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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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卻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要問,真相原來是這樣的! “呵。”沈沛氣得不行,陰陽怪氣的開口,“原來,只是順便給本王一個的?” “你有兩個。”若冉笑盈盈的夾了一筷酥魚遞給沈沛,“我方才不是答應(yīng)過,還要給你做一個不一樣的嗎?” 不提起這事也就罷了,一提起這是秦王殿下的心情就變得愈發(fā)惡劣,“求來的東西,本王才不稀罕?!?/br> 雖然嘴上說著不稀罕,可若冉也知道這事情是當(dāng)不得真的,做還是得做,可能還要兩個才行,也不知道沈沛要這么多荷包香囊做什么。 端午也只有一天不是嗎? 若冉心中腹誹,面上卻笑得溫柔,把面前的酒釀圓子推了過去,說是要給沈沛賠罪的。 沈沛隨意的舀了兩顆圓子吃著,卻絕口不提原諒的事兒。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比羧綔惖缴蚺娑溥吅退f起了悄悄話來,“我給你做了衣服,只有你有呢,別人都沒有的,悅悅也沒有?!?/br> 最后一句話才是關(guān)鍵,秦王殿下聽到之后瞬間高興起來,但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當(dāng)真?” 若冉點點頭,“當(dāng)真。” “女兒沒有?” “沒有?!?/br> 若冉已經(jīng)許久未曾給悅悅做衣裳,她多數(shù)時間住在宮里,皇后會cao心這些,況且孩子長得快,衣服做好了都不能穿多久,做了也浪費,誰讓沈沛不會長個了呢。 “既然這樣,本王就原諒你了?!鄙蚺婀首黢娉值拈_口。 若冉忍著笑給他一個臺階下,“那就多謝秦王殿下大人有大量?!?/br> 好好的一個宴會,大家都在想方設(shè)法的說話,攀關(guān)系,套近乎。唯獨沈沛和若冉,是專心來參加宴會的,每一道菜都嘗了過去,還能比較一番好吃不好吃。 蒼玄帝坐在高處,看的清楚分明,無奈的搖了搖頭,沖著皇后說悄悄話,“你瞧瞧這兩個孩子,當(dāng)真是一點兒也不懂事?!?/br> 嘴里雖然嫌棄著,可眼神中的慈愛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 皇后隨意的抬眸,就瞧見幼子和兒媳坐在一塊兒,孫女和女兒坐在一塊,無奈極了,“當(dāng)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兒媳婦如今也學(xué)壞了,跟著小九一起,只怕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 帝后相視一笑,年歲漸漸長了之后,有些想法也變得不一樣起來,也沒什么別的心愿,只盼望著兒孫和睦,子孫滿堂。 今日端陽佳節(jié),京城中還有賽龍舟的比賽,他們在宮中雖然沒能一睹為快,禮部卻也沒讓蒼玄帝失望,待眾人半飽之后,禮部尚書便請帝后移駕至太液池,說是在太液池準(zhǔn)備了賽龍舟。 太液池是皇家池苑,原本僅是一片占地極廣的水地。工部卻在太液池中央填出島嶼,建上宮殿。 蒼玄帝原想把這一處宮殿賜予皇后居住,卻被皇后嫌棄瞧著太冷而作罷。 平日里他也很忙,極少有時間會過來。 浩瀚無邊的太液池上,隱約可見殿閣樓宇,水霧縹緲,宛如仙境。 蒼玄帝攜皇后一道走上引橋,身后浩浩蕩蕩的跟著許多人,引橋的承重到底有限,故而還安排了船只來接送。 沈沛原本是和若冉一塊兒坐船的,可若冉瞧著那左搖右擺的小船有些不放心,便讓沈沛同悅悅一道先行。 自己留在岸邊,等下一艘船。 但若冉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會陰差陽錯的和謙王妃同乘一船,當(dāng)真是冤家路窄。 兩人誰都不想和對方搭話,若冉是覺得船太小,坐不了四個人,怕太重才留下來等下一艘,謙王妃為何沒有同沈宴一道,就不得而知。 船只慢悠悠的往前晃蕩,很快就行至中央,謙王妃卻在這時候緩緩的走到了若冉的身邊,若冉皺起眉頭,只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意識的離她遠(yuǎn)了一些。 沈沛在得知船上的人是若冉和謙王妃之后,心中不免擔(dān)憂起來,昔日上元佳節(jié),若冉被姚素弦推下冰湖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今謙王妃看著就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就在沈沛想入非非的時候,看見謙王妃一頭栽進(jìn)了水里,求生的本能讓謙王妃不停的掙扎起來。。 此時場面變得一片混亂,撐船的侍衛(wèi)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也不顧的秦王妃還在船上,直接跳水下去救人。 這時候其余侍衛(wèi)也反應(yīng)過來,紛紛跳下水救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水面上。 