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此前只是籍籍無名的一介孤女,無人知曉她是劍道第一人的弟子,卻在沉墓鎮(zhèn)之行一舉揚名…… 驚崖劍君為了替她補辦拜師禮,竟大張旗鼓請來了他們這些平日里不會輕易聚在一起的人。 這般重視,不得不讓人側(cè)目。 在看到溫廖的第一眼,便有尊者覺得這小姑娘生得有些眼熟。 待到多看幾眼,不由暗自心驚。 驚崖劍君的師尊沉煙真君常年以紅紗覆面,鮮少有人窺到過她的全貌。 但她那一雙眉眼卻生得實在是出彩,見過的人很少有會忘記的。 若是他們沒記錯,這小姑娘的眉眼……生得與沉煙真君未免也太過相像了些。 想到這里,便有尊者在溫廖和殷別之間默默反復(fù)打量。 溫廖自然注意到了臺上那些老狐貍們的眼神。 沉煙真君在修真界的名聲向來不好,死的時候又背負了一個險些破壞封魔計劃的惡名…… 她這張臉與沉煙真君過度相似,自然會引人側(cè)目。 眾人暗藏猜測的打量實在算不上友善。 溫廖卻只是默默垂下眼睫。 她需要在乎的,只有一個人,其余人等,又與她何干。 想到這里,溫廖左手捧弟子玉牌,右手托本命魂燈,將臉埋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朗聲道:“清遙宗弟子聞了知,拜見師尊?!?/br> 微風(fēng)拂過,夾雜著一點雪意的清冽。 有人扶住她的手肘,輕輕抬了抬,“起來吧。” 溫廖愕然抬頭,殷別居然親自來扶她? 按照拜師禮的流程,此時殷別只需坐在首座上受她的禮。 他垂眸,她抬首,兩人隔空相望。 風(fēng)卷起殷別頭發(fā),青絲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些微癢意。 只僵持了些許時間。 溫廖聯(lián)想到最近殷別的種種異常,她不動聲色隨之起身道謝,“謝過師尊?!?/br> 殷別回到了首座之上。 她的弟子玉牌和本命魂燈漂浮在半空中。 殷別如冰似雪的聲音響起,“暉城人士聞了知,年十三,今日拜入我殷別門下,本君必傾囊相教,傳道授業(yè),護其周全,愿君朝夕以豐潤,余歲生喜樂……” 一滴心頭血彈入溫廖的眉心,本命魂燈微弱的藍火跳動了一下,變成了金色。 清遙宗弟子看向溫廖的眼神在這一刻徹底變了,筑羽臺上諸位尊者的眼神也跟著微微一變。 靈息術(shù)?!驚崖劍君居然愿意以靈息相護? 從此之后,若聞了知受傷,驚崖劍君會替她盡數(shù)受下,就連她突破之時的雷劫……驚崖劍君也會先替她擋下七分! 第29章 欺瞞 她的確是風(fēng),捉不住的 靈息術(shù), 原本是父母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闖蕩或是修為突破時出現(xiàn)意外,才會特意施加的一種保護術(shù)法。 然而修士年歲漫長,又一心追求大道, 對待親情向來淡泊, 愿意以靈息相護的也是少數(shù)。 畢竟這相當(dāng)于給自己帶來了雙倍的風(fēng)險。 這聞了知何德何能?居然讓驚崖劍君心甘情愿以靈息相護。 有人的目光落到溫廖那與沉煙真君過度相似的眉眼之上,心中暗自揣度。 聞了知與驚崖劍君的師妹紫鷂真君的傳聞他們也有所耳聞,如今看來, 事情的真相恐怕要朝著另一個方向變一變。 那人心中驚駭,若事情是真,沉煙真君與她這些弟子……當(dāng)真是離經(jīng)叛道, 枉顧人倫! 然而這番猜測卻只能壓抑在心中, 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畢竟他面前這位……是當(dāng)今劍道第一人。 那人順著這個思路繼續(xù)想下去, 不由覺得后脊發(fā)冷。 據(jù)說驚崖劍君這小徒弟此前一直藏在清遙宗, 直至此次沉墓鎮(zhèn)之行,一舉聞名天下知。 如今驚崖劍君大張旗鼓為她補辦拜師禮,又請來了諸多尊者, 其背后的意圖…… 那小丫頭已經(jīng)對著弟子玉牌和本命魂燈行完了叩師禮。 筑羽臺上的驚崖劍君面帶微笑看著她, 目光深沉。 尊者猛然回過神來,與旁邊另一個宗門的長老對視了一眼。 兩人眼底盡是驚濤駭浪。 殷別攤開手心, 一個長長的銀白色玉匣出現(xiàn)在他手中。 溫廖其實一直很好奇, 殷別會為自己準備什么樣的拜師禮物,如今見他手中捧著玉匣, 不由得抬眼看去。 “按照本宗規(guī)矩, 待你年滿十五之后再入劍閣尋本命靈劍。” “今日我先贈予你這條靈骨鞭。” 是鞭子! 溫廖心口微跳。 她重生之后,這具身體的初始配置便是一條黑色的鞭子。 但是后來在殷別面前隱隱約約有掉馬的傾向之后,她忍痛將那條鞭子給銷毀掉了。 畢竟沉煙真君雖然是劍修,卻更擅長使鞭, 親近之人都知道此事。 如今殷別居然又送了自己一條鞭子…… 果然殷別話音剛落,一旁的時歸雨突然開口,“既是劍修,師兄不若送她一把靈劍。” 殷別淡淡接道,“待她年滿十五之后,自然可入劍閣尋找本命靈劍?!?/br> 時歸雨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兩人旁邊的黎璃卻難得沒有開口。 溫廖額頭突突直跳,她連忙沖上去接過玉匣,“弟子謝過師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