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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是眼中釘ABO 第74節(jié)

    “我不是在跟你扯這種東西!”

    祁盛看著他臉色蒼白憔悴,忍了又忍,“算了,我不該跟你扯這些,你上去吧,我找周簡說,他的助理跟他一樣牙尖嘴利,那個周簡我怎么看他都不順眼,真以為自己……”

    “你就不能不找麻煩嗎!”祁楚星猛地沖祁盛喊,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淚還在打轉(zhuǎn),聲音哽咽不清,他受不了大喊,“我哥就是不喜歡回家!就是討厭你們!你就不能別摻和了嗎!”

    祁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動作幅度太大煙灰缸砸到了地上,“祁楚星你在跟我發(fā)脾氣?這都是因?yàn)檎l!還不都是為了你……”

    “祁盛!”白繁及時打斷他的話,“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回房間!”

    然后趕緊去看楚星,握著他手發(fā)現(xiàn)很涼,“楚星?”

    祁楚星像被按了暫停鍵,整個人突然僵住,身體輕輕發(fā)著抖,他坐在輪椅上低著頭,“……對不起?!?/br>
    他眼睛瞪得很大,說話聲都是不穩(wěn)的氣音:“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太沖動了,對不起,我先上去了……”

    祁楚星忙不迭轉(zhuǎn)著輪椅往樓上去,幾次差點(diǎn)撞到欄桿。

    一回到房間他把門反鎖,重重抽噎了一聲哭得全身都在抖,壓抑著不敢放聲大哭。

    “哥……”他捂著臉低低地叫了一聲,滿臉是淚,“哥……哥你能不能回來啊……哥?!?/br>
    樓下一片狼藉,祁盛又點(diǎn)了支煙,嗆人的煙草味讓人更煩躁。

    白繁無力地?fù)沃~頭,“祁盛,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這么沖動?!?/br>
    “你在外面和人談生意都能有說有笑,在家就不行了嗎?說話不帶刺這句話就說不出來是不是?”

    祁盛也很累了,眼底都是疲倦,“祁硯清是祁家的,他們憑什么一直不讓我插手!見一次就跟我吵一次!要是我找……”

    “他們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設(shè)備,都是最好的搜救隊,找不到就是還沒有找到,那是?!卑追弊隽藗€深呼吸,穩(wěn)著情緒,“沒有那么好找。”

    祁盛:“那就算是衣冠冢也該立起來了!他們要管就好好管!墓地都不選!我給的又不要!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你沒想過原因嗎。”白繁轉(zhuǎn)頭看著他,“我們不是連個衣冠冢都立不起來嗎?!?/br>
    他們連一件祁硯清的貼身衣物都沒有。

    這個家里放著好多東西,家居擺件,碗筷湯勺,被褥衣物……沒有一點(diǎn)是跟祁硯清有關(guān)的。

    所以他們連衣冠冢都沒辦法立,周簡拒絕了他們的幫忙,找人這件事從來不和他們商量,他們就真的連忙都幫不上了。

    三個多月的時間足夠耗光耐心,這個家現(xiàn)在鋪滿了引線,稍有不慎就會燃爆。

    祁盛用力喘了幾口氣,“我就是不明白,這到底怎么了!我哪點(diǎn)對不起他了!”

    “我沒有好好養(yǎng)他嗎!不是他從小惹了太多事嗎!有誰的孩子在幼兒園就開始打架鬧事!就開始跟家長頂嘴一點(diǎn)話都不聽的!我沒好好教過他嗎?他就是不聽我的?。 ?/br>
    祁盛氣紅了眼,轉(zhuǎn)頭看白繁,“阿繁,我們那個時候生意正在轉(zhuǎn)型,還他媽有人說雙生子不好,我一開始也沒聽??!”

    “后來把他送到爸那兒,也沒有虧待過他??!一個月給多少錢?我爸那邊更不可能餓著渴著他,他太不安份了,我養(yǎng)錯了?”

    祁盛繼續(xù)說:“是!我后來是總跟他吵架,那不是他不聽話嗎!我現(xiàn)在給他股份!求他回公司他都打我臉!他就一點(diǎn)沒錯嗎!”

