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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邪祟接受了這個愿望,并且實現(xiàn)了信徒的愿望,只是實現(xiàn)的方式—— 那家人除了許愿的那個,其余人都死光了。 這下可好,許愿的那個人家里的確清靜了許多,家中再也不會有爭吵聲了。 這算是實現(xiàn)了那個人的愿望。 但與此同時,那個許愿人也因為受打擊太大,家人死光后,他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他家從此變成了一堆廢墟。 這樣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 即便是這樣,可來找邪祟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并且,不少人刻意忽略了邪祟實現(xiàn)愿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反而鼓吹邪祟能夠實現(xiàn)愿望。 久而久之,邪祟的名聲越來越大,信徒越來越多,等老一輩的人都死去之后,邪祟成為了“真正”的綠母娘娘。 聽完瑤熒這個故事,重瑜沉默了幾秒,然后問道: “那關我什么事呢?” 瑤熒漂浮在半空中,身形輕盈,與夜空中的螢火蟲幾乎沒什么兩樣,她用力地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都可以,幫我報仇,滅掉那個邪祟?!?/br> 萬俟白這個時候趁熱打鐵,他湊上來,貼近重瑜,在重瑜耳邊低聲說道: “那個邪祟……她那邊有你的另一只手,難道你不想要嗎?” “我……” “我會幫你?!?/br> 萬俟白說,“我和瑤熒這段時間里面一直都在注意那個邪祟的動向,我們都會幫你?!?/br> 說完,像是生怕重瑜反悔,萬俟白對著重瑜苦笑了一下,然后認真地說道: “等這件事解決了,把你的雙手拿回來,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br> 聞言,重瑜眼神微閃,他想問的東西多得去了—— 他想知道,萬俟白有沒有見過小白; 他想知道,萬俟白真的知道,該如何穿越回去嗎; 他想知道,萬俟白知道,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誰嗎? 但現(xiàn)如今,重瑜是一句話都問不了,因為他知道,原無心還在他的體內,能透過他的身體看見面前的一切東西。 說真的,很稀奇,都見到萬俟白了,他體內的原無心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里面的風格。 那種無法掌控一切的不熟悉感再次席卷重瑜的內心,他深吸了一口氣,盡力把這種不適感遺忘,隨后他點頭: “好吧,我該怎么做?” 聽到重瑜的語氣軟化,萬俟白眼睛一亮,他松了一口氣,黑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著重瑜,說: “你還和以前一樣。” 一樣的刀子嘴豆腐心。 【真好,你還沒有變。】 重瑜終于聽到萬俟白心中除了【對不起】以外其他的心聲,反而有些心安,他下意識地順著萬俟白的心聲問道: “怎么,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萬俟白沒有回答,他對著重瑜溫柔地笑了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他走上前來,輕輕地拍了一下重瑜的肩膀,然后用力把重瑜往城鎮(zhèn)方向拽: “以后再說。當務之急是找到你的手?!?/br> 這明顯是在轉移話題。 重瑜剎那間就明白萬俟白并不想和他探討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嗎? 為什么都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萬花谷的溫先生如此,萬俟白也是如此。 重瑜想,那他們看他,究竟是因為見到故人而歡喜鼓舞,還是透過他在回憶他們以前的時光? 想到之前溫先生的警告,重瑜對于萬俟白還是心里有了隔閡。 他雖然沒有排斥萬俟白的觸碰,但是真正想的,是要用兩人的接觸更,進一步去傾聽萬俟白內心的想法。 雖說讀心的技能不是重瑜的,但是重瑜還是無師自通了很多技能,其中一個就是通過身體接觸,能夠更加深入地進入到另一個人的內心世界。 而在萬俟白的手碰上他的肩膀的那一刻,重瑜的確是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萬俟白的內心—— 狂風暴雨。 重瑜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匯去形容,他感受到的萬俟白的內心一片嘈雜,四處宣泄游蕩著怒吼; 他感覺自己的神識已進入萬俟白的內心世界,就像是被丟入了洗衣機之中,咣啷咣啷地撞在洗衣機輪上,然后翻來覆去做了無數(shù)個圓周運動。 更為奇妙的是,重瑜在一片狂風暴雨中,隱約聽到了熟悉的電子音—— 【重啟……重啟……身份……失敗……】 微弱的電子音時斷時續(xù),在狂風暴雨中悠悠蕩蕩,有氣無力,鬼哭狼嚎。 “怎么了?” 萬俟白感受到自己攬著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他回過頭,依舊是溫柔地看著懷里的重瑜。 不得不說,萬俟白的樣貌真的是太有說服力了。 他的語氣恰到好處,他的樣貌俊朗,他的黑色瞳孔望著你的時候,你會以為他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 更能讓人心動的是,他的行為舉止總是處在一個微妙的邊界。 一個你能忍受又稍微越矩,引起你的好奇心,進一步期待他接下來動作的邊界。 重瑜抖了抖肩,他將萬俟白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訕訕地說道: “你離得太近了,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的肩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