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meimei，也是一個可憐人。”司徒老太爺搖搖頭。沒法子，這世道的可憐人多著呢。在司徒老太爺瞧來，孫媳的娘家是厚道人。

    沒像著許多人家，那是不會樂意出嫁的女兒和離回娘家。女兒一旦和離回娘家，對于娘家人也是影響很壞的。

    這是一個對男人寬松，對女人苛刻的時代。一旦出現(xiàn)和離，別人不會覺得做丈夫的錯了，只會覺得做妻子的不夠好。

    當(dāng)然，也是因?yàn)槎偶?、范家的家境不平等。好歹這能給杜家一些扳回局面的機(jī)會。哪怕待男人寬松的時代里。也要看家世背景的。

    更多的時候，強(qiáng)權(quán)的一方就是贏家。世道總是偏愛強(qiáng)者的一方。弱，就是沒理。

    “還好，我娘家如今就是敦弟的膝下有一個小侄女。小侄女年歲小，等著說親還要十幾年。十幾年后，什么風(fēng)波都淡了?！倍啪d綿感慨一回。

    為何許多人家的媳婦在婆家過得不好，娘家也不會容忍離婚。那是世道就是這般規(guī)定的。沒什么合理不合理，只看朝廷的需要。

    朝廷需要人丁，農(nóng)耕時代，人口就是最大的資源。所以，朝廷有需要時，弱者的聲音注定被聽不到的。

    當(dāng)然，杜家勉強(qiáng)算得有一些家底。這才能給杜寧寧撐腰。更主要還是范家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家。

    若不然，那局面又是大不同。

    當(dāng)晚，杜綿綿與丈夫司徒弘光在歇息前。杜綿綿是與丈夫說道：“寧寧是可憐，可她的性子唉，還盼著改一改。若不然的話，娘家又不能一輩子替她做主?！?/br>
    “打從三meimei寧寧的身上，我就得出一個結(jié)論。咱們的女兒一定不能養(yǎng)成這般軟的性子。我原來還擔(dān)憂瀅兒是不是太要強(qiáng)一些。現(xiàn)在看來，要強(qiáng)比著耳根子太軟立不起來，我還是覺得咱家瀅兒的性子不錯?！倍啪d綿是把話頭挪到女兒的身上。只能說，一比較后，在杜綿綿這一個當(dāng)娘的眼中，女兒司徒瀅瀅身上的一些小缺點(diǎn)也是變得可愛起來。

    這便是襯托。優(yōu)點(diǎn)，也是需要對比才成顯現(xiàn)出來的。

    “放心，咱們?yōu)]兒是一個有主見，也能做主的好姑娘。”司徒弘光寬慰著妻子。

    第98章

    杜綿綿的日子在繼續(xù)。一愰月余過去, 杜綿綿收到娘家的來信。在信中杜綿綿知道一個消息，坐完小月的三堂妹杜寧寧沒留在娘家。

    杜寧寧去廟里燒香，暫時去廟中小住。娘家人也是勸過，只是杜寧寧這一回是鐵了心思, 想在信仰方面求一個安心。最后擰不過杜寧寧一門心思的想法, 用二太太趙氏這一位嫡母的說法，杜寧寧是鉆進(jìn)牛角尖里出不來。

    最后杜家人還是隨了杜寧寧的心思, 讓她去廟中小住。

    杜家人這一回不光給杜綿綿寫信, 還給嫁到李家的杜貞貞寫信。杜家人的想法也簡單，就是讓兩位出嫁的杜家女若得閑, 也去廟里勸一勸杜寧寧。讓杜寧寧早日走出和離的陰影。

    杜綿綿知道這等事情后，她給娘家回一封信，表示這事情她是應(yīng)承下來。只是杜綿綿不知道的是堂妹杜寧寧要多久才能走出這一樁傷心事。

    夏，天氣炎炎。

    一年最是熱騰起來的時候。杜綿綿到忠勇侯府去拜訪。她去的目的，自然還是去巴結(jié)一下侯府。多走動走動，也是杜綿綿人情往來的一部分。

    當(dāng)然每一回去忠勇侯府, 也不是空手去的。杜綿綿得準(zhǔn)備小禮物，不光是當(dāng)家的二房得送禮, 其它兩房一樣不能落下。

    忠勇侯府的主子處，人人都不能落下。當(dāng)然杜綿綿每一回的送禮，都是一些小玩意兒，圖一個新鮮。要說多貴重, 不存在的。司徒家的家底兒還沒有富裕到天天給人送禮的地步。