    “我現(xiàn)在就想給他立個衣冠冢!我他媽怎么就……”祁盛按著眼皮,冷硬的聲音有些發(fā)頓,“我他媽管他一下就這么難?!”

    白繁低著頭沒有說話。

    祁盛又說:“都是一樣養(yǎng)大的,為什么楚星能這么聽話,他就是不行,不行也就算了為什么只會跟我作對,就好像天生來克我的!”

    祁硯清從小就乖張謬妄、離經(jīng)叛道,越來越難教也越來越讓人不懂。

    他們也不再有耐心去解釋,去引導(dǎo),最終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可要仔細(xì)想是從哪一步開始錯的,白繁也不知道。

    祁盛憋了很多天的火氣,“我今天跟陸以朝要東西都沒要出來。他又算個什么東西!”

    “別插手了。”白繁無力地說,“我有跟周簡聯(lián)系,你別再去找他們了,他們都不容易也都很累了?!?/br>
    “還有楚星,你今天晚上太過火了?!卑追闭f他。

    祁盛抿著唇,語氣強(qiáng)硬,“……他第一次這么跟我說話,他之前都很聽話?!?/br>
    “他聽話是因?yàn)樗麗鬯职?,不想惹你不高興。”白繁頭疼,“祁盛你能不能別一處理感情問題就不長腦子?!?/br>
    祁盛沒再說話了。

    白繁在收拾殘局,某些方面來說,硯清的性子是跟了祁盛的。

    第二天,祁楚星下樓后看到祁盛,主動打招呼,“爸,早上好?!?/br>
    “嗯。”祁盛把牛奶放在他面前,看了看他眼睛還有點(diǎn)腫,但看起來心情還可以。

    注意到他的目光,祁楚星沖他微笑了下,“怎么了呀爸,看我干什么?”

    祁盛:“沒什么,吃飯吧,今天我?guī)闳ス?。?/br>
    “好,謝謝爸?!逼畛怯中α诵?,看起來完全沒有生氣。

    在祁盛開口前,他先說話了,“昨天晚上我太沖動了,對不起啊爸,我不該那么說話。但你真的別再去找周簡哥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訴你?!?/br>
    祁盛緩了幾秒,“知道了,快吃吧?!?nbsp; 。

    泊村。

    “這兩天沒預(yù)報說有雨,但我看這天色不對勁,像是憋著場大雨,我看這差不多明天就收網(wǎng)回吧?!崩详愂逭驹诩装迳险f。

    小鈴鐺從船艙里跑出來,拿著切好的西瓜,“陳叔叔吃瓜,這可甜啦!”

    “謝謝小鈴鐺,對了給你看這個……”老陳叔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彩色的蚌。

    “謝謝陳叔叔!”小鈴鐺哇了一聲,對著陽光看是紫色的,“好好看呀!陳叔叔每次都送我最好看的貝殼!”

    “這兒就你一個小娃娃,不送你送誰哈哈哈哈?!崩详愂迥罅四笏哪橆a。

    小鈴鐺揚(yáng)著腦袋笑得很開心。

    “小鳥你看!”她拿著貝殼跑到祁硯清面前。

    祁硯清坐在船頭,本來就在看著她,好像在什么時候見到過這種場景。

    “小!鳥!”小鈴鐺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你看我呀!看我看我!”

    祁硯清回神,渙散呆滯的目光看向她。

    小鈴鐺把貝殼放在他眼前,“好看嗎?”

    他點(diǎn)頭。

    “嘻嘻我也覺得,這次出海我們也撈漂亮的貝殼,然后我送你!”

