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醫(yī)生來查房的時候，房間已經(jīng)被收拾得整整齊齊了，還開窗通著風。梁星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著一本書。醫(yī)生看了看肖燁的腿，簡單地說了兩句話就走了，梁星稀看了他一眼，問：“說什么了？”

    “說要靜養(yǎng)?！毙罡煽攘艘宦暎溆悬c紅，“房事最好節(jié)制一些?！?/br>
    梁星稀一瞬間也有點尷尬，但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把書一合，就順著醫(yī)生的話說：“我也覺得你最好節(jié)制一點。”她把書放進包里，挎到肩上：“走了?！?/br>
    “你明天，”肖燁看向她，輕聲問，“明天還會來嗎？”

    梁星稀把房間的門拉開，沖他回眸笑了笑：“一直到你病好，我都會來的。”

    *

    顧鈴的早課一直上到中午十二點，為了節(jié)省時間，她一般都在教室午睡。梁星稀習慣獨來獨往，從圖書館出來就去了食堂。

    “請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梁星稀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氣，酸甜的，像是柚子的味道。她抬起頭，看見余淼的臉，余淼的側(cè)臉上貼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正有些殷切的，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你坐吧?！绷盒窍≌f。

    他坐下來之后，那股味道就更濃了一點，像是熟透了的柚子，甜中帶了一點酸苦。梁星稀回頭看他，有些奇怪地問：“你沒打抑制劑嗎？味道好濃?！?/br>
    余淼好像驚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對不起，我，我控制不住。”他小聲說，“很難聞嗎？”

    他好像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像是被欺負得不知道怎么反抗的小動物，梁星稀說話大聲一點都會嚇到他。梁星稀想，難道Omega天生就是這樣嗎？可是顧鈴也不會這么柔弱啊。

    她只好放輕了聲音，柔聲說：“怎么會？是柚子味的吧，很好聞?！彼崃诵?，“像是夏天的砂糖柚，很甜的感覺?！?/br>
    余淼的臉一下紅到了耳尖，他輕聲的，很滿足地說：“你喜歡，就好了。”

    兩人相顧無言地吃了一會兒飯，梁星稀不習慣冷場，就指了指他的側(cè)臉，問：“這里，是怎么弄的？”

    “被打了?！庇囗岛芷届o地說，他像是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只是喜歡和梁星稀說話，他微笑著說：“他們找我要錢，我不想給，就被打了?！?/br>
    梁星稀皺起了一點眉頭，她伸出手，碰了碰余淼的創(chuàng)可貼，又摁了摁，余淼很乖的仰起頭，讓她碰得更方便一點。

    “不痛嗎？”

    “不痛?！彼麥芈曊f，“你可以更用力一點。”

    梁星稀收回了手，覺得不管說什么都太單薄了，只問：“……你為什么不反抗？”

    “星稀，”他問，“你希望我反抗嗎？”

    這是什么話，和她又有什么關系？梁星稀覺得自己像是被余淼拉著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她皺眉，語氣不太好地說：“被欺負了就要還手，這是理所應當?shù)陌?。?/br>
    “好?！庇囗递p聲說，“我會反抗的。”

    整頓飯吃得稀里糊涂的，梁星稀倒剩飯的時候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把余淼拉入了自己不想交際的黑名單中。

    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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