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3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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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說:“這不是藥,只是一種補(bǔ)品,對你屁用沒有,也就是心理作用。” 林然不管,端著碗一口悶——心理作用也行啊,她現(xiàn)在心里壓力老大了。 一口悶完,她抹了抹嘴巴,猶豫一下顛顛跑到門邊,支著耳朵悄咪偷聽 不知道這個門板是什么做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她很努力聽,才聽見云長清模糊壓低的聲音: “人醒了?!痹崎L清說:“確實(shí)失憶了,說話是正常的,只是過去的事記不起來,人也不大認(rèn)得?!?/br> 沒有人回答。 云長清聲音更低:“你是不是還沒給劍閣傳信?” “兩山手中有她當(dāng)年留下的信物,那日天邊熙光燦爛、云蒸霧霞,鳳啼祁山不休,兩山突然開始不斷派人下山,我們才隱約順著尋到她蹤跡,仗著地利之便,得以先找回她。”云長清緩聲說:“但無論如何,她是萬仞劍閣的人,也畢竟是兩山先開始,如今尋到了人,總該去說一聲。” 仍然是無動于衷的冷漠。 “景爍?!痹崎L清向來溫潤的聲調(diào)也不由急促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真想把她藏在這里一輩子?!” 對面的人終于開口,聲音低啞而漫不經(jīng)心 “那又如何?!彼f:“便是藏一輩子,又如何?!?/br> “……”林然倒吸一口涼氣。 “景爍。”云長清近乎無奈:“你冷靜些。” “我冷靜得很。”他低低哼笑,可那笑里卻滲著森然的血味兒:“我如果不冷靜,應(yīng)該已經(jīng)鑄成鏈子拴在她手腳,把她拴進(jìn)金籠子里,讓她一輩子哪兒也再跑不了?!?/br> 林然:“……” 林然連連驚恐抽氣 天啊嚕,這個人是不是瘋掉啦 林然下意識去摸胸口,趕緊想摸出自己的雜傳再復(fù)習(xí)一下劇情,可什么也沒摸到 她的本呢?她的小黃本本呢?? 林然手忙腳亂找小抄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門風(fēng)擦著她的鼻尖掠過去 林然僵在那里。 她先看見的是一只張開的手,手掌壓按在門上,青筋伏起,骨節(jié)根勁分明 她呆呆抬起頭,對上一雙涼而冷勢的金眸 林然知道,他應(yīng)該就是那個和她一起從凡人界同行來的少年刀客,現(xiàn)在的玄天宗主,一十八州的主君 可書里沒有寫的是,他已經(jīng)完全是盛年男子的模樣,位高權(quán)重,威勢深烈,帝冠袞冕,一手背后站在門邊,整個人便像已經(jīng)變成一把堅硬鐵血的金刀,那雙獅王一樣的金眸冷冷望著她。 林然:“……” 林然慫慫后退幾步,小聲說:“我只聽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彼赖牟欢?,所以不要搞她。 他望著她,深不可測的目光打量她,唇角忽然掀起一點(diǎn)笑,冷而嘲譏的意味 “聽到了什么?”他漫不經(jīng)心:“是鏈條,還是金籠子?” 林然:ovo “…景爍?!痹崎L清輕聲勸 元景爍側(cè)頭看他一眼,到底緩和了語氣:“你先回去,我與她說話?!?/br> 林然:嗚嗚嗚不想說話闊怕—— 云長清看見她睜圓眼睛,有種極柔軟可愛的驚恐,像一只被大風(fēng)吹得東搖西晃絨毛凌亂的小獸 元景爍望著他,那目光沉而不可觸底 他長長嘆了口氣,最后勸一句:“她記不得了,你脾氣好些,別嚇?biāo)??!?/br> 元景爍不置可否 云長清又看了看林然,斂袖轉(zhuǎn)身走了。 林然眼巴巴看著他背影,下巴就猛被掐住,慢慢掰回去 元景爍垂眼凝望著她,像刀尖的涼風(fēng),貼著骨骼的輪廓一寸寸刮過 “你看,他還是并不真懂你?!彼鋈恍ζ饋恚骸拔以趺茨車樀侥悖俊?/br> “你有這樣一張臉,可你更有滔天的膽子,有堅硬的骨頭,有一副天底下最冷酷的心腸。” 他說:“誰能嚇你,誰也嚇不了你,你只會叫別人害怕,叫別人撕裂肺腑、不死不休?!?/br> 林然怔怔看著他 他面孔深刻,神色冰冷,帶著冷冷嗤諷的笑居高臨下望著她,可她仿佛看見他身上蔓延開的痛苦,一種被生生折斷驕傲、一種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的無話可說的凄冷和孤絕。 她嘴唇輕輕蠕動 “我回來了。”她不知道為什么,一時只想說這句話:“我回來了。” “……” 他的金眸輕微地震動,像波濤怒嘯巖崖,在岸上卻只能看見濺起的小小浪花 他沙?。骸澳沁€走嗎?” 她回答:“不走了?!?