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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原本就沒睡熟,立馬驚醒,霍然就坐起身來,驚問:“是誰?” 門外的人道:“回小師兄,是宗主吩咐弟子過來送早飯,已經(jīng)卯時了,小師兄也該起身了,山中有門規(guī),弟子們須得卯時起來早讀?!?/br> 小景捏了捏絞痛的眉心,因為一夜未睡,眼底還有些青灰。 他讓門外的弟子進來了。 正是此前給他送飯的弟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生得挺清秀,不多言不多語,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進了門。 而后照例是把飯菜一樣一樣地擺放至桌面上,他同小景道:“小師兄,你不必收拾的,宗主吩咐過了,說小師兄剛入山,還不熟悉,吃完后,我會過來收拾的?!?/br> 小景坐在床邊穿鞋,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微微愣了愣,問道:“為什么你要喚我小師兄?” 這弟子道:“回師兄的話,弟子道號敏言,只是入門弟子,而非親傳弟子。宗主已經(jīng)昭告整個宗門,要收你為親傳弟子。沈師兄是門中大師兄,林師兄是二師兄,你自然便是小師兄。” 提起林景,那么小景就順道問了一嘴:“林景他……” “抱歉,小師兄,無極道宗內(nèi),不可隨意議論林師兄,遂我不能告訴小師兄任何事情?!?/br> 敏言低聲道,又從衣袖中取出一本經(jīng)書,雙手遞了過去,輕聲道:“小師兄,用過飯后,你照著這本經(jīng)書讀一個時辰便是了。接下來會有其他師兄,帶小師兄熟悉宗門,以及學習門規(guī)的?!?/br> 等小景接過經(jīng)書,敏言就低頭退了出去。 全程不多言不多語的,看來是越無塵提前吩咐過了。 小景隨意翻看了一下經(jīng)書,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頓覺頭疼無比。 看也看不懂,不知道上面寫的都是什么東西。 遂一邊憂心,越無塵會不會死在竹林里,一邊提心吊膽地湊至桌前吃早飯。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小景吃完后,沒過多久,敏言就進來收拾碗筷了。 趁著這會兒,小景趕緊詢問道:“你們的宗主,現(xiàn)下在何處?” 敏言道:“這個時辰,宗主應該在打坐?!?/br> “哦,這樣啊,有人看見越宗主在打坐嗎?”小景又問。 敏言搖頭道:“沒有宗主的吩咐,弟子們不可前去打擾。若沒有別的事,我先下去了?!?/br> 語罷,端起碗筷便走了。 還不忘記把門也從外頭關上了。 小景只好坐著自己看書,可心思壓根就不在書上。 腦海中仍舊浮現(xiàn)出越無塵慘白慘白的一張臉。 好像是有點不厚道。 不管怎么說,越無塵也救過他,幫過他不少忙。 昨夜也是好心好意,帶他去冷池里沐浴更衣的。 還把差點被淹死的他,從水底救了出來。 沒準就是因為泡了冷池,所以越無塵才突然發(fā)了寒疾。 如此一想,小景就有點愧疚了。 覺得的確是自己太不厚道了,居然一個人跑回來睡覺,把半死不活的越無塵丟在竹林里了。 “越無塵啊越無塵,你說,你要是死了,你那個大徒弟會不會全把錯怪到我頭上???” 小景躺在地上,把經(jīng)書墊在頭底下,右手食指勾住玉佩,轉得飛起。 “要不然,我偷偷回竹林看看?要是被越無塵發(fā)現(xiàn)了,我就順勢把這塊玉佩還給他,這不就行了?” 小景打定了主意。 立馬翻身而起。 知曉從門口走,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萬一敏言是越無塵派來監(jiān).視他的,正守在門外呢? 于是乎,小景從半掩的窗戶翻了出去。 見左右無人,便欲往竹林走去。 可他有點高看自己了。 山上的宮殿房屋,一草一木都長得差不多。 小景也沒想到,就短短一夜時間,他就忘記通往后山竹林的路了。 反而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山中繞啊繞的。 這個時辰山中的弟子們應該都在早讀,一路上小景根本沒碰著人,想問個路都難。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清凈的院子。 院中貼著窗戶的位置,長了好大一棵枝葉翠綠翠綠的樹,樹上還懸掛著鮮紅的幌子。 小景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覺得這地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可他分明是第一次來,根本不知道這種熟悉感,究竟來自于哪里。 并且腿腳不受控制地走了進去,小景見房門上了鎖,上面還貼了一張黃符,料想是不許人進去的意思。 遂打算在外頭繞一圈,就趕緊回去算了。 哪知那黃符噗嗤一聲燃了起來,就連銅鎖也咔擦一聲,自己就解開了。 小景滿頭霧水,心道,此地該不會鬧鬼吧? 轉頭便要離開。 可身后的房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好像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吸引著他走進去看看。 小景忍不住回身,往屋里走去。 那種熟悉感,越發(fā)清晰起來。 屋里寬敞明亮,收拾得很干凈,迎面還襲來一抹淡淡的松香。 除了一張床榻之外,就只有一張書桌,還有個書架,上面齊齊整整放滿了書籍。 小景的目光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往別去移了。 他在一面墻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副畫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