    他又點(diǎn)點(diǎn)頭。

    老陳叔和鄧爺爺坐在旁邊,老陳叔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這個傻娃娃還在呢?!?/br>
    老陳叔:“那天我把他撈上來,以為已經(jīng)不行了,摸了摸還有氣就順便帶回來了,誰能想到把船開回來,卸了貨就找不到人了,我以為又掉海里了。”

    “來我家了哈哈哈?!编嚑敔斝α藥茁暎翱隙ㄊ潜恍♀忚K的鈴鐺聲給叫過來了?!?/br>
    “也是,小鈴鐺一跑,村子里都能聽到哈哈哈哈。”老陳叔收了笑意,“沒想到你帶他出海,我看他細(xì)皮嫩rou的干不了這力氣活,你看看那手上胳膊上都是被劃出來的疤?!?/br>
    鄧爺爺搖頭,“看著沒勁,可一點(diǎn)不嬌氣,不怕疼不怕苦,昨天去收水稻,動作可利索了!”

    “你也是心大,打算留這個傻子多久?”老陳叔說,“這么久了,這人怎么也不想家?這么聽話地留在你這兒,那之前怎么沒在別人家。”

    鄧爺爺不以為然地?fù)]揮手,“說明我家好唄!”

    老陳叔看著小鈴鐺一直黏著那個傻子,“別是給人訛上了,你看那腦袋那脖子,受傷了沒人管,隨便一扔讓你給撿了?!?/br>
    “多一嘴飯的事!來了就是緣分,我一個老頭子有什么可訛的,他想回家了自然就走了,我就管口吃喝。”

    “我就是覺得他怎么不去別人家非來你家,這事怪嗎?!崩详愂逭f,“不過也挺好,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自己出海了,現(xiàn)在有個幫手也不錯!能干活能聽懂話,管口飯也是應(yīng)該的!”

    老陳叔嗓門很大,祁硯清就坐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聽了他們的話,他低頭看著船身不斷劃開的水痕,目光呆滯。

    “小鳥你怎么不玩了?”小鈴鐺雙手撐著線,在和祁硯清玩翻花繩。

    祁硯清搖頭,繼續(xù)從她手里翻繩子,目光呆滯遲緩,盯著繩子發(fā)呆。

    第68章 “小鳥不見了!”

    祁硯清每天發(fā)呆的時間很長,從不主動跟人交流,很多時候沒有存在感。

    他總在看大海,看天空,看遠(yuǎn)方,看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看月亮掛在頭頂。

    祁硯清低頭看自己手掌,上面有很多傷口,但最明顯的是靠近手腕的地方,有兩道已經(jīng)愈合的凸起的疤痕。

    但是摸上去很疼。

    他用力按著手腕,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

    老陳叔和鄧爺爺在收網(wǎng)了,祁硯清過去幫忙。

    鄧爺爺:“熬了一晚上今天怎么都得回了,趕上大暴雨可就麻煩了!”

    老陳叔點(diǎn)頭:“這兩天就是不安穩(wěn),昨天晚上收成不錯。”

    “爺爺,會下雨嗎?今天看著好晴哇!”小鈴鐺問。

    “會呀,這魚鱗天,不雨風(fēng)也癲,爺爺可比天氣預(yù)報準(zhǔn)多了!”

    祁硯清聽了這話也看過去,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從一排排云中透過來,云層邊緣在發(fā)光。

    鄧爺爺眺望著遠(yuǎn)方的天空,“早上起來的時候云還是薄的,現(xiàn)在厚了不少,憋著大雨!”

    祁硯清去幫忙拉網(wǎng),三個人在做善后工作。

    漁網(wǎng)拉到一半的時候,天空就暗了下來,云層厚重壓得很低,就在他們頭頂翻滾著。

    有雨滴落在祁硯清鼻尖,越來越多的細(xì)雨落下,像是漫天的針飛落。

    還伴著冷風(fēng),吹得海浪晃蕩,船身搖晃不止。

    “小鈴鐺回船艙去!”鄧爺爺喊了一聲。

    沒幾分鐘就大雨瓢潑,整桶整桶地往下澆似的,鄧爺爺去船頭掌舵返航。

    祁硯清跟著老陳叔冒著雨把魚存進(jìn)水箱里,收拾完甲板上的殘局。

    兩人早就濕透了,被風(fēng)一吹直哆嗦。

    老陳叔說:“還是晚了一步,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回去還要挺久……走啊,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