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眾人親眼看見了,剛剛還一臉陰冷的剝皮女人正在反復(fù)死亡,又反復(fù)復(fù)生,一攤攤的爛rou炸的四裂飛濺,畫面之慘不忍睹。 尤其是洛寒霜看得震在了當(dāng)場,那把炸裂符數(shù)量之多,估計夠把那剝皮女人炸上個千百來回。 她慌張又惱怒,皆出于此刻已昏迷不醒的少年。 他傷的太重了,而且無限揮霍了妖靈之力,憑什么要他逞強(qiáng)。 世人皆說妖為邪物,沒有良知,可他比誰都要堅韌、耐心、也善良。她所見過的他每一個完全妖化直至結(jié)尾的過程中,他的一雙紅眸里也始終保留了一絲清明。 她也總有個感覺,這里她還會再來的。 洛家一事已經(jīng)解決,外出探查洛家祖墳的大長老也將不日返回。 舟悠靠著各種靈丹仙藥也總算吊上了那一口氣,沒有死成。 唯有一人心事重重,她終于在某天找上了梨昭。 洛寒霜此刻的神色也是她從未見過的嚴(yán)肅認(rèn)真,她問: “昭昭,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在暗道內(nèi),我們都曾坦言所見之事,也確定了那就是我們內(nèi)心最大的恐懼?!?/br> 她頓了頓,神色更是幽暗:“那你呢?你在暗道內(nèi)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也看到了洛家真神?!?/br> 暮色沉沉中,舟悠在傍晚的最后一抹余暉中醒來,長長的羽睫輕顫,灑下了一抹陰影。 他睜眼的一瞬間,突然覺得不真實,隨后又很快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沒有死。 光明和黑夜的交替間,他的眸色反而漸漸清晰起來,可能這就是妖的本能,在暗道內(nèi),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覺得自己和那些東西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或許,死在那里才是最好的選擇。 日間,身體各處的傷口雖在愈合,但是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恢復(fù)的快,一旦到了夜間,他的傷口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fù),身體里最大的血窟窿也停止了流血。 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妖靈之力也在慢慢恢復(fù),只是在床上躺的時間太久,神思不似往日間清明,腦中也一片混沌。 昏迷過程中,床邊時常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給他喂水,但他不用睜開眼,也能聞到那抹好聞的桂花香。 以前跟在師姐身邊,他總覺得女孩子用這些凡脂俗粉是不屑的,可也只有她,能把桂花香擦成了令他心安的味道。 那抹復(fù)雜的感覺,和腦中閃爍的某些遺落的畫面漸漸重合了,他抑制住劇烈跳動的心臟,卻無論如何也品味不出有關(guān)情愛的味道。 梨昭白天和沐jiejie輪流交換,負(fù)責(zé)照顧昏迷的舟悠,直到剛剛她才沉沉睡去,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可怕的是,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暗道里那一幕。 她猛地睜眼,看見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是誰?”她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洛......” 不待她問完,和她極為相似的女人頓時化作一抹青煙,轉(zhuǎn)瞬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緊隨其后的便是一股寒冷的濕意瞬間將她包裹起來,她猛地被什么東西一拉,迎面而來的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她拉入了水中,鋪天蓋地般的濕意將她深深地沉了下去。 此時熟悉的“嗬嗬”笑聲在她耳邊響起,那股腐臭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揮之不去。 一雙血淋淋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我們又見面了,小昭兒?!?/br>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是那個剝皮女人。 她瘆人的沒有一絲皮rou的血淋淋的臉上,滿是腐rou,發(fā)出陣陣難聞的氣味,她再次湊了上來,“嗬嗬嗬”地笑了起來:“昭兒也長大了,瞧瞧我們家昭兒,滅了全族,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 梨昭渾身血液都在這一刻凍結(jié)了,她神色愈發(fā)陰冷,不輸身后這一只惡鬼,宛如從地獄中走來的少女。 即使身處冰冷的水中,她的內(nèi)心慌亂到了極點,身體也因畏懼水意而微微發(fā)顫,四面涌入的水深深壓制著她的靈力和感官,她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窒息與頭暈?zāi)垦?,可說出來的言語里盡是寒意:“你認(rèn)錯人了?!?/br> 那剝皮女人突然瘋狂大笑起來,她每一笑臉的爛rou就脫落下一點,畫面滲人到了極點,慢慢地她的手來到了她的雙頰,緩緩地?fù)崃松先?,被她嫌惡一般躲開:“可你就是啊,昭兒,瞧瞧他們對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認(rèn)識你自己了。我要是早點找到你,我們聯(lián)手早就把洛家干掉了,不然我哪會死那么慘啊?!?/br>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彼裆幚?,一掌揮了上去,直接打掉了剝皮女人的半張臉,森森白骨顯得更加森然恐怖。 她還在“嗬嗬嗬”笑個不停,可此時星熠劍并不在她身邊,不然她必定會出手,就算死在冰冷的水中,也要將她那惱人的嘴剁爛個千百遍。 等等。 此時,眼前的剝皮女人應(yīng)該是幻覺,結(jié)界加固后她是斷然不可能出現(xiàn)在結(jié)界外的,有也只是她的一抹怨念,就如此刻。 再者,這水也不是真水,她此時應(yīng)該是還在夢中,并未蘇醒。 只是沒想到這剝皮女人的怨念竟然強(qiáng)大到如此地步? 那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想到此處,她的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些,也不再懼怕與水中的環(huán)境。只是厚重的壓迫感與窒息感,還是讓她心有余悸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