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長兄日常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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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其實都快忘了金糧商是誰,還要經(jīng)過提醒才記得這人是誰,這也怪不上他們,過自己的日子都來不及,更何況是打聽別家。但康平心中還記得有人翻過他家墻頭這事,總覺得金糧商的嫌疑最大。 不然為什么突然轉(zhuǎn)行去搞什么反季蔬菜種植?這不是擺明了跟風(fēng)嘛?心里不爽,卻知道攔不住, 康平也就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這事,結(jié)果今天一打聽嘿嘿嘿,金糧商賠本賠了個底掉,正哭唧唧的收拾家底,賠償損失,估計沒個十年八年的,恢復(fù)不了元氣。 林嶼好奇,“不至于吧?凡是做生意都知道,要拿閑錢做投資,虧本也不至于傷筋動骨,金糧商腦子瓦特了?” “哈,他為了翻身,一股腦把全部的錢都投了進去,打算趁著冬天大賣蔬菜呢!”康平忍俊不禁,“結(jié)果這下可好,賠了個爽?!?/br> 金糧商種出來的綠葉菜,葉片發(fā)黃營養(yǎng)不良,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怎么好吃的樣子,至于瓜果?更是光長葉子不長果實,等于白搭。這樣的菜品屬于高不成低不就,白送人吃別人倒是要,想要賣高價?送禮人也不是傻子??!加上搭進去的成本,炭火人工等等,還不賠夠? 林嶼也沒忍住笑,勉強板著臉說:“做生意當(dāng)然是有虧有賺的,不足為奇。” “嗯,就是,很正常?!?/br> 虧本的金糧商,本來咸魚翻身,結(jié)果翻過勁,再次回歸原點,只能處理產(chǎn)業(yè),賣掉鋪子,收拾東西回老家。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聽過也就算了。林家人的重心還是放即將到來的斗畫上,畢竟這事也算是希希正式畢業(yè)。 時間再稍微往前挪一點,回到依舊寒冷的臘月二十八,京城靠近北方,自然還要更冷些,說滴水成冰絲毫不夸張,不少人碰到這種氣候,采購好物資,寧愿在家貓著也不出門。 白老先生自然也不例外,裹著大氅燒著地龍,把室內(nèi)弄的格外暖和,這才開心的拆開給自己送來的快遞包裹。 小半筐用牛皮紙包好的水靈小黃瓜,還有八壇西瓜蜂蜜酒,以及一點薺菜干,搭乘著快船送到,又馬不停蹄的送來白宅,所以蔬菜還新鮮著,透著一個讓人舒服的水靈感。 “哈!這小子還記掛著他師兄呢,給他師兄寄了點西瓜酒?!卑桌舷壬鷶?shù)了數(shù)數(shù)量,忍痛割愛, “算了算了,我要是不分這小子又要鬧騰,還是給他留點?!本褪堑冒岬降亟咽詹睾?,不然一個沒留神就喝光了。 因為新得了蔬菜,白老先生心情好的很,洗干凈后直接開咬,濺了滿口的汁水,鮮美又清爽,在干燥環(huán)境下不亞于喝了一杯冰水。 哼著小調(diào),白老先生打算先吃一頓過癮的,他悄悄讓后廚房準備羊rou湯鍋,熬煮成奶白色的鍋子,在點綴上一點綠色,美滋滋??!就著冰鎮(zhèn)過的西瓜酒,一口氣能干掉三盆! 白老先生正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吃什么好吃的?” 糟糕!吃獨食被人逮個正著!老先生腰也彎了背也駝了,一副哼唧哼唧不安逸的樣子。再一看來人是誰,心里只剩臥槽,這剩下的黃瓜跟西瓜,他至少要少一半。 倒霉啊真倒霉,只可惜這樣的倒霉在別人看來,說不定還是恩典。 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頜下留著一點修剪整齊的胡須,看起來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人模樣,就算只穿了一件花樣簡單的黑色錦衣,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度。 