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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娘娘家的日常生活 第73節(jié)

    楊培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朝外邊看了看:“回陛下,還在的?!?/br>
    聞衍頓時煩躁起來,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案上,顯得十分不悅:“朕都說了不見她,非要在外邊等著,朕看在皇長子的份上,待她這個生母已是多有恩典,偏生她倒還不知足,如今還跑到前殿來脅迫朕了,朕看她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太過放肆!”

    “叫她走!”

    楊培忙擺擺手,叫人去殿外通傳陛下的意思。御前宮人出去不過須臾,很快便回來復(fù)命了,為難的看著端坐高處的天子:“陛、陛下,嬪主子說想面見圣上。”

    天子都開了口,還叫人給撅回來,無疑是在質(zhì)疑天子的命令,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膽敢跟天子對著干的!聞衍氣得面色漲紅,胸脯直抖。

    “陛下,陛下可還好。”楊培還是頭一回見陛下氣成這樣,關(guān)切的圍了過去,要他說,這鐘嬪的膽子實(shí)在太大了些,便是此時順著幾分陛下又如何,陛下雖口口聲聲的說她放肆,卻是連半點(diǎn)懲罰都沒有的,這在楊培看來簡直不可思議,他伺候陛下多年都是頭一回碰上。陛下這樣的態(tài)度,可見不過是心里著實(shí)氣惱了幾分,待時日久了,陛下自然氣消了,何必非要現(xiàn)在跟陛下對著干的。

    自古以來跟陛下對著干的,又有幾個落了好下場的。楊培在心里不由得替這鐘嬪惋惜,原本那可是以后的中宮娘娘呢,好好的不聽陛下的話,非要鬧一鬧,陛下眼中可不是那等能容沙的,這回不止這中宮后位的事沒了,指不定還招惹了陛下的厭棄,落得了個跟早前那淑賢二妃等人一般的下場來。

    眼見天子氣息順了下來,楊培已經(jīng)候著等著陛下開口了,卻見陛下咬牙切齒的:“行,她不是要見朕么,讓她進(jìn)來,朕倒是想看看她要說什么?”

    楊培一愣,過了兩息才反應(yīng)過來,命人請了鐘嬪入殿。鐘萃在殿外足足站了一個時辰,這會得了命,剛抬腿,身子險(xiǎn)些一個踉蹌,她定定的穩(wěn)了下來,緊緊提著匣子踏進(jìn)了殿中。

    聞衍已然冷靜下來,看她走進(jìn),面上絲毫沒有情緒:“鐘氏,你非要見朕,若是說不出理由來,朕可治你的罪!”

    鐘萃心一緊,緊握匣子的手微微帶了些力道,讓鐘萃心里也生出了力氣來,她抬頭認(rèn)真看向御案上的天子:“臣妾是來問陛下為何不收這書籍的?”

    “就這?”聞衍目光落到她手上。

    鐘萃點(diǎn)頭:“是?!?/br>
    “朕身為天子,自是為國事煩憂,豈有把你這等小事放到前面來的,便是為了此等小事來前朝叨擾,朕看你是半分規(guī)矩都不懂的,既然你如此膽大妄為,朕罰你…”

    “陛下?!辩娸痛驍嗨?,眼里滿是不認(rèn)同:“陛下身為天子,說話可是作數(shù)的?”

    聞衍不悅:“朕是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然是作數(shù)的?!?/br>
    鐘萃揚(yáng)了揚(yáng)手上的匣子:“陛下曾說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得了閑便自來尋了陛下,請陛下為臣妾解惑,此事陛下可還記得?陛下親口承諾可還作數(shù)?”

    聞衍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此事,這恩典確實(shí)是他說出口的,當(dāng)時不過是看這鐘氏一心好學(xué)的份上才應(yīng)了此事,這鐘氏過后也曾問過數(shù)次作不作數(shù),她提的也并非是甚難以接受的,聞衍也應(yīng)了,此后便再也沒聽她說過這話,叫天子都險(xiǎn)些忘了。

    他細(xì)細(xì)想了想,這鐘氏不再拿作數(shù)來說事后不久便有了身孕,次年便誕下了皇長子明靄。但當(dāng)時是何等情形,不過是見她委屈,想著不過占不了多少時間,隨口一說罷了,換做旁人早就該知進(jìn)退,得了好處便過了,她竟然還一臉委屈,不依不饒了!

