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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樂酩閣在半山,是以阮安甫一出室,恰好便看見了數(shù)萬盞孔明燈競相齊放的盛大場面。 因著過于驚詫,她的雙眼不禁瞪大。 身后忽地拂過陣陣的熱氣,阮安方才發(fā)覺,原來半山早就被霍平梟安插了許多放燈的侍從。 那盞孔明燈恰好飄過阮安的發(fā)頂,伴著火焰搖墜的簌簌聲,往無盡的夜空升飛懸浮。 忽地,阮安聽見遠(yuǎn)方塔寺傳來最后的鐘鼓之音,正應(yīng)那句詩文——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暖赤的燈火明熠動人,映襯著府園里的偌大內(nèi)河,火樹銀花,交相輝映,亦似絳霞垂落,呈著水天一色之景,霎時間,她仿若漫步于璀璨星河。 裹挾著秋日寒涼的微風(fēng)拂過她手背,心跳亦隨著冉冉升起的浮燈,怦然不止。 她的手,仍被霍平梟牢牢地牽著,男人沒有任何將它松開的跡象。 阮安盈盈的杏眼映著曳動的燭火,轉(zhuǎn)首看他時,霍平梟也恰好看向了她。 四目相對,她見霍平梟的眼角眉梢間,浸著淺卻易察的淡淡溫和。 男人同她說話的語氣亦很溫柔,他低聲道:“阿姁,生辰喜樂?!?/br> 阮安的眉眼微微一動,鼻間也驀然有些發(fā)酸。 想起曾有萬千長安女郎,在他出征前,為他一人齊放燈火,期望他凱旋得勝,祈禱他平安歸來。 她曾以為,她終歸是這些女郎中的一個,只能默默地為他祈禱。 卻未曾想,在今夜,當(dāng)年那個可望不可及的驕子少年,竟獨(dú)獨(dú)予她一人,這眼前的萬家燈火。 不出數(shù)日,阮安手里的這兩塊石頭就被傳成了圣石,而那紈绔公子急需用錢的消息也不脛而走,甚至傳出了劍南的治所益州。 許是因為當(dāng)朝佛子的圣名遠(yuǎn)揚(yáng),想要得到這兩塊石頭的人不僅包括虔誠的佛教徒,還有巨富商賈、豪強(qiáng)官紳子弟、在江湖頗具聲名的在野人士。 競價的地點(diǎn)定在益州最大的酒樓——福慶樓。 阮安和霍樂識到達(dá)此地后,酒樓的大廳已坐滿了人,里面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阮安甚至在其中看見了一位熟悉的人——同魏菀交好的益州世家女,袁歡。 當(dāng)然,袁歡為了避嫌,戴了個華貴的幃幔,阮安是透過她的身材,和站在她身側(cè)侍女的樣貌,識出了她的身份。 她絲毫猜不出袁歡來此的目的。 袁歡卻備足了銀兩,誓要將被虛空開光過的那兩塊靈石買回去,哪怕搭上她的所有身家,也在所不惜! 來此之前,她和霍樂識還有些擔(dān)憂,怕來的人不多,是以這些人中,還有她和霍樂識一早就安插好的托兒,想著萬一冷場,就讓這些托兒起起哄。 可事情的發(fā)展,卻超乎了兩人的意料。 誰能想到,會來這么多人,而且這些人,個個都表現(xiàn)得對那兩塊石頭勢在必得。 阮安和霍樂識雇得那些托兒,待在酒樓的大廳里,反倒有些礙事。 競價這事,還是佛寺的那個唱衣傳統(tǒng)給了她靈感。 而今看來,那蒼琰來不來,都無所謂了,照今兒個這種局勢,她必然是要發(fā)筆大財?shù)摹?/br> 霍樂識比她能說會道,是以今日這競價一事,阮安也交由他來主持。 “好了諸位,都靜一靜吧,既然人都來齊了,那我們就正式開始競價了。” 霍樂識說完,剛要命侍從將那兩塊石頭拿出來,酒樓的大廳外,卻忽地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男聲,卻他的口音聽上去,不太像中原人士—— “等等,我也要競價。” 第53章 晉江正版首發(fā) 眾人循聲看去, 卻見后進(jìn)來的這位年輕男子身量勁瘦挺拔,渾身上下都被那襲寬大的墨色長袍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人不肯以真容示人,臉上不僅戴了張玄鐵面具, 那長袍的設(shè)計還帶了個帽幃, 只露出他的唇、眼和下巴,他整個人似隱匿于陰影之中,瞧著深不可測。 年輕男子的身側(cè)還跟了個氣度不凡的老者,觀相貌, 是中原本土人士。 霍樂識即刻透過此前從暗樁那兒了解到的消息, 辨認(rèn)出眼前的這人便是邏國的皇長子——蒼琰。 他即刻朝阮安使了個眼色, 阮安會出了霍樂識的心思,倒是沒料及, 蒼琰最終還是來這兒競價了。 其實阮安在最開始想要釣的, 就是蒼琰這條大魚。 可如今,這整個大廳里, 都是揣滿了銀子的大魚,阮安倒也沒因著蒼琰的到來, 感到過分的欣喜。 而且她對他的裝束頗感費(fèi)解,不曉得他穿那么嚴(yán)實做甚。 雖說兩國不日內(nèi)就要開戰(zhàn), 但劍南與邏國接壤, 單益州這地界, 就有不少邏人在經(jīng)商。 蒼琰屬實沒必要這么謹(jǐn)慎,做這么副裝束,反倒看著有些奇怪。 “那好, 這位俠客也趕緊落座吧?!被魳纷R道。 蒼琰攜著那名老者落了座, 眾人雖看不清這人的面龐, 卻覺他的氣質(zhì)異常冷淡, 周身似裹挾著草原的凜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坐穩(wěn)后,福慶酒樓的大廳,也正式開始了對這兩塊朱砂和雄黃原石的競價。 阮安在棲霞橋旁同虛空見完面后,他便在昭覺寺里閉關(guān)不出,前幾日好像又去別的監(jiān)察道云游去了,歸期未定,僧人四處云游,本就是修行方式的一種,可放在虛空身上,卻襯得這位僧者更為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