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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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 走了沒多久,嵐遲的手就松開了,垂了下去。 手指上的熱度有點燙,他的手緊了下,才慢慢地松開。 你又不吃他們,何必總是嚇唬他們。 朝妄懶懶回話,我就說了一句話,可算不上嚇。 見朝妄沒計較剛剛他把人強制拉走的事,嵐遲心里松了口氣,但還沒等放松下來,這人冷不丁來了句。 你剛剛在吃醋? 嵐遲神色一滯,沒有。 朝妄說,明明在吃醋。 嵐遲看他唇角帶笑,耳根發(fā)熱,嘴上卻說,我不吃醋,只是你我這關(guān)系,你最好不要在外沾花惹草。 沾了又怎樣? 沾了你自己處理。 朝妄一臉為難,有時候我也不想啊。 嵐遲, 真是愈發(fā)不要臉了。 朝妄嘆了口氣,看著很是憂郁,你又不吃醋,管這些事干嘛。 麻煩。 嵐遲想了想,那些人身份不一定干凈,說不定會對你下手,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最好不要接觸來歷不明的人。 朝妄, 好理直氣壯的理由哦。 他這么想著,神情淡淡的。 嵐遲看了眼他的側(cè)臉,思緒一瞬間想起那幾個字,無欲無求,斷情絕愛。 仔細(xì)一想,這么久以來,朝妄好像確實就是這種狀態(tài),除了吃,就是睡,沒別的喜好了。 一個大妖怪活生生地活成了一個作息良好的養(yǎng)生妖怪。 恐怕任誰想也不到,朝妄大人私底下會是這樣的人。 無欲無求,斷情絕愛 一個冷冰冰的,連心都是冷的,的妖怪。 嵐遲突然一句話也不想說了,但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沒感情沒關(guān)系,不會喜歡他也沒關(guān)系,他們那么多年的朋友,他的命都是這人當(dāng)年費盡心思救來的,何況這人現(xiàn)在能活著站在這,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再要感情,未免也太貪心了。 你要是出事,對我沒有好處,所以我不會害你。 朝妄難得沉默了下,你對你的伴侶都這么好? 嵐遲看著他,我只有你這一個伴侶。 朝妄說,我的意思是,只要處在這個位置上,不管他是誰,你都會管他的事? 嵐遲還沒說話,朝妄又問他,你了解你現(xiàn)在的狀況嗎? 根基受損,還是經(jīng)年累月的陳傷,真要打起來,你根本打不過我,而且之前的入夢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用你的本體做的吧?對你會沒有損傷? 我一開始覺得你是個挺聰明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你根本就不計后果。 嵐遲靜靜地聽他說,直到朝妄皺著眉不想再說了,才開口。 你現(xiàn)在說話跟以前很不一樣,以前都是,不必,滾。 沒用的人根本沒資格做你的屬下,你也很少會主動開口關(guān)心別人,頂多是命人送藥,也不管別人想不想要。 妖力損失也不是什么小事。 他頓了頓,朝妄,你要是嫌我礙事,我可以走遠(yuǎn)點,我不會插手你的事,你就當(dāng)我不存在。 他只是不想這人再出事。 從前忘卻前塵的時候,還可以對這人的狀態(tài)漠然相對,甚至是出言譏諷,現(xiàn)在想來,幸好這人也不記得了,要不然心里該有多難過。 自小相依為伴的伙伴那種態(tài)度看待他。 朝妄轉(zhuǎn)身,你讓我感覺是你虧欠了我,所以盡力在彌補。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了,過去的事,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朝妄去了禁地。 有人在外守著,見到他時,恭敬地讓開了路。 里面說是結(jié)界,其實也不過是一口井。 被封了口,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剛進(jìn)去沒多久,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就從里面?zhèn)髁顺鰜?,聲音很是低沉,還挺好聽,我猜你該來看我了。 