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問喝什么，曹逸輕車熟路點了杯雞尾酒，林書雁是第一回 來酒吧，猶豫半晌才跟著點了杯度數(shù)適中的。

    這家不是清吧，舞池里身影搖曳，晃動的燈光麻醉著人的視覺神經(jīng)，讓欲望逐漸無處躲藏。

    顯然這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好在曹逸也沒有想要傾訴的欲望，只是拉著他喝悶酒，偶爾聊兩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酒過半巡，林書雁放在一邊的手機(jī)響起，仍舊是那串熟悉的號碼。

    他示意曹逸自己出去接個電話，然而燈影昏黑，酒精多少影響了他的判斷，等準(zhǔn)確找到出口，電話已經(jīng)自動掛了。

    林書雁尋著安靜的地方又走了幾步，回?fù)苓^去。

    “你在外面？”常湛聽見這邊有些吵，問道。

    林書雁只好承認(rèn)：“嗯。”

    “自己嗎？”

    “不是。”他不想自找麻煩，沒說跟誰，“打電話有什么事？”

    常湛不肯放過，緊接著問：“不是說沒事也能給打電話的嗎？林醫(yī)生，你是不是跟那個姓曹的在一塊呢？”

    晚風(fēng)吹不走林書雁皮膚上的熱和燥，喧鬧讓他心煩：“到底有什么事，不說我掛了?！?/br>
    常湛非要跟他跨服聊天：“姓曹的是不是也追你呢？”

    林書雁直接按斷了電話。

    正要往回走，常湛又打過來，他掛斷，那邊又打，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林書雁還是沒忍住接了。

    “到底什么事？”

    常湛不再提剛才的話題，長吁一口氣說，“林醫(yī)生，你結(jié)束了來陪我喝杯酒吧?！?/br>
    林書雁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九點過半：“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常湛似乎已經(jīng)有了醉意，說話都帶著醉漢的較真，“你是在敷衍我吧?！?/br>
    “沒有?！庇幸魳穫鱽恚鞘茁龘u，不是這家酒吧的風(fēng)格，林書雁意識到是常湛那邊的，問他在哪。

    果然常湛說酒吧：“你想喝什么？過來我給你調(diào)好不好？”

    “今天不行?！眲偛挪芤莺攘瞬簧?，喬菁不在，林書雁不放心他自己回家：“我這邊還有事?！?/br>
    沉默幾秒，常湛失落地“哦”了聲。

    林書雁也沉默著，卻沒人先掛電話，只剩下兩邊音樂相互叫囂。過了會兒，常湛那頭的歌換了首，他才問：“林醫(yī)生，你真的不來嗎？”

    林書雁想說不行，但喉嚨發(fā)緊，出不了聲，轉(zhuǎn)而撒了個謊：“同事喝多了，等下我要送他回去?！?/br>
    “男的女的？”

    林書雁失笑：“你想聽男的女的？”

    常湛喝了口酒，液體滾過喉嚨冰涼滾辣，顯得他聲音有幾分遲鈍：“都不想，我想聽林醫(yī)生說馬上就來?！?/br>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夢想成真的事？林書雁看時間不早，擔(dān)心曹逸在里面喝醉，先一步掛了電話。

    重新回到酒吧，剛才的位置已經(jīng)空蕩蕩，人不知道跑哪兒了。他問酒保見沒見，酒保說好像往衛(wèi)生間方向走了。

    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林書雁在洗手池邊找到喝醉的曹逸。

    “學(xué)長？”

    他喊了曹逸一聲，人沒反應(yīng)，無疑是喝多了。林書雁打算把人架回吧臺，看見他手機(jī)就放在洗手臺上，順手拿起準(zhǔn)備給他裝進(jìn)兜里。

    不料手機(jī)叮咚響了聲，林書雁下意識瞥了眼，正好看見那條發(fā)過來的微信，內(nèi)容曖昧。

    他記得喬菁不是這個昵稱，但他跟喬菁不熟，加過微信后很快淹沒在了對方的列表里，只以為喬菁換了昵稱，沒有多想。

    林書雁把手機(jī)放回他口袋，費了不少勁才把人架回去，結(jié)賬后叫了個代駕。酒吧里音樂吵鬧，冷氣吹得人頭疼，林書雁帶他在門口等代駕。

    好在曹逸酒品不差，沒發(fā)酒瘋，代駕也不多時便到。車停在了吃飯的小胡同門口，離這里不遠(yuǎn)，林書雁把鑰匙給代駕，讓他去開車。

    曹逸被風(fēng)吹得打了個顫，醉意朦朧看向林書雁，不知道是不是認(rèn)錯了人，他往林書雁身上蹭了兩下。

    酒意濃重，林書雁下意識躲開，以為他酒醒了點，又叫了遍：“學(xué)長？”

    曹逸倒在他身上再次沒了聲。

    畢竟是一個成年人的體重，林書雁有些招架不住，靠在墻邊等，卻不知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對面一人眼中。

    約不到人，常湛自己喝了會兒悶酒，覺得沒意思準(zhǔn)備叫車回家，出來就看見林書雁跟一個醉鬼在對面糾纏。

    還以為林書雁這樣的人不會來這種地方，原來只是不想跟自己來。

    他心中暗自不爽，卻擔(dān)心是天色太暗冤枉了好人，想著便特意走近了幾步，這下他不僅看清了林書雁，還看清了醉鬼。

    足夠近的距離也讓他暴露在了林書雁的目光之下。林書雁沒料到這個足足一千多萬人口的城市竟這么小，大不出一條酒吧街的距離。

    “林醫(yī)生，”常湛走近幾步，咄咄逼人，“你這位同事好生眼熟?！?/br>
    林書雁騙他在先，自知理虧：“常湛……”

    忽然醉得透徹的曹逸聞聲動了動，腳下虛軟，晃了兩步：“這是誰??？”

    林書雁趕緊扶住他，以免栽倒，心中祈禱代駕快點來。常湛在一邊袖手旁觀，甚至悠閑地點起根煙，指縫間騰起煙霧。

    代駕遲遲到來，林書雁跟他一起把人塞到后座，又打電話問喬菁地址。喬菁把地址發(fā)過來后，他正要一起上車，便被一道怪力從身后抓住了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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