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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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打臉(二更) 109. 從遇寧長公主府回來后, 景立不知為何,又開始忙碌起來。 青嫵知道他定然是有正事,并不打擾,也不過問, 因?yàn)樗? 景立想告訴她的時(shí)候, 定然回告訴她的。 并且,她在府里也有事忙, 眼看就要到臘月十四,快到她的生辰了, 整個(gè)王府從上到下, 具是把這件事當(dāng)成王府的頭等大事,更恨不得是把整個(gè)楚王府都翻新一遍,才配的上青嫵的生辰宴。 京城的各個(gè)鋪?zhàn)佣寄芸吹匠醺娜诉M(jìn)出, 一打聽, 那必定又是楚王府的采買來為王妃調(diào)制物件了。 楚王如今正得勢,且出手闊綽大方, 沒有哪家鋪?zhàn)邮遣幌矚g這樣的買主的,于是,各家都開始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 去打聽楚王妃的喜好, 然后把這些東西堆在鋪面上,等著楚王府的人看見。 這日,方青紜正和幾個(gè)姐妹一道逛街,正好逛到一家首飾鋪?zhàn)印?/br> “阿紜,你瞧,那最上頭擺著的冠, 可是新晉最流行的白角冠?”丁敬文指著鋪?zhàn)拥淖罾锩妫劬锸侵共蛔〉捏@訝。 也不怪她驚訝。 這白角冠乃是京中最近才流行起來的物件,因?yàn)榛实壑夭。髮m嬪妃都要在跟前侍疾,自然不好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讓這些愛美慣了的女人不帶金銀珠寶,也差不多就是要了她們的命了。 因此,不知何時(shí),嬪妃之間開始流行起一種名叫白角冠的頭冠。 冠體是由白色的牛角制成,絕世罕見,上面可以鑲嵌銀片寶珠,低調(diào)又奢華。 只是,沒戴多久,就被皇后嚴(yán)令禁止了,后宮嬪妃不帶,宮外卻又開始流行起來。 如今皇上病重,任誰都知道,皇上很可能就這樣一命嗚呼,直接駕崩,但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外面的姑娘夫人,照樣還能花枝招展地打扮。 這白角冠一下子成了京中的稀罕物,只是,白角難得,多數(shù)只能用普通的角制成,然后再涂成銀白色。 只是這樣后天加工而成的銀角冠,不能鑲嵌珍珠,會顯得冠體劣質(zhì),因此,便天然比白角冠矮上一個(gè)等級。 而現(xiàn)在這博古架上擺著的這一頂,則是天然白角雕刻而成,冠體鏤空,鑲嵌著寶石和瑞珠。 兩側(cè)安插銀釵白角冠梳,不像別的冠梳那般高大,奢侈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中間一顆渾圓碩大的北珠鑲嵌在冠身上,比東海明珠更名貴百倍。 兩側(cè)垂下的是紅寶石流蘇,每一顆和珍珠串起的寶石都被打磨成了一模一樣的大小,明艷閃爍,和沉靜的白色一稱,好像冬日里冰天雪地里盛開了一樹臘梅。 這天下任何女子都不會不為之動(dòng)心。 丁敬文眼睛都要看直了,“不僅樣式好看,配色也這般奪目,若不是我娘給我的零花錢不夠,我只怕是傾家蕩產(chǎn)也得給她買下來?!?/br> 方青紜瞥了一眼,就很快收回了視線,言語之中頗為不屑,“一頂冠而已。” 丁敬文夸張地說:“這可不是普通的冠,這可是宮里娘娘都戴不得的冠,那日我去蘇家赴宴,看著唐家老七帶著一定銀角冠,就已經(jīng)寶貝的不行了,若是讓她看到這白角冠,嘖嘖。” 聽到唐家,方青紜微不可察地?cái)Q了擰眉。 那日她從楚王府一出來,第二日唐家就來榮國公府退婚了,任憑他娘怎么說,都是堅(jiān)定如斯。 方青紜雖然不喜歡唐欽,卻并不想被唐家退婚,只有她退婚的份。 可是沒想到,唐家這個(gè)小門小戶竟然也來蹬鼻子上臉,最后給盡了她的難堪,想到這,方青紜的臉色不大好。 丁敬文看出方青紜的不高興,咳了咳,轉(zhuǎn)移話題,說:“既然阿紜不喜歡,那要不,咱們?nèi)e家看看?” 