    只是有來有往的交際中, 杜綿綿想在忠勇侯府倒臺之前，那是好好的借一借忠勇侯府的勢。

    這不, 今個夏, 光祿寺出現(xiàn)位置, 因著司徒弘光有背景，又是舍得送禮。于是司徒弘光是在這一波的升職潮中，那是小小的邁進(jìn)一步。

    如今的司徒弘光是從六品的光祿寺寺丞。這一個位置有兩人，司徒弘光就是升職的那一個人。

    從六品的官位，在許多人的眼中當(dāng)然不值得一提。

    可司徒家的人在意，杜綿綿的娘家杜家人也是替司徒弘光歡喜升職一事。從六品的官老爺，不光是司徒弘光升職了。杜綿綿也是得到從六品的朝廷敕命安人。

    杜綿綿得著朝廷新的敕命，她這再來到忠勇侯府時，這一回的登門，就是穿著從六品安人的敕命朝服。

    這一回到了忠勇侯府后，侯夫人馮氏很淡然。她對于杜綿綿得著從六品的敕命安人身份，那能無所謂。

    因?yàn)橹矣潞罡鞘绖?，馮氏身上的誥命，那是超品的侯夫人。

    倒是在大房這兒，程氏、朱佑禛媳婦，這二人也能淡然。畢竟朱佑禛如今是從四品的官身。比著杜綿綿這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安人，那是遠(yuǎn)超幾籌不止。

    只待杜綿綿到了三房的蓮子軒時。

    三太太賈氏是望著妯娌杜綿綿，她道：“四弟妹，你這是來炫耀啊。真是眼饞的我啊，我是快要饞壞了?！比Z氏一點(diǎn)不掩飾，她就是想當(dāng)朝廷的敕命太太，又或者誥命太太。正緊的官身，這是三太太賈氏最期盼的。

    三太太賈氏的旁邊，柳氏也是滿眼羨慕的望著四嬸娘杜綿綿。柳氏說道：“娘，四嬸娘一進(jìn)屋，這還沒來得急歇一歇，您是莫急。且待四嬸娘先是好好的炫耀一回后，您再是眼饞也來得及的?！?/br>
    柳氏這話當(dāng)然是打趣的意思。

    杜綿綿擺擺手，她說道：“我這一點(diǎn)小小的敕命算什么。在京都不起眼的很。也不過是三嫂嫂你這兒捧場，還是巴巴的捧我一回。咱們妯娌二人走出去，人家鐵定更捧一捧三嫂嫂，忠勇侯府的牌面擺這兒，我區(qū)區(qū)一個小小敕命安人，真算不得哪個名牌上的人物。”杜綿綿認(rèn)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可不會翹起小尾巴的。

    “來，四弟妹，這會兒天熱的很。先喝一點(diǎn)酸梅湯，咱們先解一解暑氣?！比Z氏是勸一回話。

    杜綿綿聽著妯娌的勸話，她是沒拒絕。這會兒，她確實(shí)也有一點(diǎn)口喝?？赡苁菑亩?，到大房，再到三房。這一直陪人講話，如今是補(bǔ)一點(diǎn)水份，這是人體自然的需要。

    杜綿綿拿起小盞，她是小飲起來。三太太賈氏、柳氏也是一起小飲一盞。等著飲小半盞后，杜綿綿擱下手中的盞。杜綿綿說道：“我一來，這瞧著三嫂嫂的心情不錯?！?/br>
    “是真不錯。蘭珍的婚事定下來，馬上就要成婚。蘭珍一出嫁后，三房這兒我是省事兒。往后就盼著祥兒和祥兒媳婦多添些子嗣，讓我能多抱一抱大孫子?！比Z氏是說一說她的心底實(shí)話。

