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味仙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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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仍道:“請(qǐng)下馬車?!?/br> 這是還要徹底搜查了。 謝靈殊看了身旁的辛嬋一眼,寬袖微揚(yáng),他不著痕跡地輕拍她的手背,然后便踩著林豐放下的馬凳下了馬車。 辛嬋垂著頭,也跟著下去。 馬車后頭還跟著押送綢緞和其它物件的一隊(duì)人,那領(lǐng)頭的予氏弟子便命底下的人前去仔細(xì)查驗(yàn),而他則又將手里的畫卷展開來,目光在面前這四人之間來回游移。 “原來是馥玉樓的簡(jiǎn)夫人回來了,我們大小姐,正想尋你呢?!北藭r(shí),一個(gè)穿著深色衣袍的中年男人從城門里頭走出來,他身后還跟著幾個(gè)年輕男人。 辛嬋一見他,便認(rèn)出他是城主府的內(nèi)院管事予少明。 “我一定去城主府拜會(huì)予小姐。”謝靈殊眉眼含笑,一開口,便是女子的嗓音。 那管事笑應(yīng)一聲,便招呼人放行。 于是辛嬋跟著謝靈殊又重新回到了馬車上,聶青遙也坐了進(jìn)來,唯有林豐跟在馬車旁。 等他們一行人終于進(jìn)得烈云城,便直接去了馥玉樓里。 馥郁樓里常有人打掃,也不至于灰塵堆積,聶青遙一進(jìn)門就連忙去找炭來生火,她在外頭已經(jīng)凍了太久。 幾個(gè)人湊在炭盆邊烤火時(shí),只有謝靈殊臨窗而坐,等著辛嬋給他煮茶。 等她將一盞熱茶奉上,他便抬眸看她,“既然予明嬌在找我,那么我明日便去城主府,到時(shí)你也隨我去,一切見機(jī)行事?!?/br> “好?!毙翄赛c(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 “那我呢?”聶青遙湊過來問。 她身后還跟著眼巴巴地望著他們的林豐。 “若是不怕,想去便也去罷。”謝靈殊喝了一口茶,隨口說了一句,而后又囑咐道,“但我要提醒你們,少說話,不要讓旁人看出端倪?!?/br> “知道了謝公子!” 聶青遙連忙點(diǎn)頭。 如今的烈云城正值極晝,即便是夜里,天色也是明亮依舊。 聶青遙和林豐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奇觀,他們竟守在窗前,就這么打著瞌睡,坐了一夜。 辛嬋原以為,自己此生或許都再不會(huì)見到予明嬌了。 再踏入城主府的這個(gè)清晨,她忍不住想起那日死在她眼前的沅霜姑姑。 如今的城主府各處都還懸掛著白綢,在皚皚雪色中,更顯得冰冷淡薄,予南華的靈堂仍設(shè)在主院里,如今正有赤陽門的掌門——葛秋嵩過來幫襯料理,而業(yè)靈宗的小少君趙景顏也跟著她的未婚妻來到了這里。 其他幾大宗門也早有人來此吊唁,不但天照閣的閣主來了,便是連千萬宗門之首的正清派的掌門程硯亭也已親自前來。 九大宗門里,便只剩下那超然世外的艼云山的有容山主未曾露面,但因她從來便是如此蹤影無定,不摻世事,于是倒也沒有人多說些什么。 “簡(jiǎn)夫人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教人好找啊……”晃蕩的珠簾后,一抹纖瘦嬌柔的身影斜靠在貴妃榻上,她一開口便是辛嬋極其熟悉的聲音。 謝靈殊笑盈盈地行了禮,“予小姐哪里話,我馥玉樓在外頭的生意可太愁人,總是需我親自照管著才行,若是慢待了小姐,還請(qǐng)小姐息怒,今日我來,便替小姐好好量體裁衣……只是不知,小姐是要做什么衣裳?” 珠簾后的予明嬌輕笑兩聲,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婢女驚春,臉上哪有半點(diǎn)父親方才離世后的悲傷之色。 “我們大小姐要夫人做的,是嫁衣?!斌@春適時(shí)說道。 予明嬌懶懶地躺在榻上,也懶得去看珠簾后的簡(jiǎn)夫人,只道:“我知道夫人你的手藝天下無雙,我與我未來夫君成親時(shí),若能得夫人縫制嫁衣,這便是再好不過。” “至于價(jià)錢,夫人倒也不必?fù)?dān)心,你說的價(jià)格,我絕不還價(jià)。” 謝靈殊面上含笑,“予小姐如此大的手筆,我又怎好拒絕?” 此次再無辛嬋在側(cè),予明嬌也不用任何人替她去量體裁衣,便由驚春扶著站起來,等著掀開簾子走進(jìn)去時(shí),便張開雙臂。 也是此刻,辛嬋小心地退了出去。 方才下樓,她便見等在底下的林豐與聶青遙正瑟瑟發(fā)抖。 “辛嬋jiejie?!甭櫱噙b迎上去,低聲喚道。 “我要去地宮看看,你們別跟我去了,就守在這兒吧。”辛嬋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機(jī)會(huì),便孤身離開。 地宮的入口在城主府的花園里,那里的假山之中,便有機(jī)關(guān)。 但辛嬋去時(shí),便已見那里有不少予氏弟子在來回巡邏,守備之森,她根本沒有機(jī)會(huì)過去。 于是她只能折返回去,上了瓊樓。 但當(dāng)她推開門走進(jìn)去時(shí),便見珠簾后鋪設(shè)了薄毯的地上已躺倒了兩個(gè)人,那是予明嬌和驚春。 