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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愛,好像是從這樣一曲舞開始,又好像是從校服衣上的那個小口子開始,又或者,是從那杯奶茶和那個步行回家的夜晚開始。 他的初戀開始的平平淡淡,結(jié)束的也平平淡淡,他好像注定了就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只能妄想著這樣明媚的司游,像是一場不愿醒來的美夢。 愛上司游,是他最離經(jīng)叛道的一件事。 從他搭上司游的車,答應(yīng)和他一起鉆墻開始,他就注定逃不脫司游了。 現(xiàn)在,當(dāng)一曲舞結(jié)束的時候,他的夢就該醒了,他就又是那個毫無生氣的裴傾丞。 他叛逆的愛情,也將在這曲舞蹈中埋葬。 故事里的女子未能等來自己的郎君,現(xiàn)實(shí)中,他也注定等不到愛人。 一曲結(jié)束,司游已經(jīng)淚流滿面。 而坐在角落里的人,就像他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樣,安安靜靜,離開的也安安靜靜。 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放著一副畫,畫上的人,是翩翩起舞的少年,是裴傾丞第一次看到司游跳舞時的樣子,是他的第一次心動。 旁邊的一支盒子里,放著一塊手表,手表旁邊,是一杯已經(jīng)涼透了的招牌奶咖,下面蓋著一封信。 信里寫: 司游,謝謝你請我喝的奶茶,謝謝你給我一次離經(jīng)叛道的愛情。校服上的口子,陪我吃的火鍋,你送的手表和回憶,我都會好好珍藏。 生日快樂。 再見。 *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裴傾丞。 —— 第100章 再見,鹿明。 司游在舞蹈室里待了很久, 等到眼淚都流不出來了,他才站起身,帶著那些禮物, 出了門。 他垂著頭, 沉默地從喧鬧的樓層內(nèi)離開, 坐上電梯, 出了大門。 外面天色很沉,四周喧鬧嘈雜。 他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沒走多遠(yuǎn),他就來到了那間咖啡店。 他站在外面朝里看去, 里面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換了。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在這里看到司危樓時的情形。 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驚訝,趴在玻璃上觀察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大搖大擺地進(jìn)去了。 那次他好像還在這里碰上了霍宇航, 司危樓還假裝他的男朋友,帶他從店里離開。 想到這兒,司游就笑了下。 后來,因?yàn)椴幌胱约夯丶?,又不想明目張膽地等司危? 所以他就帶著偶遇的裴傾丞來了這里。 那次沒見到司危樓,他就和裴傾丞兩個人走回了家。 司游嘆了口氣,那時候多好啊。 那時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沒有人喜歡他。大家都熱熱鬧鬧的, 不對付就打一場球打一次排位, 只是現(xiàn)在, 所有東西都不一樣了。 司游收回視線, 朝回家的方向走。 可是剛拐了一個彎, 他就看到了本該空空蕩蕩的電動車停車場上,正停著一輛熟悉的小白車。 而車上坐著一個人,裹著厚厚的大羽絨服,正在垂頭看手機(jī)。 司游瞬間就又想哭了。 那人也注意到了他,收起手機(jī),抱著一個同樣厚的大羽絨服走過來。 司危樓將手里的衣服給司游穿上,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笑著抬手,用手指輕輕蹭過了他的眼角,帶走他的一滴淚。 “回家吧。”他柔聲說道。 司游就點(diǎn)頭。 兩個人騎著車,司游坐在后面,雙手緊緊抱著司危樓的腰,臉埋在他背上。 回到家后,司危樓就做了兩碗熱騰騰的雞絲面,兩個人吃完胃都暖了。 吃完,又是司危樓洗碗,還幫司游熱了一杯牛奶。 司游小口喝著奶,道:“今晚我想自己睡?!?/br> 他抬眼看著司危樓。 司危樓好像一點(diǎn)也不意外,只道:“那喝完早點(diǎn)休息,沖個熱水澡?!?/br> 司游有些驚訝他的態(tài)度,不過不得不說,比起湊過來安慰他,司危樓這樣懂進(jìn)退,真的讓他很輕松。 這一覺睡得很沉,他是被電話叫醒的。 “喂?”司游迷迷糊糊接起來。 鹿明無奈道:“大哥,這都快中午了,你還睡呢!” 司游坐起身看了眼時間,才九點(diǎn)鐘不到。 “你有病吧,這才幾點(diǎn)!” 鹿明嘿嘿笑了:“我激動啊,快起來,咱們出去打游戲去。” “你等會兒,我先給你開門?!?/br> 司游趿拉著拖鞋下去給他開了門。 鹿明樂呵呵跑進(jìn)屋里,說:“今天天氣真好,適合野餐?!?/br> 司游就朝外面看了眼,果然又是開車來的。 他嗤笑一聲:“我才不喝西北風(fēng),拉肚子。” “哪兒那么嚴(yán)重啊?!甭姑髡朐僬f什么,視線卻忽然頓住了。 他定定地看著司游的鎖骨處,臉上的笑都僵了。 司游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后,忽然想起自己鎖骨上的吻痕還沒下去! 他一驚,下意識抬手捂住了那一塊,道:“我先去洗漱了,你看廚房有沒有吃的,自己吃。” 其實(shí)他要是沒這么大反應(yīng),鹿明還會覺得自己想多了。 但司游這樣,鹿明的心就沉了下去。 司游已經(jīng)成年了,而他的戶口已經(jīng)遷出去的事兒,他也聽人說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司游和司危樓在一起,想干什么,還真的沒什么可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