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臨好煩 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桂花藕粉【先婚后愛1v1】、蒼狼 狐貍 貓咪(1v3)、翻身娛樂圈(NPH)、敵國Omega太子帶球跑啦、全星際就我不知道我變異了、噓!秘密、垂涎、我在古代開道觀、涼州詞、成為養(yǎng)大皇帝的貓之后
mama是什么樣子,jiejie是什么樣子,在我的記憶中變成非常模糊的概念。我的成長中,佩佩阿姨會更像我的母親。 夢境不太穩(wěn)定,有的時候我是一個只會嚎哭的小嬰兒,被肚子一人搖籃中。 有時候周圍又變成非常嘈雜的噪音,我覺得有些害怕。 長到能夠走路說話的年齡,一只冰涼的手觸碰在我的頭上,而后一條粉色的裙子從我的頭頂上套了下來。 在短暫的視線模糊后,我看見了我記憶中已經(jīng)毫無印象的母親。 她身上穿著一條淡藍色的裙子,長長的頭發(fā)沒有打理,顯得有些輕微的凌亂。 她正彎腰往我身上穿著明顯過大的裙子,發(fā)尾掃在我的臉上,讓我覺得癢癢的。 “以后穿裙子,白白?!彼p聲對我說道。 我好像應(yīng)了一聲,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的我的母親,她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伸手在我頭上摸了摸,而后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被嚇得大哭了起來。 夢境就斷成了無數(shù)個片段,再次穩(wěn)定下來后,我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尚還年輕的趙聞禮幫我把我的裙子脫了下來:“賀靜姻,你在做什么?!” 趙聞禮把裙子扔了下去,他低頭看我,而后開始哄我。 他把我從房間里抱了出來,把我一個人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隨后又進了房間。 我聽見趙聞禮跟我的好像吵了起來,我覺得害怕。 “小孩子是無辜的,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是你的小孩嗎!你這么護著他?!娜娜死了!掉進河里死掉了!為什么死的不是他?!” 我盯著我面前的白墻,那吵鬧聲巨大,在我的大腦里如同撞鐘一般敲響了,回音巨大,震得我?guī)子胪隆?/br> 再次恢復平靜之后,是也還年輕的佩佩阿姨拎了個行李蹲在我面前,她溫和地看著我,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白白,我是佩佩阿姨。mama有些生病了,我以后照顧你跟mama好不好啊?” 我對她點了下頭,猶豫地問她:“mama的病很快就好的嗎?” 佩佩阿姨告訴我說:“有我的照顧,那肯定的了?!?/br> “那佩佩阿姨,我很久沒看見jiejie了,她是去哪兒玩了嗎?”我問。 佩佩阿姨愣了愣,她問我:“爸爸是怎么告訴你的?” “爸爸說jiejie變成小精靈了,以后我總會跟她見面的?!?/br> 佩佩阿姨點頭:“對,那就是爸爸說的那樣?!?/br> 我哦了一聲,伸手扯了車佩佩阿姨的衣袖,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跟她說:“那你能不能給我穿裙子啊,我喜歡穿裙子?!?/br> 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在睡夢中非常冷靜地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翻著些我毫無記憶的回憶。 小學放學的時候,佩佩阿姨來學校接我放學。我牽著她的手跟她分享我學校一天的經(jīng)歷。 “有男生跟我送糖果,他說我非??蓯?。”我說。 佩佩阿姨笑我。 