唯有沈沛著急的看著還留在船上的若冉,只見她茫然無措的扶著船篷,看的沈沛好生擔(dān)心,氣惱的在一旁發(fā)脾氣,“倒是先把船劃過來,沒瞧見船上還有人嗎?!” 好好的端午宮宴,誰都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好在如今已是五月,太液池也是人工挖出來的水并未很深,謙王妃也沒有生命危險。 等到謙王妃終于救上來的時候,沈沛也終于接到了若冉,她在沈沛懷中顫抖的不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卻因為瞧見了裹著披風(fēng)的謙王妃又抖了起來,“王爺,方才八皇嫂當(dāng)著妾身的面就跳了水,妾身…妾身都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沈沛心疼的不行,一邊安撫著若冉,一邊沖沈宴發(fā)難,“八皇兄,八皇嫂好好的為何要輕生?”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沈宴看去,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都瞧見是謙王妃自己落水的,聯(lián)想起前些日子謙王妃小產(chǎn)的消息,所有人都默認(rèn)了沈沛說的話,認(rèn)定是謙王妃輕生。 就連蒼玄帝都看向了沈宴,問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沈宴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只覺得沈沛在顛倒黑白,他如何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23章 .阿冉,太浮夸了若冉真的覺得好難,因…… 沈宴其實比誰都想知道,謙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事實上他也不清楚。 沈沛這么一句話直接砸下來,所有人的想法都被帶歪,紛紛看向沈宴。便是連蒼玄帝也來過問了幾句,沈宴沒有法子,只能推脫謙王妃身子未愈,也許在船上未曾站穩(wěn)這才會落了水。 經(jīng)過這件事,端午宮宴其實都已經(jīng)被攪和的差不多了,沈宴心中也許沒有朝臣,卻是在乎蒼玄帝的感受,為避免父皇對他有意見,便提出要帶著謙王妃回府。 可蒼玄帝顧念著兒媳婦前幾個月剛小產(chǎn)了,便讓貴妃把謙王妃帶回宮換一身衣裳。 謙王妃雖裹著厚厚的絨毯,抖得比若冉還要厲害,可沈宴非但不曾關(guān)心她,反而一心想要帶她離開。謙王妃冷笑連連,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見了沈沛的驚呼聲,“阿冉,阿冉你怎么了?” 朝臣們的注意力都被秦王殿下的聲音給吸引過去,只見秦王妃暈倒在秦王的懷里。 緊接著,眾人便見到秦王殿下飛快的橫抱起秦王妃,也沒顧上陛下還在,急匆匆的就要離開。 在走到引橋前頭時沈沛終于想起自己還未曾和父皇母后道別,他抱著若冉也不方便心里,便匆匆的丟下了一句話,“父皇,兒臣先回了?!?/br> 蒼玄帝也沒心思和他計較,微微頷首算是應(yīng)允了。 沈沛走了兩步,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轉(zhuǎn)了個身看向人群,“悅悅?!?/br> 悅悅飛快的跑過來,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若冉,“爹爹,娘親怎么啦?” 沈沛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愧疚。他如何說得出若冉是在裝暈,但是戲已經(jīng)開始唱,總沒有這個時候要罷手的意思,只能垂眸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還不清楚,你先隨爹爹回府?!?/br> 悅悅也當(dāng)真是乖巧,聽沈沛那么說也沒多言什么。緊緊的拽著沈沛的衣擺,隨著他走上了長長的引橋。 皇后看著沈沛的步伐,又瞧著一搖一擺跟在身后的孫女兒,看了就心疼,“陶嬤嬤,派人送一送秦王他們,順便派個御醫(yī)去秦王府上。” 陶嬤嬤瞬間了然,皇后那里是心疼王爺,分明是心疼小郡主。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蒼玄帝自然也沒了看龍舟的心思,便率先離去,讓朝臣們統(tǒng)統(tǒng)回府。 謙王妃早就被人送去了貴妃的住處,唯有沈宴一直跟在蒼玄帝的身后欲言又止。他一口氣憋在胸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父皇,兒臣有話……” “這么久了,你不去看看謙王妃嗎?”沈宴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蒼玄帝打斷,沈宴想起方才自己在宴會上和謙王妃的爭執(zhí),一時之間困惑極了,父皇這是在敲打他嗎? “父皇,兒臣惶恐,今日都是兒臣攪了您的興致?!