朝妄,怎么著,專門在這侯著我? 那人低笑了聲,我天天在這等你,可也沒見你過來幾趟。 朝妄看著這結(jié)界的狀況,隨口回他的話,我沒事過來看你做什么。 這里只有我一人,你在外面沒事時,過來陪陪我不行嗎。 不行。 那人輕輕嘆了口氣,似是無奈,人間有這般好? 怎么?你不喜歡人間? 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雖是不錯,但相對來說,我還是更喜歡你。 朝妄下意識抖了下,冷漠回絕,我不喜歡你。 那人也不惱,只笑了聲,每次都是這句回復(fù),你就沒有多余的話? 沒有。 那人沉默了下,說,你湊近一些,我告訴你,結(jié)界哪里出了問題。 放心,我一時半會還毀不了結(jié)界。 朝妄走近了兩步,看到一個黑影浮了上來,那黑影停在那里,靜靜地凝視著他,過了一會,嘆氣。 你的狀況看起來很糟糕。 旁邊有個石頭,朝妄坐在石頭上,我是來查看結(jié)界的,不是來跟你噓寒問暖的。 黑影漸漸地化作了一個人形。 一身青衣,散著長發(fā),面容模糊不清,這人坐在那,語氣溫和,不是來噓寒問暖,那是來給我講故事的? 朝妄嫌棄,老鬼該有個老鬼的樣子,聽故事是小孩子的事,跟你這種年紀(jì)的沒有關(guān)系。 這人被噎住了,默默地沉思了一會,那我給你講故事? 朝妄挑眉,行啊。 這人笑了聲,似是心情很好,容我想想。 從前,有一個種族,人丁稀少,誕下的每一個女嬰,都是未來的巫女,她們生來就有一種感知天意的能力。 朝妄支著下巴,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人的語氣太溫和,說話也不緊不慢的,聽著總像是催眠曲。 直到一個故事結(jié)束,這人臉上的霧氣好似消散了些,見朝妄盯著他看,笑著問,是不是想我了? 朝妄臉上沒表情,是啊,想你了。 這人看著他,你對我笑一笑吧。 別得寸進(jìn)尺。 這人輕輕嘆息,好吧。 那,再陪我聊會? 第25章 莫挨本大人 你在做什么? 朝妄沒說話。 你的火已經(jīng)快要熄滅了, 這樣下去,你會消失。 罷手吧。 朝妄還是沒說話。 那人嘆了口氣, 我早說過,人間不適合你, 快些回去吧。 回去吧。 回去吧。 回去吧。 聲音一遍遍在耳邊回蕩, 溫和又低沉,帶著無盡的耐心。 直到漸漸低了下去。 朝妄抬頭看著天, 天幕上無月也無星, 沒有一絲光亮,遙遙一片, 盡是烏黑。 他看了一會, 感覺身體愈發(fā)的乏力,體內(nèi)的熱氣在消散,隨著不住流淌出的guntang血液,在不斷地流失。 他的腳下, 周身的地面, 這附近的一片,全都被血液浸透染紅。 空氣中彌漫著異常濃烈的血腥味。 還有貓急切的叫聲。 尖尖的小牙在費勁地咬著他的衣擺,毛絨絨的貓毛被濺出來的血液沾濕, 變成了一只紅白交錯的狼狽小花貓。 朝妄沒有搭理那只貓。 哪怕它叫得有點凄厲,有點刺耳。 過了許久,他俯下身,沾滿血液的手指按在地上。 堅硬的地面仿佛被血液喚醒,開始發(fā)出一些混雜的聲息。 像是呼吸聲, 又像是風(fēng)聲,還有水流緩緩淌過的動靜。 這些聲音都很輕,仔細(xì)聽都能聽得到,但沒多久,遙遠(yuǎn)的地方突然傳來了青銅鐘鳴聲,像是忽然間被擊起,劇烈的,由遠(yuǎn)及近,層層迭至,壓過了所有的聲息,如同浪潮般,翻天覆地般的在朝妄耳畔回蕩著。 朝妄往后倒下的那一刻,身體好似墜入了冰窟。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撕心裂肺的疼痛。 冰寒刺骨的水流漸漸淹沒他的身體,封住了他所有的氣息。 殷紅的血在水里一點一點地漫開,如同紅色的細(xì)線,蔓延而纏繞著。 直到最后,這整片湖徹底變?yōu)榱艘黄G麗而妖異的血湖。 他平靜地閉上了眼。 恍惚間,聽到了一個蒼老和藹的聲音。 小主人,外面雖好,可勿要流連忘返,不知歸家,玩累了,就早些回來吧。 老婆子會一直守在這,等著您回家。 嵐遲回到家的那一刻,忽然間氣血翻涌,毫無征兆地吐了一口血。 大人?! 桃央驚了一下,慌張地看著他,大人你沒事吧?!怎么突然就吐血了?!要不要看醫(yī)生???! 嵐遲抬手,止住了她一連串的問話,不用。 桃央小臉上滿是擔(dān)憂,可是大人你看上去真的很不好。 嵐遲慢慢地擦干凈了唇邊的血跡,又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凈,平靜地往里走,沒什么不好的。 