中年人含著微笑,“先生,美食當(dāng)前,怎么不找人作陪呢?” 白老先生哼唧唧,“自斟自飲也別有一番趣味,尤其是現(xiàn)在?!闭f著偷偷的想把酒藏起來。不料中年人早就眼尖看見,“先生身體不好,怎么還飲酒呢?不對,這個味道是,西瓜?”西瓜獨特的清爽氣味回蕩在鼻尖,決定不容認錯,再看鍋里,那點嫩綠色,難道是? 中年人上前一看,不由得訝異:“大冷天的,先生是從哪兒尋來的黃瓜?” “來,先嘗嘗味道?!卑桌舷壬靡环Nrou痛的表情忍痛把東西分享出去,中年人不禁莞爾。在羊rou湯里滾過一滾的黃瓜,有了rou類的滋味也還有自身的鮮美,真是清爽順口,無比好吃。 筷子加快速度,中年人吃的很開心,本來這段時間食欲不佳,還碰上兩個兒子的煩心事,更是吃不下飯,難得碰到順口的,不禁多吃了點。尤其是看到先生那副心疼的樣,特別下飯。 好容易吃完一頓,林嶼特意送過來的黃瓜就被造掉了三分之一,尤其是西瓜酒還要送出去兩壇,白老先生控制住表情,開始閑話家常。 他一向如此,從不擅自插手什么具體事務(wù),而是緩緩的用語言和事例來潛移默化,也讓人如沐春風(fēng)。 中年人還記掛著胃口不好的妻子,厚著臉皮要了黃瓜,然后問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準備多買點。 “市面上找不著的,這是我的小徒弟,特意孝敬我,不遠千里送來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白老先生露出三分得意三分警惕,打消了中年人想法,中年人哭笑不得:“先生怎么時候收的小徒弟,我竟然不知道?!?/br> “也有一兩年了吧,我這小徒弟喜歡隱居山野,耕種為樂,天天研究農(nóng)經(jīng)器械,別的一點都不上心?!卑桌舷壬г怪?,“勸也勸不聽,真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嘛,再說了,一心耕種也是好事,如果能提高糧食產(chǎn)量,也能造福天下萬民。”中年人對這個沒見過面的小徒弟產(chǎn)生了好感,腳踏實地的人至少不壞。 “唉,年輕人總是沖動的很,總要跌破了腦袋,才知道輕重,且讓他自己撲騰去吧,自有自的福氣?!?/br> 中年人含笑聽著白老先生的抱怨,卻不得不認同他的觀點,年輕人總要撞上幾個跟頭,才知道吸取教訓(xùn)。 中年人在白宅待到傍晚,這才慢慢回去,他上了轎攆,側(cè)身對后面一個面白無須的侍者說,“把黃瓜切好,給夫人送去,她最近吃什么都不香,看看能不能有點胃口。” “是?!?/br> “回去先進書房,我處理一點事情。”中年人說道,并且下定決心,讓自己的二兒子接受遲來的社會毒打,漲點教訓(xùn)。 * 這邊的林嶼正在緊鑼密鼓準備斗畫的具體事情,然后不經(jīng)意得知一個消息。隔壁縣城,那個貴戚中的貴戚,虞家的大公子被擼去全部官職,貶成白身,已經(jīng)要回歸本家了。 咦?聽到這個消息的林嶼眨眼,心中猜測虞家公子到底得罪了哪一路大神,竟然連皇子妃jiejie也沒保住他,這個大神后臺一定很硬。 隔壁縣城的居民都在悄悄慶祝,畢竟少了一個虞大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頂多跟現(xiàn)在持平。 一口郁結(jié)稍微平息了一點,至少犯錯的人受了應(yīng)有的懲罰,林嶼轉(zhuǎn)頭把精力投入到更值得的地方,比如春耕,去年是來不及,今年想要恢復(fù)規(guī)模,在耕種上一定要用心,不過去年冬天大家都有意思的堆肥,休養(yǎng)過的土地想必能開出更美的花朵吧。 斗畫的復(fù)賽在五百里之外的州城,林嶼親自陪著去了,倒是見到不少年少有才的畫家,各有各的絕技,可要說起靈氣來,希希依舊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果然,她很輕易就用一副寒梅圖通過了復(fù)賽,名次不低。 第一百九十二章 斗畫比賽上, 林嶼也見到了那位希希想要打敗的目標。 