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王有寶(重生) 第1節(jié)
《佞王有寶(重生)》 作者:小醋 文案 汝陽王心比天高,一直覬覦著那個至尊高位,視女人為糞土。他的婚事在幾個勛貴世家中搖擺不定,一心想要娶個非同一般的貴重女人,才能和他相配。 有一天,他搶回來了一個孤苦無依的農(nóng)家女。 唔,甚是嬌軟。 后來,汝陽王覺得,天下女子都及不上他家寶兒一根手指頭。 再后來,汝陽王在菩薩面前懇懇切切地拜了三拜:求顧寶兒看我一眼。 內(nèi)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甜文 爽文 主角:顧寶兒,孟憑瀾┃配角:祁袁山,衛(wèi)梓宥等┃其它: 一句話簡介:狂妄自大vs嬌軟可口 立意:女子當自強 第1章 真是狂妄膽大 夜晚的青崖山幽深靜謐,月亮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樹影婆娑、松濤陣陣,偶爾傳來輕促的鳥鳴聲,讓這片隱藏在懸崖密林中的山寨越發(fā)安靜。 一陣喧嘩聲忽然傳來,驚起了一群飛鳥。 鼓樂聲伴隨著笑鬧聲而來,就連寨門口豢養(yǎng)的一群狼狗也都跟著sao動吠叫,此起彼伏。 山寨門前巡邏的哨兵難得憊懶,拿著分發(fā)下來的酒食和喜餅,瞅空偷偷嘗上一口,羨慕地望著里面的筵席,小聲聊著八卦。 “新娘子呢,怎么沒見出來拜堂?” “聽說不愿意,尋死覓活的,綁在洞房里呢?!?/br> “新娘子是真漂亮,那個村子里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個美人,咱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你偷看了?小心眼睛被寨主剜了下酒喝?!?/br> …… 這竊竊私語聲絲毫不影響門廳里的熱鬧,酒桌上觥籌交錯,時不時地傳來劃拳和碰杯聲,一群人醉意醺然地圍著中間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起哄。 “走走走……一起看新娘子去……” “滾你丫的,大哥的洞房花燭夜,你還想湊什么熱鬧?” “這不是嫂子長得和仙女一樣……小弟們也想……想沾點仙氣嘛?!?/br> “去,大哥是蓋世英雄,正好和仙女一樣的嫂子是天作之合,有你這個妖怪什么事!” …… 大家哄笑了起來,那位被稱為老大的寨主一聽這話,更是大笑了起來,“說得好,把我的玉葫蘆賞你了!” 他的笑聲甚是洪亮,墻壁上的燈火正好照在他的臉上,只見他濃眉虎目、鼻若懸膽,單看這兩處,還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俊朗男子,只是他的下半張臉滿是虬髯,眉骨尾處到鬢角這里還有一道傷疤,粗莽的江湖氣直接沖淡了眉眼的俊朗,一股危險的煞氣撲面而來。 又被灌了幾碗酒后,寨主有些不勝酒力,這才找借口抽出身來,步履踉蹌地往后院走去。烈酒化作渴望,在他的血脈中叫囂,讓他越發(fā)迫不及待了起來。 新房外,幾個手下守在門外,喜婆則坐在門口的一張小板凳上嗑瓜子,一看這青崖山寨主她立刻把手里的瓜子一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迎了上去:“羅……寨……寨主……你可來了,里面都已經(jīng)安頓好了,恭喜寨主今天佳人在懷、溫香軟玉,成就百年之——” 寨主一眼瞪了過去,眼側(cè)的刀疤在搖曳的燭光下愈發(fā)可怖,喜婆嚇得腿一軟,扶住了門才沒跌倒。 “你怎么不守著寶兒反倒坐到外面來了?怠慢了我的夫人,可沒好果子吃?!?/br> 喜婆嚇得魂都沒了。 她原本是青崖山附近村莊里的,這幾年幸得周邊十里八鄉(xiāng)父老鄉(xiāng)親的信任,做了些婚慶的小本生意,昨晚剛剛和一家人談好,出門就被這山寨里的人擄了,說是要給他們寨主成親。 青崖山地處大寧西南,屬于大寧地界,但再往西邊是這些年和大寧朝不和的西戎,兩國邊境時有摩擦;東北邊是大寧藩王北仁王羅敏思的地盤,南面離此不遠則又是當今天子之弟汝陽王孟曜的轄地。 因為青崖山地勢險峻,又占據(jù)著南來北往的交通要塞,向來就是歷朝歷代兵家必爭之地,這些年這四方勢力明爭暗斗,最后把這里弄成了三不管的地域,表面上是大寧的屬地,但誰都要來插一腳,以至于官府形同虛設(shè)、盜匪橫行。 