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零年代結(jié)婚有娃了 第44節(jié)
“那就不管了。”林克軍說, “要是你不想看到江嬌,那我們明天就走?!痹琰c(diǎn)走就碰不上了。 江柳一愣,早點(diǎn)走? 難道她家里人還會把江嬌接回來,她問林克軍。 林克軍低聲道,“說不準(zhǔn)?!?/br> 畢竟相較于江柳的小姨來說,還是江柳親媽心更軟一些。 先是勸陳愛菊把江嬌嫁出去,這嫁出去得從娘家嫁吧,到時(shí)候讓江嬌從江家走,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林克軍的態(tài)度就是不摻和這事。 江柳得想想。 在江家住著雖然小麻煩不斷,可畢竟是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家,習(xí)慣了。 要是去林家…… 江柳想著那一堆不認(rèn)識的人,心里還是有些不愿意的。 - 江嬌是被派出所的同志送回來的,沒送到江家,而是送到了村委會,江嬌戶口是這邊的,就給送過來了。 還說明了情況,先前江嬌病了,任玉良的學(xué)校幫忙出錢冶了病,現(xiàn)在江嬌的病好了,就給送回來了。 病好了? 江大哥都愣了,問:“什么???” 那派出所的同志也說不清,只說:“說是腦子哪里得了病,換了好幾個醫(yī)院呢?!边€說呢,“人醫(yī)院說花了不少錢呢?!?/br> 江大哥心里一沉。 江嬌這冶病的錢是要算到他們江家頭上嗎? 他還是問了:“多少錢?!?/br> “醫(yī)院沒說,”那派出所同志想了想,“只說花了很多錢?!?/br> 江大哥心里算了一下,既然江嬌好了,那這醫(yī)藥費(fèi)自然該江嬌自己出。 他看向江嬌。 江嬌皺著眉,表情有些不太滿意,她發(fā)現(xiàn)江大哥在看她,眉頭皺得更緊,“大哥,這村委會怎么這么破啊?!?/br> 又聽江嬌忽然說,“現(xiàn)在九點(diǎn)了,我還要去醬油廠上班呢!”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什么醬油廠? 江大哥趕緊看向派出所的同志,“她冶病前去醬油廠工作了?”不然為什么現(xiàn)在要去醬油廠? 派出所同志搖搖頭。 他們只是負(fù)責(zé)把江嬌送回來,其他事他們就不清楚了。 人送到了,他們也該走了。 江嬌走得很快,沒一會,她又折回來了。 她沒錢。 她掏遍了口袋,兜里一分錢沒有。 江嬌又回來找江大哥了,“大哥,你給我一塊錢,我去坐車?!?/br> 江大哥可沒有一塊錢,就沒給。 “大哥你錢是不是又給大嫂捏著了?!苯瓔舌止?,“大嫂也真是小氣?!倍┚筒灰粯恿?,二嫂大方又漂亮,舍得為她花錢。 江大哥看著江嬌這神態(tài),覺得有些不對。 于是便試探問道:“江嬌,你不是說不回江家了嗎?”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江家是我家,我為什么不回來?你是不是嫌我了吃家里的米了?”江嬌生氣道:“是大嫂跟你吹的枕頭風(fēng)吧,她可真有意思。二嫂都給我介紹醬油廠的工作了,我每月都有工資領(lǐng),哪里就花家里的錢了?她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江嬌的不滿全寫在臉上了。 江大哥卻是聽懵了。 什么醬油廠,什么二嫂,老二不是才離婚嗎。 哪來的二嫂。 方秀春走的時(shí)候把結(jié)婚那會的東西全帶走了,她自己都是沒正經(jīng)工作的人,怎么可能給江嬌介紹工作。 江嬌見江大哥不肯拿錢,頭一扭,往江家去了,“媽最疼我的?!彼龐屔岬媒o她花錢,她回家去拿。 江嬌昂首挺后胸的回了家。 她可是有工資的人! 雖然不為什么口袋里一分錢沒有,但是二嫂給她介紹的醬油廠工作她可是沒半沒忘的。 天冷風(fēng)大,江家的大門是關(guān)著的。 江嬌費(fèi)了老大的勁敲門。 