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不論是風(fēng)格還是技藝都相當(dāng)不俗,畫作更是出彩, 也幸好復(fù)賽不需要定名次,只用決定十個入圍名額即可,不然那些老頭子評委能吵個天翻地覆。 少年即使入了圍,也沒有表現(xiàn)出非常高興的樣子, 淡淡掃視周圍一眼, 收回了目光。 回程的路上,沈東籬一直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呼吸, 其實微微顫抖的手,攥緊的衣角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心情。 闊別二十年,再次回到這樣比賽的場景,激動,惆悵,畏懼等等心情一齊在心里匯聚, 竟讓沈東籬連場面話都說不出來。他托著額頭, 無比的惆悵。 在評委席上, 也有昔日不如沈東籬的畫家,但如今已經(jīng)成為被人尊敬的先生,大畫家... 沈東籬恍惚覺得, 自己錯過好多的時光... 希希笨拙的安慰著:“先生, 我一定會打敗那個人的?!钡綍r候, 沈東籬也好名正言順的提出挑戰(zhàn), 重新贏得自己的尊嚴。 “嗯, 我相信你?!鄙驏|籬放下手, “先歸家去吧?!?/br> “放心吧沈先生, 這段時間我一定會照顧好希希的。”林嶼立了軍令狀,保證一定會好生照顧好meimei的。 沈東籬懷揣著擔(dān)憂回家去,林嶼跟希希一起回去,態(tài)度輕松自然,跟平時一樣。畢竟考試當(dāng)前,心態(tài)相當(dāng)重要,過度緊張反而會影響發(fā)揮呢。 在這種氛圍中,林嶼安排好店鋪的一切,雇傭了車隊,開啟北上玄州的路途。為了安全走的是官道,還雇傭了不少護衛(wèi),一路駕車過去。 這時,彈簧墊發(fā)揮了巨大的重要,墊在馬車里內(nèi)能有效的降低沖擊,坐馬車再也不用顛的暈頭轉(zhuǎn)向。 希希新奇的摸著,可真是個好東西,以后長途跋涉再也不用擔(dān)心顛簸了。而其他人的目光更加注視在一路的風(fēng)景上,路上的風(fēng)景跟翠州是完全不同的。 好在路上的時間并不算太長,經(jīng)過十二天的旅程,終于到達了玄州。 這是他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新奇感和興奮感充斥著身軀,跟翠州不同,玄州的城墻用大塊大塊的石頭累積,一點花樣也無,充滿了肅穆跟堅硬的風(fēng)格,而且修建的極高,比尋常的城墻還要高出三米多。仰頭眺望,只覺得自己十分渺小。 他們站在城門口,楞是瞧了十分鐘才回過神來。 林嶼恍惚著說:“我算是明白會有不到玄州非好漢的說法?!边@里的一切是跟風(fēng)骨,優(yōu)雅或者精致完全無關(guān),但別具一格的美。光是矗立在那里,已經(jīng)足夠震撼人心。 “是,是啊?!毕O|c頭,并且快速拿出自己的速寫本,開始繪畫。 他們耐心的等待希希靈感爆發(fā)期過去,開始緩慢的逛起城內(nèi)。越過高大的城墻后,城內(nèi)的建筑普遍比較低矮,材料也很簡陋,只圖牢固。 康安開始留神城內(nèi)的店鋪,緩緩搖頭,實在太初級了,只有一些最簡單的日常所需用品,根本沒有其他地方的繁華,如果能夠把常見用品引入此地,肯定會大賣特賣的。 康平留意的卻是其他方面,這里在街道上行走的不論男女,大多數(shù)都高大健壯,隔著布料都能看到健壯的軀體,武德十分充沛。 林嶼卻想,玄州不愧是玄州,大有開放之風(fēng)。 他們包了一個客棧的后院休息,安置好行李,林嶼給車隊結(jié)算了酬勞后,大部分人離開了,但還是留下了三個護衛(wèi),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個人多個助力。 不過現(xiàn)在才剛剛二月底,斗畫比賽的決賽在三月二十五,時間綽綽有余,他們來的有點早。 “反正要來一趟,就當(dāng)是出來游玩了,而且,新到一個地方可能會水土不服,多留點適應(yīng)時間不是更好?”也好提前做點準備不是? “大哥說的也對,那我們休息半天,明天出去玩?聽說郊外的風(fēng)景可好了。”康平慫恿著,“說不定還能碰上什么特殊天氣?!?