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124節(jié)
聽聽,兩位圣人如今還就吧“女子無才便是德“延伸話題呢,半點不提下一句:男子有德便是才! 那她學(xué)著春秋筆法一點,也沒毛病啊! 第145章 我若是你 這會兒,臺上程朱二位圣人的洗腦話術(shù)說的激昂極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指責(zé)且無奈又痛心的眼神投向惜月,仿佛她如今竟還敢堂而皇之的坐在人前,不僅浪蕩輕浮,全無清白,且還不知廉恥! 真若是有羞愧之心,真是好人家的女子,為何不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 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 然而惜月卻仍是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那頭。 她腰背挺直,瘦削的身姿仿佛一株崖邊的青松,那狂風(fēng)暴雨劈頭砸下,眾人的眼神越發(fā)令人不恥,可她仍舊佇立在那里,眼神冷冷的看著眼前這群男人們,不發(fā)一言。 …… 終于,臺上已經(jīng)講得口干舌燥的程載道見如今還沒有進展到重頭戲—— 即:圣人之言,振聾發(fā)聵,教化人心! 而堂中女子接受教化,為自己的輕浮浪蕩羞愧萬分。 最終,為全名節(jié),當場自盡! 這,才是程朱二人僅憑幾場文會便聲名鵲起的殺手锏! 因為,死去的人說不出話來,而她們又身份低微,縱然被逼死在當場,也無人張目。 這種手段,哪怕白麓從不小瞧人之惡,此刻也是萬萬想不到的。 …… 然而,兩位圣人著實小瞧天下女子了。 有人寧為玉碎,潔來潔去。。 有的人,則是看準時機,死也要狠狠咬下一塊rou來! 惜月能一步步走到如今,她的狠與隱忍,又豈是程朱這等瞧不起女子的人能知道的? 之前憤而砸出琵琶,反而是惜月對天下女子的維護之心! 程朱二人久等重頭戲不至,而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午時……不能再拖下去了! 二人對視一眼,心直口快的朱圣人便痛心疾首地低聲喝問: ”惜月姑娘,你是當真沒有連恥心嗎?“ ”老夫見識無數(shù),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之所行,不僅玷污了這世間女子名聲,便連你自己也因輕浮浪蕩而叫人輕看!“ ”我若是你,此刻絕待不下去。倘若再是有節(jié)氣一點的女子,如今恨不得趁早懸梁了事!“ 臺下書生們聽到這樣惡毒的話,此刻竟也跟著附和起來:”就是!“ ”圣人說的對!我若是她,早一頭撞死了!“ ”怪不得名氣這么大,怕是什么下三濫的勾當都做過了……“ 還有夾在嘈雜中的低音:”張兄,聽說你曾追捧過她,也不知這皮rou滋味如何……“ …… 白麓在臺下看著,只覺得眼前這一幕荒誕的像是迅哥兒筆下的故事。 那臺下的書生們,又豈是書生? 分明是為在菜市口緊盯著劊子手高高斬下的大刀的人! 那咕嚕嚕滾過去的頭顱和噴涌而出的鮮血,除了讓他們腐朽自私的腦子得到暫緩的滿足,仿佛還更能證明他們理念的正確。 他們的光明正大,義正言辭。 如此的愚昧,又是如此的荒誕。 但她看著臺上的惜月。 惜月的臉色蒼白,可眼神仍舊冷靜。 有這樣眼神的女子,敢將琵琶擲出去,以一介卑弱之身喝問聲名赫赫的兩位圣人的女子,其氣節(jié),其尊嚴,難道不比這群書生們更加高貴而又堅韌嗎? 懸梁觸柱,那是弱者的走投無路。 可她卻從來不是這樣的弱者! 她也絕不會叫這些人如愿。 …… 果不其然。 只見惜月再一次緩緩站了起來,此刻毫不猶豫的對著已然走近前來的朱圣人吐了一口唾沫。 ”呸?!?/br> 她冷笑著。 ”一群道貌岸然的畜生,如今竟也有臉指點起我的生死來了?!?/br> ”你們這群人如今在這里冠冕堂皇,可我敢說,你們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踩在女子的血淚之上!“ ”畜生尚且不會蠶食同胞,爾等卻是畜生不如!我又憑什么聽你們的?” “老匹夫?!?/br> 口水緩緩從朱圣人的臉上滑落。 