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回去?！标懳羯斐鍪?，摸了摸系統(tǒng)的腦袋，“我要留在夏白淵身邊?！?/br>
    “雄父和雌父……他們知道的，”陸昔的眼神明亮，恍若水光，“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安穩(wěn)的歸處?！?/br>
    系統(tǒng)被他的手指一按，豆豆大的眼睛里滾落下碩大的眼淚來。

    陸昔是認真的，他在認真地請求自己，讓他留在這里——夏白淵是他從年少起就憧憬的夢。

    可……

    “拜托了，阿團”陸昔垂下眼眸，“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在歷史上留下一點痕跡。”

    系統(tǒng)終于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它用小小的爪子捧住陸昔的袖子，捂在臉上，不一會兒就濡濕了衣角。

    陸昔捧著柔軟的一小團，心底無限地柔軟下去：“我寫了很多的信，麻煩你帶回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系統(tǒng)卻抽噎著打斷了他的話：“不行啊，西西，你不能留在這里?！?/br>
    假如可以的話，它真的很想瞞下那件事，反正西西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但它不能隱瞞。

    陸昔一愣，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落不到實處。

    系統(tǒng)從衣袖里抬起頭，白色的毛被弄得亂七八糟，道：“西西，你還記得在這個時代，原本也有一個陸昔嗎？那個原本的陸昔……”

    “他承受不了時空的扭曲，原本在穿越的一瞬間就會湮滅的，”系統(tǒng)道，“墨墨用精神力保護了他，但他不可能永遠在那里呆下去?！?/br>
    陸昔的喉嚨發(fā)緊，無名指上血管跳動得很明顯，他張開口，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會如何呢？”

    系統(tǒng)絕望地看著陸昔：“他的存在會湮滅，連靈魂都會被抹除?！?/br>
    他們交換的契機就緣于系統(tǒng)的一次死機，在兩個時空內(nèi)互為標記，想要將雌蟲陸昔送回來，也只能是互相交換回去。

    失去主神空間權限的系統(tǒng)，連來到這個時代都拼盡了全力，做不到再將陸昔單獨傳送過來。

    “……”

    陸昔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蒼白下去，幾近透明。他淺淺低下頭，靠在了方向盤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系統(tǒng)靠在他的腿邊，安靜極了。

    過了很久，它才聽到陸昔潮濕的呼吸聲，微涼的手心落在他的腦袋上：“我知道了?！?/br>
    系統(tǒng)抬起頭看見陸昔的臉，他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眼眶紅了一點。

    “西西，對不起，”系統(tǒng)渾身的毛都是濕的，“是我把你送來了這里……”

    陸昔輕笑了一聲：“怎么會呢？有什么好道歉的，已經(jīng)很好了?！?/br>
    他連做夢，都不會夢到這樣美好的事。

    只是夢終究有醒的時候。

    “走吧，我還得去向夏白淵告別?！?/br>
    ——————

    夏白淵睡著了，他最近越來越嗜睡。

    醫(yī)生給他用了營養(yǎng)劑，皮笑rou不笑地看著陸昔：“你知道為什么體檢還要檢查有沒有蛋嗎？”

    陸昔虛心求教：“為什么呢？”

    醫(yī)生：“因為有的雌蟲根本不知道，飛著飛著就生了，還以為自己空中拉稀。”

    陸昔：“……”

    陸昔：=口=

    醫(yī)生看著他的臉色，也“……”了一下，“你居然信了?！?/br>
    陸昔面無表情：“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br>
    醫(yī)生摸了摸鼻子，揮手道：“進去吧進去吧。”

    “多謝?！?/br>
    陸昔送走了醫(yī)生，輕輕地帶上門，無聲坐在了夏白淵的床邊。夏白淵睡得很熟，幾乎可以說是酣眠。他的臉頰紅潤，鼻尖都沁出了一點油汗。

    陸昔戳了戳系統(tǒng)：“我可能沒法說出口，我一定會哭得很丟臉的。”

    最后的印象，不能那么難看吧。

    系統(tǒng)猶豫了一下：“要不然，我們先演習一遍？”

    “好主意。”陸昔表示了贊同，“這就搞?！?/br>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紅眸里只剩下了夏白淵的身影，仿佛要將他永遠鐫刻在心里。

    三個月來，夏白淵的模樣從他腦袋里紛紛掠過——

    “阿淵，有一件事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出生的時代，距離今天還有三千年?！?/br>
    “在我們的時代，你是所有蟲族都崇拜和敬仰的存在，我們稱你為‘戰(zhàn)神’，我接近你的目的本來就不純，”陸昔輕笑了一聲，“我別有用心?！?/br>
    “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憧憬你了，一直夢想著和你見面，沒想到這個虛幻的夢想居然成真了?！?/br>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沒有辦法，真不是因為崇拜，我還沒那么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當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jīng)沉溺很久了?！?/br>
    “假如可以，我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一起生下許許多多的幼崽?！?/br>
    陸昔用力吸了一口氣，他的胸膛抽著疼，但語調(diào)輕快：“但是不行，我必須得回去了，這本來就是我不該得的?！?/br>
    能遇到夏白淵，已經(jīng)是用盡了他一生的運氣，不可以再貪心了。

    “再見——”陸昔用手撥了撥夏白淵的頭發(fā)，語氣繾綣“我會用我的余生，一直注視著你?！?/br>
    “而你，會忘記我的存在?！?/br>
    好了，演習完畢。

    陸昔收起表情，問系統(tǒng)：“怎么——”

    他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緩緩回過頭。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低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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