辟F妃淡淡的否認(rèn)沈宴的話,她其實(shí)知曉蒼玄帝并不愛她,但是對待孩子卻是有著許多耐心,只可惜沈宴根本聽不進(jìn)貴妃說的話。

    一門心思的認(rèn)定是蒼玄帝為了要給沈沛造勢,拿他落井下石,不然為何這件事情不交給別人辦,非要交給沈沛來辦?

    沈沛全然不知貴妃和沈宴的想法已經(jīng)歪到了天邊去,他把負(fù)責(zé)元宵燈會的官員們徹底的查了一遍,嫌疑最大的人是沈宴。

    那批煙花爆竹里頭的成分是偷工減料的,有一定的幾率會發(fā)生意外。

    只是沈沛不覺得沈宴會那么做,倒不是相信沈宴的人品。

    他只是知道沈宴有多討厭他,想方設(shè)法要在父皇面前把他比下去的人,怎么會干這種自掘墳?zāi)沟氖虑閱幔?/br>
    事情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可沈沛卻一點(diǎn)也不著急,橫豎沒有百姓死亡,他還可以慢慢的查,喝完了奕安的滿月酒之后,距離秦王殿下的婚期,也只有一個(gè)月的時(shí)間了。

    沈沛已經(jīng)度日如年了整整一個(gè)月,秦王府里里外外都已經(jīng)被布置了一遍,除夕和元宵用過的裝飾統(tǒng)統(tǒng)都被拆了下來,三月三那日會換上新的。

    屬于悅悅的院子也已經(jīng)建造好,侍從們趁著天氣晴朗的時(shí)候給屋子里通了風(fēng),若冉雖然還沒有來瞧過,卻非常的期待。

    至于正院,沈沛沒有做太多的改動(dòng),倒是卻讓工部打了梳妝臺和幾套柜子,同樣是獨(dú)一無二的,便是那妝奩,秦王殿下都要親自去過問一番。

    并且還非常霸道的不讓他們在生產(chǎn)一樣的,什么都要獨(dú)一無二的。

    玲瓏閣的頭面圖紙已經(jīng)送到了珍寶齋,做出來的成品沈沛非常的滿意,頭面送去了若冉哪里,至于男冠則是在自己這兒。

    喜服也已經(jīng)送過來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沈沛度日如年,只覺得非常不開心,至于什么查案,什么幕后之人,沈沛一點(diǎn)兒也不想去理會。

    除夕一過,蘇穆和尹涵月去了北漠,帶走了原本跟隨沈沛去西南的那些西北軍,至于云靜竹,則暫時(shí)留在京城,訓(xùn)練新兵。

    原本留守在京城的士兵訓(xùn)練強(qiáng)度并沒有這么高,只不過他們遇上了沈沛和云靜竹。

    這兩個(gè)人,一個(gè)心狠,一個(gè)手辣,由于秦王殿下度日如年,便天天把人抓起來訓(xùn),云靜竹則是因?yàn)檫@些士兵太過懶散,覺得他們沒有當(dāng)兵的信念,故而沒有手下留情。

    兵部尚書更是被沈沛抓去看練兵,秦王殿下讓他親自看,不僅要看,還要提出整改的意見。

    兵部尚書差點(diǎn)兒沒崩潰。

    秦王殿下的婚期不到,不僅僅是沈沛心里著急,六部的官員們心里都非常的著急,刑部想要快些結(jié)案,但是人都被扣押在大理寺,大理寺雖然隸屬于刑部管轄,但是這一次的主審是秦王殿下,他三天打魚,五天曬網(wǎng),今天查案明天生病,誰都沒有辦法。

    刑部尚書去過好幾次,秦王殿下就一句話給他打發(fā)回來了:“等本王成完親?!?/br>
    刑部尚書深知秦王殿下有多么期待成親,便沒有多言什么。

    與刑部尚書成日里找不到秦王殿下形成鮮明對比的工部尚書,差點(diǎn)兒患上了看見秦王殿下就繞道走的毛病。

    因?yàn)樯蚺嬉娞斓淖ブげ可袝媹D紙,既不是要修繕府邸,也不是要建造亭臺樓閣,他就是想造些新奇玩意哄孩子,這些事情在工部尚書派給了沈沛一個(gè)能工巧匠之后戛然而止。

