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懶得理她。

    手撐著從江子聲身上起來，林杳忽略了他們八卦的目光，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一頓飯吃的格外詭異。

    氣氛不尷尬，但寂而無聲，只有眼神交流。大家心不在焉吃著飯，偶爾忍不住抬頭，也是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吃完飯，程然打算帶陳曉錦去四周逛一下。

    因為對榕城不太熟悉，他想了想，詢問她們愿不愿意一起。

    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兒，林杳便答應(yīng)下來。于曼遙也沒問題。

    臨走出餐廳前，林杳去了趟洗手間。

    于曼遙跟在她后邊。

    路上。

    于曼遙時不時扭頭，欲言又止。

    林杳實在看不下去了：“想問什么趕緊問。”

    話音剛落。

    仿佛就等著她這句話，于曼遙立馬脫口而出：“我怎么覺得，你已經(jīng)背著我和江子聲搞到一起了呢。”

    “......”林杳無語凝噎，搭腔，“你用詞能不能文明點兒？”

    “你先別管這些，不重要?！庇诼b擺了擺手，快要好奇死了，“所以你跟他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就我追他，他沒答應(yīng)的情況?！绷骤脤嵲拰嵳f。

    于曼遙一噎：“但我怎么感覺，他對你有點那意思呢?！?/br>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洗手間。

    這會兒正值飯點，店里客人還挺多的，女衛(wèi)外面等了好幾個人。

    林杳走到隊尾排隊。

    “其實我也這么覺得?！彼龖醒笱蠊戳讼麓?。

    “既然如此！——”于曼遙興致沖沖，建議道，“那你要不要再問一遍？”

    “問什么？”

    “當(dāng)然是問他要不要做你男朋友??！”

    -

    另一邊，包廂里。

    江子聲靠在椅背上，姿態(tài)懶洋洋地，長腿曲著，眉目微斂，漫不經(jīng)心把玩手機。

    程然直勾勾瞅他。

    陳曉錦在桌下拽了兩下他的衣角，低聲提醒：“你別一直盯著人家看?！?/br>
    “不是，寶寶，你就不覺得他很奇怪嗎？”程然收回視線，也壓低音量，“我認識他這么久，還沒見他哪次這么愛管閑事過。”

    陳曉錦語氣疑惑：“嗯？”

    “害，你大學(xué)才認識他可能不知道，但我從小就認識這玩意兒了?！背倘徽f，“他對誰都挺冷淡，那叫一個冷酷無情?！?/br>
    程然賣了個關(guān)子：“哪怕是情急之下，看到那jiejie差點被湯潑到，他出于好心拉了一把，也不至于直接給人拽到腿上坐著吧！”

    “大概只是順手吧......”陳曉錦有些遲疑，“那時候林小姐的位置，他把人拉到自己身上是最方便的?！?/br>
    “是最方便的方式，但不是唯一的！”程然說，“他完全就可以只把人拉遠，那jiejie也不會被潑到，頂多遭點罪，沒站穩(wěn)摔一跤?！?/br>
    “......”

    “我之前就沒見他多給過哪個女的一個眼神，更別提像今兒一樣，直接把人拽到腿上坐著了?！敝v到情緒激動處，程然有點沒能控制音量，“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嘛！”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

    他抬頭，下意識朝桌對面看了一眼。

    ——臉色僵滯。

    江子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放下手機，此刻正撩著眼皮，看著他這邊。

    眼神非常平靜。

    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

    程然感到有些窒息。

    過了差不多三秒。

    江子聲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程然背后一涼。

    包廂里死寂須臾。

    “誒你別這么看著我！怪嚇人的！”反正都被聽到了，程然猶豫了一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所以你現(xiàn)在對那jiejie到底是個什么感覺？”

    江子聲面無表情收回視線：“沒什么感覺。”

    他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下。

    程然沒注意到，但明顯對他的話半個字也不信：“這jiejie這么正，你真不喜歡啊？我怎么覺著，你好像有點心口不一呢?！?/br>
    一旁的陳曉錦對此表示贊同，跟著看向江子聲。

    頂著兩道熾熱且八卦的視線。

    江子聲皺了皺眉，似是有點煩了：“有病吃藥?！?/br>
    一看他這態(tài)度，程然就知道，在這件事上肯定是問不出什么了。于是他換了個問題，開始旁敲側(cè)擊：“我記得沒錯的話，這jiejie跟你是鄰居？”

    江子聲沒什么耐心地點了下頭。

    “那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頓了下，程然循循善誘，“你們還挺有緣的？”

    江子聲看上去興致缺缺，語氣也很敷衍：“發(fā)現(xiàn)了，她挺克我。”

    “？”

    “......”

    程然爆笑如雷，樂得直捶桌面，隔了會兒，甚至笑倒在陳曉錦的懷里。

    陳曉錦彎了彎唇角。

    -

    門沒有掩實，透過不寬不窄的門縫，能清晰看見男人削瘦分明的側(cè)臉。

    眉眼冷淡，唇線抿直。

    他低頭看著手機，說話時，連頭都沒抬一下，仿佛不需要經(jīng)過思考，完全隨心而出。

    可以。

    林杳暗自地記下了這一筆債。

    于曼遙站在她身邊，有點忍不住笑意，調(diào)侃道：“你倆這是相生相克啊?！?/br>
    林杳稍一挑眉，不置可否，準(zhǔn)備推門進去。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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