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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詭計 第155節(jié)

    她就差自夸自己是小仙女了。

    葛飛馳想了想,他的心愿?他的心愿只有一個。他寫上了六個字:“破案,抓住真兇。”

    顧寒山接過那牌,看了看:“你認清你的牌哦。一會我會把它抽出來。”

    顧寒山把牌翻過來,背面朝上,要把牌插回牌堆里。葛飛馳忽然伸手搶回那牌,壓在自己手掌下面:“等等,你再回憶回憶,你回憶出來了,我再讓你繼續(xù)玩?!?/br>
    顧寒山問他:“你剛才安排的技術(shù)員,還是那天幫我一起做模擬畫像的那個嗎?”

    “對?!?/br>
    “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葛飛馳不記得,他得拿手機看。放開那張牌又怕顧寒山搶走,他干脆把牌塞到靠著的枕頭后面,然后他拿手機,把技術(shù)員的號碼念了一遍。

    顧寒山聽完,點點頭。她洗了洗牌,從牌里隨便抽出一張牌,牌面一翻:“是這張嗎?”

    那是一張黑桃k,上面什么字都沒有。

    葛飛馳:“……”小仙女的法術(shù),好蹩腳啊。

    “哦,不是?!鳖櫤揭荒槻辉谝?,“那一定是這張。”她手一晃,手上的牌面憑空變了,變成了紅桃3,上面正是葛飛馳的字:“破案,抓住真兇?!?/br>
    葛飛馳驚了。

    向衡也一臉驚奇。

    知道顧寒山會玩牌,但不知道這么厲害。

    葛飛馳趕緊扒拉出來他壓枕頭下面的牌,打開一看,方塊10,上面是向衡寫的字:“放心?!?/br>
    我,去!

    葛飛馳徹底驚了。

    這邊顧寒山淡定地給技術(shù)員打電話:“你好,我是顧寒山,你還記得我嗎?我現(xiàn)在想做一個模擬畫像?!?/br>
    那技術(shù)員趕緊道:“呃,我要怎么配合你,我們視頻?我給你拍一下軟件屏幕挑?”

    顧寒山?jīng)]說話,過了一會道:“你先調(diào)出眉毛第三頁第二排右數(shù)第三個,鼻子第一頁第七排左數(shù)第二個……”

    葛飛馳和向衡就盯著顧寒山。

    顧寒山繼續(xù)通話,“對,就是你上次讓我看到的頁面?!彼A送?,似乎在思考,然后道:“嘴唇是第二頁第一排第七個?!?/br>
    技術(shù)員那邊的cao作也很快,迅速把顧寒山提的這幾個都拼出來了。

    “臉型是方臉,我們視頻吧,你給我看屏幕?!鳖櫤郊恿四莻€技術(shù)員的微信,技術(shù)員接通視頻,把手機對準了電腦屏幕。

    他已經(jīng)知道顧寒山的能力,只開了中圖,在手機里差不多能看清滿屏的臉型就行。

    “翻頁,再翻?!鳖櫤街甘局夹g(shù)員cao作電腦,“第五排第二個。”

    “發(fā)型是短發(fā)三七分。”顧寒山等著技術(shù)員調(diào)圖庫,“反了,右邊三分。好,翻頁,第二排第七個?!?/br>
    技術(shù)員把人臉拼出來了。截圖發(fā)到顧寒山手機上。

    向衡湊過來看顧寒山手機屏幕,葛飛馳伸了脖子,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下巴再方一點,往上收一些,人中長點,腮再胖一點。”

    技術(shù)員很快調(diào)整完。再次截圖發(fā)過來。

    顧寒山再看一遍這個畫像,又看看手表,她把這畫像轉(zhuǎn)給葛飛馳:“時間來不及了,先這樣,七分像,你們查吧?!?/br>
    葛飛馳捧著手機,簡直怕下一秒就碎了。太珍貴了,五分鐘遠程弄出來的畫像。

