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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父頓時(shí)變了臉色。 洛源非垂下眸子,不說話。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簡父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辭:“我還有位老友在下面等著,不打擾洛夫人和洛先生休息了?!?/br> 洛夫人有些舍不得:“不再多坐會兒?” 簡父面上微笑,卻差點(diǎn)犯心臟?。骸安涣耍S是有事要商量,我心里惦記著不踏實(shí)?!?/br> 明人都聽得出來是借口,好不容易來到頂樓,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得往后捎捎。 話已至此,洛夫人不好再留。 簡父轉(zhuǎn)身,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簡易低著頭沒反駁。 毀了他老子爹精心安排的見面,回去一頓打是少不了的。 嘖。 洛源非站起身,臉上依舊沒什么笑意:“我送你們?!?/br> 簡父受寵若驚:“怎好勞煩您……” “理當(dāng)如此?!甭逶捶菆?jiān)持,他動(dòng)作很快,幾步邁過來,見簡父面色疲憊,伸手扶住他,略微彎低身子:“請您不要與我客氣?!?/br> 態(tài)度十分尊敬。 簡父忐忑,不著痕跡看了好友一眼。 李伯卻比他更加迷茫。 出了門,電梯還沒到。 “聽說您喜歡下象棋,大廳后面休息室里有一副,要是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會兒,我安排人帶您去?!?/br> 簡父笑著應(yīng)好,心里疑惑重重。 生意人難免多猜忌,他一輩子奮斗過來,從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但思來想去好幾圈,也沒找到云朗有什么值得洛先生圖的。 只要對方想,云朗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簡易跟在最后面,無人在意他。 盯著男人的后背,像是要戳出個(gè)洞來。 “呵。” 洛源非身姿挺拔,不動(dòng)如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直到電梯停下,幾人間都無話。 簡易最后進(jìn)去,與男人擦肩而過。 手背被人輕輕勾了下,耳旁有低語:“簡簡。” 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 簡父情緒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有些疲憊。 李伯嘆氣:“洛先生脾性讓人捉摸不透?!?/br> 簡父面色沉沉:“這條線我看是搭不上了?!?/br> 他轉(zhuǎn)頭去看小兒子,卻見對方魂不守舍:“你今天怎么了?” 簡易隨口應(yīng):“沒事?!?/br> 才怪。 這踏馬誰能沒事。 想起過去種種,簡易覺得自己也要犯心臟病了。 簡父去休息,讓兒子去應(yīng)酬。 施文陽端著酒杯找過來:“人見到了?” 簡易:“嗯。” 施文陽滿臉好奇:“長什么模樣?” 簡易:“出人意料?!?/br> 施文陽:“……???” 簡易緩緩轉(zhuǎn)頭:“問你個(gè)事兒?!?/br> 施文陽:? 簡易:“如果你女朋友騙了你,你怎么辦?” 施文陽:“只要不是綠了我,一點(diǎn)小小的欺騙無所謂啦?!?/br> 幾秒后,他猛地反應(yīng)過來:“你對象騙你了??” 簡易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施文陽一噎:“靠,陸衡那張烏鴉嘴……他騙你錢了?” “不是?!?/br> “難道是騙感情了?!” “不是?!?/br> “那騙你啥了?” 騙了,勞資這顆純潔的裝窮心。 簡易:“算了,當(dāng)我沒問?!?/br> 他下意識去摸手腕,而后一頓。 上面空蕩蕩,那條皮質(zhì)腕飾不見了。 施文陽:“既然都不是說不定有什么誤會,咱們問清楚好好商量……你去哪里?” “去找個(gè)東西?!焙喴渍f:“很快就回來?!?/br> “你好?!碧鹈赖呐晹r住他的去路。 粉裙小姑娘端著香檳,笑意甜甜地看著簡易:“我姓于,之前坐在你左邊的。” 簡易有點(diǎn)印象:“你好。請問有事嗎?” 小姑娘也不扭捏,打開手機(jī):“方便加個(gè)微信嗎?” 怕人誤會,補(bǔ)充道:“我家做建材生意的,和云朗地產(chǎn)曾經(jīng)有過合作?!?/br> 簡易想了下,沒拒絕。 粉裙小姑娘微笑介紹自家業(yè)務(wù):“我們公司最近開發(fā)了一種新型材料,市場上還沒有,如果彼此誠心合作,到時(shí)候可以給你們獨(dú)一家……” 然而簡易低頭改備注,聽得不是很用心。 回頭把名片推薦給簡則,他懂得多。 小姑娘并不介意。 其實(shí)她看見了,這個(gè)男生進(jìn)了直通頂樓的電梯,見誰不言而喻。 雖然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但多搭一條線總是沒錯(cuò)。 想到這里,她笑容更甚:“帥哥叫什么?” “簡易?!?/br> 廳內(nèi)忽然變得嘈雜,夾雜著隱隱的興奮。 旁邊的小姑娘忍不住驚呼:“是洛先生,洛先生出現(xiàn)了?!?/br> 從未見過的年輕男人,很英俊,看起來紳士儒雅,就是眉目太冷了些。 他陪在洛夫人身邊,舉止親近。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洛源非陪母親剛從電梯出來,周圍嘩啦啦圍上一群人。 但礙著威望,又不敢靠得太近,以他為中心,四周自覺圍成一個(gè)圈。 人群嘰嘰喳喳,個(gè)個(gè)都想擺得矜持,卻又迫不及待。 然而洛源非一個(gè)招呼都沒聽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