這青崖山寨就是這兩年最為厲害的山匪之一,為首的寨主姓羅,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很快就領(lǐng)著一群人馬在這山頭落了腳。 羅寨主以彪悍、兇殘著稱,犯下過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事,其中一起截殺西戎使團的案子震驚了大寧上下,差點挑起了西戎和大寧的戰(zhàn)事。 官府原本下令要出兵剿滅這群悍匪,后來也不知怎么的,雷聲大雨點小,剿匪之說不了了之,以至于這群人越來越囂張,讓附近的村民聞之膽寒。 “不不……我哪敢??!”喜婆慌得舌頭都要打結(jié)了,哆哆嗦嗦地解釋,“夫人她用了藥有些害羞……一直讓我滾出去……我只好守在門口……” 羅寨主這才記了起來,搶來的那位寶兒姑娘十分倔犟,都答應(yīng)娶她為妻了還抵死不從鬧了好幾回,為了不影響興致,他讓喜婆給灌了藥。 女人嘛,一開始三貞九烈的,只要沒了身子清白,還不是得乖乖地跟著他了? 他大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那就讓我好好安慰一下我的小夫人吧……” 推門而入,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喜床上高高的喜被疊得整整齊齊,喜燭高照,八仙桌上的各色干果擺得滿滿的,一派喜氣洋洋,但原本該乖乖躺著等他的“小夫人”不見了。 靠北的窗戶微微開了一條小縫,喜床邊的大紅吊穗隨風(fēng)而動,緊隨其后的喜婆一見便驚恐地大叫了起來:“新娘子……新娘子……跑了!” 顧寶兒趴在床底,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身體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抑制不住的淺吟馬上就要沖破喉嚨,她不得不將身體慢慢挪動著,以求讓肌膚接觸到冰涼的地面,來換取更多的自制力。 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模模糊糊的畫面,等她努力想去抓住,卻倏而消失了,一陣劇痛襲來。 恐懼在心頭堆積,和體內(nèi)的燥熱一起撕扯著她的意識,只是她不能倒下,如果這一關(guān)撐不過去,她就要被那個惡魔一樣的匪首玷污,永遠都離不開這座像牢籠一樣的青崖寨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時間流逝,好像僅僅彈指一瞬,又好像漫長得難以忍耐,耳邊亂七八糟的腳步聲的呼喝聲終于漸漸遠去。 她咬住舌尖,手腳并用地從床底爬了出來,拼盡全力翻出了南窗。 用一根發(fā)簪抵在手心,依靠疼痛帶來的片刻清醒,她深一腳淺一腳,踉蹌著往前跑去。眼看著前面就是后院的圍墻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你這是要去哪里?” 顧寶兒的心一沉,倏地回頭一看,那個姓羅的匪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背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目光,仿佛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惡意戲弄,又好像看著掌中之物的篤定。 “你倒是很聰明,都這樣了還不忘聲東擊西,也算是能配得上我,”羅匪首一步步地朝她走來,輕聲誘哄,“可你能跑到哪里去?你的家早就被劫掠一空,村子也沒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淪為我屬下的玩物。寶兒啊寶兒,你區(qū)區(qū)一個農(nóng)家女,能成為我的夫人,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還是乖乖從了我,要不然的話會落得什么下場還用得著我說嗎……” 他拉長了聲調(diào),語聲漸漸陰狠。 顧寶兒頭痛欲裂,腦中一片空白。 她是農(nóng)家女,那她的父母是誰,家在哪里?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許是她的沉默再次觸怒了眼前的男人,羅匪首沒了耐心:“你別再挑戰(zhàn)我的耐心,我說了,只要你乖乖聽話,以后有你的好日子過,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這青崖山,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要是你再執(zhí)迷不悟想著逃走……” “噌”的一聲,冰涼的劍尖抵在了顧寶兒的咽喉處。 