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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58節(jié)

    然后你們也沒來啊,這一等,就是這些日下雨一直沒來。

    眼下,人死透透的了,你們才終于露面。

    玖兒在梁老爺那里是失寵了是怎的呀,說話怎就那么不好使。

    連同王家族人全算在內(nèi),面上不顯,心里都有點兒怨怪官差。

    認(rèn)為早點兒來,早些把那個啞巴抓到縣衙里,王賴子就不會被殺。

    “你們當(dāng)中,有跟朱興德熟的嗎?”

    王家族長,也就是王賴子的大爺爺,看眼徐三說道:“我知道這個人,他將我們家賴子打傷過?!?/br>
    “是何種原因打傷?”

    王家族老臉色微紅道:

    “是我沒管教好賴子。

    唉,他也不知道沖撞了哪位神仙,那孩子就好那一口。

    那啥,我家賴子,將那個叫朱興德的堂妹按到苞米地里禍害了,巧合的是,被朱興德遇見。

    以前聽說他倆人就不對付,因了這事,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當(dāng)初,那朱興德將俺家賴子打得不輕。

    賴子咽不下那口氣,就找到朱家門讓賠藥錢,聽說那朱興德的祖父聽完,當(dāng)場氣暈倒被送到鎮(zhèn)上藥堂。賴子也就沒要到藥錢。

    想必從那之后,那朱興德應(yīng)是更恨我家賴子。

    不過……”

    徐三微挑下眉:“不過什么。”

    王家族老回憶道:

    “不過,這倆人再沒碰過面兒,現(xiàn)在想想,確實很讓人納悶。

    朱老頭剛倒下那兩日,賴子還讓他堂哥們幫忙聽點動靜,我也囑咐過家里小子們,腦子活一些,就為防著那朱興德打上門,賴子會吃虧。

    結(jié)果將朱家老頭氣倒的事兒,后來在朱興德那里像是不存在一樣。

    聽說,朱興德從鎮(zhèn)里藥堂回來就忙分家,分家后就去了游寒村他岳父家,似乎很忙。

    總之,從那之后,沒再聽俺家賴子提起過朱興德。”

    王賴子的大爺爺回答完,吃驚地問道:“難道是朱興德殺的我家賴子,可是,啞巴那里又?”

    徐三擺手道:“我沒說是他殺的,只是順便問問。你剛才說朱興德忙,你們知道他在忙什么嗎?!?/br>
    朱興德忙什么啊,其實連大王村的普通村民都能講上幾句。

    更不要說,對朱興德有些關(guān)注的王家人了。

    王家族人們,紛紛回答道:

    “聽說,文曲星,不是,瞧我這張破嘴。

    聽說朱興德的小妹夫科舉,需要鎮(zhèn)上村里來回折騰看書,去鎮(zhèn)上書肆看書。

    他小妹夫一介書生,不能走不能顛兒的,為路上太平,朱興德有一陣在忙著來回接送妹夫,往返書肆和游寒村。

    對了,他小妹夫不得了,是咱這屆科舉的童生榜首,發(fā)榜時敲鑼打鼓的,就是你們縣衙來人通知的。十里八村一轟聲,就沒有不知道那熱鬧事兒的?!?/br>
    “聽說,左家三位女婿都在游寒村老丈人住著,十天半個月都不挪回地方,三位連襟處的像親兄弟似的,互相你幫我,我?guī)湍??!?/br>
    “聽說,下大雨要提前收糧就是朱興德傳出來的,他那兩日正好去城里,才會聽人講起外地下大雨了。為以防咱們這面陰天影響收成,回來后就四處通知?!?/br>
    “至于他去城里做什么啊,有一陣可不止送他小妹夫往返書肆了。

    聽說是游寒村曾進(jìn)過幾頭能要人命的野豬,老大個頭了。

    左家人,噢,就是朱興德的老丈人一家,齊心協(xié)力將那幾頭野豬獵殺的。左家最小的女兒,才十五六歲吧,都敢騎到豬身上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那可叫一頭三四百斤的野豬啊。

    然后這不是白得了幾頭大野豬嘛,朱興德拉野豬進(jìn)城賣,才聽說的外地下大雨。”

    徐三問道:“野豬?他們家以前,也經(jīng)常能獵到野獸嗎?”