方青紜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往外走,余光卻忽然瞟到一旁的一個(gè)熟悉的身影,正好是方才丁敬文提到的唐家七姑娘唐錦,和唐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阿紜,怎么了?”丁敬文看方青紜的腳步忽然頓住,奇怪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怎么是她?” 方青紜沒說話,只站在角落,安靜地打量這唐錦的動(dòng)作,見她在博古架上來回掃動(dòng),眼看著就要看到那頂白角冠。 方青紜倏地抬腿往柜臺走,對正忙碌的掌柜的說,“那白角冠,我定下了?!?/br> 就在她話音剛落下一瞬之后,唐錦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掌柜的,那冠給我拿下來看看?!?/br>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但還是奇妙地分出了先后。 掌柜的從賬本里抬頭,看著柜臺前頭立著的這兩位年輕姑娘,然后又去看她們說的那白角冠,當(dāng)即一愣。 “兩位姑……”掌柜的剛要說話,然而姑娘還沒叫完,就被直接打斷了。 “唐姑娘,這么巧,也來買首飾?”方青紜甚至還朝唐錦客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唇角的笑意,并不多友善,“只是先來后到,我先看上了?!?/br> 唐錦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為之,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真的和她撕破臉,她挑了挑眉,陰陽怪氣道:“原來是方二姑娘,您果真識得這白角冠么?真的知道這多少錢銀子么?” 方青紜一愣,只聽唐錦說:“這上面的一顆北珠少說就要一百兩黃金,更別說上面還鑲嵌了那么多寶石和金箔。方家世代武將,方姑娘竟是有這么多月銀么?” 唐家大夫人是皇商出身,家里自然不缺銀子。 唐錦得意的看著方青紜,對掌柜的說:“掌柜的,那頂白角冠,七千兩,本姑娘買了?!?/br> 說著,她還特意看向方青紜,強(qiáng)調(diào),“是黃金千兩?!?/br> 掌柜的瞪大眼睛,旁邊的伙計(jì)幾乎要把算盤扒拉碎。 果真是大家姑娘,一口氣就出七千兩。 只是,錢不是問題,掌柜的陪笑,“這位姑娘……” 然而,他話又沒能說完,就聽到哐當(dāng)一聲,方青紜直接解下了腰間的玉佩,扔到了柜臺上。 這動(dòng)靜實(shí)在不小。 不少正在相看其他首飾頭面的姑娘小姐,都往柜臺這邊瞧。 唐錦感受到眾人的視線,面上仍是堆滿笑,暗地里卻咬牙切齒,這么多人看著,一定不能丟面子,把這角冠白白讓給方青紜。 如此想著,她忽然嗤笑一聲,視線落在方青紜的玉佩上,“若是我猜的沒錯(cuò),這玉佩雖是漢白玉,卻也沒有貴的價(jià)抵千金吧?!?/br> 方青紜輕笑一聲,眼底的嘲諷絲毫未曾遮掩,她伸手,緩緩將桌上的玉佩翻了個(gè)面,“這是太子殿下送我的十六歲生辰禮物,我如今抵在這,剩下的錢兩,掌柜的盡可以憑著這玉佩去榮國公府取?!?/br> 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 這回發(fā)愣的變成了唐錦,她感覺著身后的視線和紛紛的議論聲,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疼,卻仍是要強(qiáng)撐著面子,說:“你說這是太子殿下送的就是么?” 方青紜輕笑一聲,說:“唐姑娘若是不信,盡可以去東宮問我太子表哥。哦對了,是我忘了……” 她故意拍了拍額頭,“唐姑娘怕是沒有那個(gè)資格得見太子吧?” 她故意把對于太子的稱呼換成表哥,以此昭顯和太子的親近。 唐錦說不出話來,小臉憋的通紅。 方青紜嘲諷一笑,說:“掌柜的,把那冠給本小姐包起來,送到榮國公府上。” 而一旁被疏忽太久的掌柜的,終于可以說話了,他抱拳拱手,朝方青紜作揖,說:“真對不住方二姑娘,這白角冠是要送到楚王府,賀楚王妃生辰的?!?/br> 此話一出,事情再度反轉(zhuǎn)。 