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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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接過描樣。 衣樣一共有兩種款式,左側繪的是她的,印上了一個“瑜”字;右側則是謝安的。 左側的衣樣花樣繁多些,做成了素絨繡花襖,外搭一件對襟羽紗裳,清貴中又帶著活潑;右側的衣裳則簡單端莊許多,只是顏色清淡的云雁細錦衣和曳地裙。 往日謝瑜喜歡的樣式都是左側的,現在她卻又忽然動了心思。 “我喜歡大jiejie衣裳的樣式。”謝瑜抬眸看著謝安,“聽聞元宵會有許多賓客來,jiejie讓我穿這樣不莊重的衣飾又怎么見的了人?” 王氏接過了衣樣,掃了眼上面的描畫。 謝瑜平日里是穿得太小女孩了些,偶爾換身端莊些的反倒能將往日那些落在謝安的身上贊揚奪過來。 “你meimei都要出嫁了,再穿成那樣成什么樣子?謝瑜是你親meimei,大姑娘怎么也得想著些她?!蓖跏掀沉艘谎劾C樣,冷淡道。 一件衣裳而已,謝安不想與謝瑜和王氏爭:“好,那你我交換一下,成衣出來了會命人送過來?!?/br> 謝安沒有旁的事,不想在這多待,便拿起了放在屋門邊上的紙傘出去。 王氏命人將門關上,抬眼卻看到謝安那道纖細背影的發(fā)髻上的珠釵。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王氏又瞇了瞇眼,才看清了那珠釵上鑲嵌著的紅玉。 烏發(fā)下,珠釵上的紅玉純凈透徹。 那是老太太當年的嫁妝,先帝御賜下來的東西,她即便是這府里的正牌夫人,也只僅僅見過一兩次。 這價值連城的東西又怎么會在謝安的頭上?! * 屋外的雨大了一會兒,此刻卻已經停了。 雨下得最大的時候,剛好是崔白剛到屋門口的那會兒,即便是撐著傘,雨水也全都落到了身上。 他這次來謝府是為了外頭那些流言的。 剛才在府門口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謝安,他想要與他說兩句話,卻發(fā)現在那個謝府三郎旁怎么也插不上話,后來謝瑜摔倒,他也便跟著過去了,更是沒有機會能看到謝安。 直到后來隨行的下人告訴他謝安往這邊走了,他匆匆趕了過來,卻看到謝安已經進了屋。 他便在屋外等著。 雨停了的時候,他才看到有道纖細的身影從屋門那兒轉了出來。 她撐著油紙傘,發(fā)絲松垮地扎成發(fā)髻,瑪瑙紅的珠釵襯得她膚色如雪,有幾絲不聽話的發(fā)絲落了下來,垂繞在耳畔。 一種很復雜的心情。 “大姑娘?!?/br> “jiejie?!?/br> 崔白開口叫的時候,同時卻有另一個輕軟清淺的聲音穿插了進來。 崔白抬頭去看,卻看到不遠處與謝安一樣穿著月白淡青廣袖的衛(wèi)懷柔,慢慢擰眉。 怎么又是他? 第十八章 怎么又是他? 崔白在原地僵了僵,抬眼看向有些訝異的謝安,他忽然想聽聽她到底是先喚誰。 可還沒聽到他想聽到的答案,便感覺衛(wèi)懷柔淡淡掃了他一眼,崔白抬眼去看的時候卻看到他已經走到了謝安身旁,安靜地撐著傘,為她擋住已經只是偶爾從蒼灰色天空上飄下來的幾滴雨水。 “jiejie?!毙l(wèi)懷柔開口,又輕喚一聲。 “怎么突然過來了?”謝安只有抬頭才能看到衛(wèi)懷柔垂落于眸上的長睫,“還是一直在等我?方才雨下得大,沒淋到吧?” 謝安連著問了他幾個問題,衛(wèi)懷柔抬手慢慢抹去忽然滴落到他睫上的一滴雨水,垂下手時,眼尾已經綻了幾許笑意,甜得像是釀久了的桂花圓子。 還沒等他作答,傘下的謝安已經看到了僵立在另一旁的崔白。 崔白濕得很透徹,他出來時沒帶傘,因此幾乎從頭上的發(fā)絲濕到了鞋尖,身上的衣物都濕淋淋地掛在身上。 相比之下,他算得上是狼狽。 崔白看到了謝安在看他,咬著牙,許久才擠出一個笑來,走近過去:“衛(wèi)大人才來,又怎么淋得到雨?” 說著,他撣了撣身上的雨水。 謝安這才注意到他渾身已經濕了,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將自己手中方才帶過來的傘遞了過去:“還在下雨,崔少郎拿著吧。母親和二meimei在屋中,崔少郎直接進去便是?!?/br> 崔白看著那雙白凈柔荑遞過來的傘,伸手接下。 傘的木柄上,他還能感覺到她手中的溫度。 “我不是來尋她們的?!贝薨讋恿藙幼齑?。 他確實不是來找謝瑜和王氏的,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適的理由將他突然出現在這里解釋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看著謝安跟著走到這里來。 “是來找謝大人商議婚嫁儀仗之事,見門一直關著,怕屋里有別的要事,才在外面久等。”