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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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懶洋洋地伸了下懶腰,手腕便被人捏住。 江蘊側(cè)眸,才發(fā)現(xiàn)身邊還躺著一個人。隋衡已除了甲胄,穿著件常穿的玄色錦袍,撐頭躺在外側(cè),眼睛灼亮,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江蘊由他握著腕,伸出鼻子,湊近了些,往他身上聞了聞。 隋衡挑眉:“放心,孤早洗過了,你還真以為,孤是那般不講究的人。” 江蘊便放心往他懷里拱了拱。 又睡了一小會兒,方睜開眼,羽睫輕揚,望著他下巴問:“殿下不用去處理后續(xù)事么?” 隋衡說不用。 “這回,孤會讓整個顏氏為他們的狂妄與野心陪葬?!?/br> 他語調(diào)冷而沉,顯然已成竹在胸。 江蘊不懷疑他的能力。 隋衡明里暗里與顏氏對抗這么多年,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將誰壓死,不過是缺乏一個契機,能將顏氏連根拔起的契機。 驪山之變,隋衡順利走出驪山,踏進隋都城門的那一刻,顏氏就已經(jīng)輸了。 無論隋衡這個鋒芒畢露的太子,還是一直韜光養(yǎng)晦的隋帝,都不會再給顏氏反撲的機會。他們都明白,隋都朝堂需要一次徹底的清洗變革。 江蘊在心里輕嘆口氣,又有一種幫野狼裝上翅膀的罪惡感。 “那殿下自己的野心呢?” 江蘊忽然開口,問道。 顏氏一倒,以后隋都朝堂,隋衡這個太子,就要成為真正一言九鼎的存在,他給自己預設(shè)的宏圖霸業(yè),都將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施展。 隋衡眼睛一瞇:“你是指那老東西讓你布的那一局?” 他哂笑了聲。 “孤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借由你的手告誡孤,天下乃蒼生之天下,而不是孤一人之天下,為君者,任何時候,都要以蒼生為重,只有保住蒼生黎庶,才能保住天下。他是怕孤成為一個殺伐無度的暴君?!?/br> “這些道理,孤自然明白,何須他來教?!?/br> “孤只是不滿,他竟用你來作為挾制孤的籌碼。” 隋衡比任何人都明白即墨清雨的深意。 玲瓏棋局無論多難解,區(qū)區(qū)一個棋局,怎么可能抵得住君王的殺戮與野心。 然而玲瓏棋局,布局者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棋盤上擺的不僅是冷冰冰的黑白棋子,更是他心上人的心尖血。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忍心用暴力蠻力破壞那個棋局。 他必須要耐下性子,去認真斟酌推敲每一步棋,尋求真正的破局之法,正如作為君王,摒棄一切捷徑,去推敲琢磨“天下”與“蒼生”的關(guān)系一般。 能真正束縛住他的刀鞘,并非玲瓏棋局,而是布局之人。 這個道理,他明白么? 隋衡垂目,望著仍小懶貓一樣黏在他懷里的小情人。 江蘊忽道:“不止如此。” “還有什么?” “那一局棋,還意在告誡殿下,做人不可太狂妄自大,這天下間,總有殿下辦不到的事。” “……” 隋衡沉下臉:“這也是那老東西親口跟你說的?” 江蘊便道:“是我自己加進去的?!?/br> “……” 隋衡輕哼:“你如何篤定,孤一定破不了你的局?” 江蘊眼尾一揚:“那我等殿下來挑戰(zhàn)。” “當然,殿下可帶著你的謀士你的幫手一道來?!?/br> 隋衡越發(fā)不滿:“你看不起孤?!?/br> 江蘊沒吭聲,往他懷里縮了縮,忽又問:“殿下對于天下的野心呢?” “天下?” “嗯,比如,江北……和江南?!?/br> 隋衡毫不猶豫道:“孤自然要將江南之地全部收入囊中的,如今就差一個江國而已?!?/br> “那殿下打算如何對付江國?聽說那江國太子,除了身體差一些,手腕才華不輸?shù)钕隆!?/br> 隋衡眉眼一瞬陰冷。 “不要把孤和他放在一起比。江容與那個偽君子,丑八怪,孤與他勢不兩立,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br> “江國,只能用一場硬仗打下。” 江蘊推開他,自己躺回了里面。 隋衡奇怪問:“怎么了?” 