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來自地下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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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數(shù)獸人不同的一點是,戈殷對于人際交往并不看重,和青辭加入溪流部落這么久,身邊和他能夠聊得來的獸人少之又少,更加常見的情況是獨自一蛇一言不發(fā)地待在一旁。 不是沒有獸人試圖和其他流浪獸那樣與他交友,但是戈殷完全沒有要回應的意思,于是漸漸的,知道戈殷是個什么性子的獸人們也不再嘗試拉近與戈殷的關系,哪怕這行為背后有青辭的示意。 對于戈殷這孤僻、不合群的性子,青辭雖無奈,但見對方是真的不想與周邊的獸人有什么多余的聯(lián)系,以己度人,青辭也不再強迫對方一定要有多少好友。 回到家后,青辭把戈殷放在藤椅上的衣服上,嬰兒手臂粗的赤蛇迅速膨脹變大至原來的形態(tài),然后變化成人形。 奪目的赤發(fā)如同最上等的絲綢般鋪在線條流暢的后背上,隨著戈殷起身的動作而變換形狀和方向。 把獸皮裙穿好,戈殷兩步化作一步來到青辭的面前,將她摟進懷里,不讓她看他臉上醉酒般的紅暈。 “阿辭,不知道為什么,我最近心變得好慌,好像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备暌蟮穆曇袈燥@暗啞,像極了情動時的表現(xiàn),但他的語氣卻極其嚴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什么時候開始的?”對于戈殷這沒有現(xiàn)實依據(jù),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導致的話題,青辭并沒有采用輕視的態(tài)度來處理。 因為不僅戈殷,她自己這幾年來也有這種心慌感,且隨著時間的增長而不斷加強,到了最近,已經(jīng)到了影響日常生活的程度。 但是任憑她怎么尋找原因,都沒法找到根源,但是在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對于危險的感知能力卻讓她根本無法勸說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現(xiàn)在戈殷突然也有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一樣,青辭對此極其重視。 本以為會被青辭勸是他想多了,沒想到青辭的反響會是一副“你終于也察覺到了”的樣子,戈殷在愣了一瞬后,將事情始末一一道出。 “……最早是在九天前,只不過那時偶爾才出現(xiàn),且感覺很微弱,我在探查一番發(fā)現(xiàn)沒什么危險后,也就沒怎么去在意?!?/br> “但是最近這股感覺越來越強烈,已經(jīng)到了完全沒辦法忽視的情況,雖沒有證據(jù)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但是不說出來我總放不下心?!?/br> “但是阿辭,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但是為什么不和我說?”說到最后,戈殷的眉頭不由蹙起,一臉不贊同地看著青辭。 對此早有準備的青辭絲毫不慌道:“你都說了是感覺,沒有證據(jù),萬一真的是我想多了怎么辦?” 發(fā)現(xiàn)青辭這話確實在理的戈殷依舊不太滿意:“那下次再有這種情況,阿辭你不準藏在心里不說,我也一樣?!?/br> 青辭回道:“好?!?/br> 私人問題解決了,話題拉回到正軌上。 “我的情況要比更你早一些,也去找過原因,但我將周邊的環(huán)境都仔細探查了一番,就差沒把地皮翻過來了,還是沒找到原因?!?/br> 不同于只能看到表現(xiàn)的戈殷,擁有精神力的青辭能看到的范圍更深,但是即便她用精神力把周邊的地底都犁了幾遍,依舊沒能找出原因,仿佛這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可是青辭怎么可能相信,要是她真的以為這只是她的錯覺,那么她早就陪著她殺死的喪尸一起下地獄數(shù)遍了。 但是問題也就是出在這,一邊是救她性命無數(shù)次的第六感,一邊是怎么找都找尋不到的危險,即便獸人們對她的信任再高,面對這種她自己都不確定危險在哪的說辭,就連青辭自己都半信半疑。 而且這幾年大家過得都相當安全,完全沒有危險可能發(fā)生的預兆,即便是青辭想要以防萬一,帶著溪流部落離開這里,理由都有些太過牽強。 但是現(xiàn)在戈殷也感知到了這一點,是不是說明部落里也有其他人也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 “如果讓我來形容,這種心慌感就像是一個球,將我的感知全部包裹住,而最強烈的部分,是在底部。”身為獸人,戈殷的感知能力要比青辭更加敏感些,和只有一個模糊概念的青辭不同,他能更加具體感知到危險來源強弱。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更多的他就說不出來了。 “大地嗎?”就像是戈殷相信她的決定那樣,青辭亦同等相信戈殷的判斷。 “大地……大地會有什么危險?地震?山體坍塌?山洪?泥石流?地面塌陷?沙塵暴?還是……火山?”青辭將來自于大地可能會發(fā)生的災害細數(shù)一遍,卻發(fā)現(xiàn)不論哪個,造成的危險等級都不是現(xiàn)在的他們可以抵擋的。 青辭的念叨并沒有壓低聲音,聽著青辭念出來的各個名詞,戈殷一頭霧水:“阿辭你在說什么?為什么這些我都沒聽說過?” 戈殷見過不少來自大自然的災害,但名字都不是青辭所念叨的這些,可隨著這些名字的出現(xiàn),戈殷卻覺得頭皮都要炸了。 但是此刻的青辭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戈殷的問話了,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她不斷推演排除著這兩方間的聯(lián)系,“……地震、山體坍塌、地面坍陷、火山……大地……地、地下!” “地下,地下有什么呢?”就像是有一層濃霧擋在了最關鍵的地方,將能將因果聯(lián)系起來的繩索掩蓋住,讓人看不清最底下的答案。 “阿辭?”看著眉頭越皺越緊,抓著他手臂的手越抓越緊的青辭,戈殷在拍醒她和任由她繼續(xù)下去間猶豫。 “什么?”始終在最關鍵的地方止步不前的青辭下意識地抬頭應了一句,正好對上低頭看她的戈殷的眼睛,在那雙赤瞳里,她清楚地看到了面色明顯不對勁的自己。 “你抓疼我了?!备暌筇Я颂П蛔サ氖?,語氣略為委屈。 在青辭的面前,戈殷是完全不設防的。戰(zhàn)斗里連青辭的唐刀都難以留下痕跡的皮膚褪去防御作用的蛇鱗,只余最柔軟的肌膚,要是現(xiàn)在的青辭想要做些什么危害戈殷生命的事情,完全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