    忠勇侯府如今的第三代中，三房第三代的男丁就是朱佑祥，朱佑祥成婚后，如今又是媳婦懷孕。三太太賈氏就是等著當(dāng)祖母。

    至于兩個庶女，朱蘭敏已經(jīng)出嫁。朱蘭珍如今也是將要出嫁。對于三房的一眾兒女全是個個成家。三太太賈氏就覺得自己輕松的很。她是能在忠勇侯府里笑看風(fēng)云。

    “四弟妹，你是不知道，三房蓮子軒里是安生。侯府里的大戲最近可是不斷。多些呢，也就四弟妹你如今不住在侯府，又不是常常來侯府，對侯府的消息才是知道的少些?！比Z是吐出一些侯府的如今情況。

    杜綿綿仔細(xì)的聽著，她沒插話。柳氏也不多嘴，她只是拿著小盞，似乎在飲酸梅湯，就是一直不見著小盞中的酸梅湯變少。

    在杜綿綿瞧來，侄媳婦柳氏這哪是喝酸梅湯，這是沾一沾唇，只是嘗一個新鮮勁兒。

    不過這會子杜綿綿更多的注意力在三太太賈氏的身上。杜綿綿附合一回，她說道：“里面有什么說道，我得聽嫂嫂你仔細(xì)的講一講。也免得我錯過什么精彩的地方?！?/br>
    三太太賈氏樂呵呵的笑一回。她說道：“大嫂那里，如今自然是逗弄孫女。又有兒媳婦孝順。我這兒，也是一切瞧著沒多少麻煩事兒，小輩們有終身依靠。我是省事兒。如今就數(shù)著二房最熱鬧。”

    “二房如今是當(dāng)家的一房人。二嫂又是要強(qiáng)的性子。佑礽媳婦出身高。佑禧這兒，那是二嫂膝下的嫡次子，二嫂一心想挑一門出身好的次媳。偏偏佑禧那兒不配合。佑禧那兒是真跟二嫂頂過一回嘴?！比Z氏的聲音小一些。

    這會兒，屋中真沒有侍候的人。要說誰能傳小話，除著三太太賈氏、柳氏外，就是杜綿綿。畢竟在場就三人。

    杜綿綿說道：“百善孝為先，佑禧還敢跟二嫂頂嘴。不能吧?！倍啪d綿是知道的，這時代里，大家族都是講規(guī)距的很。家法可不是擺設(shè)。

    “佑禧也是依仗二嫂心疼他。再說，二房里，佑禧若是不安排上親事，他后頭的meimei蘭惜可不能安排上。蘭惜的年歲，可就比著佑禧小一歲。倒是佑祿、蘭姿，那是年歲更小，那倒不太著急?！比Z氏嘴里念叨著二房的未婚子嗣。

    如今忠勇侯府里，還沒有安排上親事的。自然全是二房的子嗣。

    忠勇侯府的二房，侯夫人馮氏就是生著二爺朱佑礽，這一位已經(jīng)娶妻，連兒子都有了。再就是五爺朱佑禧，這一位如今沒定親。

    再下面就是比著朱佑禧小一歲的五姑娘朱蘭惜。這一位五姑娘自然是庶出。

    再后頭的六爺朱佑祿，六姑娘朱蘭姿，同樣是庶出。這二人是乾元十五年出生的。如今倒不太急著安排親事。主要是年歲擱這兒，那能后頭慢慢挑。

    當(dāng)然，這是忠勇侯府的想法。擱著杜綿綿瞧來，朱佑禧這一個侄兒沒成婚，他后面的弟弟meimei就不會說親事。

    等著忠勇侯府的抄家之劫到來。那時候，后面庶出meimei們，庶出弟弟的婚事，那就真是為難事情。畢竟家境不同，那能匹配的姻緣也不同。

    當(dāng)然，杜綿綿如今是司徒家的媳婦，她是不能多管忠勇侯府的事情。有時候，不是做好事，就一定受歡迎。每一個人理解的好，都是不同的。

    你做好事，不合著對方的心意。善意可能收不到，怨恨指不定就是得收到了。所以，杜綿綿從來就隨心意做善事。她若做善事，那是隨自己的心意，沒想著別人報(bào)答不報(bào)答的。她圖的，就是一個暢快。

