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負我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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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這個緣故,也不能小小年紀就跟幾個哥哥打成一團。 在南歡記憶中,宋靈一貫手重,除了宋暮之外,其他小皇子在她手里就沒討過好。 這隨手一巴掌的力氣真是一點不摻水,南歡倒吸了一口氣冷氣。 全安在一旁看得眼皮一跳。 宋靈后知后覺,慌忙收回手,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對不住。對不住。南歡你沒事吧?我,我下手太沒輕沒重了?!?/br> 全安是在宮中伺候過的,不過一向只在容妃的殿中侍候。 不是沒見過這位小公主,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位小公主的霸道名聲,但他真沒見過這位在人前素來張揚,幾乎橫行無忌的小公主對人道歉。 看來傳聞中這位南小姐曾經(jīng)與公主十分要好,并非虛言。 公主對他家王爺和對王妃,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南歡捂著肩膀揉了揉,笑著安慰宋靈,“沒事。殿下放心好了。我還不至于弱不禁風到讓殿下一巴掌就給拍散架了?!?/br> 這一巴掌到讓南歡想起這樣的事情在小時候也發(fā)生過幾次,一時眉眼彎彎,面上笑意更重。 第三十七章 宋暮被留在宮中陪太后說話。 太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后, “皇帝率百官封禪泰山,諸衛(wèi)隨行, 承清道警戒之禁。如今京城空虛, 國家大事皆指望著哀家。偏偏昨日文州刺史傳來消息,文州水患,百姓饑苦, 不安居處?!?/br> 太后是圣人的親生母親,多謀性謹,聽說圣人年輕時也曾親自輔佐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如今年事已高,近些年來幾乎不過問朝中事。 但圣人離京, 太后留守攝政,以太后的威望, 自然是無人置一詞。 文州水患的消息, 宋暮這兩日都忙于大婚與守著南歡,這會兒才是第一次聽說。 他一聽便覺出蹊蹺,圣人前腳離京, 后腳水患的消息便送到京城, 時機竟然卡得這樣巧妙。 提及政事, 便不能再當做祖孫尋常的閑聊。 宋暮正色道:“水患千里, 百姓不安居處, 恐盜賊橫行。宜當速速調糧賑災, 查清是否有jian臣做患于下。” 太后嘆了口氣,“老七你這孩子真是聰明。文州距京城不過數(shù)百里,哀家便是怕會生出大患,重現(xiàn)當年白月之禍。如今諸衛(wèi)離京, 哀家一想到這事, 簡直夜不能寐。” 所謂白月之禍, 便是前朝末年,某地鬧饑荒,流民揭竿而起,以白月為旗,五道接連淪陷,兵鋒直指國都,不過三月便連京城都丟了。 宋暮的目光堅毅,毫不猶豫道:“皇祖母不必憂心,若有兵禍,兒臣自當率領禁軍赴湯蹈火護您周全。” 太后眉宇舒展,滿意的頷首,“好,得了你這么一句話。哀家算是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br> 宋暮聲線沉穩(wěn),“皇祖母放心便是?!?/br> 太后轉眼又笑道:“哀家想令人去文州賑災,苦于無人。老七,文州大姓是柳氏一族,說來還算是與你有了姻親,南歡的母族便是柳氏一族。此事事關重大。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能稱得上世家的,便是一地一郡的豪族大姓,土地縱橫阡陌,族人成千上萬。 更何況四姓十望這樣的世家中也能稱道的高門,不僅在一方有土地田莊,且族中專設族學,代代讀書,多出名士,幾乎是累世的公卿,彼此之間關系盤根錯節(jié)。 文州說是柳氏一族的根本也不為過,從上至下皆為柳氏的子弟姻親把持,就算派去與他們素無干系的流官也難說不會被重金賄賂。 賑災二字說來簡單,好似只要從其他州郡抽調錢糧與壯丁,廣發(fā)救濟,重修堤壩,重新清點流民的戶口便足夠。 但實際上要做卻并不容易,高戶多丁,常常私蓄奴仆幾萬乃至幾十萬,隱去戶籍,詐逃稅賦勞役。 恰逢天災,更是再好不過的陰籍機會。 世家大可私下賑災,以極低的錢糧,就將原本在戶,需要為國家繳納賦稅,提供勞役,可以抽丁的百姓變成自家的私奴。 這派去的人一要確保賑災的錢糧不會經(jīng)過官吏層層過手用到流民身上所剩無幾,二要查清水患之中真正受傷死亡的人有多少,使流民在水患褪去后各歸其位,不至于成為高門大戶的私奴,也不至于落草為寇,成為大患。 三來自然是要查清地方的小吏與官員是否在這一次水患中有失職之嫌。 辦好了揚名立萬,卻會得罪柳氏一族,辦不好,流民聚集為匪盜,釀成大患恐怕要誅九族。 這著實是個燙手的差事,也難怪朝中無人沾,讓太后這樣頭疼。 “高戶多丁,時逢水患,必定多有陰籍。此事需要一個至忠善斷之人。” 宋暮話音微頓,“臣并無合適的人選?!?/br> 太后撫了撫額頭,“罷了。此事哀家再想一想。萬幸小阿歡終于醒了,也沒白費這些天哀家為她cao的心。承嘉,將哀家昨日備好的人參鹿茸拿來給王爺。” 宋暮回府時,不出意外看到了停在府門外的宋靈車駕。 全安帶著人迎出來,“殿下,今日公主來了?!?/br> “起來吧?!彼文哼~步跨過門檻,“宋靈人呢?” 全安笑道:“方才公主與王妃一道用過飯,這會兒正在聊天呢。