桃央跟著他,要不大人你去吃藥吧,要不喝藥酒也行啊,總不能一直不管自己的病吧。 見自家大人不說話,桃央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朝妄大人現(xiàn)在在哪,要不我去找他? 桃央,嵐遲聲音清淡,不要去麻煩別人。 哦好的,大人。 桃央一雙兔耳耷拉了下來,然后看著自家大人漸漸走遠(yuǎn)。 以往大人在家,要么看書養(yǎng)花,飲酒下棋等,要么做些小玩意,給小妖防身用的,要么就是指導(dǎo)妖術(shù),自己府里的,或外面拜訪而來的。 嵐遲大人脾性雖冷淡,但到底是妖界幻術(shù)第一人,在幻術(shù)方面的造詣無人能及,故而在平時,偶爾也會有一些世家前來登門拜貼,請求指導(dǎo)自家的小輩。 所以平時的日子雖然安閑,卻并不是真正的悠閑無事。 但桃央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大人這種情況。 坐在那片蓮池旁,整整一下午,什么都沒做。 只靜靜地坐在那。 已是黃昏時刻。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天邊的景象美得不可思議。 桃央蹲在一株海棠樹下,本子攤在石頭上,寫著日記,抬頭看了看天。 奇怪,怎么感覺天色有點怪怪的。 她疑惑地看了一會,半天也沒搞懂到底哪里怪,又埋頭繼續(xù)寫著日記。 【大人一直坐在蓮池旁,已經(jīng)一下午了,不知在想什么。】 她換了一行,繼續(xù)寫。 【到黃昏了,朝妄大人還沒回來,剛剛廚房的人來說,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說有一道番茄燉牛腩,特意燉了很久,rou已經(jīng)燉得很爛了,非常香?!?/br> 她停下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雖然大人表面看上去還是跟往常一樣,但我總覺得他心情不好,而且很有可能與朝妄大人有關(guān)?!?/br> 她把本子合上,連筆一起收好。 探頭瞅了瞅那邊的情況,自家大人仍舊沒有什么動作,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孤身一人坐在那,人比那一池灼灼白蓮還要奪目,一身縈繞不散的清華之氣,矜貴而淡雅。 桃央看了幾眼,縮回了腦袋,坐在樹下,頭埋了下去,默默地縮成一團(tuán),心想,等朝妄大人回來就好了。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夜里,朝妄大人還是沒有回來。 只來了一個人,傳的話,說有事,不來了。 那人來去匆匆,沒等她問什么,就消失了。 第二天。 【第二天也沒有看到朝妄大人?!?/br> 桃央在筆記上寫著。 第三天。 【第三天,又來了個人。 以前這人來過幾次,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點嚇人,雖然長得不嚇人,還挺好看?!?/br> 我主人的意思是,大人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告知,但嵐遲大人也需要表現(xiàn)點誠意。 這人唇角始終帶著笑意,神態(tài)自若,說話不緊不慢的,大人既然已經(jīng)與那位結(jié)了親,已經(jīng)是能夠插手督查司的身份,往里面放幾個人,應(yīng)該不為過吧。 嵐遲神情淡淡,督查司不歸我管,除了朝妄,其他大妖都不能隨意插手。 這人笑了聲,大人真是謙虛了,那位大人可是已經(jīng)給予了你管理督查司的權(quán)力,即便是你現(xiàn)在去使喚他們,也不會有人出來反駁你。 你主人想要什么? 我主人要的很簡單,只是銷毀一些資料,不會做太多手腳。 這人唇角的笑意加深,意有所指,想來這種小事應(yīng)該不會妨礙到您。 這人走之前,特意提了一件事,最近鬼族那邊的小動作不斷,竟然有人提出要迎回他們的王,大人您知道嗎? 嵐遲眉目未動,癡心妄想。 這人笑了下,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大人該比我們更早知曉這些事。 嵐遲抬眸,眼神冷淡,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