    第113章

    聞衍氣急,平復(fù)下來的心緒又起伏起來。但聞衍身為天子,自幼習(xí)帝王權(quán)術(shù),掌人心莫測,到底很快自持下來,“朕親口應(yīng)允之事自是作數(shù),朕應(yīng)下你的啟蒙也教導(dǎo)了,連論語都教過了?!?/br>
    除開教她讀四書五經(jīng)外,他還教導(dǎo)她如何溫習(xí),替她查驗(yàn)進(jìn)度。若是鐘氏身為男子,便是把這些書吃透了,都能下場去考童生試了。聞衍這話便是往深了告訴她,這數(shù)已經(jīng)在作了,叫她不要得寸進(jìn)尺。

    堂堂天子,豈有受女子轄制的。但叫鐘萃這鬧一通,還拿出了冠冕堂皇的由頭來,聞衍也不好再如同先前一般待她,忍著心里的憋悶,語氣稍稍緩和兩分,朝鐘萃擺擺手:“你也說了,要得閑了。前朝國事繁忙,朕哪有時間替你看這些的,鐘嬪帶回去自查吧?!?/br>
    楊培在一旁可是全程的看見了陛下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心中滿是震驚,前幾日御前當(dāng)差的宮人幾乎人人自危,恨不能遠(yuǎn)遠(yuǎn)的離了前殿一些,加之陛下今日這般怒火,楊培本以為這鐘嬪娘娘的日子是到頭了,往后不得天子寵愛,招了厭棄,在宮中便如那落入泥地里的花瓣一樣。

    誰知陛下不過叫這鐘嬪三言兩句的說了幾句,先前的勃然大怒便消弭了下去,反倒話中還多了兩分妥協(xié)之意,像是在借此把鐘嬪給哄出前殿,回那綴霞宮去。

    鐘萃咬咬嘴兒,天子話說得明白,國事自然是比她的私事更重要,鐘萃哪里敢質(zhì)疑國事重要與否的,若她當(dāng)真把自己的私事放在了國事上一同論之,便該成為史官筆下的妖妃了。這個罪責(zé)鐘萃可擔(dān)不起。

    史官筆下鋒利,莫說一介后妃,便是歷朝皇帝功績都由他們來記載,在位寵信了妖妃的皇帝在筆下多是不學(xué)無術(shù),大腹空空的無能皇帝,要留給后世口誅筆伐的。

    明靄在上輩子便叫史官狠狠記了一筆,說他登基不過數(shù)載,卻大興酷吏,生性殘暴,誅殺了無數(shù)官員,連母族都不放過,足見心狠手辣。

    一生概括,卻無一正面描述。

    如今她還在,鐘萃自會竭力的阻止上輩子的事情再發(fā)生,皇子也從小天真善良,應(yīng)該如同陛下這般叫百官信服,受人敬重。陛下若忙于國事,她也應(yīng)當(dāng)理解。

    鐘萃聽不出天子話中深意,不知天子拿話搪塞,她非要面見天子,本就是等一個理由,更相信是講理之人,如今陛下果真給了理由,鐘萃心中那股倔勁就散了,順從的福了禮:“臣妾知道了,書籍和大字、韻詩等,臣妾會一一自查好的,不叫陛下再為臣妾cao心了?!?/br>
    她提著匣子正要告退回宮,正要跨過門欄,身后聞衍突然開了口:“等等。”

    鐘萃回頭,眼中有些狐疑:“陛下?!?/br>
    聞衍沉聲“嗯”了聲,目光卻不由得放到了鐘萃手中提著的匣子身上,大字、韻詩等本是讀書人最基礎(chǔ)要學(xué)的,聞衍卻突的想起這鐘氏本是他定下的中宮皇后,身份與旁的嬪妃不同,是過了高太后那關(guān)的。

