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控本人義正辭嚴：“他到新宣也是負責攝影，十六歲辦過攝影展的人，有什么可開小灶的?！?/br>
    “……也是。”

    “行了，審完的報名表都發(fā)給你了，還有迎新晚會的東西，我去吃飯，很快回來。”秦殊站起身，又神色自若地補上一句，“對了，迎新晚會還缺個攝影位，讓他試試吧，就當提前適應工作。”

    “行。”孟麒點點頭，目送著他走出辦公室，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又沖著門縫低聲吼道，“你還說不開小灶！”

    -

    “按理說你們這時候該軍訓了，不過今年情況特殊，兩個校區(qū)剛合并，很多地方還在裝修，所以統(tǒng)一推遲到明年，跟下屆一起，”秦殊看著眼前把冰淇淋當飯吃的人，解釋道，“意味著招新會提前……周四面試，你應該知道吧?！?/br>
    林蕪“嗯”了一聲，把冰淇淋頂端的葡萄舀到他嘴邊：“啊——”

    還是那個小孩子，會把西瓜中心最甜的一口或是整袋餅干里唯一的隱藏款給他吃，也不管他喜不喜歡……秦殊失笑，順著他的意思吃了，先前攢起的一點嚴肅煙消云散：“準備了嗎？”

    “面試而已，有什么可準備的，”林蕪笑嘻嘻地支著下巴，淺色的睫毛上沾了些許燈光，像鍍了細碎的金箔，“哥，我對你有問必答?！?/br>
    倒確實是由他來提問……秦殊沒理解他話里曖昧的衍生意味，頷首道：“晚課就不送你去了，這幾天校會比較忙，也不能全甩給孟麒?！?/br>
    林蕪咬著勺子，乖巧點頭：“那晚上見?！?/br>
    他指的是午夜時分，夜深人靜，兩人在天臺角落或樓梯間不成文的約定。

    “嗯……對了，周三的迎新晚會，缺個攝影位，可能會讓你幫忙，”秦殊伸手撫過他眉間，替他整理弄亂的金發(fā)，一邊道，“相機我有，晚上給你送過去。”

    這次卻沒那么順遂，林蕪聽完他的話，眼底的笑意便深了一分，饒有興致地湊近些許，抬頭吻了吻他的指尖：“哥，這算義務勞動還是家屬特權？”

    秦殊平靜地收回手，似乎真的思考了幾秒，才道：“算作為家屬的義務勞動——不想去嗎？”

    “也不是不想，”小狐貍最擅長得寸進尺，腦袋一歪，略微壓低聲音，“但總要給點兒報酬，對吧？”

    秦殊眉梢微抬，認真道：“學生會經(jīng)費有限，而且需要正當理由，如果是我自掏腰包……什么報酬，說來聽聽?！?/br>
    真是塊木頭。

    林蕪在心底里搖了搖頭，嘴角笑意不減，直直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不貴的，哥，只要你親我一下——以你喜歡的方式?！?/br>
    第10章 救場

    迎新晚會在招新面試之前，作為還未被招入校會的大一學生，林蕪端著相機出現(xiàn)在后臺這件事，其實有些不合規(guī)矩。

    “上次見過的，我弟，”秦殊把人帶到臨時充當工作臺的長桌前，介紹道，“活動時間比較長，宋玨也不在，你們兩個人拍不過來就讓他幫忙吧。”

    “是那天請喝奶茶的小帥哥啊，”新宣部長是個既白又瘦、乍看有些女氣的少年，扛著和他人差不多高的三腳架正要走，聞言停下腳步，艱難地朝林蕪揮了揮手，“幫大忙了秦哥，左半場沒人拍，我本來都做好從頭錄到尾再截圖的準備了……學弟，你對相機參數(shù)有了解嗎，要不我先給你說一遍？”

    林蕪搖搖頭，笑意乖巧：“外場晚上比較暗，ISO調(diào)到1600以上，降快門速度……秦殊告訴我了?！?/br>
    “嚯，想不到秦哥你還會這個——到時候有幾個節(jié)目會熄燈，ISO你再看著調(diào)一調(diào)，哦對，還有你拍的位置，先跟我過來吧，邊走邊說?！?/br>
    對上林蕪征求意見的目光，秦殊點點頭，示意他聽對方的指示就好——然后一邊目送著自家小孩替人扛起三腳架往外走，一邊略帶無奈地腹誹，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會調(diào)相機參數(shù)。

    兩人前腳走，孟麒后腳就進來了，手上拎著眾人點的飲品和晚飯，虎著臉道：“還人手一杯奶茶，喝喝喝就知道喝，昨天彩排發(fā)現(xiàn)的問題都處理好沒有？場外燈光音控和嘉賓邀請呢，跟進了嗎？還有新生群里的通知……秦殊！你也不管管他們！”

    唯一有電瓶車的人被差遣去拿外賣，跑腿拎回十幾人份的晚飯，有苦說不出，只能借此發(fā)泄憤怒——秦殊失笑，也無意點破，上前接過他手里的外賣：“先吃飯吧，六點的活動，五點之前就要吃完了。”

    向來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在場的人也都習慣了，打著哈哈擁上來認領晚飯，一口一句“謝謝孟麒學長”，三兩下滅了某人的怒火。

    “秦殊，你呢，”眼看著外賣被認領得七七八八，身邊的人卻還毫無動作，孟麒看他一眼，忍不住道，“晚上事兒挺多的，晚會結束還要回去準備明天招新的東西，不吃飯可頂不住啊?！?/br>
    “不用，我吃過了，下午林蕪來的時候帶的?！碧峒傲质彽臅r候，他慣常溫和的語氣似乎也發(fā)生了些許變化，像茶水里悄然綻開的一簇花。

    孟麒點點頭，拉了把椅子坐下，低頭拆自己的外賣，突然想起什么來，聲音低了幾分：“哎，說到你弟，剛才進來時候在門口碰到他了，還聊了兩句……他今天怎么不叫你哥了？”

    秦殊眉梢微抬：“那叫了什么？”

    “秦殊啊，連名帶姓，”孟麒又湊近些許，煞有介事地問，“你倆……吵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