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250節(jié)
陳翠娘心頭一激靈,此刻也不打算再搞鋪墊了,直接便說出關(guān)鍵臺詞—— “阿麓??!你好狠的心啊!你明明沒死還這樣有出息,如今卻還要瞞著娘嗎?” 她哭喊的方向正對著白麓,一雙朦朧的淚眼就死死盯著那處。 …… 白麓嘿嘿一笑:“可算等到了!” 富貴還鄉(xiāng)!就是這么個(gè)滋味! 于是她也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這位大娘,你什么意思?” 財(cái)大氣粗的主家過來,別說小明管事已經(jīng)迅速的微微躬身站在一旁,便是一群干活的婦人們,此刻也都擠擠挨挨的站在一起。 一雙雙眼睛,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陳翠娘捂住胸口,翠娘捧心,格外傷感——只見那眼眶的淚水一顆顆滾落,她的神情也哀傷又難以置信。 “阿麓,你……你莫非是富貴了,嫌棄我這樣的親娘給你丟人了是嗎?” 她說的哀怨非常,以至于在場眾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又轉(zhuǎn)移到白麓身上。 這是—— 大伙兒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這這陳翠娘是說的什么意思?是說主家其實(shí)是她那早死的女兒嗎?! 刺激! 太刺激了! 圍觀眾人們恨不得買上5斤瓜子狠嗑一番,然而此刻,畢竟?fàn)砍兜街骷?,大伙兒只能悄聲站在一旁,雙目灼灼地想要看出真相。 人越多,陳翠娘越來勁。 人越多,白麓也越來勁。 只見白麓微微一笑:“這位大娘,你是否做了夢還沒醒呢?” 她反正是半點(diǎn)不尷尬。甚至心頭暗爽:“不瞞各位說,我原先做夢,我爹還是咱們大政首輔呢!” 那可不,誰還沒有個(gè)富二代官二代的夢啊! 種地的農(nóng)民還做夢自己能有個(gè)金鋤頭,娶兩個(gè)老婆,一個(gè)烙餅一個(gè)卷蔥的。 于是人群里便有大娘扯著嗓子喊: “唉,這話實(shí)在,我原先還琢磨著我是那大戶人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呢!” 這話一說,“轟”的一下,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還有相熟的說那大娘: “人家千金小姐一頓就吃兩口,仙氣飄飄的——哪像你,割麥子的時(shí)候一頓能吃兩大碗!” 眾人品了品千金小姐捧著大海碗埋頭狂吃的模樣,此刻也真是敬謝不敏了。 陳翠娘心頭著急。 這群人怎么回事! 怎么就就跑題了呢?難道她剛才的話不勁爆嗎?莫非真的是鋪墊太久了? 只這么一想,她便又是一副凄凄哀哀的模樣,打出感情牌: “阿麓,你是不是還怨娘呢!你爹打你,我也是沒有辦法,但伱病的時(shí)候,娘可都用心體貼著呢?!?/br> 嗯,這句話倒不假。 被打壞了,就不能進(jìn)時(shí)府掙錢了,陳翠娘可不得好湯好水的伺候著,叫她早日恢復(fù)呢? 但…… 白麓看起來和氣急了。 “這位大娘,我瞧你的日子過得想必不富裕——你要不要再瞧瞧我,我是過苦日子的模樣嗎?” 這倒是。 眾人心中也有想法——這翠娘之前還說他們家日子艱難,女兒還去給人家做奴婢。 做奴婢的,大家都曉得,活契的人是到不了主家跟前的,也就打打雜做做粗活。 再怎樣輕省的活計(jì),干過活的人和沒干過活的人,那看起來就是不一樣。 可再瞧眼前這主家—— 就不說她身邊讓人不敢正眼看的那位神仙公子,是得需要多有錢才能養(yǎng)得起。 就說這主家,年紀(jì)輕輕的姑娘,膚白貌美,站在那里落落大方,哪像給人做過奴婢的? 更何況…… 真要是奴婢出身,人家又怎么掙來這許多錢?按陳翠娘話里說的,她可是天底下頂頂一位好娘親。 怎么那可憐的女兒偏就不認(rèn)了呢? 這么一想,大伙兒又反應(yīng)過來。 “陳翠娘,你剛不是還說你女兒被你家男人活活打死了嗎?” “咋回事?你自己的親女兒,死沒死你不知道嗎?” “那你家男人呢?死沒死你知道嗎?” 