/br> “好啊,你們想去什么地方?” “我想去看日出和日落。” “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內(nèi)陸湖,風(fēng)景特別秀美,要不然去試試?” “不急不急,一個一個的來。還有二十多天,可以慢慢看,等我去找個本地人做導(dǎo)游,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林嶼安撫下他們的激動,準備好好的游玩。 在客棧里接風(fēng)洗塵后,林嶼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手里提著包裹,雇了馬車朝著郊外二十里的方向去了。 那里駐扎著軍隊,而蔡元執(zhí)駐守的也是這個地方。 作為財聚錢莊的少東家,未來繼承人,蔡元執(zhí)偏偏對從軍情有獨鐘,費了好大力氣這才進了軍隊,最初也百般不適應(yīng),好在他咬著牙憋著一口氣,漸漸升到校尉的位置上,以他的年紀算快的。 因為假日少,蔡元執(zhí)跟林嶼只能通過書信來往,已經(jīng)是好幾年沒見過。既然難得來一次玄州,當(dāng)然要見一見好朋友。 再說,林嶼還有點好奇蔡元執(zhí)變成什么模樣了。 通報檢查過后,林嶼就只能在兩個守門衛(wèi)士的注視中,站在大門口等著,他淡定又有耐心,被人盯著瞧也沒有慌張,一派鎮(zhèn)定。 也是運氣好,這天蔡元執(zhí)不用當(dāng)值,正在營內(nèi)休息,一聽說有人找他,一骨碌翻起來,“八成是我娘的信要到了!” 差不多每隔一段時間,蔡夫人都要托人捎信寄點東西,蔡元執(zhí)已經(jīng)習(xí)慣,但聽說找他的是個年輕人,還撓了撓頭,“難道是新來的?” 他并不遲疑,胡亂套好衣裳出了營帳,不料居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林,林嶼?”蔡元執(zhí)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 而林嶼是真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天吶!這人真的是昔日的嬌貴小公子,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蔡元執(zhí)嗎? 臉還是那張臉,帶著精致可愛,但是這膚色黑的跟炭有一拼!不僅黑,還有干燥脫皮,凡是露在衣裳外的皮膚,渾然一體的黑! 然后是猛竄的個頭,現(xiàn)在至少比林嶼高了半個腦殼!加上結(jié)實的肌rou,撲面而來的威勢,如果非要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非金剛哪吒莫屬。 林嶼把蔡元執(zhí)現(xiàn)在的模樣無縫替換到康平身上,突然體會到蔡夫人當(dāng)初的心梗,換他他也心梗。 這邊蔡元執(zhí)還在驚訝,“你怎么來了??!” “陪著家里人過來游玩的,這不正好也給你送點東西來嘛,這是蔡夫人的信,這是吃的用的?!?/br> 蔡元執(zhí)順手接過交給守門衛(wèi)士檢查,自己興沖沖的想要拉著林嶼詳談,奈何這里是軍營,根本沒有接待人的地方,連談話也要在衛(wèi)士的監(jiān)督下。 兩人只能簡單的聊一些近況,聽說林嶼要在玄州待上二十來天,蔡元執(zhí)興奮的說,“等我不當(dāng)值時我來找你!” “好啊!我住在城內(nèi)的云來客棧金桂小院,別記錯地方?!?/br> 林嶼留下地址后告辭,蔡元執(zhí)興奮難當(dāng),哼著小調(diào)步伐輕快,準備去找上級申請出軍營,上級詳細的問過時間地點后,大筆一揮批準了。 林嶼跟蔡元執(zhí)約好時間后,就期待著那日到來。 第二天他們按照導(dǎo)游的指引,提前起床守著日出,果然看到了被人稱頌的景象,一輪紅日緩緩冒出地平線,在一覽無余的土地上,盡情揮灑著光輝,在大自然之下,人類的存在變的很渺小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