    “要我說，佑禧這兒，二嫂怕是難以倔強(qiáng)過這一個侄兒。到底當(dāng)娘的一般都會心軟?！倍啪d綿試探的說一話。

    在《簪花記》中，朱佑禧是沒有倔強(qiáng)過親娘。那結(jié)局自然不美妙。如今擱現(xiàn)在的話，杜綿綿覺得二嫂馮氏成全一回兒子也不錯。畢竟，忠勇侯府將來一旦抄家，哪一家的閨女嫁進(jìn)來都是填火坑。

    楚樂貞就不同，她是一個孤女。她與朱佑禧是有情人，都說有情自是飲水飽。且讓這一對癡難怨女那是糾纏在一起。也免得禍害掉一個無辜的姑娘。

    楚樂貞是真心歡喜朱佑禛，她一定不介意著忠勇侯府將來的落沒吧。朱佑禛有著這一位真心人，想必也能發(fā)憤圖強(qiáng)。將來再是振興一回沒落的朱氏一族。

    當(dāng)然，這全是杜綿綿設(shè)想的理想之法。既然是理想，那就可能沒那么容易實(shí)現(xiàn)。

    “不，四弟妹，你不夠了解二嫂啊。”三太太賈氏是搖搖頭。

    “依我的看法，佑禧侄兒一定倔強(qiáng)不過二嫂的。二嫂最要臉面，她的嫡次子怎么可能迎娶一位孤女做嫡妻。那把二嫂的體面往哪擱。更甚者說，樂貞是咱們府上的外甥女，她如今還借著忠勇侯府的庇護(hù)呢。樂貞嫁給佑禧侄兒，她沒可能給佑禧侄兒帶來半點(diǎn)的益處。她沒法子給佑禧侄兒一個助益的妻族?！比Z氏說著結(jié)親的最重要地方。

    兩姓之好，結(jié)為姻親。這是門當(dāng)戶對，這是利益上的交換。

    沒著利益上的交換，沒著結(jié)親的好處。這等姻親，那不可能成的。特別是忠勇侯府這武勛人家，那是更注意背后的資源，能給下一輩帶來多少官場上的隱形福利與好處。

    “三嫂，你的話也在理。可惜了，樂貞外甥女是一個不錯的好姑娘。除著家世差一點(diǎn)兒，她配著佑禧侄兒，那是真真兒配得上?！倍啪d綿感慨一回。

    “不，就是家世差了，這還是最配不上的地方。四弟妹，你怕是因著樂貞外甥女是親戚，這是偏愛過頭一些。”三太太賈氏小聲的提醒一話。

    “這等話，咱們講一講就成。可不能在二嫂跟前講，二嫂待佑禧侄兒的親事太看重，旁人是插不得半句話。便是母親那兒，也是插不得一點(diǎn)兒的?！比Z氏是提醒一回。

    “嬸娘對佑禧侄兒的婚事有想法？”杜綿綿笑問一回。

    “可不是嘛。只是二嫂沒同意，還把母親的話是堵了嘴，沒讓母親插手進(jìn)去半點(diǎn)?！比Z氏點(diǎn)點(diǎn)頭，她表示這是真事。

    “原來如此。”杜綿綿點(diǎn)點(diǎn)頭。她就說嘛，朱佑禧是嫡孫，太夫人魏氏哪可能真不關(guān)心。原來是二嫂這個做兒媳婦的，那是要拿捏住兒子的婚事，這沒讓當(dāng)婆母的太夫人魏氏說上話。