崔白有些倉促道,“但我瞧謝大人似乎不在屋內……” 他過往向來會在她面前說盡甜言蜜語的謊言,但如今在她面前卻忽然編不出更自然的借口。 說話間,崔白能感受到衛(wèi)懷柔的目光一直不深不淺地落在他身上,說不出有什么惡意,卻讓他感到一陣戰(zhàn)栗。 “既如此,崔少郎便回去吧?!毙l(wèi)懷柔看著他,輕輕吐出幾個字來。 崔白慢慢握緊了手中的那柄雨傘轉身。 “對了,傘是jiejie的,你不要拿走了。”衛(wèi)懷柔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現出一絲淺薄卻冰涼的笑意。 那笑意更像是殺意。 她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碰。 謝安恰巧抬頭,便看見了這抹笑意,這種讓她從未在他面上看到過的心頭一驚的笑,下一瞬便消失了。 許是她眼花了。 “懷柔,一把傘便罷……”她還未說完,便見他似乎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謝安沒有再說下去。 崔白轉身的動作停了停,笑了笑,將手中的傘遞向謝安。 他看著那雙纖長的手伸了過來,指甲泛著微微的粉紅色,落到只與他手不過一兩寸的地方。 不知道是憤怒還是自尊心又或是別的東西在驅使,崔白忽然很想伸手拉住那雙手。 他無法克制這種沖動。 于是,他忽然將手往前挪了一點,剛好覆在了謝安的手上。那種溫涼的溫度傳遞了過來,還有手背上肌膚紋理的細膩柔和……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做了什么,衛(wèi)懷柔忽然已經走到中間,衣袂拂過他的手,看似很輕卻一下就拍開了崔白的手。 那把傘墜落到了地上,濺起了一串的水花。 “jiejie?!彼鬼?,長睫的陰影剛好擋住了他的神情,手指摩挲過她的肌膚,伸手拉了拉謝安單薄能隱約看見鎖骨的衣領,“天冷了?!?/br> 他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聲音也辨不出什么痛癢。 可扯她衣領的動作卻有些大,甚至是粗魯。 謝安隔著衛(wèi)懷柔柔軟寬大衣袖間的縫隙,能看到握拳站著的崔白:“我與崔少郎已經退了婚,崔少郎如今要娶的人是謝瑜?!?/br> “少郎自重?!?/br> 她只能講這些話,若是不知禮法地喚來丫鬟婆子將事情鬧大了,最終難堪的還是她自己。 崔白看到謝安的面上已經沒了笑,連那種往日里疏遠客套的笑都消失了,他才忽然感覺自己的顏面都掃盡了。 最初的期待現在已經沒了,只有無緣無故被人看輕踐踏了臉面的憤怒。 他咬牙,慢慢躬身:“還有事,就不奉陪大姑娘和衛(wèi)三郎了?!?/br> * 傘還落在滿是水洼的地上。 謝安還未彎身去撿,卻已經被人拽住了手腕便往前走。 衛(wèi)懷柔拉著她手腕,比往常的勁都要大一些。 “懷柔!”謝安微微喘息著制止他。 衛(wèi)懷柔松了手,停在了離她半步遠的地方,視線慢慢落到謝安的手腕上,抿唇:“我把jiejie弄疼了?” 她手腕上有一道很淺的淡紅色印子,卻沒有什么痛感。 謝安略顯寬大的袖口落下,覆蓋住了那道淺紅色印子,還是讓他看見了。 “對不起?!彼皖^,像是一只做錯事兒的貓兒。 “是剛剛他惹著你了?”謝安搖了搖頭,凝眸望著他。 知道她指的是崔白,但聽到“他”這個字,衛(wèi)懷柔的眉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 或許是早上外頭那些流言蜚語的事,又或者是剛剛的事,他忽然覺得很煩躁,卻也說不清這股子煩躁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只是心里窩著火。 “jiejie已經與他退了婚?!?nbsp;衛(wèi)懷柔淡道,“碰到應該回避?!?/br> 他說的話讓她愣了愣神。 “懷柔,他與我沒有旁的關系?!敝x安看著他,“……但他以后會是我的妹夫?!?/br> 衛(wèi)懷柔斂眸:“他碰了jiejie的手?!?/br> 謝安忽然有些焦急,他仿佛以為她還與崔白不清不楚。有點混沌,她閉了閉眼:“可是……這與三郎又有什么干系呢?” 沉默了一會兒。 與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懷柔失言了?!毙l(wèi)懷柔轉身,一點點捏緊了廣袖里的手。 謝安微蹙眉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有開口去阻攔他。 * 后面的兩日謝安有元宵和別的事情要忙,禮部亦有零碎的雜事,他沒有再去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