    “個頭很高,很壯實,一米八以上,肩寬,藏青色的外套,拉鏈款,外套兩邊有大口袋。棕色直筒休閑褲,黑色鞋子,鞋底帶白邊?!鳖櫤降溃八磉厸]有緊跟著別人,但你們說他有同伙。不遠不近倒是有三個人在他附近,有兩個前后腳跟他進入了樓道?;仡^有時間我再做那兩個人的畫像吧,同伙應(yīng)該就在里面。你們先查他?!?/br>
    葛飛馳想馬上就給顧寒山訂錦旗。

    敬贈福星寒山。

    “我走了?!鳖櫤绞植蹇诖朴仆庾?,“我要去救陶警官了?!?/br>
    真夠裝逼的。

    向衡看著顧寒山的背影忍不住微笑,帥死了。

    葛飛馳也盯著顧寒山的背影,待她出了病房門,他一臉驚訝轉(zhuǎn)向向衡:“她為什么學(xué)你走路?說話語氣也很像?!?/br>
    向衡:“……”

    第124章

    向衡仔細一想,似乎還真的是,跟他有點像。

    向衡看了看葛飛馳。

    葛飛馳一看他表情便道:“你不用回答。”

    但向衡還是答了:“因為我?guī)?。?/br>
    “快走快走?!备痫w馳捂心口,“哎呦我的血壓?!?/br>
    向衡笑著走了,心情很好,美滋滋。

    走到門外看到了走廊里顧寒山的背影,插口袋走得很從容,還真是,挺帥的,就是小身板單薄了點。

    門內(nèi)葛飛馳打電話的聲音傳來,他正在聯(lián)系聶昊。聶昊已經(jīng)出差歸來,正在局里加班跟進這一天的調(diào)查情況。葛飛馳住院,后頭的事得交給聶昊。葛飛馳興奮地說拿到模擬畫像,讓聶昊趕緊調(diào)查。話一說完又追了一句:“你注意點身體啊,別太累了。”

    向衡聽得不禁失笑。

    不遠處,顧寒山停了下來等向衡。

    向衡加快腳步朝她走去。

    顧寒山認真地觀察著向衡的步態(tài),向衡有了剛才葛飛馳的一番揭露,對顧寒山的眼神有些敏感,他被盯得差點同手同腳,走得都不瀟灑。

    顧寒山撇了撇眉頭,向衡加快腳步,很快走到她身邊,把她腦袋轉(zhuǎn)到一邊。

    “你出了什么問題嗎?”顧寒山問。

    她是在嫌棄他走得不帥嗎?向衡不想回答她。

    “要不你也趁今天在醫(yī)院呆著沒事,檢查檢查。我自己去開會盯手術(shù)就行。大庭廣眾的,這么多醫(yī)生在,不會有什么問題?!?/br>
    向衡沒好氣:“我是盯著簡語嗎?我是盯著你。”

    說的也是。

    顧寒山想到了今天自己的掙扎和放棄,皺起眉頭:“我今天,表現(xiàn)不錯吧?”

    這話說得跟表情不太相符,但向衡聽懂了。

    他夸她:“表現(xiàn)很好。請繼續(xù)保持。還有你說過每天跟我聯(lián)絡(luò),別忘了。還有你說過要實施任何犯罪意圖之前會給我打個電話,別忘了?!?/br>
    顧寒山?jīng)]反駁他那句“別忘了”,卻道:“表現(xiàn)這么好,值得一面錦旗吧?”

    向衡頓時噎住:“你是要搞批發(fā)嗎?這東西攢這么多有什么用?多了就不稀罕了?!?/br>
    “不多,加上你的才三面?!鳖櫤浇z毫不覺得她的要求有什么問題,“稀不稀罕與數(shù)量無關(guān)。有些人裝了一屋子的手辦,也沒覺得不稀罕。有些人集郵,有些人收集古董,有些人收集鞋。這還是要看心意。人家葛隊就愿意送我。你怎么不如葛隊?!?/br>
    向衡無話可說:“行,我送你。”

