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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不起了,這里的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但她明白,外面的時間可不是。 “噗—” 梨昭被一擊,又吐出一口血來,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血人。 只要最后不是流血而亡,她就還撐得住。 對面劍意更盛,一股強大的靈力混著劍意從熹芋□□劍下涌現(xiàn)而出一針極刺眼的光芒。 梨昭舉起手中的竹棍堪堪接下,那竹棍在碰到那股強大的劍氣的一瞬間,便粉身碎骨了。 下一秒她手中又出現(xiàn)一截新竹棍,竹棍又碎,她反復(fù)接下,腦中刻畫出一道道劍意的起始、落下。 太恐怖了。 熹芋的劍意真的就到了這般恐怖如廝的地步,她現(xiàn)在竟有點懷疑,他這樣的劍意絕不會才堪堪大乘? “你要輸了?!?/br> 梨昭垂眸,輕笑道。 她重新站起身,剛剛的蓄力早已讓她周身靈力達到一定的磅礴沖騰,那最后一道劍,她早就會了。 只不過等著最佳時機,蓄力一擊。 她翻腕轉(zhuǎn)動,揮劍。 這一擊,雖與熹芋那一擊有了七成的相似,但剩下那不同的三成,全是昭昭的悟化。 她的劍,已成。 這一劍,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磅礴、喧囂、聲勢浩大也盛氣凌人,似有沖破天空之勢。 隨著一股蒸騰的熱意,在一片刺眼的光亮中,這最后一個□□也徹底消失了。 明天,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霎那間,場景變幻莫測間,此間洞xue不復(fù)存在,只剩下一片浩瀚無垠,廣袤的平原深處,有一處聲音,悠悠長長,待她想要仔細聽清間。 梨昭又暈了。 那天蒼嶺派倒了一座山,整個思過崖所在的山峰頃刻間轟然倒塌,化為一片碎石塵土四散開來,連大地都好像下沉了些許。 梨昭被幾位師兄帶回太微峰已是三天之后了。 她沉沉的睡了一覺,又整整睡了三天,直到傍晚才緩緩醒來。 三位師兄對她消失的這兩年好像也有所耳聞,只是對外一致的口吻都是小師妹入定了。 入定個一兩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熹芋也沒有出關(guān)。 好像有一點偏差,上一世這個時候,她該去鎖妖塔了。 “師兄?!崩嬲押叭~孤塵。 “昭昭?!?/br> “我想去鎖妖塔?!崩嬲呀K于說出了這個她一直沒有說出口的三個字,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今天。 “鎖妖塔?”葉孤塵沉沉怔怔問道。 “對,后山那片迷霧林后?!彼忉尩馈?/br> “昭昭。”葉孤塵探了探她的額頭,喃喃道:“沒發(fā)燒啊...” “這里從來就沒有什么迷霧林,更別提鎖妖塔了,聽都沒聽過啊昭昭?!?/br> 那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熹竽這個老變態(tài)嗎? 暮桑城內(nèi),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內(nèi)。 一位黑衣少女正端坐在桌前。 桌上放了一碟rou,一碗面,看上去也平平無奇。 少女不動面,只吃rou,那盤rou很快便見了底。 她肌膚勝雪,雙眸中卻帶著一絲冷厲,默不作聲地眺望著遠處,即便是這樣也難掩她的容顏傾城。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意的綰在身后,頭上只別了一根木釵。來往的人不免駐足多看了幾眼少女艷麗決絕的容顏,可是瞧見那根普通不過的木釵,也只能在心里暗嘆,生在不好人家的美貌女子必然會是個命運坎坷的。 但是細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少女美則美矣,桌上卻放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劍,還有一根看起來就很普通的竹棍,自然是不能和這把劍相提并論的。 也難怪,一個女孩子出門,總要有些傍身功夫在身的,光天化日就算有心之人想上來攀談幾句的,看見那把劍也便望而卻步了。 她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長而濃密的睫毛像是在人心上一下一下?lián)现W癢。 她起身重新戴上頭上的帷簾,結(jié)了帳錢,桌上的面始終卻一口未動。 小二心下生疑,隨口問了一句:“客官,我這面是不合您的口味嗎?” 梨昭重新放下星熠劍,將那碗面端至小二身前,“我點了一碗牛rou面和一碟酥rou。” “你可仔細看過,這是牛rou面嗎?” 小兒伸頭看了一眼,白凈的面湯上飄了幾片菜葉子時候幾粒青青蔥蔥的蔥花。 梨昭不等小二開口,繼續(xù)說道:“您家一頭牛,一年都吃不完吧?!?/br> 幾片薄如蟬翼的牛rou片浮了上來。 “真是好刀!” 她這句是發(fā)自真心的。 這店家,刀法絕對不會差。 “告辭。” 梨昭不等小二反應(yīng),重新拿上劍,竹棍別在身后,腳尖輕輕一點,一躍而起,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城內(nèi)。 她下山已有三月余,與其說是下山歷練,不如說是找人。 那個人就好像蒸發(fā)了一般,再沒見過、聽過,甚至他這樣的大妖好像都不存在一般。 這世界僅存的三只大妖,沒有一只是他。 茫茫世界,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梨昭開始有點怨這個世界了,沒有電話是真他媽的不方便啊。 她快要放棄了。 梨昭來到城門,她現(xiàn)在住在城外的一處破廟里,日出進城,日落回去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