    “他家雖然有個獵戶女婿,就是朱興德的二妹夫,但是以前沒聽說全家獵豬都那么能耐。最起碼左家三個丫頭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嬌滴滴,那長相一個個跟水蔥似的,沒聽說過左家閨女們敢殺豬。但那次獵野豬,左家閨女們確實動手了,有好些人不信,特意問過。問過后,當(dāng)時大伙聽著還挺稀奇?!?/br>
    徐三審訊完王家族人,在王家簡單吃了口飯,特意在大王村溜溜達(dá)達(dá)的,去走訪當(dāng)日家禽鬧得最歡的人家。

    比方說,大王村的胖娘們家。

    大王村胖娘們,在心里連呸好幾口,心想:

    這些官差腦子好像被驢踢過,不趕緊趁著啞巴沒跑遠(yuǎn),去抓那真正殺人的,抓一堆無辜的、被王賴子戴綠帽子的人關(guān)進(jìn)大牢。還像個溜達(dá)雞似的,跑她家院里來看看家禽。

    你說,這哪里像正經(jīng)官差能干出的事兒?

    都不如她個老娘們會辦案子。

    大胖娘們總感覺這撥來的官差有貓膩兒,那咋看咋不像王家在村里哭天喊地說的那些話,說是給他們討公道做主來了。

    這哪里是做主?真做主是甭管命犯跑到哪里,死都給你逮回來。

    而這些人,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确剑瓜袷峭踬囎油盗丝h太爺銀錢,縣太爺拿個死人沒招了,派這些人在慢慢翻找,看有沒有銀錢剩下。

    大黑胖娘們臉上表情很不好看,將她爺們嚇得不輕。

    這娘們虎啊,連官差都敢不慣著。

    故意訓(xùn)她:“滾屋去,孩子哭,你拉著大角瓜臉給誰看?!?/br>
    又換上一張笑臉對徐三道:“官爺,當(dāng)時鬧事兒的雞鴨都在這,你要是有相中的,抓走也行?!?/br>
    “你家雞鴨,以前也鬧過嗎?”

    “怎么可能。我家老母雞隨我,老實,乖巧到有時都不打鳴。”

    “可為何那日會鬧事。你又喂了什么,它們才突然鬧起來?!?/br>
    大黑胖娘們的爺們,終于感受到他媳婦為啥急眼了,問的那是什么屁話。

    他含蓄回答道:“官爺,我家喂了什么,其實真不打緊。您想啊,當(dāng)日是全村的雞鴨鵝狗貓一起鬧事兒,總不能全村各家各戶都喂錯食了吧?!?/br>
    又神神秘秘補(bǔ)充句:“都說那日是沖撞了五畜娘娘。你看,自從我家擺了這個,雞鴨鵝狗貓再沒亂撓過人。”

    徐三瞟眼雞窩上方,擺放的五畜娘娘泥人造型:“……”

    ——

    當(dāng)晚,徐三微皺眉心,和心腹手下說了這么幾句話:

    “野豬。

    打架那日,家禽鬧得歡。

    又是在打架那日,丟失的物什。

    你有沒有發(fā)覺,今日有許多人或多或少提到朱興德?!?/br>
    心腹手下建議:“頭兒,那明日將朱興德帶來問問話?”

    徐三搖頭道:“只是猜測罷了,再著帶他過來沒有緣由。你別忘了,他家有一位今年的新科童生榜首,這位榜首,算算日子,快要下場了吧?”