    說是要等成親之后把人還給他。

    于是,京城里盼望著秦王殿下成親的又多了一位。

    大理寺卿也非常的頭疼,天知道他有多希望把這些人快些請出去,畢竟這件事情牽涉的有些廣,這些人待在大理寺監(jiān)獄多一天,事情就會多增加一分麻煩。

    沈沛就這么拘著人,不審也不放。

    京城還有流言說秦王殿下這是要和謙王殿下叫板。元宵燈會是謙王殿下的差事,秦王殿下這般行事,就是為了給謙王沒臉。

    沈沛哪里有空管這些?他只不過知道這事情牽涉頗大,一時(shí)半會兒審不清楚,能拖就拖著了,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他成親。

    秦王殿下沒有去北漠之前,是在六部掛職的,如今不知是蒼玄帝鉚足了勁想要把秦王留在京城還是想給幼子造勢,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的同時(shí),沈沛還被扔到了戶部去歷練。

    戶部尚書頭大如斗,一直在回憶是否自己去歲得罪了陛下,不然為何要派秦王殿下來折磨他?

    原本沈沛只是去點(diǎn)個(gè)卯而已,可如今吧,他度日如年,不愿虛度光陰的秦王殿下總要找點(diǎn)事兒來做。

    于是乎……

    心血來潮的秦王殿下,便讓戶部尚書把歷練來國庫的帳盤一盤,該清的清了,該收的就收了。

    這種陳年舊賬,基本都是慢慢打理的,可沈沛不管,就盯著戶部官員干活。

    戶部的官員被折騰的數(shù)日子數(shù)的比秦王殿下還要勤快。

    沈沛的種種作為,惹得六部怨聲載道,全部都在期盼著秦王殿下快點(diǎn)兒成親,在這萬眾期盼之下,三月初三總算是到了。

    早在前一日,秦王府就掛上了大紅燈籠,沈沛頭一回起床不需要人催,早早的起來了,四喜和俞長勝同樣也非常的激動(dòng),無他,只因?yàn)檫@些日子不僅僅是六部被折騰,他們也是一樣的。

    他們?nèi)f分感激陛下將婚期定在了三月三,若是再晚一些,只怕他們都要招架不住。

    皇后特意派陶嬤嬤來到了秦王府替沈沛主持事務(wù)。

    沈沛看著那件若冉親手做的喜服,頭一回沒有覺得紅色丑,只覺得這顏色絢爛多彩,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若冉穿上嫁衣是什么模樣。

    若冉的父母都已經(jīng)不在,沈沛之前拒絕了蘇穆和尹涵月的提議,便親自去請了太子妃的父母過來cao持婚嫁。

    若冉頭一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著,她同樣非常期待這一天的到來,那件嫁衣已經(jīng)掛在架子上很久很久,還有那副精致的頭面,安安靜靜的躺在匣子里,等著她去打開。

    一大清早就有喜娘過來給若冉開臉上妝,兩根細(xì)細(xì)的絲線在她的臉上不停的攪動(dòng),“若冉姑娘,您稍微忍一忍?!?/br>
    若冉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道一聲麻煩。

    喜娘移開了細(xì)線,仔仔細(xì)細(xì)的開始給若冉上妝,一邊看一邊夸贊,“若冉姑娘天生好顏色,這妝倒也不用畫的太濃。”

    若冉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只覺得分外陌生,喜娘是太子妃的母親請的,至于伺候的宮女,都是皇后派來的。

    外頭熱熱鬧鬧的,是云靜竹帶來的賓客,還有若晨在書院里認(rèn)識的學(xué)子們。

    她知道云靜竹和若晨的意思,只是為了讓婚宴不要太過于冷清,若冉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一個(gè)朋友都沒有。

    畫完了妝之后,喜娘便把那頭面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玲瓏閣的手藝果然不是吹出來的,頭面華麗又漂亮,鏤空的金絲和泛著柔光的珍珠相輔相成,沒有誰壓了誰一頭的意思。完美的達(dá)成了沈沛的要求。

    頭面一拿出來,屋子里所有的女孩子們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好漂亮的頭面啊。”

    “那當(dāng)然啦,聽說這可是秦王殿下命珍寶齋單獨(dú)做的,這樣式是玲瓏閣畫的。”

    “那這珍珠呢?”人群中有人問了出來。

    若冉輕輕的碰了碰那珍珠,語氣里帶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炫耀情緒,“這珍珠是王爺從東海帶回來的?!?/br>
    屋里一群女孩子羨慕的不行,不僅僅是羨慕那漂亮的珍珠,更是羨慕沈沛對若冉的心意,秦王府的后院可一直都是干干凈凈的,什么人都沒有。

    便是有人詬病未來的秦王妃曾經(jīng)是侍女,這聲音如今也已經(jīng)聽不見了,畢竟說這些話的,都會被秦王殿下惦記的,惦記著惦記著,就不知道惦記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