鄙蜓绻蛟诘厣险J(rèn)錯,蒼玄帝看著沈宴,只覺得幾個孩子的性子當(dāng)真是非常不同的。 若今日落水的是秦王妃,沈沛別說是來致歉,只怕還要怪罪那撐船的侍衛(wèi)讓他妻子落了水。 蒼玄帝知道這樣的比較其實沒多大意思,天底下也只有一個沈沛,捫心自問,他也只會這么縱容沈沛,畢竟,人心本就偏頗。 但是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總沒有苛責(zé)孩子的意思,為何沈宴每次見到他總是這么惶恐? “好了,今日的事情誰都不想,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謙王妃落水本就受了驚嚇,早些帶她回府安置吧。”蒼玄帝未曾怪罪,可沈宴卻依舊悶悶不樂,總擔(dān)心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讓父親不喜。 他越想越不對勁,待來到母妃宮中時,態(tài)度又惡劣了起來,怒氣沖沖的跑到謙王妃面前質(zhì)問,“今天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謙王妃原本在貴妃的安撫下已經(jīng)好了許多,手上還捧著一碗熱乎乎的姜茶,可咋一聽見沈宴的質(zhì)問,只覺得那碗原本溫暖她的姜茶也也無濟(jì)于事起來。她忽然之間就不想告訴沈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王爺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妾身身子虛弱,在船上站不穩(wěn)這才落了水?!?/br> 之后,任憑沈宴再問什么,謙王妃一句話都未曾回應(yīng)。 貴妃知道他們夫妻倆之間有了嫌隙,可如今天色已晚,她也不便多言什么,便讓他們先行離開,想著過幾日再找沈宴問清楚。 一路上沈宴說了許多,謙王妃只當(dāng)沒聽見,回府之后更是沒給沈宴任何好臉色,把他一個人撇在身后,看的沈宴咬牙切齒。 直言謙王妃是故意的。 謙王妃也的確是故意的,她原本一顆心都在沈宴的身上,如今癡心錯付,被夫君誤會,被夫君嫌棄,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沈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王妃為何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他雖然略微有些察覺有什么事情變得不一樣。 只是沒有在意,可他卻不知道,這一次的忽略卻成為了他日后痛苦的根源。 秦王府中。 太醫(yī)兢兢業(yè)業(yè)的給秦王妃診脈,他把脈明明沒有任何的事情,為何秦王妃就是不醒過來?太醫(yī)的腦袋上汗涔涔的,總覺得是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的緣故。 “王妃什么時候會醒?” “我娘親怎么了?” 面對秦王和姝寧郡主的質(zhì)問,太醫(yī)只覺得這秦王府的差事是越來越難辦,“回王爺、回姝寧郡主,王妃并無大礙,許是受到了驚嚇?!?/br> 沈沛隨意的點了點頭,大發(fā)慈悲的讓太醫(yī)留下方便可離去。 出了秦王府的大門,太醫(yī)還覺得有些奇怪,今日秦王殿下怎么那么好說話?要是擱在平時,不得等秦王妃醒來才放他們走嗎? 所謂做戲要做全套,沈沛看著那藥方,一臉著急的讓四喜去抓藥,熬藥。 這些都不是最麻煩的,最讓人頭疼的還是悅悅。 悅悅時不時的跑到若冉的床前去看一看,等發(fā)現(xiàn)母親并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差點兒哭了出來,抱著沈沛非常傷心,“爹爹?!?/br> 沈沛原本是不想哭的,這會兒被悅悅感染的差點掉了淚。倒不是因為擔(dān)心若冉,純粹是心疼自己和女兒。 “悅悅不哭,娘親沒事,很快就會醒來的?!鄙蚺嬉贿叞矒嶂鴲倫?,一邊卻有點惱怒起來了,若冉也真是,好端端的為什么非要裝暈,難道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沈沛心里雖惱她,但也明白不能在這個時候拆穿若冉,只能抱著女兒耐心的哄著,耐心的一點一點的把話給說開,悅悅畢竟年紀(jì)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沈沛親自送悅悅回去她自個兒的院子,迎面碰上了來送藥的四喜,“王爺,小郡主睡著了?可要由奴才送過去?” 沈沛搖搖頭,看了一眼那碗藥。 “王爺,那這藥可要奴才倒了?”四喜跟隨沈沛那么久,當(dāng)然也對沈沛的性情了如指掌,王妃若真有事,他們家王爺哪能如此淡定,哪能有心思哄孩子? “不用放著,本王一會兒來處理?!鄙蚺婵粗峭胨幱挠睦湫?,他今兒個定要好好的和若冉說說清楚。 等沈沛把悅悅送回去之后再返回正院,若冉還躺在床上裝暈,秦王殿下瞧見這一幕,倒是有點兒佩服,先不論裝的像不像,這態(tài)度倒是挺敬業(yè)的,“阿冉?!?/br> 沈沛輕聲的喊了一句,可若冉卻依舊紋絲不動,沈沛只能加重語氣又喊了一句:“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