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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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三頂嘴道:“嬸子享啥福啦?人都沒了?!?/br> “她活著時,享的福多啦!” 朱家伯母被三兒子氣個倒仰,都有點兒被氣糊涂了。 而且她說德子娘享福那話,沒扒瞎。 一樣的妯娌,當(dāng)年還是她嘴欠給介紹的,婚后過的日子卻大不相同。 她男人啥也不是,一天就知道種地,后來又生病撩炕上。 小叔子卻闖實,去哪都不迷路也不打怵。除了種地,農(nóng)閑時還出門倒貨,零碎八碎的回村賣,糧價也比別人賣的高,可想而知,她和弟妹的日子會相差多少。 一個干點兒重活就會被小叔子噓寒問暖,小叔子恨不得里里外外家務(wù)活全包,啥也不用女人家干,還有銀耳墜戴。 一個像老媽子似的伺候躺炕上的男人,哪也不敢去,娘家都沒空回,親爹死了沒回去看最后一眼。成天離不得身給男人要裹屎裹尿。 朱老大不得不再次出面調(diào)停:“怎么說說又吵起來了。娘,三弟的意思是,我爺之所以偏心眼,想一分為二那么分家,不也是和那事兒有點兒關(guān)系嘛。尋思補償堂弟一些?!?/br> “快拉倒,什么補償?你爺自來就是偏心眼。你叔活著時偏心你叔,你叔沒了偏心德子,因為德子像你叔。你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這事兒讓你學(xué)的,說的我好像背條人命似的,你給我抓走得了唄?!?/br> 說完這話,朱家伯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對啊,就賴你小子。 你個和稀泥的玩應(yīng),你小子要是不嘴欠,你倆弟弟至于和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噯噯?娘,你咋打人,我都當(dāng)?shù)四氵€打我,你別敲我盆啊。” “我打的就是你。挺大個男人,嘴比老太太都碎叨,讓你陳芝麻爛谷子胡說八道。” 朱興昌抱頭:“這雨下的,娘,是要爛谷子啦,你快住手,咱們還是說回莊稼吧。再這么下大雨,咱家今年就要餓肚子啦。” 就在這時,胖騾一個尥蹶子,車突然翻了。 就是那么突然。 朱老大從車上摔下來時,一時間好有些無所適從,很是懵逼,不知道該扶親娘好,還是該撿他盆繼續(xù)扣腦袋上擋雨。 朱老二是一個大前趴,摔到胖騾腳邊,差些被焦躁的騾子一腳踩吐血。 朱老三更慘,從車上摔下來,腰撞石頭上。 朱家伯母也再不叭叭了,因為她摔進(jìn)了水泡子里,摔了一個狗啃食。 朱家伯母抬起臉,滿臉的污水,滿嘴的黑泥和爛草,“我呸呸呸”,好不容易吐出這些惡臭的黑泥,抹把臉,緊接著又是雨水又是血水順著她下巴流了下來。 朱家伯母摔地上、牙碰地,實實惠惠磕掉一顆門牙。 幾人卻顧不上打理自己,顧不上掉地上的面袋子和鹽巴,還有棉被等家伙什。 他們伸著手在大雨中狂奔喊道:“騾子,騾子,你給我回來!” 朱家伯母說話漏風(fēng),跟著喊道:“擼子,擼子……” 直追出二里地,還是人家胖騾不想跑了,朱家人這才死死拽住韁繩,坐在地上稍稍喘口氣,要跑死他們了。 朱家伯母更是跑得虛脫,噗通一聲,差些順?biāo)浦壑苯犹伤永铩?/br> 就讓那雨水隨便澆吧,有能耐干脆澆死她。 反正活著累。 雨幕下,冷冷的冰雨在朱家伯母臉上胡亂地拍,她暖暖的眼淚跟雨混在一塊。 隱約還能聽到她忽然崩潰的嘶喊聲: “那些看病的銀錢啊,我到底該怨誰?!?/br> 是怨閨女還是怨兒子的岳家? 是讓閨女不過了,還是讓兒子散伙? “我那干了一年的莊稼??!” “我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卻沒算過老天,被一場大雨擼了桿兒?!?/br> “娘?”朱老二和朱老三感覺出親娘的不對勁兒了,急忙拽著騾子上前。 即使此時非常非常關(guān)心親娘,也不敢再松開韁繩。 不敢再撒手了,怕騾子又暗下里跑走。到時候可熱鬧了,追著騾子跑回家。全村都會覺得他們家人瘋了。 “娘?”朱老大更是關(guān)心地蹲在朱家伯母身邊,想要拽親娘起身,別躺水坑里啊。 但朱家伯母不配合,一把甩開他的手,一副她就要躺就要躺的瘋樣。 