    順從是最好的態(tài)度,這樣話題就結(jié)束了。

    “我可以把你送的掛中間?!?/br>
    向衡真是想笑:“我謝謝你。”還跟恩賜似的。

    兩人說著說著到了病房大樓,進電梯的時候還遇到許光亮和他的兩個同事。大家都認得顧寒山,跟她打了個招呼。

    顧寒山見到了外人臉就板了起來。

    許光亮對顧寒山也并不和藹。他可是記得就是顧寒山把孔明帶了出去,把一直病情穩(wěn)定的孔明害成了現(xiàn)在這樣。出了事之后,她問都不問一聲?,F(xiàn)在當在見著了,也沒見到她的任何關(guān)心。

    許光亮心里有怨,忍不住道:“孔明情況不太好?!?/br>
    顧寒山都沒看他,保持著面向電梯門的方向,平板板地道:“那你們做醫(yī)生的要加油?!?/br>
    許光亮道:“顧寒山,你應(yīng)該向孔明道歉。”

    “是第一次失敗的手術(shù)害了他。”顧寒山冷道,“你們追究手術(shù)責(zé)任了嗎?”

    許光亮一噎,其他醫(yī)生面面相覷,沒人說話。

    電梯里氣氛非常不好,許光亮正待開口再說話,向衡適時開口:“顧寒山。無關(guān)話題先打住。在救治好陶警官之前,情緒穩(wěn)定,保持住良好的狀態(tài)可以嗎?”

    許光亮把話咽回去了。

    顧寒山又不是醫(yī)生,救治的工作是醫(yī)生來做的。這些話,向衡是說給他聽的。

    顧寒山?jīng)]頂嘴,許光亮也不再說話,一電梯人順利到達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生辦公室外,陶冰冰的母親坐在長椅上,一旁站著兩名警員。陶mama看到顧寒山馬上站了起來,顧寒山擺擺手,進辦公室去了。

    陶mama又坐下了,對一旁的警員道:“冰冰會沒事的?!?/br>
    警員除了點頭,也不知還能如何安慰。

    向衡進了辦公室見到簡語的時候愣了一愣,他都忘了顧寒山把簡語打傷的事。印象中簡語一向是文質(zhì)彬彬,儒雅學(xué)者的風(fēng)范?,F(xiàn)在的簡語,鼻梁上貼著一塊敷料,周圍還有一圈青紫痕跡,這在臉的正中央,讓人無法忽略。而且眼鏡因為敷料的關(guān)系也戴得有些歪,顯得非常狼狽。

    許光亮和其他醫(yī)生今天沒有見到簡語,這下看到,也都大吃一驚。

    許光亮知道今天簡語一直處理顧寒山的病情,他知道顧寒山發(fā)病瘋起來,是值得關(guān)進重癥監(jiān)護防暴病房的那種。他不禁看了顧寒山一眼。

    其他醫(yī)生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顧寒山。

    顧寒山完全沒感覺,她還問簡語:“進行到哪里了?可以確定方案了嗎?”

    “你們來了?”簡語抬頭看到他們,先把許光亮團隊的幾個醫(yī)生跟醫(yī)院眾位主任、醫(yī)生互相介紹了一番。大家握手寒暄,簡單招呼后馬上進入正題。許光亮把孔明的片子等拿了出來。

    簡語示意許光亮把孔明的片子資料插在燈箱上,這時一開始接待顧寒山的醫(yī)生終于忍不住問:“那顧寒山是誰?”

    一屋子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顧寒山看了過來,包括簡語的。

    站在顧寒山身邊的向衡也感覺到了很大壓力。

    顧寒山回視了簡語的目光。

    簡語看了她一會,忽然道:“今天時機不對,但我還是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顧寒山,是我的一個病人。她患有超憶癥,但與hsam超憶癥和自閉癥特才超憶或者其它的什么記憶癥并不完全一樣,我還沒有看到世界醫(yī)學(xué)界的公開文獻里有跟她一樣的病例。所以,我給她的癥狀起了一個名字:全才記憶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