    立后之事容不得馬虎,便是彭范兩位太傅對此都極為關(guān)注,多少次在暗地里探聽天子何時下旨把事情給定下,皆被聞衍以還不到時候給堵了回去。

    他若是不管這鐘氏的學(xué)問,由著她自己自查,那該何年她才能達(dá)到天子對中宮的要求,出口成章,七步成詩的?何況這鐘氏尚且并未做有犯宮規(guī)之事,聞衍便是想換人,高太后那邊頭一個就不會答應(yīng)。

    聞衍臉色變幻,眼中復(fù)雜起來,對著鐘萃手上的匣子努了努:“放著吧,朕閑下來就看一看?!?/br>
    分明是他不高興,身為堂堂天子,只一個嬪妃罷了,向來該是在天子面前俯首帖耳,這鐘氏來前殿,非但不俯首帖耳,反倒質(zhì)問起了他,如今還礙于她的身份,連天子一時都動不得她了。

    自己一手挑出來的人,如今卻是碰不得說不得,還要捏著鼻子給她查驗(yàn)進(jìn)度,聞衍心中惱怒不已卻又拿她毫無辦法,叫天子生生遭了回有苦說不出的苦悶來。

    “不用了?!辩娸褪仲N心:“陛下忙于前朝事務(wù),是臣妾先前想岔了,陛下應(yīng)國事為重,這書臣妾便帶回去細(xì)細(xì)查就是?!?/br>
    聞衍堂堂帝王,頭一回出爾反爾,彎下腰來,未料還叫人如此不領(lǐng)情!天子多疑,頭一個便懷疑鐘萃用心,聞衍下意識仔細(xì)朝鐘萃看去,卻見她目光清澈,能叫人一眼看到底,臉上十分認(rèn)真。

    她說的是真的,也是真心實(shí)意這般認(rèn)為才一五一十同天子回稟。但就是如此卻叫聞衍心中宛若有一團(tuán)火,但這火在五臟肺腑不停橫沖直撞,怎么也發(fā)不出來。卻還不得不把自己先前的話給吞了回去,安撫著人:“無事,朕既然應(yīng)承了你,自該應(yīng)承到底,國事雖繁忙,但總有空下來的時候,你放著吧。”

    鐘萃面上還有些擔(dān)憂:“當(dāng)真不打擾陛下嗎?”

    聞衍咬咬牙,幾乎從牙里蹦出幾個字來:“不打擾。”

    鐘萃信以為真,這才同意下來,把匣子遞給楊培,見天子已經(jīng)看起了折子來,朝陛下福了福禮,這才告退。

    楊培提著匣子,見鐘嬪告退,陛下又端坐御案后,不發(fā)一語的,態(tài)度尚且不明,心里也跟著直打鼓起來,不知陛下到底何意。又忍不住想起陛下先前待這鐘嬪的態(tài)度來,先前連他都認(rèn)為鐘嬪這回怕是完了,誰知人鐘嬪好好的,連送去綴霞宮的匣子都留了下來。

    要是早知這匣子會留下來,何必還要叫人送回去的。

    楊培在心里嘀咕,陛下待鐘嬪的態(tài)度實(shí)在叫他費(fèi)解,但楊培又著實(shí)想不通,只能把這心思給放下,好生伺候著,陛下怎么吩咐便怎么做,余下怎么折騰都與他一個奴才無關(guān)。

    鐘萃出了前殿,剛踏進(jìn)后宮,正準(zhǔn)備回綴霞宮,便遇見從永壽宮來的宮人,見了她,宮人滿面笑容的說了起來:“太后正派奴婢來請娘娘呢?!?/br>
    高太后的永壽宮來了客人,順王妃帶著世子妃入宮來給高太后請安,太后同順王妃乃閨中密友,有不少話要說,也不好放世子妃單獨(dú)一旁,便叫人來請了鐘萃去招待世子妃。

    “世子妃身份貴重,太后叫你來喚我,不曾請了其他的嬪妃去相陪么?”鐘萃想了想,問道。早前在侯府時,鐘萃不過小小的庶女,接觸到的也是各府上下的庶女們,順王府地位高,以江陵侯府的身份根本攀不上,便是順王隨意出來一位姑娘也是各府嫡女們簇?fù)淼膶ο螅螞r是世子妃這等身份貴重之人了。