而身披幻術(shù)的謝靈殊正坐在桌前喝茶,一見她推門進(jìn)來,便彎起眼眸。 他早有打算,卻不告知她,偏讓她去白走那一遭。 辛嬋也來不及跟他計(jì)較那么多,進(jìn)門便問,“你怎么把她放倒了?她有沒有說我弟弟他們的魂魄到底鎖在哪兒?” 謝靈殊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時(shí),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便削下了那予明嬌的一縷頭發(fā)。 隨后那一縷斷發(fā)在他手中被火光燒得沒了痕跡,轉(zhuǎn)眼之間,一旁的銅鏡里,便映出辛嬋的臉。 那本該是予明嬌的臉。 “在仙門福地里施展幻術(shù)本是一件難事,我也僅能維持一炷香的時(shí)間,但這也足夠我們?nèi)ヒ惶说貙m了?!?/br> 謝靈殊說著,手里屬于驚春的斷發(fā)便也剎那消融,他一霎便從簡(jiǎn)夫人,幻化成了驚春的模樣。 辛嬋也僅僅只是有一瞬怔愣,隨后意識(shí)到時(shí)間緊迫,她便連忙跟著謝靈殊下了樓。 聶青遙和林豐還在底下張望,但因四處還有巡邏的弟子,他們也沒敢多看。 一見樓上下來兩個(gè)陌生人,他們便垂首不語,心里卻在擔(dān)憂著辛嬋和謝靈殊如今的處境。 “青遙,” 辛嬋喚了她一聲。 聲音是辛嬋的聲音,可聶青遙抬頭望見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于是她僵直在那兒也,沒敢輕舉妄動(dòng)。 直到她看清辛嬋手中冰雪凝聚,漸漸形成一柄千疊雪來,她才瞪圓了眼睛,“你……” “這只是一時(shí)幻術(shù),我同謝公子去地宮,你和林豐守在這里,不要讓樓上那兩個(gè)人逃掉?!毙翄纫瞾聿患案f更多,收了千疊雪,只簡(jiǎn)短地囑咐了一句。 隨后她便跟著謝靈殊一同離開了。 辛嬋曾在地宮里待了幾年,自然知道地宮的所在,她一路挺直脊背,學(xué)著記憶里予明嬌的做派,走到了花園之中。 “大小姐?!?/br> 守在入口處的弟子一見她,便躬身行禮。 “鎖魂鼎可有異動(dòng)?” 她一開口便已是予明嬌的嗓音。 那人也未敢真的抬頭打量她,只恭敬道:“暫無異動(dòng)。” “帶我去看看?!毙翄确鲋直?,手指輕蹭鼻尖,語氣淡然。 那人也不疑有他,畢竟如今這烈云城中,雖是少城主予明煬繼位城主之位,但如今城主尚小,于是城中事務(wù)便多由予明嬌做主。 石門大開時(shí),辛嬋同謝靈殊便跟著那人,沿著蜿蜒石梯往下走。 作者有話說: 第14章 如何自證(捉蟲) 地宮相比于外面還要顯得更陰冷一些,那是一種綿密入骨的寒氣,好似每一絲都能浸入人的骨縫里,辛嬋從來無法習(xí)慣這里的冷。 地宮里守衛(wèi)很少,只因這里曾是已逝城主予南華煉藥和關(guān)押人奴的重地,而這里的寒冷便是從小生在烈云城的人也無法抵御。 辛嬋忽然腳下一頓,她皺起眉。 “怎么了?”謝靈殊在她身后,聲音壓得很低。 “我覺得……有些不對(duì)勁?!?/br> 辛嬋回首望他。 謝靈殊自然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一壁扶著辛嬋往前走,一壁小聲湊在她耳畔道:“是覺得太輕易了些?” “嗯。”辛嬋一直小心注意著在前面帶路的那名弟子。 “小蟬,既然我們已經(jīng)下來了,那就一定不能無功而返。”謝靈殊輕拍她的手背,算作安撫,仿佛如今的境況,也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辛嬋聽了他的話,也算放心了一些,隨后便也挺直脊背,隨著那人一路往地宮深處前行。 直至甬道盡處,眼前便是一片豁然開朗。 辛嬋走進(jìn)去時(shí),便見到其中正有幾個(gè)予氏弟子在將那些依靠石壁而建的鐵牢里的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奴都從其中拖出來。 石壁上的燈火映照著他們手中所持的劍刃寒光微泛。 腳下已經(jīng)是一片蜿蜒血色,那些被殺死的人奴都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些弟子一見辛嬋,便迎上來行禮,“大小姐!” “你們……這是做什么?” 鮮血染紅了辛嬋那雙素白軟履,她停下來,忽然出聲。 那幾人面面相覷,像是有些疑惑,那原本給辛嬋帶路的弟子便拱手道:“昨日是大小姐您下令,將這些沒用的人奴,全都?xì)⒘?,大小姐怎么忘了??/br> 予南華一死,娑羅星被盜,烈云城再也不需要人奴的血,來鎮(zhèn)壓秘寶。 所以這地牢里的這些奴隸,都被予明嬌下令處死。 辛嬋還未開口,謝靈殊便已先行出手,淡金色的氣流涌動(dòng)著,便如利箭一般擦過在場(chǎng)所有予氏弟子的脖頸,令他們當(dāng)場(chǎng)殞命。 “先去找鎖魂鼎。”謝靈殊牽住她的手。 辛嬋回神,頷首應(yīng)道,“好?!?/br> 當(dāng)初辛嬋之所以可以逃出地宮,是因?yàn)樗昧藘赡甑臅r(shí)間,費(fèi)盡心思研究出了這地宮的地形,因此她對(duì)這里尤其熟悉。 這地宮之中,有兩處是予南華絕不讓人靠近的。 一處便是靠近鎮(zhèn)壓娑羅星的那條更深的棧道,另外一處,便是他平日里煉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