他瞪圓了眼睛,此生也未曾受過如此羞辱! 而程圣人便噔噔上前,眼神中透出誓不罷休的殘忍來——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 話音未落,只見一只白瓷茶盞呼嘯著飛了過去,砰的一聲,將他腦袋砸了個血糊拉碴。 …… 往那茶盞投射的方向看去,只見臺下之前那牙尖嘴利的女子又一次站了起來。 她身邊那位元和十六年的探花,此刻神仙面貌上遍布寒霜。其中仇恨與厭惡,竟也不比被他們指責(zé)的惜月少出多少! 臺上狼狽擦臉手忙腳亂的兩位圣人萬分不解:同是男人,他們兩人說的話有何不對嗎?還是說這曾經(jīng)的探花郎,腦子已完全壞掉了? 在眾人的矚目中,白麓走上臺去。 此刻,兩位圣人在她眼中已不僅僅是糟老頭子,而確實就像惜月所說,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她一抬手,便熟練地揪住一左一右兩人,迫使對方歪著身子,不自覺仰起頭來,“哎喲哎喲”叫喚,像極了待宰的豬羊。 想想看,自栩為天下師的兩位圣人,如今被人揪垃圾似的揪成這副模樣,日后就算他們名聲再復(fù),可這丟臉的模樣已然叫眾人看見,又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這一瞬間,對未來的考慮和這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叫這兩人血都沖上了頭頂,完完全全接受不得! 但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白麓的手繃緊了,兩個糟老頭拼命的想要拿手去抓去拽,便又被底下投擲而來的幾枚青果砸的手腕酸麻,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了。 時閱川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心想:若是阿麓想不出更好的折磨法子,自己也不是全無手段的。 他忍這兩個老匹夫,已然很久了。 …… 兩個渣滓已然在手,白麓邊對著被這番驚變弄得說不出話的惜月微微一笑,滿是安撫。 “惜月姑娘,你不必怕。畜生說的話,誰若是當真,豈不是跟畜牲無異?” 再看臺下諸人,白麓只恨自己錢花的不夠,不能叫畫師們一一進場,記住他們的嘴臉! “一群滿腹草包的玩意兒,拼學(xué)識拼不過女子,便也有臉來指責(zé)艱難求存的姑娘家。” “張口閉口’我若是女子‘,既然說的如此真心實意,不若大家都來簽一份賣身契?!?/br> “待我找一家規(guī)模夠大的南風(fēng)館,諸位每日迎來送往,也體驗體驗別人家是怎么討生活的。” 第146章 君子氣節(jié) 白麓的話尖銳又刻薄,這群向來自命不凡的書生又何曾聽到過呢? 更別提兩位圣人還被她以這樣狼狽的姿態(tài)狠狠揪著,簡直有辱斯文! 臺下終于有人拍案而起:“你!你這女子好生囂張,憑什么賣我們?你又賣得了我們嗎?” “憑什么賣你們?”白麓反問道:“當然是因為你們不守男德,自甘下賤啊!” “放肆!” 又有人按捺不住,同樣對她怒目而視! “什么男德?根本是你胡攪蠻纏!還不快把兩位圣人放開!” 論起抬杠,白麓還鮮逢敵手呢!只聽她半點不急:“不是你們圣人說的嗎?天地陰陽,相伴相生,有對女子的約束謂之女德,沒道理男子沒有吧!”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既然如此,憑什么姑娘賣得,你們這群書生賣不得?” …… 臺下的書生破口大罵:“我等飽讀圣賢書!豈是這等污糟女子可比?她們淪落塵埃便茍且偷生放縱沉淪,又與我等君子氣節(jié)何干?” “好氣節(jié)!” 白麓夸贊道,隨后看向一旁沉默又激動的惜月:“惜月姑娘,你瞧這些君子的嘴臉丑不丑陋?再看看他們腳上的小鞋——知道為什么人人都穿嗎?” 她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因為圣人喜歡男子小腳,所以有氣節(jié)的書生們便要裹緊大腳,取悅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