    宮婢搖搖頭:“太后娘娘只派了奴婢來請嬪主子過去。”

    鐘萃抿了抿嘴兒,到底不敢違背了太后的話,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有勞你了,這便去吧。”

    鐘萃本就剛?cè)牒髮m,沒走多久便到永壽宮了。高太后精神抖擻,笑容滿面的同另一位上了年紀(jì)的婦人說著話,見鐘萃到了,忙朝她招手:“快來,哀家同你說過的,這便是順王妃?!?/br>
    鐘萃微微一笑,先朝順王妃福了個禮,“見過王妃?!?/br>
    順王妃身份比鐘萃高,又是宗室長輩,鐘萃同她半禮也是使得的,但世子妃不同,她品階與鐘萃相當(dāng),但君為上,世子妃需要同鐘萃行禮。世子妃模樣干練,與世子少年成親,年紀(jì)也算不得小了,她朝鐘萃福了禮,鐘萃也輕輕頷首回禮。

    順王妃目光含笑,待她們見完禮,朝高太后手上輕輕拍了拍。高太后這會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哀家才派人去了不久,鐘嬪怎的來得這般快?!?/br>
    “回太后?!辩娸驮诟咛竺媲跋騺硎枪郧啥碌?,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自己去了前殿的事說了。

    高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呢,今日連明靄都不曾帶著。”提及孫子,高太后有滿心的話想問,但礙于今日好友入宮,便按捺下來,朝世子妃指了指:“哀家與王妃可是多年未見了,倒是冷落了世子妃,鐘嬪便代哀家招待世子妃一二吧?!?/br>
    鐘萃朝世子妃看了看,應(yīng)承下來:“是。”她朝世子妃伸了伸手:“后花園里開了許多花,本宮帶世子妃前去賞花可好?!?/br>
    世子妃捂嘴笑:“當(dāng)然好了,宮中的花千嬌百媚,各有千秋,可是宮外沒有的?!彼咛蠖烁A硕Y:“臣婦便不打攪娘娘敘舊了,如今也可盡情說話了?!?/br>
    她跟著鐘萃出了殿,叫高太后忍不住莞爾一笑,“你這個兒媳婦性子卻是不錯,為人爽利能干,有她幫襯著,順王府多年來可是太平得很,功不可沒,你們也能在外地多年,不用記掛府上的。”

    順王妃撇撇嘴兒,也道:“就是利索了些,哪有女兒家的半點(diǎn)柔美,我倒是瞧著這鐘嬪不錯,看著就是文靜的,話也不多?!?/br>
    鐘萃態(tài)度不卑不亢,便是對著高太后也沒有諂媚討好,言語奉承,到順王妃這樣的地位,經(jīng)歷過的實(shí)在太多,也不知見過多少企圖攀上她們就能一步登天的,也只鐘萃這般客氣有禮的態(tài)度反倒能叫她們高看一眼的。只是…“她這個長相…”

    順王妃對鐘嬪的印象不錯,但見到她那張樣貌還是叫順王妃忍不住緊了心,順王妃是從上次帝位之爭中走過來的,見過當(dāng)年參與那場戰(zhàn)爭的人,鐘萃這張樣貌進(jìn)了殿,恍惚叫順王妃以為是蘇貴妃朝她走來。

    順王妃還記得當(dāng)年那蘇貴妃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張揚(yáng)跋扈,連身為宗室的順王妃都叫她看不上,那個女人,模樣生得楚楚可憐,利用那一張臉把先帝迷得昏頭轉(zhuǎn)向,帝位之爭莫不是因她被挑起來,叫那些月里整個京城都膽戰(zhàn)心驚,每日都有牽扯到的朝中官員因此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蘇貴妃跟鐘嬪順王妃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蘇貴妃張揚(yáng),這鐘嬪卻淡然安靜,若不是那張臉生得有幾分相似,順王妃卻是連半點(diǎn)都挑不出來的。

