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的煙酒味混著漱口水的清涼薄荷一起刺激了他的感官。

    林書雁清醒了幾分：“剛回來？”

    “嗯。”

    常湛明顯喝多了酒，身上酒味濃重不說，人看上去甚至有些醉意，連吻他的力度都險些失了控。

    林書雁懶得去找手機，問他：“幾點了？”

    “十一點吧?！背Ｕ坎淮_定地回了句。

    說完他便伸手去剝林書雁的衣服，睡衣的領(lǐng)扣立刻被解開兩顆，露出一片光亮亮的胸膛，他湊上去親。

    林書雁此時完全清醒了，狀態(tài)堪比剛被澆過兩盆冷水，邵安和常湛的對話猶在耳邊，他真做不到還有這種興致。

    可常湛的胳膊實在太有力，他掙不開半分，情急之下只好用手肘去猛頂了下他壓低的胸膛。

    常湛吃痛得皺皺眉，表情有些苦惱，有些委屈。

    “我明天還要上班?！绷謺阏医杩凇?/br>
    常湛討價還價：“就來一次。”

    林書雁全然沒有心思，從他身下躲開，別開眼神說：“你喝醉了?！?/br>
    “沒醉?！背Ｕ繛樽约恨q解，強迫他看向自己，醉醺醺地說，“你今天怎么老躲我？”

    他身上不僅沾染著煙酒味，油污味，還有一點不明顯的香水味。林書雁聞得難受，皺著鼻子：“你快去洗澡！”

    常湛趁著酒意發(fā)瘋：“一起洗。”

    他要抽風(fēng)，林書雁還沒有閑到要陪他一起。兩人正僵持不下，放在床頭小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兩下。

    林書雁設(shè)置好的免打擾時間還沒到，這個聲音不是短信就是微信，他拿過來，果然看見微信圖標(biāo)右上角有小紅數(shù)字。

    還沒來得及點開，手機就被常湛抽走。

    醉酒的常湛醋意正濃，毫不猶豫點開，嘴里嘟囔：“這么晚，誰還給你發(fā)消息啊？”

    林書雁沒有去搶，本來他手機上也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解開他的手機甚至不需要密碼。

    可下一秒，常湛的臉色rou眼可見得變得難看起來。

    難道是曹逸？上次曹逸發(fā)給他的消息，他根本沒有回復(fù)，而且上次在醫(yī)院碰見曹逸帶著喬菁去孕檢的事，他也跟常湛提過。

    盡管常湛對曹逸還是有成見，可也不至于臉黑成這樣。

    “誰呀？”林書雁這才去搶他手里的手機。

    常湛緊握著，力度半分不減，雙眼通紅，周身氣場陰沉得可怕，另一只手緊緊鉗住他的手腕。

    他的力道之大讓林書雁覺得手腕那塊骨頭要被硬生生捏碎，痛得輕吟出來：“你放開……”

    常湛非但不松手，捏著他的力氣更加重。

    “這是誰？！”

    林書雁的右手被狠狠鉗制住，痛得快沒有知覺，條件反射般眼中含淚：“疼，你能不能先放開？”

    可能是聲音染上了哭腔，常湛指間的力度松了幾分，隨后放開了他。

    做醫(yī)生的最怕手部受傷，脆弱的腕部沒敢受過半點重力，此時卻是被常湛捏得骨頭快斷。

    林書雁忍著疼活動了兩下手腕，還不等他去接，就見常湛氣急了，將手機用力砸在床上。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在被子上跳躍一下，緊接著擦著床單邊緣，“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林書雁低身去撿，再拿到手中時，好好的屏幕上已經(jīng)多了兩道裂痕。

    不知是屏裂了還是保護(hù)膜裂了，在常湛的怒目注視下，他根本來不及多看，解鎖了屏幕。

    頁面還停留在剛才的微信對話，林書雁迅速瞥了眼，也是一愣。

    他抬頭看了眼常湛，對上他充滿怒氣的目光，又趕緊低下頭，把每個字都認(rèn)真在心里默念一遍，仍是迷惑。

    不是曹逸發(fā)來的，而是今天在地鐵上加他的那個小貓頭像的女生，祝雪妍。

    內(nèi)容只有兩句：

    “我是跟你相親的祝雪妍。”

    “周五晚上我有點事，方便把咱們的見面時間改到周末嗎？”

    短短兩條消息，傳遞出來的信息就夠有爆炸性。

    首先，這個祝雪妍不是來找他咨詢病癥的，而是他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相親對象。其次，從她的語氣來看，他們已經(jīng)約好了時間地點。

    也就是說，他們至少聊過，并且覺得對方還不錯。

    光是上面這兩條，就足足讓林書雁愣了許久。別說相親，就連這個名字他都沒聽過。

    可添加好友的備注里，她確實寫了林醫(yī)生，讓林書雁無法懷疑她是加錯了人。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或許是他發(fā)愣的時間太久，常湛失去了耐心，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扔到一邊：“你行啊林書雁！”

    此時再多解釋都顯得蒼白，何況林書雁還沒組織好語言：“你聽我……”

    常湛猛地捏住他的下巴：“這么快就給自己想好退路了？下一步要干嘛？跟我分手？”

    林書雁試圖解釋，下頜骨卻傳來一陣鈍痛，讓他說不出半個字。

    常湛仿佛要一口吞下他：“把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好玩嗎？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還看著我喂你，討好你，像條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好玩嗎！”

    林書雁不住搖頭，有溫?zé)岬囊后w劃過臉頰，他才后知后覺自己被逼得落了淚。

    就算他說不是剛才看到的那樣，說他也不知情，常湛還會信嗎？

    “那我告訴你，”常湛強勢地逼近他，“只有我玩你的份，還輪不著你來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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