    打從這兒也能看出來，這二嫂馮氏是一個能干人。太夫人魏氏掌家多年，如今二嫂馮氏能把持住兒子的婚事。這可以想像到侯府的管家權(quán)，二房主母的馮氏一定也是拿捏住了。

    這一對婆媳真是都有優(yōu)良傳統(tǒng)，都是做著主母后，那是把上頭的婆母供起來。然后，自己是拿捏住管家大權(quán)。再又是把持住兒子的婚事大權(quán)，一心想挑著合自己心意的兒媳婦。

    這一對婆媳，真像是一對翻版。杜綿綿心頭這般想著，當(dāng)然她嘴里可不會吐出半個字兒。

    接下來，自然便是三太太賈氏對杜綿綿仔細(xì)的講一講，侯夫人馮氏是如何的棒打鴛鴦。朱佑禧與親娘頂嘴，最后受罰的自然是楚樂貞。這一對母子起矛盾，受傷的總是被臺風(fēng)尾巴打到的楚樂貞。

    “樂貞外甥女也是可憐見的?！倍啪d綿搖搖頭，她是有些可憐這一個外甥女。這真是受著無妄之災(zāi)。

    “可不是嘛，這一對母子斗法，就讓外甥女來吃苦頭。我瞧著，樂貞那兒已經(jīng)開始被侯府的下人怠慢了?！比Z氏輕輕點(diǎn)頭，她是同意妯娌的話。

    “樂貞被怠慢。侯府的下人真是膽大的?！倍啪d綿挺是驚訝這些下人的膽大包天。楚樂貞再怎么樣，那也是流著朱家人的血脈，那是主子。仆大欺主，擱哪兒都是壞著規(guī)距。

    要知道楚樂貞一個投親的孤女，她在這等環(huán)境下生活，可想而知得多難。

    “這后頭有人遞著話。若不然，如何會明晃晃的擺到臺面上。只是……”三太太賈氏是手一指，指的便是慶暉堂的方向。

    “二嫂不發(fā)話，誰敢管，誰又能管。三房都是靠著忠勇侯府過日子。我這做舅母能小小幫襯的就是常常邀請一下樂貞外甥女來蓮子軒做客。贈她一點(diǎn)體己銀子。手頭松乏些，想是見錢眼開的下頭人，也是會懂得變通一二?！比Z氏感慨一回。

    “只是這等法子，治標(biāo)不治本。我這兒人微言輕的，我可不敢亂講話。就怕惹得二嫂生氣，萬一在二哥跟前吹一吹枕頭風(fēng)。三房都要落一個沒著落了?！比Z氏這話哪在說楚樂貞，這是在說著三房的為難，以及三房將來的前景不明。

    杜綿綿自然聽懂了。三嫂賈氏這是兔死狐悲罷了。畢竟太夫人魏氏一旦去逝，三房就一定會被分出去的。

    這靠著侯府過的富貴日子，誰知道又還能過多久？

    “三嫂，要不，我邀請樂貞外甥女去到司徒宅小住一些日子?！倍啪d綿提一話。

    “這合適嗎？”三太太賈氏遲疑一下后說道。

    “想必二嫂會樂意的。”杜綿綿這般回道。

    “也對，樂貞外甥女不在府上，也與佑禧侄兒少見一見面。指不定兩人少見幾回，慢慢的也便是陌生了?！比Z氏同意這話。

    這一回，杜綿綿與三太太賈氏商議一回。爾后，一行人往楚樂貞住的院子去。

    杜綿綿到時，發(fā)現(xiàn)楚樂貞在屋中，她正在練著大字。

    忠勇侯府的姑娘們，也是愛湊著一起的。原來還有詩社等小聚會。如今因著朱佑禧與楚樂貞的事兒，這詩社也是停了。

    朱蘭珍在備嫁妝，她是不愛出屋。朱蘭惜除著上女學(xué)時，她與jiejie朱蘭珍，meimei朱蘭姿一起上學(xué)外。下學(xué)后，朱蘭惜、朱蘭姿都是回到二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