朱老大想了想,將自己頭上頂著的盆拿下來,遮擋在他娘張嘴接雨水的臉上。 至于朱家伯母這是怎么了? 她在發(fā)誓。 朱家伯母心想: 如若到家,侄兒哪怕只幫她們大房收一半地,只要一半就行,她可以勸自己那是侄兒干不過來,不是不幫大房干,她往后也再不那樣了。 所以說,誰說朱家哥仨和親娘犟嘴一路沒效果? 犟,代表解釋自己的立場,卻不代表沒過心。 誰說朱興德沖進(jìn)院,為朱家出頭那一瞬,朱家伯母心里沒有任何觸動? 怎么可能。 只有朱家伯母心里清楚,當(dāng)親侄兒站在她身前,呵斥孫家和周家那些牛鬼蛇神趕緊滾蛋時,她的眼神落在朱興德的寬闊的背影上。 …… 與此同時。 朱家大房在路上被狂風(fēng)暴雨蹂躪,左老漢卻坐在堂屋門口笑道:“哎呀,這雨下的可真大,都冒白煙兒了?!?/br> 左老漢能不笑嗎? 他之前心理負(fù)擔(dān)老重了,就怕不下雨,告訴錯別人會惹得大伙埋怨。 可以說,他等了好久才終于等到今天。 大姑爺那夢,夢了好久,終于把夢實現(xiàn)。 白玉蘭朝手指呸口吐沫攆針線,想幫大閨女做被褥,準(zhǔn)確地說,是給朱老爺子做換洗褥子。 她當(dāng)娘的多干一些,閨女就少挨些累。 白玉蘭聽到笑聲抬眼,翻了個大白眼:“你快收收臉上那笑,這功夫下大雨笑出聲,莊稼會爛到地里,不知道緣由的以為你有毛病呢?!?/br> 瞇著眼睛終于把線引進(jìn)去了,白玉蘭頭不抬又說道: “你以為下大雨是啥好事兒???甜水尿炕褥子都晾不干,咱還不回去家。多虧讓滿山先回去了,要不然真是不放心。而且你當(dāng)這么大的雨,咱家就沒有損失?是,咱家糧食早曬干干啦,但是園子菜還有山上二閨女家的菜還不知道會啥樣呢。” 左撇子心想:那分和誰比。 和大多數(shù)糧食都晾不干的人家比,你不要太幸福。 你眼下與人說,你惦記園子菜才是招人恨。 “我耳朵咋這么熱呢。她娘,你看看我這耳朵咋的啦,是不是被小蟲咬啦?” 白玉蘭仔細(xì)看了一番,打趣道:“有人罵你呢?!?/br> “罵我?不可能,這把事兒過后,只會有許多人謝咱家,尤其是大姑爺?!?/br> 像是應(yīng)證這話似的。 游寒村里正五叔一邊望著外面的大雨,一邊念叨著左撇子。 想起左撇子一趟趟來家里叮囑:五叔,讓大伙早些收地差不了多少秤,不收倒是心里不踏實。真聽人說了,外地離咱這不是太遠(yuǎn)的地方下雨了。 然后撇子還帶頭收,整的大伙心里刺撓的,這回?fù)p失可以說極小。 里正五叔問大兒子:“打聽清楚沒有,咱村最后有幾家沒收?” “五家。”其中就有左撇子家鄰居老吳家。 五叔大兒子道:“那都是不聽勸的,咱總不能幫他們收吧。而且還是越窮損失越大。” 窮就會有貪念,想讓糧食再沉實一些。 “爹,算了,別跟他們cao心了?!?/br> 羅家村。 羅母穿著蓑衣,一路上,她甭管遇到誰都會被人酸上一句:“你省心了,攤上好親家。要不是你親家一家,你就算想雇人干活也得等大家干完才能幫你吧,那你地里糧食就完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深深雨濛濛 羅婆子一邊承受大家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一邊心想:是啊,正惦記這事兒呢。 親家一家先幫她家干活,還不知道那頭啥樣,要不然她頂大雨出門干啥。 “忙著吶?老韓大嫂?!?/br> 韓家院子里支著四個棚子,棚子下面堆的全是小山一般的苞米,屋里地面也堆放著高粱黃豆。 都沒個下腳地兒,踩著縫隙走路。 韓老太太聽到有人叫她,站在屋門前瞇了瞇眼,隨后一拍大腿:“哎呀,是榜首他娘啊。你說我這眼神,一到這種天氣更不好使了,啥也看不清。你怎來了呢?稀客啊這可是,快進(jìn)屋進(jìn)屋?!?/br> 韓老太太打著破舊的雨傘,迎向羅婆子。 又拽著羅婆子胳膊非讓坐在炕頭上。 韓老太太顧不及自己身上被雨水淋的潮乎的,急忙去外屋地打開碗架柜子,用木勺使勁刮刮罐子底,這才能刮出一點點黃糖。 掀開大鍋蓋,新燒的熱水,水汽撲鼻,用葫蘆瓢舀出半瓢沖碗糖水。 屋里,羅婆子坐在炕沿邊喊道:“老韓大嫂,你快別忙了,我不渴,就尋思來問點兒事兒。” 韓老太太佝僂著脊背端糖水進(jìn)屋,放在炕沿邊,一笑半口牙沒了,僅剩的幾顆牙也爛半邊兒:“那也喝點兒吧,暖和暖和,甜乎甜乎嘴兒。” 之前,韓老太太說羅母是稀客,一點兒沒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