/br> 下巴掐著的力道驟然收緊,他說:“再說一遍?!?/br> “不走了?!彼J(rèn)真回視他:“不騙你,再也不走了。” “……” 元景爍望著她,緩緩松開掐著她的手 林然猛地被擁進(jìn)一個寬闊堅硬的懷抱,臉頰撞到堅硬的胸膛,像撞到銅墻鐵壁,撞得鼻尖生疼酸澀。 “記住你的話?!?/br> 他的手按在她后背,骨節(jié)幾乎掐進(jìn)她柔軟的脊骨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br> “如果你再敢隱瞞,再敢獨(dú)自承擔(dān),再敢不告而別,我不會再當(dāng)你的棋子當(dāng)一個任你擺布的傻子,我不會讓諸事如你所愿,我一定會讓你后悔?!?/br> “記住你的話,林然。” “再沒有下一次?!?/br> 第241章 林然終于知道自己的小黃書去哪里了。 她在元景爍的案桌看見熟悉的封面 “……” 是這樣,那天她是與元景爍指天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會再突然消失了,才沒有被拴小金…大金鏈子 元景爍說完那些話當(dāng)場就轉(zhuǎn)身走了,沒個笑臉,沒有熱淚盈眶一起回憶往昔,更沒有什么久別重逢興高采烈要請她大吃一頓的意思。 林然也有點(diǎn)發(fā)虛,感覺他腦子像有病病的,不太敢招惹他,自己老老實(shí)實(shí)在屋里窩了幾天,但實(shí)在窩不下去了,終于鼓起勇氣想找他說出去 侍女們把她帶出房間,林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住的是很后面很后面的院子,與前面隔著大大小小的花園庭廊,還隔著一大片水榭——就遠(yuǎn)到是,她在房間里大喊大叫,前面一聲都聽不見的那種 “……”林然又想到大金鏈子,心里莫名又虛了一層。 走了好遠(yuǎn)走到前院,走進(jìn)一個極莊重典雅的院落,簇?fù)淼氖膛畟冊谂_階前停步,低頭碎步退到甬道邊,守門的執(zhí)戟甲士一言不發(fā)齊齊向她單膝屈起行禮,不一會兒走出個相貌端正氣度文雅的中年文侍,向她彎腰恭敬問禮:“姑娘,里面請。” 林然感覺自己像一只進(jìn)了城的土鱉,有一瞬間,甚至想扭頭就跑 她硬著頭皮點(diǎn)點(diǎn)頭,提起裙角跨過門檻,跟著中年文侍走進(jìn)去,繞過正堂一尊慵懶盤踞的獅龍鼎和裊裊縷縷飄著香的云鶴爐,走過沉檀木的山水屏風(fēng),才終于見到那體面的城里烏龜……不是 書房里有六七個人,幾個氣勢不凡的高位修士坐在一側(cè)圈椅中,像是原本正說著什么,看見她突然走進(jìn)來,都愣了一下,等看清她的臉,都呆住 一瞬的凝固死寂,眾人齊齊變色猛地站起 這張臉怎么不熟悉? 這么一張臉,掛在劍閣祁山的大殿里,掛在珫州玄天帝府的正閣里,制成塑像,立在十八州大大小小每一座生祠里 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帝王大擺儀仗金鑾旌馬親自下?lián)P州浩浩蕩蕩迎回來的,原來不是絕代的嬌人,不是隱世的尊客,而是曾經(jīng)遙遙鎮(zhèn)坐滄瀾的那一柄至高的劍 那劍活了,被他活生生地迎了回來,藏在此處 眾人腦中一片空白,紛繁的念頭嘈雜飛過,只剩下最重要的那個:萬仞劍閣是否知情?那位楚掌座是否知情?! 林然被那一道道震驚詭異的視線看得后腦發(fā)麻,腳趾忍不住悄悄摳地。 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若無其事挪開視線,云長清在另一側(cè)圈椅坐著,云袖素衫,端著杯青瓷茶,人如玉清潤,彎眉對她笑一笑,示意她往前看 林然咽了咽喉嚨,慢吞吞看過去,墊高的小臺基上鋪著深木色的大龍首案桌,元景爍坐在案桌后,高大挺拔的身體略斜后靠在太師椅背,收束窄袖露出一小截骨節(jié)勁明的手腕,屈指搭在案桌,漫不經(jīng)心地輕叩 一聲一聲輕叩中,他掀起眼皮,冷冷懶懶瞭看向她 “……” 林然覺得,如果自己腦袋頂上有可以具象化的情緒條的話,她現(xiàn)在的情緒刻度已經(jīng)跌到底了 ——他看著好兇嗚嗚 來之前,林然都已經(jīng)想好了,要試探著問問他能不能讓自己走,她得找回記憶,怎么也得回一趟萬仞劍閣吧,老待在這里也不是事啊 但是現(xiàn)在真親眼見到他,林然好怕自己剛一說出口,就被他抄起手邊的帝璽砸個滿腦殼包。 林然這一路,氣勢一低再低,一慫再慫,與元景爍對視半響,徹底慫到了谷底 “…也、也沒什么事兒?!彼锪税胩?,憋出一句:“我就是想出去溜達(dá)溜達(dá)。” “出去”元景爍神色不變,語氣也懶懶淡淡的:“去哪兒?” 林然咽下那句“劍閣”,小聲說:“就在城里溜達(dá)溜達(dá)?!?/br> 元景爍盯著她 “我在屋子憋太無聊了?!绷秩恢毖a(bǔ)充:“真的,我不會偷跑,我給你發(fā)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