奴才就沒看過王妃笑得這么開心過。您現(xiàn)在去看一看王妃嗎?” 宋暮,“沉月回來了嗎?” 全安,“回來了,回來了?,F(xiàn)在正在書房等著您呢?!?/br> 宋暮邁步往書房行去。 · 南歡陪著宋靈說笑了一陣,便又到了喝藥的時間,飲下藥,困意翻涌上來,卻還是強撐著陪宋靈說笑。 宋靈看出她的困倦,“你先好好休養(yǎng)兩日,過上幾日我接你出門好好逛一逛。咱們如今成了姑嫂,日后日子可是長著呢。不過宋暮他若是欺負你,你千萬要跟我講?!?/br> 南歡笑道:“好?!?/br> 宋靈卻是仍有幾分不放心,她看著南歡的表情,“宋暮這小子以前就愛欺負人,這次算他做了點人事。我看他是真心喜歡你。但成婚這事,若是只有一個人一廂情愿,難保他時間長了反生怨恨?!?/br> 她其實到現(xiàn)在都沒想通南歡怎么會愿意嫁給宋暮。 兩個人當初的關系有多緊張就不提了,就說南歡的性情之堅貞,世上無第二人出其左右。 按照她對南歡的了解,本來以為南歡發(fā)現(xiàn)魏玉另娶他人,就算心灰意冷也不會再嫁他人。 沒想到她居然愿意嫁給宋暮。 當然不是說她對這樁婚事有什么意見,目前來看宋暮對南歡也稱得上情真意切,可情真意切是最信不過的東西。 當初魏玉待南歡又何嘗不是情真意切,她就怕時日一長,人心易變。 宋靈壓低聲音,“若有哪一日你想脫身。知會一聲,我?guī)湍??!?/br> 這聲音雖然壓低了,但門板本來就薄,卻還是傳到了門外人的耳朵里。 全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側過頭看著宋暮的表情。 宋暮頓住腳步,唇角抿成一線,雙眸寒涼。 “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此事我已思量過。承蒙王爺厚愛,能嫁給王爺實在是我三生有幸?!?/br> 宋暮挑眉,眸中閃過一線笑意。 “那……”宋靈遲疑的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心里還念著魏玉嗎?” “我與他早就沒有半分干系。此話以后公主也不必再提。我既為宋家婦,心中便只有王爺?!?/br> 這話倒是答得果決,口氣中透出一股斬釘截鐵。 全安驟然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悄然去瞧宋暮,不出意外眼見著王爺唇邊又綻出笑容。 “好吧。你不覺得難受便好。我回宮了,你好好養(yǎng)病?!?/br> 聽到屋內傳來拉開椅子的聲音和腳步聲,宋暮揮了揮手,帶著人提前一步轉身離開。 緊閉的房門從內拉開,南歡將宋靈送出門,兩個人再三告別。 · 南歡就這么歇下,一日一日的喝著藥,休養(yǎng)了兩日。 全安撥來幾個人,但因著她覺淺,這些人不敢在眼前打擾,平時只在院門外守著,只在吃飯喝藥的時間才進來送藥送飯。 中間南歡聽下面的人說宋暮來過兩次,但她都在休息,便也沒有進來打擾。 直到第三日的中午,宋暮才卡著飯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幾個人扛著幾個大箱子一道來了。 南歡看著這一堆沉甸甸的箱子,放下筷子,“這是什么?” 宋暮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全安連忙上前將箱子一個個的打開。 箱子里全是一把一把串在一起的鑰匙,材質各有不同,有白銅,黃銅,木制,銀制,鐵制,大小不一。 宋暮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十分自然的吩咐婢女,“給我添一雙筷子。” 南歡掃了一眼成箱的鑰匙,已經(jīng)猜出了個大概,卻還是不敢相信。 她驚疑不定的問道:“殿下這是?” 宋暮指著箱子,挨個給她解釋道:“這一箱是王府六處側門和大門的鑰匙。這一箱是十六間王府內庫的鑰匙,這一箱是王府各個廂房門鎖的鑰匙。這些小的鑰匙是一些箱子的鑰匙??傊醺墟i的鑰匙都在這里了?!?/br> 要將這些鑰匙全都找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全安就準備了兩日才將鑰匙收齊清點好。 全安笑道:“如今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這些鑰匙交由王妃保管是再合適不過了?!?/br> 南歡呼吸一滯。 她鬼使神差的想起上一次宋靈對她說的話,‘若有哪一日你想脫身。知會一聲,我?guī)湍?。?/br> 現(xiàn)在宋暮將正門側門連帶著王府庫房的鑰匙全都交給她,她想要將王府內庫洗劫干凈,攜款逃跑恐怕都不是難事。 尋常人家,新婦進門,少不得公公婆婆立一立規(guī)矩。 這規(guī)矩少說立個三五年,往多了說可能得熬個幾十年,熬到公婆都死了,自己的兒子成了家主,當了婆婆方才能執(zhí)掌府中的大權。 別的房間鑰匙暫且不提,就說這庫房的鑰匙,不管在哪里都是重中之重。 至少南家的庫房,柳夫人雖然有大門的鑰匙,卻無內室的鑰匙,只能支用一些尋常的物件,真正要動貴重珍藏還得向南袤討鑰匙。 要有多信任才會將這些毫無保留的交給她? “這,”她低頭看了看箱子,又抬頭看了看宋暮,眼底晦暗不明,“其實我才嫁過來,內庫貴重,萬望殿下三思?!?/br> 宋暮盯著南歡的表情,嗤笑一聲,“有什么貴重的?不過金銀俗物而已。他們說你沒有嫁妝傍身,我王府的金銀任你取用?!?/br> 南歡慢吞吞的說道:“殿下就不怕我奢侈無度將你的家底揮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