第301章 可是十兩銀子啊 陳翠娘呆滯了。 她看著白麓,雖然精氣神不一樣了,可那張臉確確實(shí)實(shí)是她女兒啊!這妖怪……這妖怪就不怕自己戳穿她的身份嗎? 然而白麓也含笑看著她,其中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母女相認(rèn)的猶豫和遲疑。 再加上周圍眾人的詰問…… 她猛的趴到了地上,無助又悲哀的捶打著地面,打的黃土撲撲的飛:“我的兒啊咳咳咳咳咳……” 白麓表現(xiàn)的挺無奈,也挺體貼:“這位大娘,我雖然沒有爹娘,可如今有錢也有人……” 此處指了指時(shí)閱川。 “所以暫時(shí)沒有再認(rèn)個(gè)爹娘的打算,你還是不要幻想了?!?/br> “更何況,我因覺得大家辛苦,這邊給的工錢比其他地方可高出許多呢,每日伙食也絕沒有克扣——但,畢竟是要蓋房子的?!?/br> “您若是早說精神上有些不好,我便不叫你來做這個(gè)工作了?!?/br> 她說的好委屈,眾人只要一想這樣高的工錢——哎喲,這可不能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這高工資有人不想好好干活,他們可是想的呀! “就是……其實(shí)我娘家嫂子也在打聽能不能來干活呢……” “我女兒干活手腳可麻利了,要不是當(dāng)初說不招人了……” 這工作有人看不上,更多的卻是想進(jìn)來。 陳翠娘好不容易將嘴里的黃土呸出來,劈頭蓋臉就是這樣的話語,話里話外都是自己的精神不好,不惜福,看見主家有錢就想攀上去…… 她臉色瞬間漲紅:“阿麓!你就是我的阿麓!你……你肩膀上還有一顆痣呢!” 白麓豁然變色:“好你個(gè)賊婆娘!” “我說怎么還有膽子非要認(rèn)我做女兒呢,原來是早就謀劃好了——你個(gè)臭不要臉,竟然還偷看我洗澡!” 眾人:?。?! “我不是!”陳翠娘狂亂的搖著頭,眼淚把臉上的黃土沖刷出一道道的痕跡: “阿麓,你不認(rèn)我,我明白……是娘對不起你,你爹打你的時(shí)候你又沒有護(hù)住伱……我也沒打算攀你的富貴,你過得好,娘就心滿意足?!?/br> “可你……可你不能這么說我啊嗚嗚嗚……” 近在咫尺的富貴生活,眼看著就要飛走,陳翠娘哭的那叫一個(gè)真心實(shí)意,讓人惻隱。 白麓也覺得很滿足。 什么叫打臉? 這就叫高級打臉呀。 最想要的得不到,夢寐以求的近在咫尺,本來是可以享受到的,然而一朝踏錯(cuò),這就跟富貴生活擦肩而過了! 代入那個(gè)被擦肩而過的,白麓只覺得身心舒暢。 不過這就足夠了。 再攪和下去,純粹是跟自己找不自在。 白麓于是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問問身邊的圍觀群眾:“諸位,請問這位大娘有沒有家人在咱們工地?” “有有有!” 這邊不等眾人開口,小明已經(jīng)迅速從懷中撈出一個(gè)本子來:“我查查啊——他們來這里是一家三口,父子倆都在戲院工地那邊。當(dāng)?shù)慕嘘愔?,兒子陳野?!?/br> 說罷不等白麓吩咐,小明便將冊子重新塞回懷里:“來個(gè)人,把那邊的父子倆叫過來?!?/br> 白麓似模似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肚子里頭藏著一堆狂笑呢。 過不多會兒,只見那對父子倆已經(jīng)匆匆跑了過來,滿頭滿臉都是汗。 “主家……我……她……” 陳翠娘后頭找的這男人,委實(shí)是老實(shí)過頭了。好在兒子小野還算機(jī)靈,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人講了下事情,這會兒見陳翠娘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二話不說就先扶了上去: “嬸嬸,你看你——這多好的工作機(jī)會呀,你怎么就不珍惜呢!” 眾人打量著年輕小伙子,四下就開始嘀咕了:“你別說,這陳翠娘腦子不大行,后頭找的這男人和孩子倒是都挺有譜的?!?/br> 不說別的,陳翠娘干的這糟心事兒,別說是繼子,親兒子來了也要先罵上一頓再說的。