第66章 玲瓏棋局15 江蘊閉著眼,不想搭理他。 然而他這副慵懶的模樣實在太美了,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頭,玲瓏纖致,肌若凝脂,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寫滿蠱惑誘人。 隋衡忍不住把人撈到臂彎里,緊緊圈住。 江蘊便又睜開眼:“你為何會覺得他是丑八怪,偽君子?” 隋衡輕蔑回:“這還用孤覺得么,這事兒江南不都傳遍了,若不是貌丑,他為何整日躲在簾幕后,羞于見人?孤猜測,這偽君子應該還不是一般的丑,多半是丑得慘絕人寰的那種?!?/br> “那虛偽之說,又從何談起?他分明很有德名?!?/br> 隋衡神色越發(fā)不屑。 冷笑聲:“什么德名,只有其他東西都拿不出手的時候,才會給自己營造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籠絡(luò)人心,據(jù)孤所知,他那些禮賢下士的‘感人事跡’,一大半都是找人杜撰編造出來的,就和什么《江都賦》《鳳求凰》一樣,也就騙騙那些愚昧無知的百姓和茶樓里的說書先生。這偽君子若真如自己宣揚的那般不計出身,禮賢下士,為何如陳麒這樣的人才,他都視而不見,刻意打壓,說到底,還是瞧不起對方庶出身份,他若真的美名傳遍江南,為何招賢臺一建起,那么多江南名士寧愿不要酬金,也要登臺揭露他偽造德名的罪證?” “你就沒想過,那些所謂名士也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羅織罪名詆毀他?你為何不去聽聽江南之地的百姓如何看?” 隋衡挑眉:“孤為何要去了解他?孤對那個丑八怪,可一點興趣都沒有?!?/br> 江蘊瞬間明白了。 那些罪證是真是假,對此人來說,根本無所謂的,就算他知道是有人故意羅織又如何?詆毀一個敵國太子的名聲,不戰(zhàn)而屈對方之兵,對隋國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乃是兵家上上之策。 他也不知道,方才為何一時意氣上頭,要與此人爭辯這些事。 他為何要在意一個敵國太子的看法。 隋衡卻有些不滿。 眼睛一瞇,問:“為何突然提起那個偽君子,還為他說那么多好話?” 隋衡心里當然知道,江容與縱然貌丑、虛偽,也不是一個飯桶,且工于心計,城府深沉,擅使陰謀詭計,若不然,也不會屢屢成功破壞他南征大計。 縱使他厭惡此人到極致,也不得不承認,此人堪稱對手。 但這件事,他是絕無可能在心愛的小情人面前說出來的。 小情人來自江南。 隋衡有些懷疑,小情人以前是不是也被這個偽君子的“德名”欺騙過。 畢竟,小情人心腸如此軟,如此善良好騙。 江蘊敷衍道:“隨便問問而已。” 隋衡警惕未消:“那怎么不見你隨便問問孤的事,在你眼中,孤與江容與比如何?” 江蘊不想再說話了。 但隋衡非要聽答案。 他十分擔心,小情人是真被那偽君子給蠱惑了。 江蘊便認真望著他,道:“我說了,他身體不如殿下,還有……” “還有什么?” “福氣也不如殿下?!?/br> 隋衡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稀罕問:“如何不如?” 江蘊伸出手指,在他臉上畫圈圈。 “殿下身強體壯,有父母期待疼愛,雖然也遭遇過許多挫折打壓,但心胸開闊明朗,有常人少有的頑強毅力與赤子之心,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好情郎,身邊思慕追隨者無數(shù),一看就是有福之相,日后一定會福壽延綿,長樂未央。” 隋衡被他夸得甚是飄飄然,得意道:“那是自然,孤高大英武,福壽無雙,豈是那個病秧子能比?!?/br> “是呀。” “所以殿下日后若真得了天下,一定會比他做的更好,對不對?” 隋衡便道,那還用說。 江蘊接著:“不過,殿下也要當心?!?/br> “當心什么?” “據(jù)我了解,江容與雖然福氣不如殿下,但也是不容易打敗的,殿下須勤勉克己,比他更有德名,更能收服人心,才能打敗他,得到天下。” “……” 隋衡陰下臉:“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江蘊慢悠悠從袖間取出一枚白色棋子,道:“我站在蒼生,百姓這一邊,明日,請殿下帶著你的謀士與幫手,屈尊上塔,與我一戰(zhàn)如何?” 隋衡以為江蘊只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