    “那咱還真不清楚?!?/br>
    心腹手下心想:咱是大老粗,一輩子也和科舉不沾邊,誰沒事兒關(guān)心那個啊。不過,童生榜首?不提還真不知道,一提有點兒意外。

    這么窮個地方,四周除了山就是村,今年咱縣的新科童生榜首,原來是這里的人?

    徐三想了想,囑咐手下明日在大王村干些什么,他要出去一趟。

    第二日一早,游寒村村頭。

    徐三一身商人打扮,面前站著的是,左撇子家東院鄰居吳婆子。

    吳婆子此時兩腿打著哆嗦,眼神直閃爍。

    因為她剛提完要求。說徐三,你總不能想問什么,我就答什么吧。我家雖然和左撇子家不對付,但好歹一個村里住著。這要是讓人知曉我啥話都告訴你,往后我家沒法在村里立足。再著說,我憑啥告訴你啊?

    然后就有了這一幕,徐三在盯著她瞧。

    就在吳婆子打算服軟,想說:“你到底想要問啥”時,一塊碎銀子,大概三四兩銀錢,忽然扔到了她腳下。

    吳婆子見到銀錢,還是這么大額,立馬心里那點兒害怕甩到腦后,啥也顧不上了,彎腰就撿起銀錢,一邊用牙咬銀子,一邊頭不抬道:“你問,我知道的,準(zhǔn)保全告訴你?!?/br>
    然后徐三從吳婆子這里,聽到了不一樣的版本。

    “什么孝順啊,什么仨連襟像親兄弟啊,那全是假的。以前咋不孝順呢,仨連襟怎不湊到左撇子家呢?!?/br>
    “據(jù)我所知,有兩位才成親不久,以前沒法湊到一起?!?/br>
    吳婆子一臉嫉妒道:“沒成親多久,這里面也有貓膩兒。只有為掙銀錢,才會擰成一股繩?!?/br>
    “掙什么銀錢?”

    “那我不知道,我就知曉,左撇子家以前杠窮杠窮的,都要賣幾畝田地搭女兒女婿身上了,突然這仨女婿就抱團(tuán)兒來了,又日日起早貪黑出來進(jìn)去。

    每日天黑透才回來,這仨人趕緊洗洗涮涮,你是不知曉,一盆盆血水朝外倒,我們兩家墻有個耗子洞,那血水我都見過。誰知道是人血是啥血。

    最讓我生氣的是,我和村里人說過好些次,左家人不正常,滿繩子晾衣裳倒血水,村里還沒人信。

    明明那羅童生發(fā)榜日,就是穿的破破爛爛回來,他們造的跟要飯花子似的,愣說為追兔子打獵只有那日才那樣,可是他們是真的天天如此好嘛。

    然后左家就有銀錢了,你說,里面沒貓膩兒嗎?

    今兒做這吃,明兒做那吃,香味兒滿哪亂躥。撇子家大女婿送小妹夫去鎮(zhèn)山書肆看書?我不信,一定是早出晚歸出門掙銀錢?!?/br>
    徐三問道:“還有其他的嘛?!?/br>
    “其他的多了,他們家總關(guān)房門說話。

    還有他們家就算在連續(xù)洗衣裳洗出好些日子血水后,才開始發(fā)跡的。

    又是買糟糧要喂豬羔子,蓋豬圈兒,眼下他們家就蓋著呢,老大的一個豬圈兒,要養(yǎng)三十頭豬羔子呢。

    又是買糧食釀酒,你聽聽,居然會釀酒,我咋就不信是那個外婆會釀酒呢,她一個三嫁過的老婆子,真有那本事至于三嫁?哪家的繼子不會把她當(dāng)個搖錢樹留著,還能給搖錢樹攆回來?

    我看啊,那老婆子除會罵人,啥也不是。

    村里居然傳是她有銀錢給左撇子置辦的這些,我呸,那老婆子來的第一日,我在院里聽得真亮,她對她閨女白玉蘭喊話,我可沒有錢給外孫女們,你感受感受,這正常嗎……”

    吳婆子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