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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會像眼前這位少年一樣,虛弱地躺在床上,嘴里毫無意識地喊痛? 越無塵知道傷成這樣肯定很痛,可如果是林景的話,就絕對不會喊出來的。 “我……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小景昏迷不醒間,嘴里還一直念叨著喊疼,蒼白的小臉沒有任何一絲血色。 整個人不停顫抖著,四肢百骸都沉得跟灌鉛似的。 越無塵沉默著用剪刀剪開小景身上的衣服,入目可見一個血窟窿。 那是一處很明顯的劍傷,才剛結(jié)痂,又崩裂開來,血rou模糊的一片。 即便越無塵足夠小心謹(jǐn)慎了,可小景還是不停地喊疼。 一直喊得嗓子都啞了,幾乎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了。 越無塵聽不下去了,怕他再喊下去,嗓子都要廢了,抬手抓過一團布,把小景的嘴堵住了。 耳邊終于清靜下來。 他也終于有空閑,拿過拂塵在小景跟前一試。 便見那原本安安靜靜的拂塵,一接觸到小景,就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音,通身靈力四溢。 好像察覺到主人正身負(fù)重傷,還發(fā)出類似于小獸的哭聲。 說起來也有些可悲。 林景此生一共就兩樣法器,一柄命劍,名曰凈靈,是當(dāng)初越無塵所贈,上面的字也是他親手刻的。 還有一柄拂塵,是每一個人道宗弟子都有的,以自己的氣血滋養(yǎng),養(yǎng)個十多年便也慢慢煉制成了法器。 可林景的命劍,當(dāng)初回來時就已經(jīng)丟失,只帶回來這柄拂塵。 后來林景死后,林墨白說想求此拂塵,算是留個念想,越無塵也允了,如今此物卻成了唯一能認(rèn)出林景的東西。 越無塵反復(fù)試了幾次之后,終于確定,面前的少年就是林景。 可也不全然是林景,只是林景殘缺的元神暫且在人間承載的軀體罷了。 這軀體本身的根骨就不好,現(xiàn)如今又殘廢至此。 若是有朝一日,林景的神識恢復(fù),恐怕也不能接受自己成了一個殘廢的事實。 越無塵心頭劇痛,明白是他這個當(dāng)師尊的,對徒弟多有虧欠。 雖然這些年,他一直期盼著,林景還能再度降世,但真當(dāng)他見到面前的小景時,卻有難以置信。 總覺得像是做了場噩夢。 小景帶給了他,堪比噩夢一般的痛心和酸楚。 并且往后很多年,越無塵只要看著小景殘廢的身軀,再想起當(dāng)初林景的風(fēng)華飄逸。 心頭就好像橫著一柄劍刃,將他傷得痛徹心扉,無時無刻都在悔恨中掙扎,永遠(yuǎn)得不到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晚0點更新~愛你們,么么噠~ 評論我都有看,其實想每條都回復(fù),但我又知道自己管不住手,劇透太多了也不好。 小景的金手指有啊,就是我啊,我是他的親媽。 小景不會一直這么廢,等他記憶恢復(fù)了,會比從前修為還要高。 第28章 喜歡月亮,又嫌他冷清 越無塵從房里出來時, 林家兩兄弟還在外頭苦苦等候。 一個站在廊下面色凝重,一個來回走動, 跺腳捶柱罵人。 沈清源自知有錯,從來時就一直跪在門口,動也沒敢動。 三人見越無塵出來了,立馬爭先恐后地涌了過去。 林驚鴻更是二話不說,推門就進(jìn),被越無塵抬手擋住了。 林墨白見狀,便知越無塵還有話說, 趕緊將性子急躁的林驚鴻拽住了, 極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急切不安, 沉聲道:“敢問越宗師,里面那位少年究竟同我二弟有何淵源?他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 為何能輕而易舉召喚我二弟的拂塵?這是何緣故?” “是啊, 師尊,那少年真的很古怪,此前……此前弟子曾刺了他一劍, 按理說,尋常人決計活不下來,可他不僅活下來了,還能以凡人之體, 強行使用玄門法器……還有此前,他身上散發(fā)的罡氣,分明……分明就是有古怪!” 沈清源跪著抬起頭來, 神色凝重地道。 越無塵卻立馬聽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并且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雙眸透著股寒意, 冷聲道:“你是說,他胸前的血窟窿,是你刺的?” 林驚鴻猛然瞪眼:“你脫小景衣服了?!” 林墨白忙呵斥道:“住嘴,不許插話!” 沈清源冷汗潸然,滿臉沉痛地點了點頭,還未再多說什么。 就被越無塵一掌掀飛出去,身子重重摔在地上,還沒能爬起來,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越無塵厲聲呵斥道:“你明知他是凡人之體,竟敢對他用劍?為師平日里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讓你把劍對準(zhǔn)一個凡人?如此恃強凌弱,到底是誰教你的?” “師……師尊,弟子有錯!” 沈清源掙扎著跪起身來,拱手拜道:“弟子錯了,求師尊息怒!” “這事不怪沈師兄,怪我,是我當(dāng)時沒說清楚!” 林驚鴻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平日里瞧著挺慈眉善目的越宗師,居然二話不說就將徒弟打飛出去了。 見沈清源如此傷重,林驚鴻下意識出面袒護道:“是我的錯,當(dāng)時……當(dāng)時小景把我的手臂扯下來了,而且,小景和羅素玄舉止親密,整個南陽都傳遍了,沈師兄誤以為小景也是個邪修,遂才……” 雖然林驚鴻也很痛恨沈清源二話不說,就刺了小景一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