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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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安排了人手在兩旁護(hù)持,險險都攔不住熱情的人們。 四壁鑿空,原是為了大家能一睹花魁真面目。但是本屆花魁特立獨(dú)行,不僅帶著面紗,四壁還拉上了輕紗。 花車駛過的時候,紗簾飄飛,輕盈如夢,而簾后的美人若隱若現(xiàn),讓人浮想聯(lián)翩,思慕成狂。 遵照舊例,花車要在內(nèi)城繞上一圈,讓整個京師的百姓都目睹花魁的光輝。 路線年年一致,沿路擠滿了百姓,縱然有八匹駿馬,車夫也只能一步一挪。 車夫回頭道:“姑娘,這么下去可趕不上去姜家獻(xiàn)藝了,要不,咱們抄一條近道?” 車內(nèi)“嗯”了一聲。 車夫甩開馬鞭,揚(yáng)聲長喝,將馬車拐進(jìn)了一條小巷。 “咦,今年改道了嗎?” 看熱鬧的人們不由道。 “管他呢,快跟上!” 大家伙兒追上來。 但車夫顯然對附近的道路極為熟悉,七拐八拐,不知拐了幾道彎,馬車駛進(jìn)一家院落,院門在車后砰地關(guān)上,大片的人群呼啦啦從門跑過去,好一會兒,門外才安靜下來。 院子里更安靜。 車夫既沒有掉頭出去的打算,也沒有說話,馬車?yán)锔且黄澎o。 “吱呀”一聲,院門被打開,兩個人走了進(jìn)來。 夏婆子和玉菰仙。 “喲,這不是咱們的新花魁嗎?怎么到這兒來了?”玉菰仙款款走到車旁,帶著一臉完美的訝異,“阿九meimei,你不是要去姜家獻(xiàn)藝嗎?這里可不是姜家啊?!?/br> 紗簾微微拂動,簾內(nèi)沒有聲音。 “這是我一個客人的別院,送給我住的,平時沒什么人來,甚是清凈。就算死個把人在這里,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人知道呢。” 玉菰仙撩起車簾,車內(nèi)的人縮在一角,渾身發(fā)抖。 玉菰仙笑得更加歡暢了,“阿九meimei,原來你也會害怕啊?也是,剛得了花魁,正在風(fēng)光,準(zhǔn)備去天下第一尊貴的門閥去獻(xiàn)藝,結(jié)果卻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人拉到這里來,換作是我,也會怕得發(fā)抖呢?!?/br> 夏婆子道:“跟她廢什么話?快點(diǎn)動手。”一面吩咐那車夫去守住大門。 “mama,別著急,外面且要亂一陣才能發(fā)現(xiàn)不見了花魁,再有一陣古清他們才會收到消息。等他們求我去救場,我慢慢再出現(xiàn)不遲。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 玉菰仙上了花車,伸手拂向柱子上的鮮花,折了一朵簪在發(fā)上,“原來的花車用的是絹花,雖然逼真,卻光有姿容,沒有香氣。于是我告訴他們,今年要全部用鮮花。還有這八匹馬,全是我讓人物色的,你坐著舒不舒服?” 阿九似是怕得狠了,手掩著臉,一句也不敢開口。 “為這一切我費(fèi)盡了心思,你什么也沒做,卻大模大樣地坐進(jìn)了我的花車,奪走了我的花冠!” 玉菰仙一把扯下了阿九頭上的花冠,扯斷了流蘇,珍珠在車內(nèi)四濺。 “你是哪里冒出來的賤人,裝模作樣裝什么清高,你哄騙那些臭男人還行,要在我面前甩這套把戲還早著呢!”玉菰仙眼睛里、聲音里全是惡毒,拔下頭上的發(fā)簪,一點(diǎn)一點(diǎn)湊近阿九,“你憑的是什么?不就是這張臉嗎?我倒要看看,等我劃花你這張臉,你還怎么裝清高,怎么去獻(xiàn)藝!” 最后一個字落地,玉菰仙手中的簪尖狠狠劃下。 “??!” 車上紗簾輕飛,傳出一聲尖叫。 第二十五章 事情辦成了! 夏婆子惡狠狠地笑。 那張臉……那張?zhí)炫擞鹊哪樈K于可以毀了,她的心情就無比舒暢。 只是這聲尖叫……怎么那么熟悉? 夏婆子臉色劇變,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車旁,掀開車簾,整個人頓住。 車內(nèi),玉菰仙瑟瑟發(fā)抖,臉色慘白。她的手里握著簪子,簪尖對準(zhǔn)的卻是自己的臉。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極力往后縮。 手的主人面紗已經(jīng)摘了下來,披散著頭發(fā),轉(zhuǎn)過臉來對著夏婆子微微一笑,笑得眉眼彎彎,光輝燦爛。 “元墨!”夏婆子尖聲,“怎么會是你?” “唉,原本我也不想來的?!痹L長地嘆了口氣,“我本想著,你們一動手腳,我馬上就跟師兄去逮你們??晌壹野⒕耪f,逮得了你們一次,逮不了兩次,不如由我充當(dāng)誘餌把你們引過來,到時候就算你們還想動什么歪腦筋,時間也來不及了。” “你、你知道我們要做什么?”夏婆子聲音發(fā)顫,猛地抬高音量,“你安插了人?” 元墨心說我才沒那個閑心呢,更何況人是那么好使喚的嗎?我哪兒來的閑錢? 這就是阿九要她答應(yīng)的事了。 