唐錦實(shí)在沒忍住笑出聲,也顧不得方才自己丟臉了,出聲嘲諷道:“怪不得這冠身還用紅布蒙著,原來是送給王妃娘娘賀壽?!?/br> “榮國公府的名聲的確好聽,只是咱們差點(diǎn)忘了,還有位大姑娘呢?!?/br> 說完,她還特意挑釁地朝方青紜看了一眼。 其實(shí),唐錦也不是和方青紜有多過不去。 只是方青紜對于她哥哥的態(tài)度,讓她很不喜歡,因此只要方青紜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一提到青嫵,方青紜整個(gè)臉色都變得鐵青,當(dāng)即就想直接抬手給唐錦一巴掌。 她最討厭有人拿她和方青嫵比。 丁敬文連忙攔住她,小聲勸道:“那么多看客,別沖動(dòng)別沖動(dòng)?!?/br> 方青紜冷靜下來,但還是氣得耳根發(fā)紅。 丁敬文安撫她了一下,然后直接走到柜臺上,纖手在臺面上狠狠一拍,“放肆!” “你知道我們阿紜是什么人么?”丁敬文厲聲怒喝,“我們阿紜是你方才說的,楚王妃的親生meimei。jiejie的東西,meimei喜歡,拿去用了,這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得罪了她,還以為你這店,還能繼續(xù)開下去?” “掌柜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br> 丁敬文的爹是榮國公的直系下屬,這么多年一直跟著榮國公升遷,因此,丁敬文也一直都跟在方青紜的后面打轉(zhuǎn)。 狐假虎威這么多年,嚇唬個(gè)商戶掌柜的,還不成問題。 方青紜臉色仍然很不好看,但是她也知道丁敬文的意思,因此只是冷著臉,沒有反駁。 掌柜的一聽這話,果然開始猶豫。 雖說這是要給楚王妃的東西,可是要是就這么得罪了王妃的親meimei,實(shí)在不劃算。 大不了他再派人搜羅一個(gè)更矜貴的冠,再給王妃奉上。 總之先別得罪人,萬一這位方二姑娘到王妃跟前告狀,他今后的財(cái)路,可是真的斷了。 這樣想著,掌柜的便向身后的小伙計(jì)示意了一下,然后朝丁敬文和方青紜陪笑道:“都是小的考慮不周,考慮不周,二姑娘您別生氣,這冠您只管拿去,只求您在王妃面前多替小的美言兩句。” 方青紜不得已要借方青嫵的勢,很不情愿,但她也沒有那么傻,非要在這時(shí)候爭個(gè)高低,冷聲冷氣地應(yīng)了一句,“看本姑娘的心情吧?!?/br> 這便是有門的意思。 掌柜的當(dāng)即侍奉討好的更加殷勤,一旁的唐錦實(shí)在看不下去,甩袖便走。 只是還沒等她走出去,就聽外間一陣車輪滾滾聲戛然停在鋪?zhàn)拥那邦^,兩個(gè)小廝放好凳子,然后兩個(gè)小丫鬟簇?fù)碇粋€(gè)穿著水綠色長裙的年輕女子走了進(jìn)來。 她梳著螺髻,頭戴玉簪,腰嵌珍珠珮環(huán),裹著兔毛的披風(fēng),通身氣派。 眾人齊齊看過去,只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出門來了。 卻沒發(fā)覺方青紜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丁敬文注意到她神色不對,連忙拽她的袖子,“阿紜,怎么了?” 方青紜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那女子目不斜視地走到柜臺上,然后客客氣氣地福了個(gè)禮,自我介紹道:“劉掌柜,奴婢是王妃的貼身婢女姝紅?!?/br> 說著,她朝身邊身邊的婢女示意了一下。 婢女立刻會意,掏出了刻有楚王府徽記的令牌,展示給掌柜的看。 掌柜的連連行禮,甚至特意走出柜臺來打了個(gè)欠兒,“原來是姝紅姑姑。” 從姝紅起先那話一落下,便已經(jīng)是在人群里扔了一個(gè)驚雷。 她們都以為人家是哪個(gè)高門貴府的姑娘,沒想到只是王妃身邊伺候的一個(gè)婢女。 一個(gè)婢女便已經(jīng)這般出眾,不知道楚王妃,會是什么絕代佳人。 姝紅目不斜視,只當(dāng)沒看見眾人打量的目光,笑著示意小丫鬟將掌柜的扶起來,然后道:“掌柜的,上次您說那頂白角冠,三日后到貨,奴婢奉我家王妃之令來取,您沒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