    高太后輕輕點(diǎn)頭,接了口:“哀家知道你想說什么,當(dāng)初徐嬤嬤見到第一眼也是如此,回來還好生同我說過,不過她們雖生得有些相似,都生了那樣一張臉來,但人卻是不同的,一個滿身都是心眼子,一個卻沒心眼,絲毫不知自己有一副好模樣的?!?/br>
    高太后提及鐘萃來客氣公道,并沒有因?yàn)樗c前朝蘇貴妃模樣有些相似,便在心中添堵,把人給否認(rèn)了的。

    非但如此,順王妃入宮也是打聽過宮中情形的。順王府如今是世子夫婦管著,順王夫婦鮮少插手,順王妃可是聽世子妃提過的,如今宮中的宮務(wù)可是由這位鐘嬪在管著的。她不由得生了幾分感嘆,“當(dāng)年我們?nèi)サ酵獾?,你也如今日一般好言相勸,外人都說我重那規(guī)矩禮儀,卻不知若論心胸,我輸你實(shí)在太多?!?/br>
    話雖如此,但人有七情六欲,就是普通人家,見到與仇人相似的面容來,還幾乎日日相對,成了一家人,怕也沒有幾個當(dāng)婆母的能有此心胸包容接納,更多的當(dāng)婆母的反倒會因著各種由頭挑刺,普通人家尚且如此,何況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

    她不但不挑,反倒還交付重任,讓人掌宮務(wù),將心比心,順王妃想若是換做自己,她怕是沒這份心胸的。

    鐘萃帶著世子妃出了永壽宮,后邊跟著永壽宮的婢子們,鐘萃平日便是在天子和高太后面前話都少,更是頭一回招待宗婦,叫鐘萃都不知該如何招待的。

    世子妃先找了話:“今日還要多謝過鐘嬪娘娘了,也是臣婦跟著進(jìn)宮,這才叫娘娘做不得別的,陪著臣婦在宮中到處走走。娘娘上回送來的禮甚是好,世子正想著去挑一方硯臺呢,娘娘送來的可是大匠做的,臣婦聽聞連宮中收的也不多?!?/br>
    送禮的學(xué)問實(shí)在太多,牽涉人情往來,各人喜好,忌諱等,每一份禮何時重上兩分,何時輕上兩分,因人而異等,處處都需要權(quán)衡,徐嬤嬤還沒有計(jì)劃如今便把人情管理交到鐘萃手上來。

    鐘萃上回給順王府送禮,是照著往年送出去的禮單做底子,又在上邊加了幾層,這部分禮除開多數(shù)是給順王妃準(zhǔn)備的,余下又準(zhǔn)備了王府上下男眷、女眷們能用得上的,把避諱的剔了出去,余下的就同禮一起送到了順王府上。

    世子妃說的那方硯臺本就是為順王府男眷準(zhǔn)備的,宮中收著的東西自是精貴的,但順王府的身份地位,也不是那等小門小戶,除了貢品,有什么是王府沒有的,鐘萃心里也明白,世子妃這句話不過是客氣罷了。

    世子妃客氣,鐘萃卻不能當(dāng)真了的,她抿了抿嘴兒:“世子妃說笑了,不過是一方普通硯臺,世子覺得好,能用得上就行?!?/br>
    “用得上用得上?!笔雷渝苤覄?wù)多年,為人自是八面玲瓏,平日里以世子妃的地位,到朝臣家中做客,夫人們都是捧著敬的,但如今身在宮中,世子妃卻還是分得清高低,這鐘嬪性子安靜,她也不能拿喬著等人開口。

    “娘娘才誕下皇長子不久,如今又管著內(nèi)務(wù)處,自是忙碌的,臣婦家里的那位也入學(xué)多年,如今正在國子監(jiān)讀書,待皇長子長大,這宮學(xué)便會開了。”

    同為人母,先前還稍有些生疏,如今說起子嗣來,關(guān)系倒是稍微近了些,鐘萃客氣的笑也淡了些,想著過幾年皇子入學(xué)的情形來,抿唇笑了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此事還得陛下下旨?!?/br>
    順王府嫡孫已十歲,過了童蒙之齡,鐘萃當(dāng)日為順王府備下禮單,其中送上男眷才能用上的那方硯臺,便是把這位順王府的嫡長孫給算進(jìn)去了的。