到家之后,我看起來愈發(fā)憔悴的母親,站在家院子里澆花,佩佩阿姨看見后立刻走過去:“怎么出來了?起風了,外面得披一件外套?!?/br> “你幫我去無房間拿一件披風出來。要那件鵝黃色的,放在衣柜最下面,你找找?!蔽业哪赣H說。 佩佩阿姨進房間去找了。 我的mama朝我走過來,面色溫和地看著我,彎下腰輕聲對我說:“白白,mama帶你去玩好不好啊?” 我抬起手遞給她,非常開心地答應(yīng)了她。 我的夢境在這一瞬間又變成了非常古怪的色彩,一會兒變成了水面上的巨大光斑,一會兒變成了往水下沉下去的姜依依。 在某個瞬間,那個姜依依突然變成了穿著裙子,披著長發(fā)的我的母親。 太陽光晃得我非常眼睛刺痛。 太陽光讓我短暫失明了片刻,我被趙聞禮牽著出現(xiàn)在了一個葬禮上,哀傷的氛圍讓我茫然無措。 葬禮結(jié)束后,我發(fā)起了高燒,再次睜開眼睛,看見有人進入我家,帶著佩佩阿姨走出了家門,趙聞禮站在門邊沉默不語。 “爸爸佩佩阿姨要去哪兒啊?” 趙聞禮沉默,半晌才回我:“佩佩阿姨需要離開?!?/br> 我立刻哭了出來:“你為什么要讓佩佩阿姨離開。我討厭你,你再也不是我爸爸了!” 趙聞禮走進屋里,我哭著罵他:“你為什么要趕佩佩阿姨走,你把我的心都傷得碎成八瓣了,我討厭你?!?/br> 趙聞禮并沒有回答我,他試圖來安慰我,我躲開了他。 我站在門口,看見佩佩阿姨被人帶著走到了一輛轎車門口,我顧不上那么多,立刻沖出門外去追。 我一邊哭一邊追,跑得拖鞋都飛掉了。 我氣都喘不上地哭著跟著車跑了一分鐘,一輛車停在我面前,七八歲大的梁臨從車里探出了個頭,他審視般地看了一眼:“喂,趙家的那個,你光著腳追什么呢?” 我伸手去擰梁臨的車門,車子從里面被打開,我立刻鉆了進去,哭喊道:“快點跟上前面那輛車。” 梁臨哦了一聲,他又往回看了一眼:“你爸爸在后面追你?!?/br> “他不是我爸爸了,我討厭他?!?/br> 車子開了起來,開到了有人看守著的巨大鐵門前,我看見前面的佩佩阿姨下了車,正在進入門內(nèi)。 我從梁臨的車上溜了下來,梁臨在身后喊了我一聲。 我朝鐵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竟然跟著溜了進去。 接下來整個夢境都變成了一片黑灰色,我在黑暗中一邊喊著佩佩阿姨,一邊往前行走。 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點微弱的光亮, 梁臨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跟我一起在黑暗中行走著。 我跟梁臨在黑暗中遇到了很多夸張扭曲顏色各異的線條,它們有些人構(gòu)成了佝僂的老婆婆,有些構(gòu)成光著腦袋的成年男人,又得構(gòu)成打著肚子的孕婦。 我跟梁臨手牽著手,遇見每一個古怪的線條都尖叫著跑開。 直到一根冒著濃烈黑光的線條勾成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大爺形狀,它彎腰下來跟我和梁臨講話。 我松開梁臨的手,去牽老大爺身上黑光愈盛的線條。 梁臨微弱的亮光在我身后,突然伸出手往前指了下:“你說帶我們?nèi)フ亿w聞禮跟佩佩阿姨,可是你都沒有說他們長什么樣子?!?/br> 隨著梁臨的話音落下,黑線扭曲漲大,突然一把抱住了我,非常迅速地往前跑開。 梁臨立刻追上來,想要攻擊他,但是被他推開。 我張嘴咬起了抱著我的胳膊,他把我甩了下來。兇神惡煞地朝梁臨走了過去,那熊熊的黑光把他襯得像是個巨大的惡魔,梁臨的光芒渺小的像是螢火。 我沖過去,跳到了他的背上,惡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耳朵。 梁臨也迅速起身,用腦袋狠狠地撞向了對方的肚子。 大爺把背上的我甩了下來,疼痛讓我止不住地哭了出來,梁臨更是被他一腳踹開了,我也聽見了梁臨的哭聲,他抬起頭來,鼻青臉腫滿面淚水。 大爺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朝梁臨走了過去。 