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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昭從袖口里掏出一方白凈的帕子,仔細擦干凈手上的鮮血,又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喃喃道:“真夠累人的?!?/br>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昨晚疏解了一通,她的身體似乎好上了很多,便早早地爬了起來。 而此刻的外面,已經(jīng)是一團糟了。 但凡是路過的弟子都在討論:“你聽說了嗎?蒼嶺派的云師叔不知道被誰打了,到現(xiàn)在還昏迷著沒醒,那么重的傷,可是長老們卻探查不到一絲靈力的痕跡?!?/br> “怎么可能,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坎粫钦娴挠袗汗戆??” “我看不是,可能是龍神?!?/br> 提到龍神兩個字,大家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她不躲不閉,特地去了一趟云淺黛的屋子。 這不,誰不惱火啊。掌門真人剛走就出了這事,大家一致認為是龍神作祟。 但只有云淺黛一人,她此刻正躺在床上發(fā)出著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 那滿是怨毒的聲音全部重復著一句話。 “是趙離打得我!你們去殺了她!殺了她!” 梨昭剛踏進屋內,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她立馬回道:“你別信口開河!” 反倒是沐jiejie,聽到此事連忙趕了過來,一把把人攬至身后,她堅定地說道:“云師姐,望你自重!我們離兒這樣溫柔可愛善良大方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就該這樣被你欺負嗎?” “沐jiejie,云師叔出了這樣的是責任也在我,她已經(jīng)很可憐了我想和她單獨聊聊可以嗎?” “好,有危險叫我。” 云淺黛拉出她的手,在她掌心畫下一個通訊結印。 是玄真觀的畫法,和上次舟悠那個一點也不一樣。 她目送著沐jiejie出門,再轉向云淺黛時,臉上的所有表情在一瞬間都煙消云散了。 她淡淡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睨著云淺黛那張還沒恢復的慘淡毫無血色的臉。 她目光動了動,聚焦在她的腿上:“那一刀我用了極大的力氣來砍的,所以腿到現(xiàn)在都沒恢復吧?你也知道的,不該說的話,該說哪些話,不要出去亂說,都被打成這樣了,怎么還學不會乖呢?” 她舔了舔嘴唇,不屑地看了一眼不安驚恐著的云淺黛,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微笑道:“所以,你還可以繼續(xù)說,是我打的你,但是下次你們清徵峰的靈丹妙藥能不能再把你救回來我就不知道啦。” “其實呢,我是不介意再有下次的,但我告訴你,我做的這一切也都是在報復你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聲戛然而止,眉頭微微一蹙,眼中流露出一抹迷茫,又問道:“或許這一天會很快的,你說是不是呢?” 下一秒,她又癲狂般大笑起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師父!她要殺我!” 云淺黛驚聲失措般尖叫著爬下床來,一路爬著躲進床底,卻無路可逃。 “別害怕啊,我不想殺你。” 云淺黛躲在床下,聽著那聲令人顫抖的惡鬼之音在她耳畔響起,越來越近了。 然后她驚恐的抬頭,在漆黑的床底對上了一雙恐怖的眼睛。 她聽見那個恐怖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我還沒玩夠呢,小東西,怎么會輕易讓你死掉?!?/br> 她又怪笑起來。 梨昭從云淺黛的屋子里悄悄走了出來,帶上了屋門。 這種事她已經(jīng)能做的很熟練了,也很隱蔽。 菜刀上的血跡她已經(jīng)全都擦干凈了,連指紋都不曾留下半分。 只是等她走了很久很久,屋內那一聲聲驚恐的慘叫都沒有停下。 第二日,云淺黛便被接回蒼嶺派了,據(jù)說是她受了龍神的蠱惑,精神受了刺激,所以變得有些不正常了,一時間議論紛紛,但真相只有她清楚。 不對,還有舟悠。 上次雖然他想加害于她,但在洞內又幫了她一次,兩人之間也算是兩清了。 “趙離?!?/br> 少年陰沉沉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她心里沒來由的冒出一陣膽寒,雙腿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卻不避讓,回視著他的眼睛。 “何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臉上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都沒有放過,連她的發(fā)絲被風吹起來的弧度都看得真切。 “送你一句話弟弟。” 她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舟悠是否已經(jīng)猜出了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她的真實身份對于他其實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反正在他心里只是擔心她的身份會對沐jiejie做出不利的事來。 她隨即淡淡道:“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知道嗎?” 她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絕不會傷害沐jiejie。 “還有一件事,對了舟悠,你都看見了吧,我把她打成那樣,謝謝你替我隱瞞,真心的謝謝你?!彼尤灰恍Γ瑵M意的看見對面的少年臉上竟然可疑地出現(xiàn)了一抹紅暈。 他不自然地垂著頭,冬日的暖陽雖然照不透她的心,但他卻比春日里的春光還要明媚。 有一句話,她還藏在心里。 不要再靠近了,舟悠。 在響水鎮(zhèn)耽擱了很長時間,關于龍神的事情卻始終沒有一絲進展。 她很好奇,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大家還愿稱一個邪神為龍神,但龍神這兩個字又實實在在是一個禁忌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