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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千肆其實并不累,他可以一直駕車到洛陽城,但想到車廂里還有主人。 之前身為影衛(wèi),只能在暗中護衛(wèi),他還沒和主人一起做過馬車呢。 “主人?!庇扒霖堉碜幼哌M車廂。 陸云承沖他輕抬下頜,“坐吧?!?/br> 南風館,這種地方他從未踏足過,人活一遭,如果漏下什么好玩的地方或事,豈不是非常遺憾,這樣想著,陸云承看向影千肆的目光莫名多了一份炙熱。 影千肆恭敬地垂著目光,坐在陸云承對面,察覺到主人的視線正在自己身上逡巡,他不由繃緊身體,坐姿也更加端正起來。 此時,飛云山莊外的桃花林里,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人趕到,可惜大家腳程都差不多,第一波人剛找到九制玄天劍,第二波人就到了,但寶劍只有一把,唯有強者得之,一時間,桃花林中刀光劍影不斷,桃花紛飛漫天。 大陸東南角,穿過蔚藍的海洋,能看到一座植被茂密的島嶼,名為流火島,那里常年炎熱,樹木繁盛,大大小小的火山口遍布全島。 流火島的森林深處,建著一座高大恢弘的府邸,府邸的牌匾竟是玄鐵所制,沒有被刻意打磨到規(guī)整,留著天然形成的銳利角度,匾額上“墨府”二字深嵌其中,透露出一股鋒利肅殺的意味。 墨府大廳內(nèi),一個身材雄偉的男子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寬大的獸皮長椅上,半長的黑發(fā)沒有絲毫柔軟,鐵絲般散落在后頸處,古銅色的健壯上身袒·露著,胸口上的猙獰疤痕是他實力的象征。 墨肇懷里坐在上位,聽屬下回稟消息,“千金賊”莫囚的暴露在他意料之內(nèi),如果飛云山莊連莫囚都發(fā)現(xiàn)不了,則根本不配做自己重返江湖的第一刀。 只是他沒想到陸云承面對唾手可得的寶劍,竟沒有絲毫心動,反而放在桃林任人搶奪。 要知道,九制玄天劍是他父親墨重在鑄劍巔峰時期所鑄,是墨家?guī)状詠硗ψ顝姷奈寮髦唬幢闶侨缃竦哪?,也無法再煉制出這樣的神兵利器。 墨肇面色不變,抬抬手讓屬下出去,朝旁邊站著的青衣男子看了一眼。 那青衣男子立刻會意,步伐款款地走過來,委身輕靠在墨肇的身上,細若白蔥的手指撫上墨肇堅硬的胸膛,口吐蘭氣地叫了聲“主上”。 墨肇展臂將柳青攔在懷里,另一只手托起柳青的下巴,細細摩挲,“青兒,你給我找的這個目標倒也不是善類?!?/br> 柳青微微抬起下巴,迎合墨肇的撫摸,“主上,陸云承與飛云山莊在江湖中地位超然,主上帶領(lǐng)墨家重返江湖,陸云承將是您最好的立威工具,更何況主上神力無邊,陸云承那凡夫俗子定不是您的對手。” “哼,”墨肇松開手,不屑地輕哼一聲,“整個中原武林,也就陸云承的實力還可以相看,不過,青兒,你這么希望我對付陸家,是想讓我給你弟弟報仇吧?!?/br> “主上~”柳青在墨肇懷里扭了扭腰,撒嬌道,“青兒自然是想給弟弟報仇,綠兒不過是想與那姓陸的雙修,陸云承實力高強,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綠兒,可陸云承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愿放我弟弟一條生路,主上,如果綠兒還在,我們兄弟兩個就能一起服侍您了?!?/br> 說著,柳青仰頭去吻墨肇凸起的堅硬喉結(jié),身子與墨肇貼得更緊,做出邀請的姿態(tài)。 墨肇也不計較柳青的小算計,大手握住柳青的細腰,身形一轉(zhuǎn),將他壓在身下。 ****** 陸云承等人對遠在天邊的流火島絲毫不知,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達到洛陽城外。 和兩年前林松源救蘇秦時一樣,傍晚的洛陽城華燈初上,街道上人來人往,繁華喧鬧。 “喂,老陸,你們倆好好的非要飛檐走壁干什么,坐了一天的馬車,難道不想活動一下嗎?” 唐異看著進城后就跳上屋頂?shù)年懺瞥泻陀扒?,要不是天色漸黑沒人注意屋頂,不然他倆肯定被人當猴子看。 “走屋頂更能舒展身體?!标懺瞥姓驹谝惶幉铇巧?,一派正經(jīng)地回答。 “信了你的鬼話?!碧飘惖吐曕爨煲痪?。 之前陸云承出行,偷偷潛伏在屋頂隨從的向來是影千肆自己,難道說兩人成婚后,影千肆還是習慣潛伏在暗,而陸云承寵溺地隨他去,并且還要與他一起? 唐異將好友的臉與那些寵溺妻妾沒有主見的員外富商的形象在一起,頓時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抽風了才會這么想。 林清璇則是單純地贊嘆了一句,“不愧是陸莊主,愛好都與常人不同,這應(yīng)該是在練習輕功吧。” “主人,您不必為我這樣做?!庇扒琳驹陉懺瞥猩韨?cè),愧疚地低下頭。 進城后他本想像之前一樣隱在屋頂?shù)年幱疤?,跟隨大家的步伐,沒想到主人卻與他一起飛身上來。 主人竟還記得他不能處在人群中,是他拖累了主人,讓主人無法與唐閣主他們一起在夜市中賞玩。 “千肆,你無需多想,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做影衛(wèi)的感受罷了?!闭f完,陸云承運轉(zhuǎn)輕功,起身跳到另一處屋頂上,轉(zhuǎn)過身等影千肆跟過來。 平時影千肆隱藏在屋頂,為了不引人注意,都是一身黑衣,匍匐在陰影處,而如今主人一身銀白色云錦長袍,站在墨藍色的夜空下,身后是漫天繁星,寬大的衣袖隨風鼓起,飄飄然如遺世神祇,哪有半分做影衛(wèi)的低調(dià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