林克軍開的門,他跟江柳還沒走,準(zhǔn)備明天走的。林克軍看到江嬌,并不意外,轉(zhuǎn)頭朝屋里喊,“姥姥,媽,江嬌來了。” 江嬌不認(rèn)識林克軍。 她看林克軍出現(xiàn)在她家還挺奇怪的,估計(jì)是哪家來的親戚,江嬌沒多想,抬腳跨過門檻就往里頭走。 可林克軍竟然喊姥姥跟媽,他在喊誰? 沒一會,陳愛菊跟陳姥姥就出來了。 江嬌熱情的喊道:“媽!姥姥!” 她有一肚子話想跟陳愛菊說呢,比如路上回來的時(shí)候,那派出所的同志緊緊的看著她,跟看犯人似的。 還有剛才在村委會,大哥小氣死了,一塊錢都不肯借她。 陳愛菊看到江嬌,心里一沉。 壞了。 這丫頭自己回來了,這要是叫江躍國看到可怎么辦。 陳姥姥眼中一喜,江嬌來江家了,愛雪那邊她可就放心了。 “媽!”江嬌撅著嘴,“你怎么不理我啊?!?/br> “別喊我媽,你不是不認(rèn)我這個媽嗎!”陳愛菊一看江躍國從屋里出來了,立刻拉長臉,故意大著聲對江嬌道,“你還是去找你親媽吧。” 這話是說給江躍國聽的。 江嬌聽了這話,像是被雷霹了一樣,“媽,你是啥意思?。可督杏H媽???我不是你生的???” 還擱這裝呢。 陳愛菊這下是真不高興了,這丫頭一天一變的,先前還說是病了,聽這說話語氣,也不像是生了大病啊。 “媽你給我說清楚!我親媽是誰!我不是你生的怎么會在你家?”江嬌又驚又急,扯著嗓子喊,“還是說你們不想認(rèn)我了?” 活了二十一年,她是頭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不是江家親生的。 這叫什么事啊。 江嬌這是咋了? 她難道不記得當(dāng)初把這事掰扯開的是她自己了嗎? 江柳原本在屋里看書的,聽到江嬌的聲音,放下書走到窗戶邊,往外頭看了幾眼,本來都不打算出屋的,可江嬌后來說的話她覺得哪里不對。 似乎,在哪…… 江柳走出屋子。 江嬌正睜大眼睛等著陳愛菊的解釋呢。 陳愛菊半信半疑:“你真不記得了?” 江嬌只記得自己醒來的時(shí)候在醫(yī)院,醫(yī)生說是她家里人送她去冶病的,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她記得二嫂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醬油廠的工作,她自己還談了一個對象,鋼鐵廠的正式工,叫彭海,感覺還行,就是家里條件一般了點(diǎn)。 “江嬌,你多大了?”江柳問她。 江嬌聽到江柳的聲音,轉(zhuǎn)頭看過去。 她看到江柳的肚子,愣了,“二姐,你怎么這樣啊?” 她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跳著退后一步,“二姐,你不是在讀大學(xué)嗎,怎么肚子都大了,是不是跟哪個男同學(xué)好上了?” 江嬌一想又覺得不對,上回見到二姐的時(shí)候,就是半個月前,二姐那肚子還是扁扁的啊,怎么這半個月不見,肚子跟吹氣似的起來了,這,這可不像小月份啊。 江柳問她:“現(xiàn)在是幾幾年?” 江嬌:“81年啊。” 還能是哪年,二姐這話問得真有意思。 院里的人都沉默了。 林克軍都詫異了,他看了看江嬌,又看了眼江柳。 這還沒過年呢,農(nóng)歷是79年,公歷是80年,怎么算離81年還早著呢。 江柳跟林克軍都想到了江嬌寫的那個黑皮本子。 這本子雖然燒了,可是上面寫了話兩人還是記得的,江嬌以為自己活在了81年? 這會的江嬌并不知道自己不是陳愛菊親生的,這時(shí)候江柳的在讀大學(xué)。 也就是說,江嬌記憶里的未來跟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完全不一樣。 江柳沉思著。 江嬌更是崩潰,怎么會這樣? 現(xiàn)在是79年? 二姐結(jié)婚了,還有孩子了?怎么可能呢,二姐當(dāng)初明明是去上大學(xué)的啊。這事怎么全跟記憶里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