我瞪大了我的眼睛,伸手擦了一把淚水,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飛速沖過去撞了一下大爺?shù)暮笱?/br> 他猝不及防踉蹌好幾步,手中的長棍都跌到了地上。 淚眼婆娑的梁臨飛速起身,隨后牽起我的手,齊齊往外狂奔了過去。 我跟梁臨跑成了梁臨個小點,黑暗退去了之后,我徹底從我漫無邊際的夢境中醒了過來。 我渾身都是汗,皮膚帶著非常難受的粘稠感。屋內(nèi)亮著一盞小黃燈,我盯著燈光所照出來溫暖的光線,望熟睡的梁臨方向側(cè)了側(cè)。 梁臨面對著我側(cè)躺著,睡覺的時候也擰著眉頭,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開心。 我湊近看看他的臉:“睡覺怎么也這么不開心啊?” 我扯了扯被子,防止冷風鉆進來,再輕輕地伸出一根食指輕輕點了點梁臨緊鎖的眉頭:“開心一點嘛?!蔽倚÷曊f。 手指頭觸碰到了梁臨的眉頭,才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額頭guntang,我湊過去拿自己的額頭貼了貼,被梁臨的溫度嚇了一跳。 我從被子里鉆了出來,幫梁臨掖好了被角,裹了一件睡袍,立刻開門往外走去。 還沒下樓,就見到趙聞禮走了上來,他看見我頓了頓:“退燒了?” 我朝屋內(nèi)指了指:“梁臨燒得很嚴重?!?/br> 趙聞禮把自己手中的藥遞給我:“對,這是給他煮的藥。你燒上半夜,他燒下半夜,挺好,還能互相照顧?!?/br> 趙聞禮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生氣,我看了他幾眼,勸道:“別生氣啦,我先去照顧梁臨,他現(xiàn)在溫度非常高?!?/br> “去吧。”趙聞禮應(yīng)了一聲,隔了會兒又提醒道,“穿好衣服,不然待會兒他好了你又倒了,又不是唱戲?!?/br> “好啦好啦?!蔽覒?yīng)了一聲,端著要進了房間。 一個人睡覺的梁臨縮了起來,他大半張臉都塞進了被子里,眉頭還是狠狠地擰著,看起來又生氣又不舒服。 我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拿自己的嘴唇試了試藥水的溫度,覺得溫度適合后,我伸手把梁臨從被子里撈出來:“梁臨?!?/br> 梁臨閉著眼睛哼了一聲,不知道是醒還是沒醒。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喝了藥再睡啦?!?/br> 梁臨還是沒有醒。 我把藥水放到了床頭柜處,彎腰去看梁臨,伸手摸了下他的臉,梁臨在我手心里蹭了蹭,一直緊皺的眉頭松開了。 我笑道:“乖啦。我知道你醒了,喝完藥再睡吧?” 梁臨的緊閉著眼睛,他眼珠轉(zhuǎn)了好幾圈,看起來是要醒過來的樣子,我立刻伸手把藥了起來。 我用手背在水杯上試了試溫度,再端回他面前的時候,梁臨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他瞇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啞著嗓子問我:“你退燒了?” 我把藥遞給他:“是啊,你現(xiàn)在發(fā)燒了?!?/br> 梁臨接過藥,微微抬起頭,一口喝下了藥水。他把水杯還給我,我看他:“張嘴?!?/br> 梁臨“啊”了一聲,我就剝了顆糖塞進了他的嘴里,臉色發(fā)紅的梁臨笑了一聲:“我又不怕苦?!?/br> “才怪,才沒有人不怕吃苦?!蔽曳畔滤?,示意梁臨繼續(xù)躺下。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把糖嚼碎了繼續(xù)休息,我去弄些熱水幫你擦下汗水?!蔽翌D了頓,問他,“你睡覺前有沒有洗熱水澡?把自己的身體徹底熱起來后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