顧寶兒已經(jīng)快失去意識了,非但沒有害怕,反倒因為這涼意貪戀地往前蹭了過去:“熱……好熱……” 姓羅的瞇了瞇眼,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劍尖隨著顧寶兒的動作微微后撤幾分,又往上一抬,扣在她的下巴上:“這才乖嘛,來——” 尖銳的破空聲突然而至,等感覺到這懾人的殺氣已經(jīng)晚了,他只來得及勉強移開了一寸,“撲”的一聲悶響,有什么東西扎進了他的后心。 嗓子眼里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此時,劇烈的疼痛才從后心擴散開來,他強提著一口氣,踉蹌著轉(zhuǎn)身,用劍尖指著黑漆漆的夜色低聲怒喝:“什么人,膽敢偷襲我!” 話音未落,急促的破空聲再次緊隨而至,兩道白光一前一后直奔他的腦門和前胸,锃亮的箭尖上,一個奇特的符號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汝陽王! 此命危矣! 他手中劍一揮,第一支短箭歪了歪,擦著手臂而過,第二支卻再也躲不開了,受傷后的身體變得遲緩,箭尖直直地扎進了他的右胸。 遠處隱隱傳來的呼喝聲越來越近,廝殺聲、慘呼聲連綿不絕,回蕩在夜空中;幾乎就在同時,山寨中的幾名心腹渾身浴血地沖了過來。 “大哥,快走,汝陽王府的玄麟軍來了!” “寨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黑漆漆的假山佇立在夜色中,扭曲的洞口仿佛一張嘲笑著他的血盆大口,笑他這兩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的基業(yè)即將毀于一旦。 生命力在極速地流失,羅匪首貪戀地看了一眼軟倒在地上的顧寶兒,眼中仿佛要滴出血來。 這嬌滴滴的美人,眼看著就要到手,卻雞飛蛋打一場空。 “走!”他從齒縫里擠出了一個字來,轟的一聲,假山陡然炸開了一個黑洞,一眾人消失在密道中。 塵土和石屑飛揚,顧寶兒被震得清醒了幾分。屏息伏地,幾息之后她才喘過氣來,正要爬起來再逃,卻聽見一下一下的腳步聲沉穩(wěn)地響起。 她本能地轉(zhuǎn)頭,向著聲音的來處看去,冰涼的月光傾瀉,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挺拔、矜貴、冷傲、肅殺。 深夜奇襲悍匪的大本營,居然穿了一聲白色錦衣,此人真是狂妄膽大。 顧寶兒的腦中模模糊糊地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第2章 迷醉 廝殺聲由盛而衰,遠處的對峙已經(jīng)變?yōu)閱芜叺耐罋⒔藴纾任对絹碓綕?,影影綽綽的樹影中時不時地可以看見有青崖山的匪徒倒地、求饒。 顧寶兒心中稍安,正要撐地起來道謝,體內(nèi)的熱浪忽然再次襲來,仿佛驚濤拍岸,她的手一軟,唇邊忍不住逸出了幾聲低吟。 白衣人在她面前停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顧寶兒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體內(nèi)撕扯著她,她無法抑制那種想要被觸碰被愛撫的渴望,卻又極度羞恥這樣被人打量審視的目光。 “熱……救我……”體內(nèi)洶涌而至的熱度讓上一種力量占了上風(fēng),她伸出手去,抓住了白衣人的靴子。那靴子也是白色的,上邊有著同色的暗紋,滾了一圈金黃色的邊。 可能是因為山里春寒料峭,那靴子上帶著寒意,給顧寶兒帶來了一絲愉悅的感覺,她要拼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纏上去的念頭。 白衣人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抬起腳來,想要一腳踹開這突如其來的碰觸,可一看顧寶兒的模樣,半途把發(fā)的力撤了回來。 此刻的顧寶兒,衣衫半褪、鬢發(fā)散亂,紅色的喜服襯著她凝脂般的雪膚,即艷麗又情.色,讓人一見就氣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