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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昭接收到他的意思,回首轉(zhuǎn)身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秒就一臉森然地對著盛葉然說了句:“什么你們家霜霜,勸你社會上的事少管,我對霜妹堅決沒有其他的想法?!?/br> 舟悠撫額,默了默,聽不懂她話里的似真似假,但聽她這么說心里還是很開心。 盛葉然也不知聽進(jìn)了多少,反正梨昭也沒想搭理她了,可隨即她清冷的聲音又響起: “我知道你們都是要去我盛家的,但是這個人不行?!?/br> 她豎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了舟悠的方向。 “我不同意?!崩嬲崖氏瘸雎?,“他是我?guī)淼娜耍以趺匆菜闶钱?dāng)今修真界排名前五了吧,見不得你盛家家主了么?” “好,我沒意見啊,只是替家父傳了句話,你們想進(jìn)就進(jìn)?!?/br>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陰森森接道:“進(jìn)入無妄山之前,我需要將你們的靈力封印,蒙眼,進(jìn)入我身前的這座馬車,途中不管聽見任何聲音都不能睜眼!否則,后果自負(fù)!” 所以說,無妄山的邪性就邪在進(jìn)山這一塊嗎? 隨即盛葉然的身前便緩緩浮現(xiàn)了一輛輪廓模糊的馬車??梢f馬車,并未看見拉車的馬,而且看它的形狀,反而更像她所在的那個世界的綠皮火車車廂...... 眾人半信半疑地上了車,也都依言蒙了眼。 而蒙眼的是一塊看不出材質(zhì)的黑布,很神奇的是,蒙上之后,好像確實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包括聲感都下降了不少。甚至連跟著他們一起上車的盛葉然也蒙上了。 只是不知為何,她從跨入這輛詭異的“馬車”直到坐定,都隱隱有股怪異的感覺,心里也不太安心,隱隱有一些強(qiáng)烈的不好的預(yù)感。 再加上看不見的緣故,心里一陣發(fā)毛,“馬車”內(nèi)一片漆黑又死寂,安靜得讓人悚然驚立。 然后,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突然他們在“馬車”內(nèi)的所有人都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只是這聲音并不來自于“馬車”內(nèi),而是來自于他們的腦中。 “滋滋滋滋......”像是一股奇異的電流音? 隨著這聲怪聲的結(jié)束,令人恐怖的一幕也發(fā)生了。 “馬車”緩緩移動著,就在它沒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內(nèi),“車”內(nèi)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夢鄉(xiāng),仿佛熟睡了般,腦內(nèi)也漸漸浮現(xiàn)了一幕幕水墨般的畫面。 她不確定,每個人看見的畫面是否相同,但是她看見的卻是...... 舟悠。 幼時的少年,漂亮精致的五官已經(jīng)初初顯現(xiàn),他正端坐在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內(nèi),桌前放著一只青黛色綠籮小碗,里面盛了淺淺一碗褐色的湯汁,目測是某種湯劑,看上去就很苦。 小舟悠皺著眉頭,淺淺啄了幾口,便不愿再喝了。 突然內(nèi)室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他立馬放下碗,循著爭吵聲走了過去。 而臥房內(nèi),是一個溫柔到極點的美人,她穿著和小舟悠一身顏色相同的月白色紗裙,一頭青絲僅用一支素雅的銀釵輕輕挽起,氣質(zhì)淡然又恬靜,但此刻,這樣的美人卻在掩面輕聲哭泣。 她的身后是一個魁梧高大的男人,俊美異常,一雙妖冶的紅瞳和一頭雪白的銀發(fā),只是等她走近,也絲毫沒察覺到男人周身的妖氣,淡淡的,可見他長相,又不可能不是妖? 俊美高大的男人,從背后擁住哭泣的女人,但同樣他的雙眉緊蹙,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那美貌女人帶著哭聲的嗓音落下:“夫君,你真的要走嗎?竽兒還這么小,我不放心他,他以后......” 那男人的聲音同樣悲痛萬分,但此刻卻異常堅定:“若我死了,妖族從今往后定會受三界所唾棄,所以無論如何你也要活下來,照顧好我們的竽兒。我死后,你我成婚所遭受的詛咒應(yīng)該也會解除,你也可以不用背負(fù)世人對盛家的罪名?!?/br> “不,詛咒一事,只要竽兒還存活于世,便絕無可能......”她哭的肝腸寸斷,可男人之一要走的決心已是不能動搖。 “阿娘,阿爹,你們?yōu)楹螤幊常俊?/br> 一道稚嫩的童聲在門邊響起,而屋內(nèi)的人沉浸在爭吵之中,一時并未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小舟悠聽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那女人慌忙間擦干了眼淚,唇角恢復(fù)了那抹溫柔的不像話的笑意,將滿腹稚氣的小兒抱了起來,輕聲細(xì)語道:“竽兒今天的湯藥喝完了嗎?阿娘來看看,我們竽兒喝完沒有?” 她邊說著邊給男人使了個眼色,抱著小舟悠已然來到了桌案前。 但小舟悠并不回答她,只愣愣地一個勁追問她:“阿娘為何哭泣,是阿爹又惹娘親生氣了?” 女人搖了搖頭,只道:“你阿爹何時惹我生氣了?” 稚子之音又響起:“那次半夜,我見阿爹將阿娘壓在身下欺負(fù),阿娘都哭了,可我當(dāng)時太困了,朦朦間又睡著了?!?/br> 那女人極不自然的別過了臉,倒是梨昭在這個話外人,由不得聽聞此虎狼之詞,也不免的老臉一紅。 她復(fù)又捧起桌案上的碗移到小舟悠嘴邊:“竽兒,不能不喝完,你一定要聽阿娘的話,什么都可以不做,但是每天的藥都必須喝完?!?/br> 她溫柔的臉上竟浮現(xiàn)了一抹戾色。 小舟悠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可還是無奈地捧起小碗,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