話說自從阿九那夜在會真樓揚(yáng)名之后,紅館有生意好了很多。 許多客人想方設(shè)法要見阿九,偏偏不巧,阿九那陣子在生元墨的氣,閉門不出,別說這些客人,連元墨都見不著面。 客人們?nèi)宕味家姴坏饺耍匀缓苁鞘?,漸漸便不來了。 卻有那么兩三個人,即便回回都吃閉門羹,依然再接再厲永不氣餒,使盡法子甚至想往后院闖,這就很不對勁了。 擺明是替會真樓打探敵情的。 元墨當(dāng)然知道,夏婆子和玉菰仙已經(jīng)把花魁的位置看成了自己家的,現(xiàn)在陡然冒出阿九這么個勁敵,她們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搶走,定然會有后招等著。 所以元墨早就拜托了葉守川,一旦有會真樓有什么異動便立即出手幫忙。 不然今夜單是巡邏鎮(zhèn)場子,是用不著勞動葉大捕頭大駕親至的。 但阿九另有安排。 游街之前,花魁先回彩樓更衣。 但更衣的不是阿九,而是元墨。 花魁的衣裳有個名目,叫做“霞衣”,用得是最最輕盈的薄綃,層層疊疊,有如煙霞。 元墨換上之后,整個人仿佛都陷進(jìn)這團(tuán)煙霞里,臉頰微微發(fā)紅。 不,不是害羞,是害怕。 這回不單穿了女裝,還在整個京城的人們面前招搖過市……萬一給紅姑知道了…… 當(dāng)時她強(qiáng)烈建議換個人,比如歡姐或是臘梅,然而阿九用兩個字回絕了她:“太矮?!?/br> 元墨沒有做聲,心里道:“不是她們太矮,是你太高了啊jiejie!” 阿九身段之修長,在女伎當(dāng)中無人能出其右。云姨算是少有的高挑身材,在阿九面前都矮上一截。紅館上下也只有自己的身高勉強(qiáng)接近,只差半個頭。 好在戴上花冠,這差距便不再顯眼了。 就在穿鞋的時候元墨猛到想到一個好主意,興高采烈地抬頭:“咱們把鞋子再墊高點(diǎn)不就行啦?反正遮著臉,誰上都一樣!” “不一樣。”阿九將花冠戴到元墨頭上,理了理流蘇,端詳她,“正因為遮著臉,所以一雙眼睛更為引人注目。整個紅館,也就你這雙眼睛生得勉強(qiáng)還過得去?!?/br> 流蘇上的珍珠沁涼,阿九的聲音淡淡。比起高臺上耀如白晝的燈光,房子里的光有些昏黃,元墨看到阿九的眸子里好像有淺淺的笑意。 這是……夸她嗎? 元墨忍不住照了照鏡子。 鏡子里,珍珠有溫潤的珠光,白紗也有潔白的光暈,但這些光好像都比不上她眸子里閃爍的神采,她從來沒有仔細(xì)照過鏡子,生平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竟然這樣明亮。 “沒有我,其實二爺可以自己來評花榜的,若是早能如此,紅館便早就有新花魁了。” 阿九聲音和緩,細(xì)聽一聽,還能辨得出其中深藏的一絲笑意。 “那怎么行?”元墨馬上大義凜然,“我可是男人!” 阿九一笑:“是嗎?二爺這么一打扮,倒讓我忘了這一茬。” 阿九極少笑,便是笑,也很少笑得這樣輕柔溫和。那一絲淺淺的笑意停駐在嘴角,就好像一汪花蜜停留在花心。 真不愧為花魁??! 元墨心醉地想。 面紗加花冠已經(jīng)將一張臉遮得差不多,元墨被扶上花車,放下紗簾,激動的人群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花魁已經(jīng)被掉包了。 夏婆子和玉菰仙顯然也沒有。 所以這會兒才驚詫莫名,疑神疑鬼,元墨樂得成全她:“這個嘛,你猜?” 夏婆子臉上陰晴不定,估計腦子里正把身邊的人全懷疑了個遍。 “那個賤人呢?”玉菰仙尖聲道,“那個賤人在哪里?” “我在這里,我家阿九當(dāng)然是去獻(xiàn)藝?yán)病!痹⑿?,“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姜家了吧?!?/br> 啊,她家阿九是這世上最聰明的花魁。玉菰仙和夏婆子雖有一肚子壞子,到底邪不壓正,敗在了阿九手下。 玉菰仙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口咬在元墨的手臂上。元墨劇痛之下,一腳把她踹下了馬車。 “殺了他,殺了他!給我殺了他!”玉菰仙滾在地上,簪環(huán)散亂,狀若瘋狂,“給我殺了他!” 元墨嘿嘿一笑,光是咒罵可不能反敗為勝喲前花魁!應(yīng)付兩個女人,還難不倒她。 然后就見趕車的車夫刷地從車轅底下抽出一把雪亮的長刀,一振手腕,向元墨劈來。 元墨一個翻身上了車蓋,震驚:“你們來真的?” “快把刀收了收了!誰讓你亂來的?”夏婆子一臉驚慌,一迭聲叫,“他在衙門里有人,真殺了他還了得?” “速戰(zhàn)速決,姓葉的不會知道的。”玉菰仙喘著氣,眼中有可怕的冷光,“不殺了他,難道要等紅館東山再起,壓倒你的會真樓嗎?沒了他,紅館便是你的了,還白添一個現(xiàn)成的花魁!” 夏婆子頓時遲疑了。 車夫身形魁梧,刀法凌厲,竟然有兩下子,是個高手。 元墨只能借著身形靈便,騰挪閃避,險險閃過刀鋒,刀砍進(jìn)車上的花柱,“喀喇喇”連聲作響,車蓋塌下來。 元墨大叫:“師兄快來??!師兄救命啊!” 夏婆子臉色一變:“姓葉的不是好惹的,背后還有一個姓楚的,罷罷罷,毀張臉事小,鬧出人命事大,快停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