    徐嬤嬤在旁親自看她備禮,還同她交代過順王府的大小主子們,各有何等喜好、避諱等,順王府的嫡長孫金貴,徐嬤嬤還多說了幾句。鐘萃也夸了幾句:“聽說府上小世子在國子監(jiān)讀書進(jìn)學(xué)不時被先生們夸贊,稱他書讀得好,世子妃好福氣?!?/br>
    夸子孫后輩,身為長輩總是高興的,順王府嫡長孫出自世子妃膝下,是她往后的依靠,嫡長孫好了,世子妃自是更得宜,世子妃哪能不高興的,抿唇直笑:“娘娘客氣了,他啊就是一根筋,非說要好好讀書,比不得殿下,陛下與娘娘都是知書達(dá)理,陛下早年更是詩書雙絕,美名遠(yuǎn)揚(yáng),殿下是陛下的子嗣,自是遺傳了陛下的不凡?!?/br>
    說著間,已經(jīng)進(jìn)了御花園了。這個時節(jié)正是百花相繼開放之時,御花園從園子到小路上都是姹紫嫣紅,宮中嬪妃們也最喜來御花園里走動。

    鐘萃與世子妃進(jìn)去,便遇上許多嬪妃,待見過了禮,嬪妃們一處說著話,都無需鐘萃兩個開口,自然就熱鬧起來。鐘萃少有跟嬪妃待一處的,這會兒便安靜坐在一旁,聽著她們說著衣裳首飾,還提到了詩詞等,相約著過幾日又該怎的玩一玩的。

    鐘萃自幼便缺衣短食,江陵侯府雖不至于小氣的不給庶女飯食,但時有克扣,從布匹衣料到食物,鐘萃只將將夠,不如這些嬪妃們,打小便有數(shù)不盡的叫她們?nèi)∮?,還能花費(fèi)功夫去想各種衣料首飾的花樣、顏色,鑲嵌的珠寶夠不夠,外邊是鑲金還是銀等。

    鐘萃節(jié)儉慣了,便是如今身為了宮妃,不時就接到賞賜,庫里已裝了許多的首飾衣料等貴重物品,鐘萃也不曾想著要挑著往頭上戴,今日要戴這樣,明日要戴那樣,或是都不滿意,叫人重新做了樣式來的。

    鐘萃聽得認(rèn)真,她雖頭一回招待世子妃,又是太后派人來請的,但鐘萃想著,往后若是再有,便該知道怎么開口招待人了。

    坐了半個時辰,見時辰差不多了,身后的婢子上前來提醒,宮中非宮妃不能久留,順王妃與世子妃身為宗室也是如此。

    鐘萃與世子妃起身,朝永壽宮去,世子妃紅光滿面的:“宮中的花確實(shí)與外邊不同,朵朵開得都好,可見花匠細(xì)心打理過了,臣婦與娘娘倒也相談甚歡,可惜娘娘在深宮,若不然下月江陵侯府大婚,臣婦還能見一見娘娘的。”

    鐘萃頓了頓:“大婚?”

    世子妃點(diǎn)頭:“是啊,帖子前日便送了來?!?/br>
    江陵侯府是勛貴人家,侯府嫁女也是一樁美事,百姓們都有議論,但江陵侯府的門第放在順王府面前便有些不夠看了,前日帖子送了來,世子與世子妃也略微商量了一二,原本二人商議的是派一位公子過去便足夠了,也算是給了江陵侯府顏面。

    送親走禮講究,順王妃大壽時這江陵侯府也是登門來祝壽的,順王府也該回禮過去,順王府當(dāng)時給江陵侯府發(fā)帖子,看的便是鐘嬪的面下。世子妃說著,驀然明白過來:“鐘嬪娘娘莫非還不知?”

    鐘萃確實(shí)是不知道。

    她笑了笑,沒有回,鐘萃倒也不在意,但落在世子妃眼中,卻對這江陵侯府不喜起來。按說宮中有得寵的嬪妃,江陵侯府嫁女的事也算不得小,理應(yīng)是頭一個便給身在宮中的鐘嬪送信,告知鐘嬪才對。江陵侯府竟連宮中的鐘嬪都不告知,可見行事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